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支持國產!我給你看我支*寶,已經沒錢了,這是用X唄買的!」
我哥和他低頭研究起手機,我無奈的掏出手機尋找齋菜館。
林言歡給我打來一個電話,他說祁可欣的事情處理結果下來了,她要被送往XX監獄暫時關押,等邵一航那裏的「特殊療養院」建好,就要將她轉移過去。
祁可欣的直系親屬也被停職、監控居住出行,沒收護照等等。
我低聲提醒林言歡道:「祁可欣本來不是這樣的……她只是被鬼公主利用了,沒必要連她的家族都處理吧?」
林言歡在電話那邊輕笑道:「小喬,你不要這麼單純,他們家手中有太多陳年舊事,很多人巴不得他們垮台,這可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你別想太多,我打電話給你,主要是問你要不要去見一下祁可欣?有沒有什麼話要交代?」
電話裡林言歡不能說得太露骨,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要我去叮囑那個母狐狸精的陰魂好好演戲,直到一切塵埃落定,她才可以回到我身邊繼續修鍊。
我與他約了個時間,剛掛了電話,林言沁就歡歡喜喜的跑了進來。
「噹噹噹噹!小喬,你看我帶了什麼!口碑最好的一家烤鴨!」她拎著一個外賣袋子,笑眯眯的對我說。
烤鴨?我和我哥是沒口福了,因為要陪晦清和尚吃齋菜呢。
林言沁進屋一看,立刻把烤鴨藏在身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今天有大師在場……」
我哥走過去伸手接外賣袋子,順勢輕輕的抱了一下她,晦清和尚立刻站起來道:「嫂子好、嫂子好!貧僧路過貴寶地,特來拜望,給您添麻煩了。」
「誰是你嫂子!你個出家人有什麼嫂子!」我哥吐槽道。
晦清笑著說道:「人情社會人情重、千金難買仗義情,多攀點人情總是好的……貧僧雖然是出家人,但既然身在俗世中,自然要有俗事人情。」
「聽你胡言亂語的挖坑!」我哥瞪了他一眼,把林言沁帶回自己房間。
我對晦清說道:「你別笑我哥,這位林小姐可是他的軟肋,他得好好保護才行……你剛才說的南柯倒影是怎麼回事,先告訴我吧。」
「好……」晦清的表情嚴肅了不少,正襟危坐,開始低聲述說他們口耳相傳的一些秘聞。
好幾代以前,晦清的一位師祖在京師一所享受皇家香火的寺廟裏掛單,可惜當時的皇帝是個昏君,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想讓人仿效前朝攜帶瓜果金銀進貢於冥府,求些陽壽。
當時昏君與這所皇家寺廟的老方丈商量,老方丈心黑,就想讓前來掛單、又是初次進入大城市的小萌新——晦清的先先先先先代師祖成為犧牲者。
老方丈弄來了毒藥,結果當天剛好下了暴雨,買毒藥的那個弟子被淋濕透了,懷裏那包毒藥也沾了水,溶了大半,剩下一小半讓晦清的師祖吃了。
後來師祖腹痛難忍、口吐白沫,人還沒死透就被裝進了棺材,鋪上各種金銀珠寶和珍貴禮物。
師祖在棺材中昏昏沉沉,後來被鬼差拘走,他因為害怕就中途掙脫了鎖鏈逃跑,結果看到了一個如同幻象的小別院。
別院裏所有房間裡的東西都是「倒著放」,全都是頭朝下、腳朝上。
這幾間房都是如此,在最後一個房間裡,他看到了一個與自己完全相同的惡鬼。
凶暴、殘忍、張牙舞爪。
他拚命逃脫,發現整個院子都倒過來了,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惡人一見到他就殺,最後騎在他身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他驚慌之中突然醒來,發現有工匠在釘棺材板。
他突然開口發聲,將工匠嚇得暈死,就此趁機逃了出來。
從那以後他發現自己修為大漲,卻每每心中會有惡念閃現,不得不常年苦修來磨掉自己的惡念。
「我這老師祖,據說活了一百零幾歲!在當時的年代被傳得神乎其神。」晦清和尚將那一碗佛跳牆搬到自己面前,一點兒也沒與我客氣。
我皺著眉頭思索,這麼說這個倒影一般的小院,類似程半仙拔毒時的鏡子,能十倍百倍的放大心中的一點惡念。
進入這個倒置了一切的小院,能修為大漲、還能益壽延年?
那個魔童子與這個小院有什麼聯繫嗎?
晦清看著我笑了笑:「我在整理師父的遺物時,發現了師父閉關之處——就是那個茅草屋的地下,是一處類似倒影佈置的密室,不知道是不是先代師祖們留下來的,等你回去後,你有空就去看看。」
年前最後一個工作日,我來到了香火隆盛的「都城隍廟」,這裏已經是一處普羅大眾都可以來的文化遺產之地,我利用官方身份,見到了道觀的負責人。
「久仰久仰,早就聽聞慕小姐的大名,不知道您到咱們這兒巡視來了。」負責人也是個人精,笑眯眯的給我戴高帽。
我看了看身旁的江起雲,他負手看著來來往往的香客,眼神淡漠。
「……我想請你行個方便,暫時封閉一下大殿,這時候應該要謝客了吧?」
「是的,要不您等一刻鐘?」負責人說道。
我點點頭,自覺的走到江起雲身邊。
「……接下來怎麼辦?到正殿念寶誥嗎?」
江起雲點點頭:「他若親自來迎接,還算有些尊卑之心,若不來……哼……」
我有些忐忑,江起雲難道想在這兩天就翻查老王爺的底?
年後我有個會議,開完會後我們就打算回去了,所以江起雲打算在我們離開前,把老王爺的事情捅出來。
社稷古公,天下正神。賞善罰惡,注生注死……佑聖王威,靈公感應尊神,敕封福明靈王當境城隍金湯鞏固天尊。
看看他的地位,讓這老王爺忘本了吧……
我念完寶誥,正殿供桌之後一陣淡淡的青煙開始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