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騎士 第95章

跨過魔法空間門，我從數百裡外回到魔王殿的大廳，這種旅行方式實在很方便，就算白天在荒郊野外，晚上還是能回到魔王殿洗澡和睡軟床。

我的冒險恐懼症都不藥而愈了！

「參見魔王陛下！」

等陽以及一整列的暗騎士都單膝跪地，對我行禮，從姿態到臉色無一不恭敬，即使我突然回來，他們行禮還是行得這麼整齊劃一，好像隨時都在等我回來。

唯一站著的人是伊路，現在的他完全是人類的模樣，看起來和一旁的暗騎士沒有多大分別，因為他的手上正戴著我給他的偽裝戒指，當然不是愛心形狀的戒指，是蝴蝶結的形狀。

我坐到王座上，這張王座就和魔王殿一樣豪華，不但雕滿花紋而且還鑲著幾百顆寶石，第一次見到它，我差點想把上頭的寶石通通敲下來！

不過這話一出，等陽立刻捧上一堆寶石讓我挑，所以我才勉強放過王座，畢竟這張椅子本來就是我的，沒必要就別弄得坑坑洞洞。

但這張王座還是有缺點，就是太硬了！坐久了會屁股痛，不過才抱怨一聲，等陽立刻就派人鋪上毯子，隔天甚至換上專用的軟墊，實在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不管是錢、珠寶、衣服甚至是女人，只要是我想得到的，等陽就可以弄得到，讓我常常以為魔王殿是設在某個首都，而不是在人煙罕見的山頂上。

「請問陛下有任何需要嗎？」

果然又是這句話，這些日子以來，我差點都快以為等陽只會說這句話了。

單膝跪地，等陽抬頭看著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原本他會露出一張專業的笑臉，據他說，這是最能引起人好感的笑容，他從以前就被訓練要用這種表情面對魔王，不過我用離識看過一次那個笑容，除了想殺掉他再鞭屍以外，沒有其他感想。

那張該死的俊臉不管露出什麼表情，都讓男人想殺之而後快！

不過除了臉長得該死以外，等陽還是挺好用的，所以我只是讓他不准露出任何表情，沒真的殺了他。

完全聽令又面無表情，我卻還是感覺很不滿，越看他就越不爽，不管收到什麼命令，等陽只會「是」、「是」、「是」，是你個頭啦！

就算派暗騎士去干一些九死一生的事情，他也只會回答「是」，以前不是還說我是「不會隨便派屬下去送死」的魔王，所以才選我嗎？現在看起來倒是根本不在乎屬下的生死嘛！

我想唯一能讓他動容的人大概只有妻兒了吧？但現在還不是動愛麗絲的時候——還不到那麼無聊的地步，反正現在除了等陽以外還有很多東西可以玩，等到之後玩到沒東西玩的時候……呵。

我想了一想，喊：「伊路，過來。」

伊路沉下臉，只冷冷的說：「我只聽令於君主！」

又來了。我一個揚眉，問：「你也知道你家君主待在聖殿待得很開心，你想要我去打擾他嗎？」

伊路彷佛被重擊了一拳，雖然他露出掙扎的表情，不過我老早就知道他會選擇什麼了。

他走到王座下方，有些挑釁的拔下偽裝戒指，露出獨特的不死生物模樣，很多地方和羅蘭十分相似，只是羅蘭擁有三對龍翅，但伊路卻是一雙薄膜翅膀，看起來類似蝙蝠的翅膀，而且羅蘭有一雙黑火雙眼，伊路沒有，他只有血紅的雙瞳。

現在所有的不死生物全部聽令於我，即使是以前那支羅蘭的不死軍隊也一樣，只有這個伊路老是不聽話！

不過話又說回來，也就是他這麼不乖，所以強迫他聽令也特別有趣，只要我說要去對羅蘭不利，伊路就會帶著一臉的屈辱聽從我下的命令，比起其他乖乖聽令的家伙，他有趣多了。

「我要你帶十幾名高階不死生物去這個團隊發出警告。」我說了團隊的詳細位置，然後把一張紙交給他：「這是警告的內容，你照著念就好。」

「以魔王之名，我宣告這世界屬於魔王陛下，任何違抗陛下的舉動都會被視為叛逆，不可見容於世界……」伊路念到這裡就不念了，直接問：「念完就殺了他們？不能直接殺嗎？」

「殺什麼？」我沒好氣的說：「要殺就直接殺了，干嘛還發出警告！」

伊路點頭同意：「那我就直接殺了。」

殺你個頭！

要殺的話，我不會自己殺啊？還用得著你出手！一陣暴怒，我揮手射出一支暗刃，伊路卻一個閃身，輕易就躲過這擊。

拳頭握緊，黑暗屬性漸漸濃厚了起來，根本不需要刻意聚集，只是憤怒就足夠了，但因為這點小事殺了伊路似乎有點……殺了又怎樣？他本來就是羅蘭的屬下，眼裡只有羅蘭，這種家伙殺了也不可惜！

伊路也有所警戒，兩片翅膀輕輕搧動，腳離了地面，雖然知道打不過我，但他顯然不打算乖乖束手待斃，真是勇氣可佳，可惜勇氣這種東西是救不了他的……

「呃啊——」

伊路發出吃痛的聲音，他的左翅被斬斷了，整個人直接從空中撲倒在地上，回頭一看，等陽舉著劍站在他的腿邊，滿臉冷酷神色，劍上都還染著血。

沉默之鷹的實力果然不錯，伊路恐怕也打不贏他——這些劍術高手真是該死！

伊路滿臉憤恨的神色，雖然半身染血，他卻仍舊爬起身來，似乎想要反擊，但其他暗騎士衝上來，十幾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讓他動彈不得。

伊路是不死生物的領袖級人物，領軍作戰的能力比單打獨鬥強多了，可惜，現在他反抗的人是我！

我才是所有黑暗生物的最終領袖，沒有一兵一卒會聽他所令來反抗我！

「陛下。」等陽收起劍，拱手對我說：「請讓我去發出警告吧，我才是您的下屬，伊路這家伙根本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聞言，伊路惡狠狠的瞪著等陽，真是個不知感激的蠢貨，等陽可是為了救你才砍你一刀。

等陽這家伙，還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哼！「你？找你去跟我搶女人嗎？伊路是不死生物，他才嚇得倒人，你這張臉除了勾引女人還能干嘛！」

等陽連忙說：「如果您要女人的話——」

「我對那些唯命是從的女人沒有興趣！」我惡狠狠地打斷他的話。

雖然那些女人不愧是影神殿精挑細選的，還分成不同類型，美艷、清純和可愛等等，只有一個共同點，她們通通都是超級美女。

等陽甚至告訴我，這些都是沒經驗的處女，不過我如果喜歡有經驗的，他也能弄來——但，我需要用這種手段才能把女人弄到手嗎？

我怒極反笑，故意說：「啊，也許有一個還不錯，你老婆愛麗絲住在離主殿那麼遠的偏殿，有點委屈她了吧？讓她住到主殿來，如何？」

等陽沉默不語，一如他沉默之鷹的稱號，不過，我想如果真的叫愛麗絲過來給我暖床，沉默之鷹肯定不會繼續沉默下去，但這麼重點的游戲當然要放在後面一點玩，現在還有別的游戲玩，不急著玩這麼大。

雖然明明不急著玩這個壓軸的游戲，卻老是忍不住想拿愛麗絲來威脅等陽，到底是為什麼？我瞪著等陽，肯定是這張臉帥得讓我滿肚子不平衡！

「渾沌神殿真不該選你當沉默之鷹，我看見你的臉就有氣！」

等陽沉默不語，但他的心卻重跳了一拍，我微微眯起眼睛，懷疑的問：「你瞞了我什麼？」

「不敢——」

巨大的暗爪憑空一出，抓住等陽，將他整個人懸吊在半空中，這可不是一個太舒服的姿勢，尤其我的魔法雖強，但細節卻掌控得不太好，尤其是力道方面。

我站起身來，走近他兩步，同時使出離識，把對方的痛苦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這感覺好多了，比起什麼讓人最有好感的笑容或者面無表情，都好得太多了！

「你真的不說？」

等陽卻還是回答：「陛下，我、我沒有瞞您什麼——」

暗爪一緊，他被壓得難以呼吸，掙扎一會兒後，連臉都漲紅了，我才淡淡的說：「我記得以前曾經警告過你，永遠別想騙得了我，對吧？」

「是……」

等陽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字，他看起來就快窒息了，更別提開口說話，這樣也不是辦法，我讓暗爪放松一些，他吸了一大口氣，隨後不停喘氣，若是再晚一些放開，說不定他真的會窒息。

「所以，再回答一次。」我好心的提醒：「別說錯答案了，我可不是只有掐住你不放這麼單調無聊的手段而已。」

這次我沒提他的老婆和孩子，反正他自己應該也知道其他手段是什麼，果不其然，等陽屈服了。

「計算出魔王快要誕生的時候，渾沌神殿就會看長相來選擇沉默之鷹。」

「看長相？」我笑了：「長成你這樣，除非魔王是女的，不然只會有反效果吧？」

等陽又沉默不語了，我真討厭他這點，去他媽的沉默之鷹！

暗爪勒緊了，但這次不是故意的，只是情緒不穩下的結果，不過倒是讓等陽開口了，他艱難的解釋：「如果魔王是男的，他會把怒火發泄在沉默之鷹身上。」

……好個渾沌神殿！自以為把魔王的行為都猜透了嗎？但我卻沒辦法辯解，因為沈默之鷹還被我吊在半空中，該死！

該死！該死！氣得想捏死對面的家伙，但要是真的這麼做，不就更證實渾沌神殿說得對嗎？該死！

我勉強扯開笑容，故作輕松的說：「算得還真好啊！可惜漏算了一點，如果沈默之鷹一開始就因為長太帥而被魔王殺了，那不是白白訓練那麼多年了？」

等陽竟微微一笑：「我的副手全都可以替補沉默之鷹的位置。」

我一愣，看向一旁的「副手們」，起碼有二十個，之前從未注意過他們，這時施展離識才發現他們果然都長得不錯，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所以你們這些『沉默之鷹們』是在代替這個世界受苦，必要的時候還得一個接一個被魔王殺死，這還真是偉大的犧牲啊！但這真的值得嗎？」

等陽只是看著我，他沒有回答，那些沉默之鷹候補也沒有回答，一如他們的稱號——沉默之鷹。

我得拼命握拳，才有辦法不一次就把這些家伙全殺了，雖然那本來就是他們的工作內容，來讓魔王虐待到死！

「回答我，值得嗎？我不喜歡你們的沈默不語，別用沉默來回應我，再有下一次，你們就通通都給我去死！」

正文開始

***

「陛下，我們已經死了，被挑上當沈默之鷹的時候就死了。」

等陽面露苦澀——不，苦澀還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神色，痛苦卻強忍，我從未見過他露出這種表情，就是黑暗之地只差一個月就要吞噬整個世界的時候也沒有。好表情。

「所以您可以對我們做任何事，但求您不要用別的東西來威脅我們，我們已經願意為您做任何事情了，根本不需要威脅這種手段！我真的不應該結婚。」

最後一句話說得很輕，幾乎只有口型而已，但我還是聽見了。

暗爪松開了，等陽有些措手不及，落到地面時，腿還軟了一下，但劍術高手終究是高手，立刻就站穩了，只是低垂著頭，遲遲不抬起來。

如果不是感知讓我清楚看見他的表情，光看低垂的頭和微微顫抖的肩頭，我恐怕會以為等陽在哭咧！但他確實沒有，只是害怕，怕到甚至沒辦法再繼續扮演對任何事情都無動於衷的沈默之鷹。

平時那種冷靜的姿態根本是假的，他怕得要命，怕妻兒真的出事，甚至怕死吧？畢竟死了就再也不能見到妻兒以及保護妻兒了。

會怕就簡單多了。我拋出誘餌：「等陽，你不需要犧牲，我可以讓你和心愛的妻兒過得幸福快樂的日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是我也會尊重你，只要你是我最忠誠的屬下。」

等陽立刻抬起頭來，單膝跪地，說：「陛下，我已經是您忠誠的屬下了！」

聽到這種擺明是胡說的答案，我怒火橫生，又忍不住開口威脅他：「看來，你比較想過著現在這種不知道愛麗絲什麼時候會被我叫來暖床，或者兒子會被我丟進垃圾桶的日子呀！」

「陛下，我是您忠誠的屬下！」他仍舊不肯改口。

是才有鬼！

怒到極點反而冷靜了，威脅這種手段用得再多也不可能得到忠心，我根本用錯手段了。

得冷靜一點，我坐到王座上，十分順手地摸上扶手尖端的圓珠，這顆球實在設計得真不錯，只要摸著它，就連思考都格外清晰。

基辛格的王室有哪些人？」

等陽一愣，顯然感覺我離題離得太大，但他還是盡責回答：「國王、王後，一位王子和三位公主。」

王子只有一個，獨子嗎？我果斷下令：「領著暗騎士和不死軍團去攻打基辛格王國，一路打到王宮去，我要你殺了那個王子！」

等陽瞪大了眼，這次終於沒立刻說「遵命」，看來確實做對了。

「怎麼？做不到嗎？」我故意這麼問。

「遵命！」等陽果然補上了這句話，躊躇了一下，開口問：「陛下，可以請教您為什麼要殺泰迪爾王子嗎？」

「當然可以。」我的心情十分好，不但讓等陽露出前所未有的表情，讓他驚訝到忘了說「遵命」，接下來還有幾個好玩的游戲等著我，現在的狀態真是再完美不過了。

「不過在告訴你之前，有些事情要先做。紅詩，教我吧！」

沒問題。

現在的紅詩真是乖得很，完全是有求必應，只要是她做得到且不會危害到我的事情，她通通樂意得很，就算我不提出任何要求，她也會努力抓到時機教我魔法，就差沒下跪求我學了。

照著紅詩的教學，我站起來，伸出右手來聚集大量屬性，然後念了一串又長又拗口的咒語，但這一點也難不倒我，以前的我可是要隨時在各式各樣的話中贊美光明神，比起那些又臭又長的贊美，咒語算什麼！

隨著咒語朗誦聲，一個大型魔法陣出現在大廳上空，等陽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後就又看著我，一如往常等待指示，並不怎麼在意這個魔法陣，但下一秒鐘，魔法陣發出七彩的詭異光芒，逼得他不得不關注。

在七彩光中，等陽疑惑的問：「陛下，請問——」

我懶得解釋，直接打斷他的話：「閉嘴，等等你就知道它是干嘛用的了。」

等陽也只能閉上嘴等待，我繼續調動屬性完成魔法陣，這魔法陣需要的屬性不少，但技術層面更難得多。

雖然我施展魔法的技術是不太好，但在成為魔王以後，還是第一次需要這麼費勁去施展一個魔法，真是讓人難以置信，這個魔法真的有其他人可以施展得出來嗎？

是人數的問題。

原來如此。將魔法陣的最後一筆勾勒完成，再注入大量的屬性啟動魔法陣，那種詭異的七彩光芒大盛，瞬間壟罩住大廳，但一剎那就消失無蹤，連魔法陣都不見蹤影，大廳看起來和之前完全沒兩樣。

等陽用眼尾快速左右掃瞄了一下，沒發現異狀，心跳明顯和緩了不少。

現在就放心未免也太早。帶著看好戲的心情，我笑著說：「現在你可以開口問了。」

等陽張開嘴，卻只發出了「啊嗚」之類的音，根本不成字句，他抬頭看著我，強忍驚懼的神色。

「別緊張，不是只有你說不出話來，那堆沈默之鷹候補也是。」我的話說完，那堆候補立刻臉色大變，一個個試著開口說話，卻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滿嘴只有「啊啊」的聲音。

我好整以暇的解釋：「你和你的暗騎士可以用精神能力彼此交談，也可以直接對不死生物軍團下令，所以你們根本不需要說話，這樣更符合『沉默之鷹』的稱號吧？」

等陽抬起頭來看著我。為什麼？

不錯嘛！這麼快就抓到用精神溝通的訣竅了。我沒直接回答他，反而笑著提醒他：「低頭看自己的手。」

等陽立刻低頭一看，他的雙手手背上各浮現一個魔法陣，抹不掉也擦不去。

「你們寫下的所有字都會被紅詩看見，所以可別試著用文字跟別人溝通，像是對基辛格國王解釋一些『你為什麼要宰了他的兒子』的話。」

等陽瞪大眼看著我。

做著各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卻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當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也開始懷疑你變節，進而因為被傷害而痛恨你的時候，看你是不是還能夠這麼犧牲奉獻！

「親愛的沉默之鷹。」我故意說起等陽以前說過的話：「如你所願，我是個不會毀滅半個世界的魔王，比起毀滅世界這麼無聊的舉動，我更喜歡玩游戲，希望你會喜歡我的游戲。」

說到這，我收起笑臉，嚴厲的下令：「給我聽好了！三個月內，你要率軍殺進基辛格首都，然後在國王和王後的面前親手殺了王子，要足足砍他一百刀，一刀都不能少！如果你沒做到的話，我就親自去滅了基辛格王室的『所有人』，懂了嗎？」

等陽抬頭看著我，滿臉的驚懼，不過他今天已經露出太多表情，我有點看膩了。

「看我干什麼？」我冷冷的說：「去整軍出征啊！」

……遵命！

領命後，等陽帶著整列暗騎士離去，連個保護我的人也沒留下來，以前不管我在不在魔王殿，他都至少會留兩個人下來看家的，顯然今天的等陽氣得不輕。

少了那些暗騎士，整座大廳只剩下我以及坐在地上的伊路，顯得非常空蕩，沒有別的人可看，我當然只好看著伊路，他的翅膀已經接回去了，卻軟綿綿的垂著不動，顯然只恢復到裝飾品的等級，根本飛不起來。

伊路也注意到我在看他，大約是不死生物的關系，至今他仍沒有任何恐懼的神色，即使我再怎麼威脅和施以酷刑，他還是不怕我，真是麻煩的家伙。

伊路不解的問：「為什麼要給他三個月？這樣，那家伙會拖延到最後一刻才殺吧。」

「就是讓他拖延用的。」我伸了個懶腰，說：「要是命令他立刻去殺了那個王子，那這個游戲一下子就玩完了，所以給他三個月去痛苦掙扎，才可以玩久一點嘛！」

伊路搖頭說：「我不了解你。」

我「哼」了一聲：「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過就是個不死生物，哪能了解得了誰！」

沒想到伊路卻說：「君主很好了解。」

「喔？那就告訴我，他當初為什麼要殺你？」我真的好奇到快死了，羅蘭到底為什麼要殺一個暗騎士？問遍所有暗騎士都沒人知道那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恐怕除了羅蘭和伊路，沒別人知道了。

「君主沒有殺我。」伊路反射性回答完，大概是感受到黑暗屬性明顯變濃，他又補充說：「至於這具用來制造我的身體，君主沒有跟我說過為什麼要殺他。」

只能問羅蘭了嗎？但他在聖殿……

我皺了下眉頭：「算了算了！你給我照原定計畫去警告那個團隊，記住，要照著我給你的紙條念，念完就離開，但要留下兩個要強不強的炮灰去攻擊那個團隊，之後的日子再繼續派炮灰過去，記住，那些炮灰要越來越強，但不能強到把整個團隊殺光。」

伊路莫名奇妙的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呵呵！「我要培養一個『勇者』出來。」

伊路愣了一愣：「培養勇者？勇者應該是你的敵人，為什麼要培養敵人？」

「這個嘛！」我懶洋洋的說：「有了魔王，當然就要有勇者了，要不然只有我一個人唱獨角戲未免也太無聊了吧！」

「培養敵人是愚蠢的行為。」伊路一點也不贊同。

「閉嘴！」罵完，我忍不住打了個大哈欠：「我要去睡了。」

成為魔王就是一點不好——身體不好。

打從成為魔王，魔法力量是強得不得了沒錯，但身體卻遠不如當聖騎士那麼好，本以為是缺乏聖光，所以從強壯的聖騎士打回普通人的原型，但是我還睡得越來越久了，簡直都快變成豬而不是正常人，這未免也太反常了吧！

左思右想都懷疑是渾沌神殿搞的鬼，正想對等陽逼供，紅詩卻告訴我，魔王為了施展大量黑暗屬性，擁有強大的精神力，但也就是太過強大的精神力讓身體負荷不過來，所以歷任的魔王向來都身體不好。

所以說，我會漸漸虛弱至死嗎？

在黑暗屬性減少到世界恢復平衡的狀態前，你不會死。

「要睡就去床上睡！」

我猛然驚醒，一眼看見伊路，他仍舊是不死生物的模樣，雖然我下令要他保持人類模樣，但他始終不喜歡人類的樣貌，抓到時機就恢復原貌。

「我不知道不死生物也會關心我在哪邊睡。」

「你的房間有防止你在睡夢中亂用魔法的魔法陣！」伊路怒吼：「你在睡覺的時候很危險！」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另一邊翅膀也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