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简直是神仙下凡(第1/2页)
李建成自陈罪责言辞恳切痛哭流涕,说自己无能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请求陛下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准许他回京领罚。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
半个月后长安甘露殿。
李渊看着手中那封来自北平的奏疏整个人都沉默了。
他能想象得到自己的长子在写下这封信时是何等的绝望与屈辱。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有愤怒有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亏欠和心疼。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就在这时张婕妤和尹德妃一左一右地走了过来轻轻地为他揉着肩膀。
“陛下,太子殿下在边关受苦了。”张婕妤柔声说道。
“臣妾听说北地天寒地冻太子殿下连过冬的棉衣都不够呢。”
“是啊陛下。”尹德妃也跟着附和。
“大哥也是一片赤诚想为您分忧只是年轻气盛失了分寸。如今天天在奏疏里念叨着说最想念的还是长安,还是陛下的天颜。再这么下去臣妾怕他身子熬不住啊。”
两人一唱一和看似在求情,实则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针扎在李渊的心上。
他想起了那个在东宫里同样病弱的孙子李承澈。
儿子在外面吃苦孙子在家里受罪。
他这个做父亲做祖父的难道真的就如此狠心?
李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的天平终于彻底倾斜。
他拿起朱笔蘸满了墨下达了最终的决定。
“传朕旨意,太子李建成即刻将北平兵权交予行军总管李孝恭返回长安闭门思过。”
圣旨发出的那一刻。
距离李承澈与李世民的赌约成立堪堪过去了五个月。
李承澈赢了。
……
天策府。
当圣旨的内容传到这里时,整个府邸都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李世民一个人坐在主厅之内手中还握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
他已经这样呆坐了整整一个时辰。
房玄龄和杜如晦站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出。
输了。
他们的秦王殿下,在一个所有人都认为必胜的赌局里,输得干干净净。
输得莫名其妙。
李世民想不通。
他到现在也想不通。
他自问算计好了一切,将李建成逼入了绝境,断绝了他所有的希望。
可他怎么也算不到,自己的父皇,竟然真的会心软!
更让他感到脊背发凉的是,这一切,竟然全都被他那个病秧子侄儿,李承澈,给精准地预判到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他能未卜先知吗?
这一刻,李世民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这个皇太孙的智谋,已经不能用“聪慧”来形容了。
那是妖孽!
是足以颠覆棋局的鬼神之才!
良久,李世民终于动了。
他缓缓放下茶杯,对着门外,用一种沙哑到极致的声音说道:“来人。”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立刻走了进来。
“去,将城西那片皇家马场的地契,送到东宫去。”李世民闭上了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另外,替本王……给太孙殿下带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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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殿下神机妙算,世民……拜服。”
第二天清晨。
东宫的大门前,秦王府的管家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一个檀木盒子。
秦狗儿将盒子呈给李承澈。
李承澈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泛黄的地契,以及秦王府的信物。
他赢了。
这块地,将成为他未来商业版图中,最重要的一环。
他拿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地契,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平静得可怕。
他转过身,看向身后那道如同影子般的身影。
“叶无忌。”
“属下在。”
李承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去,把我们之前在流民营里收拢的那些宝贝都拉到马场去。”
“从今天起我们的影卫要有坐骑了!”
天策府的管家,就那么恭恭敬敬地跪在东宫那扇破旧的朱漆大门前。
他的额头,紧紧地贴着冰冷的青石板,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捧着那个精致的檀木盒子。
这副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与昨日秦王府门前那车水马龙、气势恢宏的景象,形成了无比讽刺的对比。
四周,那些潜伏在各个角落,负责盯梢东宫的眼线们,一个个都看傻了。
他们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那可是秦王府的管家!
平日里跟着秦王殿下,出入皆是高官显贵,便是见了朝中三品大员,也只是拱手行礼,何曾有过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样?
可今日,他却像一条最听话的狗,跪在了这人人避之不及的东宫门前。
这不仅仅是管家一个人的屈辱,这是整个秦王府,是那位权倾朝野的秦王李世民,在向东宫,向那位病弱的皇太孙,低头!
消息,比长了翅膀的鸟儿飞得还快。
皇太孙与秦王的惊天豪赌,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东宫,赢了!
府内,秦狗儿几乎是手舞足蹈地冲进了书房,他的脸上,是无法抑制的狂喜和激动,连声音都变了调。
“殿下!殿下!赢了!我们赢了!”
他将那个檀木盒子高高举起,仿佛那不是一个盒子,而是传国的玉玺。
“秦王府的人,就在门外跪着呢!全长安城的人都看见了!他们……他们服软了!”
苏清越也跟在后面,她虽然不像秦狗儿那般失态,但那双美眸之中,同样闪烁着激动的泪光,俏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
神机妙算!
殿下简直是神仙下凡!
这场在所有人看来必输无疑的赌局,殿下不仅赢了,还赢得如此干脆利落,赢得如此的……惊天动地!
这一场胜利,比扳倒一百个钱万里,都要来得震撼!
它向整个大唐宣告,东宫依旧是那个不可撼动的储君之所!
然而作为这一切的缔造者,李承澈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书案后,仿佛外界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他伸出手,接过了那个檀木盒子。
“咔哒。”
一声轻响,盒盖打开。
里面一张泛黄的地契静静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