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花漫漫的緣故,在花卿卿第二次來看望花漫漫的時候,李寂開始留心花卿卿身邊的人。
他有讀心術,只需要看著別人的眼睛,就能聽到別人的真實想法。
幾乎沒費什麽力氣,他就注意到了金枝的異常。
李寂不在乎花卿卿的死活,但花卿卿經常來找花漫漫,李寂不希望因為花卿卿的緣故,導致花漫漫再次被牽連,於是他私下裡命人盯住金枝。
一旦她有異動,手底下的人就會立即通知他。
時間一天天過去,
花漫漫背後的傷口漸漸愈合結痂。
她恢復後,又開始每天給昭王按摩雙腿,幫助他盡快痊愈。
麗昭媛的腿傷也已經好了很多,她終於可以下床行走了,只是走得不快,旁邊還得有人攙扶。
太醫給她開了藥,說是還得繼續慢慢調養。
但麗昭媛心裡很清楚,她的腿是很難再恢復如初了。
更要命的是,自從她被貶為昭媛那天開始,皇帝就再也沒有來看過她一眼,哪怕她主動去求見他,也被他冷漠地拒之門外。
她是真的失寵了。
麗昭媛每每想到自己當日說的那些胡話,心裡就恨得不行。
她既恨自己,怎麽就管不住自己那張破嘴?
她更恨昭王和花漫漫,要不是他們兩個人,她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就在這時,宮女芝蘭提著食盒快步走進來,慌慌張張地喚了一聲昭媛。
“奴婢剛才去膳房取晚膳,途中恰巧見到溫昭容和宜充媛在閑聊。
奴婢聽到她們提到了您的名號,便悄悄躲在旁邊偷聽。”
麗昭媛自嘲一笑:“她們肯定是在笑話我今日的處境吧。”
芝蘭卻搖搖頭,臉色變得越難看:“不是,她們是在懷疑……懷疑您……”
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麗昭媛有些不耐,蹙眉道。
“有什麽就直說!”
芝蘭壯起膽子說道。
“她們懷疑您之所以會在聖人和皇后面前胡說八道,是因為您中了邪。”
麗昭媛愣住。
芝蘭一邊小心觀察她的神情變化,一邊繼續往下說。
“她們說,您平日裡雖然不怎麽聰明,但也不至於蠢到什麽話都敢往外說,除非是中邪。
她們身邊還有個嬤嬤說,在她老家那邊曾經有人中邪,表現出來的症狀就是忽然胡說八道,就像是忽然變了個人似的,和您當日的樣子非常相似。”
麗昭媛的腦子裡像是有一道電光閃過。
她忽然醒悟過來。
沒錯,她就是中邪了!
那時候她的腦子明明很清醒,可嘴巴卻不受控制。
就好像是有股無形的力量,在操控她的身體,逼迫她說出那些胡話。
麗昭媛急忙追問:“然後呢?她們還說什麽了?”
芝蘭見她沒有生氣,這才敢接著說道。
“那個嬤嬤說,一般情況下人是不會中邪的。
因為人的身體裡自帶陽氣,髒東西懼怕陽氣,不敢靠近。
尤其這裡還是玉清宮,是難得一見的福澤寶地,且這裡還有真命天子坐鎮,宮裡的人就更不可能中邪了。
除非……除非是有人在暗中搗鬼,對您下了咒。”
麗昭媛的目光陡然變得陰狠起來。
“意思是我被人給害了?”
芝蘭點點頭:“那個嬤嬤是這樣說的,但宜充媛聽完後卻訓斥她胡說八道,並勒令她不準再提此事,之後他們便離開了。”
她說到這裡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
“您覺得她們說的是真的嗎?”
麗昭媛毫不猶豫地道:“自然是真的!”
別人不了解,她自己卻很清楚,當時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
只有中邪才能解釋得通。
芝蘭遲疑地道:“可是,可是宜充媛說那個嬤嬤是在胡說八道。”
麗昭媛冷哼:“宜充媛就是故意不想讓我知道真相,別看她面上知書達理溫柔體貼,心思其實比誰都深,我才不會上她的當!”
芝蘭不敢分辨,只能跟著附和。
“您說的是。”
麗昭媛既然知道自己是中邪了,就肯定不能坐以待斃。
她必須得盡快把下咒的真凶找出來!
她將自己中邪的前後過程仔仔細細地回想了一遍,發現花漫漫身上的嫌疑最大。
她是在喝了花漫漫遞過來的茶水後,才會忽然變得身不由己。
事後那杯茶不見了,只剩下一個空杯子.
這一切都太巧了。
肯定是那杯茶有問題。
麗昭媛懷疑是花漫漫在茶水裡下了咒。
但她沒有證據。
口說無憑,聖人是不會相信她的。
麗昭媛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去花漫漫的住處搜查,肯定能找到她下咒的證據。
可花漫漫跟昭王住在一起。
麗昭媛不敢去招惹昭王那尊煞神,他已經在她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就在她絞盡腦汁思考解決辦法的時候,花卿卿再次來看望花漫漫了。
花卿卿這次身邊仍舊跟著不少人,其中就有金枝姑姑。
花漫漫故作不耐煩地道。
“你們怎麽又來了?”
花卿卿溫柔地笑道:“我特意燉了酸蘿卜老鴨湯,你嘗一嘗,看看喜不喜歡?”
金枝姑姑將一個沉甸甸的食盒放到桌上。
她打開食盒,從裡面端出一個陶甕,甕裡裝著老鴨湯。
花漫漫聞到誘人的香味,忍不住悄悄咽口水。
但她面上仍舊裝作不屑一顧的樣子。
“我才不喜歡喝你燉的湯,你快拿走。”
花卿卿知道自己這個二妹妹性子別扭,有這麽多人在旁邊看著,二妹妹肯定是不願意喝湯的。
於是花卿卿隨便找了個借口,把所有人都帶了出去。
果不其然。
當屋內只剩下花漫漫一個人後,她立刻就迫不及待地端起碗,開始噸噸噸地大口喝湯。
花卿卿站在廊下等著。
樹上的蟬叫聲響個不停。
她想到二妹妹正在喝她熬的湯,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往上揚。
這時金枝姑姑忽然捂住肚子,蹙眉道。
“奴婢好像是吃壞東西了,肚子有點不舒服,得去一趟茅房。”
花卿卿擺擺手,示意她趕緊去。
金枝姑姑捂著肚子急匆匆地走遠了。
很快她就回來了。
花卿卿關切地問道。
“好些了嗎?”
金枝姑姑輕松地道:“奴婢已經沒事了,多謝婕妤關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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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