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如今在中書省任職,是皇帝面前的紅人。
很多人都在私下裡議論,覺得劉澤很可能會成為下一任的宰輔。
害得漫漫受傷的那條狗,正是經由劉澤之手送給劉貴妃的。
李寂剛一走進如意樓,立刻就引起了夥計的注意。
夥計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觀其打扮氣度,必然不是普通人。
於是夥計表現得非常殷勤客氣。
“這位貴客想要買點什麽?小的可以為您介紹。”
李寂的目光隨意一掃,目光落在博古架上擺著的一只花瓶。
“把那個拿來給本王我瞧瞧。”
夥計原本還想說如意樓裡的東西不能隨便亂摸,畢竟都是古董,萬一不小心磕到碰到算誰的?
但一聽到對方自稱是本王,夥計的話到了嘴邊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面前這位貴客居然是一位王爺!
夥計忙道:“您請稍等,小的這就去請掌櫃過來。”
說完他便示意另外一個夥計幫忙接待李寂,而他則飛快地跑去後院通知掌櫃。
片刻後,一位中年掌櫃就快步走到了李寂的面前。
這個掌櫃是個見過世面的,一眼就認出面前的人是誰,當即深深地作了個揖。
“小的拜見昭王殿下,不知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見完禮後,他客客氣氣請昭王去樓上的茶室坐著歇息。
然而李寂卻不肯動。
“本王覺得這裡就很好,光線充足,空氣清新,不必挪去樓上。”
既然昭王都這麽說了,掌櫃自然不敢多言。
掌櫃一邊讓人去準備茶點,一邊命人去把博古架上的花瓶取下來。
掌櫃小心翼翼地將花瓶放到昭王手邊,笑得一臉討好。
“殿下好眼光,這可是小的費了好大力氣才得來的青花瓷,您看看這做工,還有這花紋,堪稱極品啊!王爺若是想要,我們如意樓可以給您打個八折。”
李寂隨手拿起花瓶看了看,問道:“這花瓶隻此一個嗎?”
掌櫃忙道:“這花瓶是一對兒的,還有另外一個在庫房裡擺著呢。”
李寂:“把那只花瓶也拿來吧。”
掌櫃諾諾應是,當即命人去打開庫房,將另外那隻同款花瓶捧到昭王面前。
兩個花瓶擺在一塊,的確是長得一模一樣。
李寂慢悠悠地道:“本王最討厭跟別人用一樣的東西。”
說完他便拿起其中一個花瓶,砸到了地上。
上好的花瓶瞬間摔得粉碎。
如意樓內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呆了。
掌櫃在經過片刻的愣神後,急得跳了起來。
“王爺,您怎可如此?!”
李寂看也不看地上那些碎瓷片,道:“你急什麽?本王又不是不給錢,這兩個花瓶多少錢,你算一下,回頭一並給你。”
掌櫃心疼得都快滴血了。
雖說昭王表示會給錢,但對方的身份擺在這裡,他肯定不能把價格報太高。
四舍五入就等於是白白賠了個上好的青花瓷瓶。
掌櫃笑得比如還難看。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花瓶可是難得的寶貝,您就這麽摔了,多可惜啊!”
李寂不以為意:“再難得的寶貝,也不過是一堆死物罷了。”
他的目光一掃,落在櫃台上擺著的白玉牡丹花小屏風。
“把那個小屏風拿過來給本王看看。”
掌櫃苦苦哀求:“那個屏風只有一個,您要是摔了,這世上可就找不到第二個了。”
李寂笑著道:“放心,不會再摔了。”
聞言,掌櫃也不好再說什麽。
他親自捧起那座白玉小屏風,小心翼翼地放到昭王面前。
注意到昭王在打量這座小屏風,掌櫃立刻開始口若懸河地介紹起來,將小屏風的來歷和特點、價值都說了個遍。
李寂伸出手:“給本王玩玩。”
掌櫃猶豫了下,還是將小屏風交了出去。
在昭王接住屏風後,掌櫃松開手,下一刻他就見到白玉屏風猛地向下墜去,落在地上,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
掌櫃:!!!
李寂擺了擺手,無奈道:“抱歉,手滑了下。”
掌櫃直接就哭了。
這座白玉小屏風可是他花了大價錢,托了好幾個人情,才好不容易弄來的稀罕貨,整個大周就只有這麽一座,居然就這麽被摔沒了!
李寂很不走心地安撫了句。
“別難過,本王會照價賠償的。”
掌櫃心裡又氣又恨,賠錢管什麽用?這麽稀罕的寶貝,就算有錢都未必能買得到!
然而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昭王。
掌櫃得罪不起,只能含淚忍了:“沒事,王爺也不是故意的,怪不著您。”
李寂隨後又表示看看別的東西。
掌櫃生怕他還要摔東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趕忙說道。
“王爺想要什麽東西?小的直接讓人給您送到府上去可好?”
李寂卻道:“不了,本王就想在店裡看看,對了,本王聽說你們店裡最近弄到了一套上等的紫砂茶具,拿出來給本王瞧瞧。”
掌櫃的臉都變白了。
那套茶具是東家看上的,所以沒有擺出來。
他打算等今天打烊了,就親自把那套茶具給東家送去。
掌櫃緊張得後背都出汗了。
“王爺,那套茶具已經有主了,不能出售,還望王爺見諒。”
李寂卻很堅持:“本王只是看看而已,又沒說一定要買,難道僅僅只是看看都不行嗎?本王連這點面子都沒有嗎?”
這話讓掌櫃怎麽接?
他現在隻恨自己今天為什麽開門做生意?為什麽要放昭王這尊煞神進門?
在昭王的危險凝視下,掌櫃被迫妥協。
很快那套紫砂茶具就被擺在了昭王的面前。
掌櫃全神貫注,一眨不眨地盯著昭王的手,只要昭王有將茶具摔到地上的趨勢,他就會在第一時間撲上去接住茶具。
絕不給對方再摔一次的機會!
李寂拿起茶杯左右看看:“確實是上好的紫砂,難怪你們如此寶貝,都不舍得拿出來給人看。”
掌櫃算是看出來了,昭王是專挑貴的東西摔。
於是他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道。
“其實這茶具不值多少錢,是外面的人傳得太誇張了。”
李寂挑眉:“哦?原來是這樣啊,既然不值什麽錢,留著也沒用,不如摔了聽個響吧。”
說完他便要將茶杯往地上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