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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失忆之后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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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应扶余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8-17 03:34:51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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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的热闹到傍晚才歇,天子兴致颇佳,并不推拒群臣敬酒,笑吟吟看了几个孩子的献宝,甚至还赐了太子一瓶伤药,温言勉励了一番,与皇后交谈起二皇子的医术。

明月良夜,情人相约再好不过,不过嫔妃们也心知肚明,往常大家还能有点指望,但贵妃眼瞧着重新得宠,还轮得到旁人么!

但总有大胆的美人鼓起勇气暗送秋波,甚至见圣上未有斥责,还起身献舞,敬了一杯水酒。

甚至还有一位别出心裁表演了凌波舞,广袖飘飘,若成仙而去,一痕胸脯似新月皎洁,沾了几颗汗珠。

一舞终了,连发丝都凌乱了几分,可双颊如酡,人也越发媚起来了。

……贵妃当初不就是这样做的么?

今夜会不会出第二个得宠的贵妃,陈容寿不清楚,但他知道天底下没有比卫贵妃心眼更坏、更能气人,且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的女人了。

按理说越是这样的场合,递过来的酒越该小心才是,尤其是发生过贵妃……给皇帝下药的事情。

这事虽未传出去,可贵妃没被处置,总有下一位不怕死的想来模仿。

不过第一杯的时候元朔帝示意他们退下,剩下的也不言而喻。

说不上令人失望还是庆幸,一直到宴席结束,都未曾出现过那时的尴尬。

天子仪仗早已预备停当,但元朔帝不开口,他们不能贸然往瑶光殿去。

宴会上的酒多为清甜佳酿,君臣畅饮,喝出事来总是不妥,不过陛下今夜饮过数巡,恐怕有损圣体,他轻声道:“奴婢教膳房做碗醒酒汤来?”

元朔帝略有几分倦色,道:“朕一个人走走。”

月色溶溶,银汉迢迢,蝉鸣此起彼落,正是散心的好时候。

清风吹落树叶,踏过时发出声声脆响,不知不觉,竟是已近七夕。

日月如梭,人又老了一岁,这没什么可高兴的,先帝在日,宫中每至此时都要举办清宴,后来这日子与今上寿辰临近,这一项可有可无起来,但皇后会与嫔妃公主一起拜月,那是女人们的热闹。

宫外两情缱绻的男女相约依旧,但她七月丧夫,并不情愿回忆这个节日。

他并不是非她不可,不要说正当盛年,就是耄耋之年,照旧有许多嫔妃等待君王的临幸。

但只有她,敢给他这么大的难堪。

她什么都知道了,于是有恃无恐,连做戏也懒怠,甚至在暗处狠狠捉弄了人,才算畅意。

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偶尔一点点的甜蜜却要夹杂无数烦愁,这已经远远超出他对后妃的预期……是该割舍的鸡肋。

皇帝不是为情所困的人,更不至于为此喝得酩酊大醉,心下有了决断,只在园中赏了半刻秋景便排驾回清平殿去。

这一晚的清平殿与往常没什么两样,皇帝未有招幸嫔妃的意思,只照常传了水。

按照习惯,皇帝沐身的时候,会有内监依次燃起书房烛火,先一步研磨朱砂,静候天子御批。

今夜所余的奏疏不多,因庆贺万寿,前朝夜里值宿的臣子不过二三人,宫人将酽茶都换了沁人心脾的桂花熟水,一切按部就班。

陈容寿夜里不当值,自有内侍替手进来,侍奉时犹自不安。

元朔帝已称得上好伺候的君主,没有折磨内侍宫人取乐的古怪癖好,更不赞成随意施加酷刑,可奴仆性命贱如蝼蚁,生杀予夺,皆决于上,若真疏忽片刻,随时会被逐出这座宫城,生不如死。

他留心着圣上眉宇间的起伏,钟漏的水声滴滴答答,在这夜里静极了。

忽而皇帝搁下了笔,他面上神情疏淡,随口问起:“今夜是谁当值?”

那内侍小心道:“回陛下的话,今夜是政事堂周仆射、中书省傅舍人值宿,翰林院沈学士待诏。”

皇帝要起草政令,与宰相们商议后,多由翰林学士捉笔,经中书门下下达地方,可元朔帝听了这几个人的名字并无召见的意思,反而蹙眉道:“士衡不在?”

士衡是燕国公的表字,他长皇帝数岁,不成想人到中年,君臣没结成亲家,反而做了翁婿,碍于这层身份,皇帝已许久不曾这样相称。

那内侍称是:“燕国公近来略感不适,昨日便告了假。”

元朔帝饮了一口熟水,桂花馥郁的香气凝在口齿处,清甜的蜜意下是一丝苦涩,烛火跳跃,他凝神望着那点光亮,竟笑了笑:“宣他进来。”

贵妃前脚惹了皇帝,后脚做父亲的便要代她受过,那内侍替燕国公扼腕了一番,就是当初,陛下也没有牵连燕国公府的意思,可见今日必不能善了。

他才要退下,忽而听元朔帝问道:“贵妃起居所用的一应器具都在行宫?”

这话平和,于此刻却颇见几分可怖,那内侍应答称是,背上冷汗淋漓,皇家出妻尚且不稀奇,何况是逐妾,先帝就曾将几位嫔妃安置在长安别宅,虽供给衣食住行,允许其与母家来往,可宫内再不过问,宅外又有层层护卫把守,与幽禁相去不远。

贵妃的张狂……已经惹天子厌弃到这等地步了么?

连等一晚宵禁的工夫都省了。

他匆匆退下,遥遥在殿外见到一人,险些以为自己撞鬼,愣了愣神,才客气道:“檀蕊姑姑怎么来了?”

与印象里不同的是,贵妃身边的檀蕊失去了往日端庄持重的姿态,走近些细瞧,可见灯下凄惶,她手里捧了蜡封好的信,低声道:“贵妃娘子要我来送些东西,劳烦您行个方便。”

那内侍同情看了她一眼,他有皇命在身,不好多言,只含蓄道:“陛下夜里要召见外臣,姑姑不若再等一等。”

这会子知道怕了有什么用呢,陛下待嫔妃虽说宽和,可皇帝的容忍总是有限度的,君王受命于天,是不容人冒犯的。

这样的惩处还不算最羞辱人的,皇帝就算要赐贵妃自尽,裸/尸还家,燕国公府不还是照样要谢恩万岁么?

檀蕊的面色白了几分,贵妃得宠时不必说,就是到了行宫,御前的人何时与她这般生分过。

她想起贵妃的颦眉泪眼,伏案时写了又烧,烧了又写的模样,大约贵妃真做下什么大事,咬了咬牙,请人通传了一回。

在外守夜的是陈容寿的干儿子,他见是檀蕊深夜前来,长长吁了一口气,满面含笑进去,却极快出来了,为难道:“陛下忙于政务,姑姑还是请回罢。”

原话要简洁得多。

天子的目光落在奏疏上,连头也不曾抬起:“不见。”

但檀蕊却不肯走,静静候了一刻钟,才又央人通传,原本好说话的内侍个个都做了木头桩子,正当她求告无门,远远的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极轻,约是四个人。

内侍提灯引路,宫内到了落锁的时辰,卫敬中这一路走来,不免遇到些麻烦耽搁,他神情凝重,见了檀蕊才露出些了然认命的意味。

然而即便女儿为天子所厌,到了这个时候他仍不失风度,客客气气道:“臣候在廊下听宣,还请内监进去求陛下恩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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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那内侍虽有几分不忍,还是回殿内复命:“陛下,燕国公已等候在外。”

他静静候了一会儿,未等到陛下开口召见,却听元朔帝徐徐道:“贵妃的人还在廊下?”

那内侍心下翻起惊涛骇浪,不敢腹诽天子短长,如实道:“瑶光殿的掌事捧了一封书信,说是贵妃亲笔,奴婢们也劝过,但她不肯回去。”

梧桐高大,叶影覆窗,一点点移将过去,透出秋夜的凉意。

紫宸殿里见惯了杀伐,他不觉得陛下会更改心意,至多是有几分念旧。

贵妃往后的日子应当能比那几位嫔妃都过得更好些。

“教人呈上来。”

元朔帝抬手按了按眉心,闻得出,她近来偏好茉莉花的香气,大概调制了新香,连信也要熏透。

门外侍奉的黄门倏然从木头变成了活人,熏染着淡淡花香的信封上还有一点烛油,透出内里的一点红,与这素雅清新的香味极不相合。

信的主人与宫廷亦不相合,有趣鲜妍,但不肯委屈半点自己的心意,连逢迎的功夫也不愿意做。

她明明白白告诉他,哪怕天子百般俯就,她也不愿割舍对前夫的怀恋,就此低头。

但他也并非眼中容沙的男子,面对这些情爱纠缠,抽身总是更容易些。

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她既然有这份心,勉强来的总归是没有意思。

可鬼使神差,他随手裁开信封,飘落出一张精致红笺,一支芍药撒了金粉,在灯底流光生辉。

写信的人在信纸上大费周章,但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您还惦记着我吗?”

他的心倏然乱了一下,她生长在山野,当知男女缱绻的上巳节过去,芍药的花期也就结束了。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①

大约是天意,她不知道此刻已是将离之际,却福至心灵,忽而对他祈求爱怜。

那内侍候了许久,大气也不敢出,直到上首的天子起身,侍者们才迎了上去。

“夜寒露重,教燕国公回去安寝罢。”

元朔帝沉吟片刻,吩咐道:“朕新得了一篇右军字帖,改日再邀他共赏。”

燕国公半糊涂半清明地被召来,又糊里糊涂地被内侍引回去,总要有些说法,可等他出了清平门后,再要问贵妃的近况,那内侍连连摆手,莞尔道:“国公爷,贵妃是侍奉陛下的人,能有什么不好呢?”

要说真有什么不好,大约就是生得太晚了一些。

贵妃的出身、容貌甚至宠爱都没什么可挑的,早来十几年,卫氏的运道就不止于此了。

他想到这场无声无息压下去的风波,不免回望一眼燃着星点灯烛的瑶光殿。

即便是如今,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

清平殿无论昼夜,常有侍者进进出出,静寂了许久的瑶光殿只有今夜才重新热闹起来。

御前的内侍匆匆侍驾而来,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斥责瑶光殿的怠慢,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降得低些、再低些。

元朔帝进来时,瞧见的便是一幅朦朦胧胧的秋夜仕女图。

帘幕重重,隔绝出一方僻静天地,连灯烛都熄了,只有月影还柔和地洒落在这片堪比冷宫的天地,照亮了帘上珍珠。

内侍提来的琉璃宫灯映亮了画卷,可教人一窥全貌。

寝殿内的美人跪坐在胡榻上,她披了轻薄单衣,以木钗簪发,对着铜镜懒散描摹黛眉,案几上放着酒壶,并两只小小的银杯。

就像梦里的情景一般。

但画上的仕女不会因观者的脚步声赤着足下榻,轻盈地提了裙摆向人奔来。

珠玉相撞,纱绢拂袖,她拨开一层层云雾似的迷障,隐约可见面上的欢喜。

直到最后一道纱前,才倏然停了下来,只有裙摆覆到足上的一点牵动,暴露出她的手足无措。

秋夜寂寂,静得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心跳……甚至是彼此轻轻的吞咽。

呼吸交融,就像他们曾经做过的那样,柔软、激烈,痛苦,而后滋生强烈的快意,直到天地俱焚。

沈幼宜尽可能镇定地望着他,那一日短暂的纠葛,她完全没有心思打量一张陌生男人的脸。

可处境变了,她的心也跟着变了。

她早就知道,卫贵妃侍奉的君王年岁颇长,只是悄悄期盼从皇帝的脸上能看出几分太子的风神秀色,不要凶恶到令人难以下咽……就算是想攀高枝,她也喜欢拣一枝好看的攀。

幸好,今上较之太子,望之不过平添了几岁年华,身形高大,颇有几分英武气概,他是五官硬挺的男子,一点点的痕迹刻在眼尾,更显他双目深邃锐利,好在他们之间还隔了一层纱,霭霭云月柔和了日辉,也遮掩住烈日的咄咄逼人,让猎物暂时失去拔腿欲逃的念头,放松警惕。

甚至想靠得更近些,汲取他的暖与热。

这样的人,一瞧便知是九十九重天上的人物,或许是这方天地太过逼仄,比起太子的少年意气,他的目光更具成熟侵略意味,令人呼吸不畅。

可沈幼宜也想象不到帝王与嫔妃交欢的场景。

大概是他胸膛宽阔,能拥住两个她还有余,让她生出一点好奇,就像秘戏图里的那样,男女叠在一起,他能亲吻到她么,还是要她爬上爬下?

还是说在这种时候也得端着点,不说话、光用心做事比较好呢?

她垂下头,把古怪的念头暂时压下去,目光触到半掀帘幕的那只手上,明暗交替间隐约可见指腹上的薄茧,可以想见触感的温热粗糙,却教她奇异地酥麻一片。

沈幼宜不太理解这具身体突如其来的感受,她下意识抗拒这种改变,思忖后退两步会不会舒适一些,却听元朔帝问道:“身上还难受么?”

比起那日的无奈,似乎还多了几分绵绵缱绻,温和而低沉,就在她头顶响起,腰软得有些不对劲,沈幼宜不自觉咬住了唇。

为元朔帝提灯的内侍不得御令,不敢擅离,即便到了现在,他们也拿不准贵妃还会做出些什么来。

美丽多情的贵妃似乎刚喝过一壶醇厚的酒,双颊红霞漫开,一直延伸到颈下,她轻轻摇了摇头,吐出的话语却照旧气人。

“您怎么这样坏呀?”

她有点生气:“我快要不喜欢您了。”

烛苗惊得跳了几跳,天子并未因她的倒打一耙而拂袖离去,缄默半晌,才缓缓道:“为什么?”

她踮脚揽住帝王的颈项,扬起头直面他,眼睛眨了几下,才又向下看,像强忍着很多委屈,哽咽道:“因为我一直……一直都在这里等您。”

宫灯被无声无息地安置在桌案上,那内侍倒退了数步,静静隐在茫茫夜色之后。

陛下今夜用不上奴婢侍候,大约更不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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