盛夏過後,海上的颱風逐漸減少,沿海一帶又迎來了出海的高峰期,各個商行皆招募人手,帶著打量的本土商品揚帆起航。
左慍陽這次傾盡了商行所有的人手,親自帶隊,拍了十幾艘船隻出海,而他航行的方向,正是離火羅國最近的一個島國。
就在各大商行分頭出海後,各地水師駐地也紛紛召集人手,打著巡海的旗號後先後離開港口,並且去的方向各自不同。
船行三日後,各地水師在海外的一坐島嶼順利會師,這座島嶼是陸錚當初打下來的海盜島之一,也是駐守最嚴密的一個島嶼。
左邵卿披著皮披風站在船頭,強勁的海風刮的他長髮亂飛,他搭著千里眼朝著北方看去,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突然說:「來了。」
遠處五艘大船正勻速靠近,穿上掛的是大央水師的旗幟,只是上面的士兵卻大部分都不是大央人。
「被想到這北狄王竟然如此好說話,三千人說借就借,也不怕有借無還,呵呵......」這五艘船載著的正是陸錚從北狄『借』來的同盟者 。
「皇上許諾免了北狄三年的朝貢,對於北狄來說,這三年的朝貢遠比三千性命重要,每年冬天,他們餓死的人數就不止這些。」
「說到這,我倒是覺得北狄之所以常年進犯,大部分是因為他們缺糧少食,若是人人溫飽有餘,好鬥之心也會降低。」
「嗯?知府大人又想出什麼好政策了?」陸錚笑著打趣道,他伸手替左邵卿佛開臉頰上的長髮。
「好政策算不上,只是有個想法,其實歷代朝臣都有提到過,要解決北狄之患不僅要動用武力制衡,也需要用些緩和手段。
限量供應米糧助他們度過寒冬,人一旦餓極了,自然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而後鼓勵南北通婚,如果北狄人中大半的孩童都有大央人的血統,那他們的下一代自然不會動不動就殘害大央百姓。
不僅如此,咋們還可以將大央文化逐漸散播出去,教他們耕織,教他們大央文字,一點一點地同化他們。
只是歷代都有無數大臣反對,尤其是武將,他們認為兩國敵對已久,若真實施這樣的政策,對死去的士兵和百姓不公。」
陸錚沒有發表意見,對於他而言,北狄進犯,他就打,若是對方安分守己,那能同化當然是最好的。
那五艘船一靠岸,海岸邊立即出現了很喜感的一幕。
大部分北狄人一輩子都沒見過大海,更沒有坐過船,船一靠岸,一個個都趴在欄杆上吐個昏天暗地。
岸上的大央水師笑聲翻天,再怎麼兩邊曾經是敵對關係,要握手言和根本不可能。
北狄的統帥是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見到陸錚時討好的笑著行禮,左邵卿私下瞭解了一下,才知道這人是新任北狄王剛提拔上來的將軍 。
左邵卿仰頭望天,心道:若是北狄盡出這種君王與臣子,何愁他們不敗呢?
「像他們這樣,還沒打到火羅國自己就先倒下了吧?」左邵卿也無法壓制自己的笑意。
陸錚眉頭挑了挑,「暈船而已,很容易客服的。」
於是乎,北狄士兵剛到岸還沒緩和口氣,就被一群大央水師拎著丟進了海水裡,美名其曰:學水乃是海戰上第一基本要素。
北狄士兵敢怒不敢言,加上這確實是必要的本事,於是一個個卯足了勁不想被大央人看扁。
只是他們驚訝的發現,在馬背上無往不利的他們一到了水裡就各種不適應,壯碩的體型成了累贅,剛勁的臂力還比不過那些胳膊柔軟的小兵。
大央水師也沒閑著,陸錚領著將領制定了一條條作戰計畫,而其餘水師則在海邊練起了兵,準備先震住那群北狄蠻夷。
這樣的效果也是很明顯的,起碼到了天黑,北狄將士不再對矮他們一個頭的大央士兵露出鄙夷的眼神了。
被嘲諷了半天,這些剛毅的漢子們一個個板著臉,簡單地用過晚膳過後又鑽進了海水裡。
左邵卿盯著夜風站著,遠遠地眺望在海水裡泡著的士兵,感慨道:「不得不說,遊牧民族的堅毅和吃苦耐勞確實比南方人強一些。」
「惡劣的生存壞境自然是鍛煉人的。」陸錚從來沒有瞧不起這群遊牧民資出來的士兵,相反的,每次與北狄的對戰,他都慎之又慎。
「看來不用三天,他們就能學會水性了。」
「在等幾天,各大商行也該進入火羅國的鄰國了。」
「皇上這個點子不錯,將大央的財富擺在那些小國面前,沒有幾個國家會不動心的。」
此次出征,之前選出的三家皇商將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他們帶著打量的貨物出海,會以最低價將這些貨物出售給火羅國連續的幾個國家,與他們簽長久的貿易協定。
相信看在巨額的財富的份上,那些國家不會願意相助火羅國的。
花了兩天時間,所以北狄士兵都能出入海水,他們持久的耐力讓他們在水中滯留的時間更長。
為了讓他們適應船上的生活,這些天他們吃住都在船上,每天乘船在附近海域捕魚貼補食材。
只是大多數北狄人對海鮮不適應,開始還出現了很多吃海鮮過敏的情況,還好這些人適應能力極強,否則之後幾個月的海上生活,食物都成問題了。
待最後一批探子成功潛入火羅國,陸錚下令揚帆起航,戰鼓聲響,五十艘大小不一的戰艦齊齊出航,場面頗為壯觀。
左邵卿第一次參與戰爭,親眼所見的震撼場面比起任何文字都有說服力。
兩國之間的航線已經被無數海商摸索過,有著最具體的海圖。
半途上若是遇上有火羅國的船隻,全被陸錚扣了下來,通常他是將這些商人丟上無人的海島,繳了他們的船隻和食物,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在出航的第十日夜裡,一行人遇上了風暴,比起沿海地區所有遭遇的颱風,大海上的風暴更加強勁可怕。
掀起的海浪搞過船隻,將一隻只戰船沖的左搖右擺,如果船隻再小些,恐怕根本無法抵禦這樣的浪花。
此時此刻,左邵卿終於認識到了大海的危險,與海盜相比,在這些自然風暴下,人類顯得更加渺小。
折騰了一夜,第二日竟然是個大晴天,待清點完人數,大央這邊失蹤了十幾名水師,而北狄那邊才少了兩個人。
左邵卿看著那五艘船上險些被掰斷的欄杆,不得不承認,力氣大的好處還是很多的,起碼被風吹跑的可能性小了。
這天,他們在一座島嶼落腳,找到了一個淡水湖補充了點水,採摘了些野果野菜。
一直在船上航行,吃食方面實在讓人受不了。
吃過晚膳,陸錚拐著左邵卿往叢林深處去。
「咋們這麼走了真的沒問題?」一眼就看出陸錚打的什麼主意,左邵卿捏著他的腰肉笑的格外的蕩漾。
陸錚回了他一個充滿情...欲的眼神,拉著他去了下午他找到的一個湖泊。
這裡與之前他們駐紮的地方不一樣,湖面在月光下泛著沁人的藍色,湖邊是翠綠色的草地,湖中央還有一顆巨大的古樹,枝繁葉茂。
「真漂亮,放佛這整片湖泊都是為了那棵樹而生的。」
陸錚一把將人壓在身下,一邊親...吻著他的嘴唇,一邊撕...扯著他的衣服,沙啞地說:「這種時候,咋們不是應該做點更美好的事情麼 ?」
「呵呵......良辰美景,確實本該如此!」左邵卿主動勾住陸錚的脖子,送上自己的紅唇。
兩人也沒打算廝混一整晚,激情退去之後,相擁著賞了會兒月就準備回去了。
陸錚抱著人走向湖邊,撕下中衣的一截袖子當做布巾,弄...濕了給兩人擦乾淨身...體。
「快看,那顆樹上是不是長了東西?」左邵卿指著湖中心問。
陸錚系好衣帶,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銀色的月光下,那碩大的樹冠上似乎有什麼泛著紅光,遠遠看去,確實像是長在樹上的。
「過去看看?」陸錚問道。
左邵卿想了想,還是算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太重要,容不得一點冒險。
陸錚將他推後一步,「你在此等候,本公去看看。」說完不等左邵卿反應就輕點草地,踩著湖水飛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