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車上的垃圾桶本就有半人多高,裝一個別雲溪綽綽有余。
酒店的員工們都呆了。
更別說被扔進垃圾桶裡的別雲溪,酒精和藥物對她神經的衝擊力遠不如這一刻的屈辱、震驚和尷尬來得大。
大腦停止了轉動,她連思考都不會了。
溪降邀功道:“九哥,扔了,這下看不見了吧。”
鬱夕珩這才將手放了下來,他神色平靜:“負責人。”
三個字是陳述的語氣,帶給人的壓力卻是巨大的。
酒店經理慌慌張張地趕了上來:“鬱先生!鬱先生息怒,是我沒注意,讓無關人員驚擾到您了……”
他擦了把汗,轉頭怒斥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把垃圾帶下去扔了?!”
酒店員工這才如夢初醒,立刻推著清潔車進了電梯。
“太抱歉了,鬱先生。”酒店經理還在賠禮道歉,“這幾天的住宿費用都給您免了,您看……”
鬱夕珩擦了擦手,淡淡地說:“沒有下次了。”
這句話讓酒店經理的背脊上憑空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作為酒店經理,的確不會不知道別雲溪來到了這一層並喝了加料的酒。
他放任了這樣的行為,倒並非是幫別雲溪。
而是想著反正是主動送上門來,說不定鬱夕珩會喜歡這一款,他也算是成人之美。
別雲溪那副楚楚可憐、媚眼如絲的模樣,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
可酒店經理萬萬沒想到,別雲溪一個美人,就這麽被扔進了垃圾桶裡。
不僅如此,鬱夕珩還看出了他心裡的小算盤!
酒店經理大氣都不敢喘,頭皮也發麻:“鬱先生放心,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
鬱夕珩推開門,帶著司扶傾進去,並將其他人都阻擋在外。
酒店經理這才松了一口氣,面容還有些慘白。
他真是愚蠢啊!
他要是早知道鬱夕珩和司扶傾有關系,他怎麽可能會認為鬱夕珩能夠看上別雲溪?
酒店經理虛浮著腳步,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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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套房裡。
“你剛才捂我眼睛做什麽?”司扶傾涼涼地看著他,“她是找你來給她治病的,怎麽你不讓我看?”
“抱歉。”鬱夕珩頓了下,低聲說,“我以為她是衝著你來的。”
他辦公的時候以她的綜藝直播當背景音樂。
不管是偶爾抬頭還是專門去看的時候,彈幕上清一色的“老婆”兩個字。
這讓他意識到,同性也是他需要提防的對象。
司扶傾:“……行。”
這樣的解釋很符合他的性格,她無話可說。
鬱夕珩眼睫垂下。
片刻後,他忽然笑了笑,說:“我能叫麽?我看你的小粉絲們都這麽叫你”
司扶傾一怔,旋即反應了過來:“……你等我鍛煉一下把持能力,太快了,我還沒有準備好。”
慕司們這麽叫她,她早就習慣了。
可鬱夕珩不一樣。
“嗯。”他側頭,在她耳邊很淺的笑了一聲,道了兩個字,“夫人。”
他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清冷,宛若山間跳躍的風精靈。
風過無痕,卻在瘋狂地撥動著心尖。
兩個字足以掀起驚濤駭浪。
司扶傾猛地起身:“我去洗澡!”
小白迷茫地看著飛快衝進浴室的狗主人
角色是不是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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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了一個冷水澡出來後,司扶傾先探頭看了一眼客廳。
客廳沒有人,鬱夕珩去了書房辦公。
她擦了擦頭髮,放心地打開電視。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很急促。
司扶傾接起:“喂,棠棠,這麽晚了有什麽事?”
“傾傾!”鬱棠焦急,“你怎麽沒說你去客串的綜藝裡居然有別雲溪啊!”
司扶傾啊了一聲:“很重要嗎?”
她還不知道別雲溪的名字具體是哪幾個字呢。
鬱棠說:“傾傾,你是不是忘了我給你說過好幾次就是這個別雲溪當初爬我九叔的床,最後被扔出去了?”
司扶傾:“……”
鬱棠好像是說過。
但她還真的沒有什麽印象。
“傾傾啊,你真的別看這個別雲溪外表很清純,她真的可蔫壞了。”鬱棠很生氣,“我有一個朋友的未婚夫就被她給撬了,事後還裝可憐賣慘,她一直想往四九城的名流圈跑。”
“什麽國民初戀,都是營銷出來的,她還走清純路線呢,我呸,真惡心,就是從她開始我才不信娛樂圈的那些人設。”
鬱棠還在說:“傾傾,你可要小心,萬一她對我九叔又有什麽想法,你一定叫我,我和你一起打她!”
司扶傾饒有興趣:“那她可以再試試。”
這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被一隻修長的手拿了起來。
“鬱棠。”鬱夕珩聲音平靜,無喜無怒,“這不是需要傾傾親自管的事情,以後還有這種事情直接給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