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大半, 時進的狀態越來越好,表現得越來越優秀, 最後直接被幾個教官聯合推薦,當了這一屆的總護旗手。
“總護旗手啊, 表演會操和最後檢閱的時候,總護旗手都是最拉風的,我也想當。”劉勇羨慕感嘆。
時進把上面發下來的護旗手專用肩章手套等物品收好, 側頭看他, 說道:“護旗手每天要加訓一個小時, 你願意嗎?”
劉勇立刻把羨慕拋到了腦後,驚恐搖頭:“不了不了, 過幾天就要拉練了, 我要保存體力,免得到時候撐不到終點,給咱們隊伍丟人。”
羅東豪遺憾嘆氣:“可惜這次拉練不允許組隊,不然咱們可以和時進一起走。”
“還是別了吧,時進那速度我可跟不上。”劉勇搖頭搖得更厲害了, 甚至挪到了距離時進比較遠的地方。
時進有點無奈地看他一眼, 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神化”自己,張嘴正準備安撫他一下,穩固一下自己正常人的人設, 就見之前被上面喊去說話的向傲庭走了回來, 還朝他招了招手。
“教官喊我, 我去一下。”時進跟羅東豪兩人打了個招呼, 起身朝著向傲庭走去。
劉勇見狀又開始感嘆了:“教官是真的很喜歡時進啊。”
羅東豪低頭數螞蟻,假裝自己是根沒有長眼睛也沒有長耳朵的木頭。
……
兄弟倆走到了距離隊伍較遠的角落裡,向傲庭背對著隊伍,低聲說道:“拉練的地方定下來了,在軍營附近的一座小山上,我告訴了廉君我們這次拉練的地點,他可能會來。”
時進唰一下瞪大眼,激動地抬頭看他。
向傲庭忙抬手按住他的腦袋,幫他擋了擋表情,略顯無奈地說道:“收斂一點……拉練中有個項目是速度比拼,內容是讓你們從山下衝到山上,拿到山頂的小旗,然後帶著小旗下山回到起點。第一個下來的人有額外加分,你如果想拿這次軍訓的第一,千萬別錯過了。”
“那廉君……”時進滿眼期待地詢問。
“他會在山腰處守山員的房子裡停留一段時間,那個守山員的房子距離主要的上山道路有點遠,來回需要一段時間,你要注意別耽擱太久。”向傲庭囑咐,見時進已經興奮得不知所以了,心裡有種淡淡的失落感,又輕輕拍了拍時進的腦袋,說道,“大學軍訓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小進,要學會享受它,開心一點。”
時進愣住,看著他溫暖包容的眼神,稍微冷靜了一點,突然伸臂用力抱了他一下,認真說道:“四哥,謝謝你,我現在很開心。”
偷偷送手機也好,在拉練中安排他和廉君見面也好,這些都是向傲庭違背了自己的部分原則做下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哄他開心,這份心意太難得,他會好好珍惜。
向傲庭被抱得一愣,回神後立刻輕輕回抱了他一下,說道:“跟哥哥還客氣什麼。”
兩人只抱了一下就放開了,但羅東豪還是眼尖的看到了。 他驚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條件反射地大吼一聲,把四周隊員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來。
“你怎麼了?”劉勇擔憂地看著他,抬手摸他額頭,“叫得這麼難聽,你鬼上身了?”
羅東豪餘光看到時進和向傲庭分開了,心里大大鬆了口氣,甩開劉勇的手,心累地說道:“什麼鬼上身,要相信科學懂不懂?我就是嗓子癢了,想喊喊。”
“切。”劉勇無趣地推了他一下。
……
這一天訓練結束之後,羅東豪特地找到時進,含糊提醒道:“時進,你、你和教官還是注意一點吧,學員和教官……咳……一起什麼的,弄得太明顯,會被說的。”
時進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疑惑問道:“你後半句哼哼的什麼,我一個字都沒聽清,教官怎麼了?”
羅東豪見他還在裝傻,急了,索性直說道:“我把你當兄弟才特地來提醒你,你下午抱教官的時候,那麼多人在旁邊,你、你克制一點啊。”
“啊,你看到了啊。”時進這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確實是我不對,當時太開心了,沒注意場合,我以後會多注意的,多謝提醒,我要去加訓了,拜拜。”說完把護旗手的裝備拎上,去找向傲庭加訓去了。
羅東豪目送他離開,察覺到他話語裡的雀躍和期待,心中瞬間鋪滿了絕望——這種反應,時進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死了心要和教官搞在一起了。 完了完了,求軍訓快點結束吧,就時進這狀態,他怕時進會忍不住獸性大發,在軍營里和教官發生點什麼。
……
時進確實很雀躍期待,但這些情緒都和向傲庭無關,只和廉君有關。 結束一個小時的加訓後,時進的視線立刻定在了向傲庭的褲兜上——那裡,有能和廉君聯繫的工具!
向傲庭秒懂他的意思,心裡嘆氣,面上皺眉,強調道:“我幫你發短信,你不許碰手機。”
時進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還把胳膊抱到了胸前,一副“我絕對不亂動手”的樣子。
向傲庭於是坐到他對面,掃一眼他乖巧的坐姿,恍惚間竟覺得面前坐著的是一隻正在朝自己瘋狂搖尾巴的小狗,心裡幫時進聯繫廉君的糟心感淺了點,拿出手機找出廉君的號碼,選擇編輯短信。
“要不你直接打電話吧,我不拿手機,你開外放就行,我聽你和廉君聊。”時進得寸進尺,“委婉”提要求。
現役軍人和暴力組織首領能有什麼好聊的。
向傲庭看他一眼,心裡不願,手指卻動了動,退出了短信編輯界面,直接給廉君撥了個電話過去。 廉君幾乎是秒接,然後直接無視了這是向傲庭手機號碼的事實,直接喚道:“時進?”
“是我!”時進立刻湊近手機,在被向傲庭警告地看了一眼之後,又若無其事狀側過身,低頭整理護旗手肩章上的流蘇,對著地面說道,“我只是一道背景音,你們聊你們聊,我聽聽就好,不用在意我。”
廉君的聲音立刻淡了下來,問道:“向傲庭也在?”
“我在。”向傲庭接話,看著時進低著頭的樣子,又有點不忍心,說道,“兩分鐘,馬上就到宵禁時間了,時進必須按時回宿舍樓洗漱休息。”
時進耳朵一豎,頭又仰了起來。
廉君那邊安靜了一會,然後說道:“謝謝。”
於是操場上出現了奇怪的一幕,一個教官拿著手機似乎在講電話,但他的嘴巴卻沒動。他旁邊看似在老實等候教官講完電話的學員,嘴巴卻動個不停。
兩分鐘的時間太過短暫,時進只來得及關心一下廉君的吃飯休息狀況,時間就到了。他依依不捨地向廉君道了晚安,眼巴巴看著向傲庭掛斷電話,憂傷地嘆了口氣。
偷來的幸福時光又結束了。
“很喜歡他?”向傲庭收好手機,突然詢問。
時進看他一眼,見他表情認真,於是也認真了起來,點頭應道:“很喜歡,我想和他過一輩子。四哥,廉君真的很好,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
向傲庭沒說話,彎腰幫他收拾好東西,直到和他一起走出了操場,才又問道:“為什麼是他?”
時進空著手走在他身邊,回道:“喜歡一個人哪有什麼為什麼,等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就已經很喜歡他了,幸運的是他也很喜歡我。四哥,你們其實都對廉君有偏見,他的職業不是他主動選的,是生活推著他站上去的。在其位謀其事,他有太多無奈和身不由己。比起什麼暴力組織的首領,他其實更想當一個普通人。”
向傲庭垂眼,認真思考他的話。
時進繼續說道:“他很好,也對我很好。我剛認識他的時候狀態很糟,又窮又胖,什麼都不會,還偷了他果園裡的雞,他也不嫌棄我,知道我的情況後收留了我,給我吃,給我穿,給我工作,找人教我東西,去哪都帶著我。我本來是不打算繼續讀書的,計劃著等以後生活穩定了,再去考個成人大學什麼的。但他不同意,用各種方法哄著我學習,給我安排老師,讓我參加高考,幫我選擇學校。我說我想考警校,卦一他們都不贊成,就只有他支持我……四哥,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是他把我推到了正確的人生道路上,沒讓我走歪太久。”
也可以說是廉君親手把他一團亂麻的重生生活,一點一點編織成了現在這副未來可期的模樣,幫他在這個世界紮下了根系。
“他很重要。”時進強調,語氣堅定,“我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小進。”向傲庭突然停步,問道,“你現在幸福嗎?”
時進側頭看他,瞇眼一笑,回道:“如果你能把你的手機借給我,讓我再給廉君打個視頻電話,我會覺得更加幸福。”
更加幸福,所以現在是已經很幸福了嗎?
“那就好。”向傲庭抬手摸了摸他的頭,表情無奈中帶著妥協,說道,“我相信你的選擇……但是視頻電話不可以,給我按時回去洗漱睡覺。”
時進的笑臉瞬間垮掉,板著臉把自己的東西搶過來,硬邦邦丟了句晚安,轉身直接走了。
向傲庭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良久,沉沉嘆了口氣——又窮又胖,什麼都不會……他和大哥他們過去都做了些什麼……
……
拉練的日期宣布下來之後,隊伍裡的人發現,時進這個怪物居然對拉練表現出了極為可怕的狂熱情緒,每天都在詢問教官關於拉練準備的事情。
“他是魔鬼嗎?拉練這種又苦又糟心的項目,他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劉勇艱難詢問。
羅東豪看一眼時進藉著詢問拉練的事情,明目張膽地纏著向傲庭的模樣,沉重說道:“拉練不是最重要的,拉練的準備才是最重要的,你不懂。”
“你神神叨叨的說什麼呢。”劉勇皺眉側頭看他,又抬手摸他額頭,滿臉擔憂,“你果然是被鬼上身了吧,我給你驅驅邪吧,聽說吐口水可以……”
羅東豪直接一巴掌把他按到地上,壓下了他的胡言亂語。
轉眼拉練的日子到了,時進第一個起床衝去操場集合,壓著心急背著負重裝備聽了半個小時的動員大會,然後終於盼到了大部隊出發,急切地邁步朝著拉練地點走去——沒錯,就是走,這次的拉練沒有車坐,全程靠腿走!
“地獄到來了。”劉勇生無可戀。
時進簡直是容光煥發,興奮說道:“那座山離軍營其實不算遠,走走走,咱們去山上玩。”
玩……劉勇噎住,側頭不去看他,怕自己被氣死。
去山上的路上還有其他項目要完成,眾人又走又訓練,明明不算太長的路程,卻硬是走了足足快三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大家癱在教官劃出來的集合地點,隨便吃了點乾糧和水填飽肚子,略作休息後,迎來了這次拉練的重頭戲——爬山取物!
“總共三條上山的路,要走哪條你們自由選擇,出發時間是下午一點整,下午三點前還沒拿到旗子下山的人,拉練項目的學分扣除,必須加訓才能結束軍訓。”向傲庭講解了一下規則,然後取出線路圖一人發了一份,說道,“現在是十二點半,你們有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如果在爬山過程中出現意外情況,務必立刻發信號聯繫附近的教官,別自己逞強。比賽時間內,所有學員不允許組隊,不允許幫別人拿旗,要獨立完成任務,明白?”
“明白!”眾人應聲,接到線路圖後連忙打開。
三條上山的路線,難度各有不同,集合地點附近的一號路線是最好走的,但有點繞,走起來肯定慢。 二號路線是以前山上的住戶留下的廢棄山道,不繞,但路況不太好。 三號路線就只是一條若隱若現的小道,直線連通山頂,但路況糟得天怒人怨,有點危險。
劉勇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決定走最好走的那條道,然後問羅東豪:“你走哪條?”
“二號,我耐力好,靈活度不行,不適合走比較陡的三號小道。”羅東豪也十分理智,說完看向時進,想問問他的選擇,結果發現時進已經拿著東西起了身,一副準備離開的樣子。
他一愣,連忙喊住時進問道:“你去哪?”
時進回頭看他,腳步不停,一指山體左側,說道:“去三號上山點那邊,那邊好像風景不錯。”說完人已經到了十幾米開外,很快就不見了踪影。
劉勇目瞪口呆:“風景不錯?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來訓練的,總不能是來談戀愛的吧。”羅東豪也有點無語,瞄一眼正目送時進離開的向傲庭,滄桑嘆氣。
……
時間轉到一點,出發的槍聲一響,時進立刻一馬當先地衝出了準備點,三兩下上了山道,連跑帶爬,沒一會就鑽入樹林裡不見了。
一些也選了這條道的學員看到他的動作,立刻被打擊到了,有一個人忍不住也跟著去試了試時進那連跑帶爬的爬山方法,結果悲慘地摔了下來,憤怒說道:“別讓我找到那個亂傳謠言的人,我一定要打死他!什麼嬌生慣養的少爺,我呸!”
其他人在心裡默默附和,識趣地慢慢往山上走,不敢像時進那樣亂衝。
……
時進一路跑得飛快,悶頭一鼓作氣沖到山頂,隨手從一棵樹上摘下一面綁在上面的小旗子握在手裡,然後直衝著守山員小屋所在的方向跑去——快一點,再快一點,他現在快一點,過一會就能和廉君多呆一會了。
終於! 在他頭髮都被汗染得半濕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守山員的屋子出現在了視野裡,眼睛一亮,忙把手裡的旗子反手塞進身後的包裡,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屋子門口,直接伸手推開,開心喊道:“廉君!”
屋內正用平板翻動文件的廉君才剛聽到外面傳來跑步的動靜,身前不遠處的門就直接被人推開了,眼睛還沒來得及適應門開後屋內光線的變化,一堵身上全是汗的人牆就直接倒了過來。
砰。
“啊!”
時進沒把握好角度,腦袋直接磕到了廉君的輪椅上,疼得他低喊了一聲。
廉君忙把平板丟開,伸手去摸他的腦袋,皺眉問道:“撞到哪裡了?我看看,破皮了沒有?”
時進抬眼看他,哪裡還記得疼,立刻又抱了過去,像揉麵團一樣把廉君往懷裡塞,開心說道:“你真的來了!上山的路不好走,你怎麼上來的?什麼時候來的?中午飯有沒有好好吃,午覺呢?午覺有沒有睡?”
廉君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頭過分興奮的熊給困住了,心裡又好笑又心疼又無奈,抬手回抱住時進,安撫地順著他的脊背,回道:“我是從修好的山道上過來的,卦一和卦二都陪著我,午飯吃了,午覺還沒睡,我一會再補上。”說完看了站在角落的卦一一眼。
卦一識趣起身,悄無聲息地出了門,和守在外面的卦二對視一眼,一前一後地把房子圍了起來。
屋內,時進嗯嗯嗯應著,覺得輪椅實在是礙事,乾脆把廉君從輪椅上拉了起來,讓他坐在守山員平時用來休息的小床上,再次抱了過去。
“先讓我看看你的頭。”廉君單手反抱住他,拉開距離看他的腦袋,見他額頭腫起了一個包,皺眉,抬手摸了上去,問道,“疼不疼?”
時進搖頭,眼睛亮亮地看著他,突然側頭朝著他吻了過去。
他才剛剛運動過,滿身的汗,短髮蹭得亂糟糟的,身上還沾著草葉。 他皮膚比以前黑了一些,身上肌肉結實了不少,上身只穿著一件軍綠色短袖訓練服,下身是迷彩褲,腳上穿著一雙短靴。
這是廉君從來沒見過的時進,十分帥氣,並且荷爾蒙爆表。
廉君有些怔愣,不小心被時進占據了主動,隨著他的親吻倒在了小床上。
身周全是時進的氣息,心臟跳得很快,身體被抱得很緊,甚至有點疼了,廉君睜開眼,看著時進吻得急切的樣子,心裡空了好久的地方終於被填滿,安撫地揉揉時進的後腦勺,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兩人的呼吸漸漸粗重,就在廉君忍不住想反客為主時,時進突然退開了身,離開床邊從負重包裡取出一瓶水擰開直接從頭上淋了下來,低頭呼哧呼哧喘氣。
“怎麼了?”廉君坐起身,拉了拉身上有些散亂的袍子,起身想靠近他。
“別,你先別過來。”時進忙抬手阻止,抹一把臉上的水,有點點鬱悶,“我不能在這呆太久,時間寶貴,不能浪費了,我想和你好好說說話。你先坐在那別動,我冷靜一下就好。”
廉君聞言掃一眼他半蹲著遮掩某個部位的姿勢和手裡的水瓶,心裡也有點意動,不過面上卻沒表現出來,體貼應道:“好,我不過去,你別蹲著,找個地方坐一會,蹲著太累了。”
時進乾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著廉君歪靠在床上衣衫凌亂嘴唇微紅的樣子,痛苦的低吟一聲,抬手又是一通礦泉水澆灌,然後用力按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包。
一陣銳痛升起,稍微壓下了身體上的衝動。
廉君忙起身靠了過去,拉開他的手,皺眉說道:“不許亂來。”
時進反握住他的手,仰頭看他,委屈控訴:“誰讓你這麼好看,我現在正處於精力旺盛的年紀,興致起了,不分散一下注意力,我怕我現在就能把你生啃了。”
所謂小別胜新婚,他身體變年輕了,精力也變得更旺盛了,要命。
再沒有比愛人直白的渴求著自己,更能讓人覺得安心的事情了,廉君心裡這段時間因為思念而偶爾升起的患得患失,全在時進這番直白的話語中消散,摸了摸時進徹底濕透的腦袋,說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說話這麼葷素不忌。”
“還不是你害的。”時進沒有躲開他的手,又抬頭看他一眼,沒什麼底氣地警告道:“你別撩撥我啊,我現在很危險。”
“我現在也很危險。”廉君彎腰,親吻一下他的額頭,低聲說道,“時進,我想你的心情,和你想我的心情,是完全一樣的。”
溫熱的氣息拂在臉上,時進用力閉了下眼,伸手把廉君勾下來,咬了他嘴唇一口,惡狠狠說道:“都說了別撩撥我!”
廉君微笑,伸臂抱住他,也不管他身上的水會不會弄濕自己的衣服,說道:“時進,我有點後悔讓你選警校了。”分開的感覺實在太難受。
時進抿唇,抬手反抱住他,把臉埋在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