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地中,有修長的身影踏著厚雪緩步走來。
風雪散開,身影也逐漸清晰。
是一個男人。
男人有著一張讓人極其意外年輕而俊美的面容。
五官清冷,卻不失凌厲。
行走間,帶著上位者才有的壓迫感。
風雪呼嘯,卻無法近他半分。
司扶傾猛地怔住:“大……”
雲上之巔大弟子,雲影。
風元素的極致掌控。
隨著男人的走近,寒風逐漸被暖風所取代。
司扶傾也感覺到身上的那股寒冷退去。
體溫回升後,她也有了力氣,迅速站起來將還在昏迷中的運動員都背進了雲影的領域裡。
隨後,她拿出從不離身的銀針,又開始給運動員們治療。
聽到她們的心跳聲恢復了正常後,司扶傾松了一口氣:“呼……還好還好。”
雲影沒說話,而是拿起手機發了幾條信息,聯系救援人員。
司扶傾靠在樹上休息。
她大師兄來得也太及時了。
對啊,為什麽這麽及時。
司扶傾沉默了很久。
她終於抬起手,打了聲招呼:“嗨,大……大師兄,好巧哇。”
雲影放下手機,聲音淡淡:“不巧,我跟了你有幾天了。”
司扶傾:“……”
她這麽聰明的小腦袋瓜,一時之間都沒辦法理解這句話。
“啪嗒。”
幾個工作員的牌子被扔在了她的面前。
司扶傾沉默地看著堆在她面前的國際運動會工作員證。
有道路清理員,有修理工,還有裁判員……
每張上面都有印章,絕對的真實。
“那個大師兄,我打網球的時候……”司扶傾額上的青筋跳了跳,抱著一絲希望問,“你應該沒有、沒有……”
雲影看出了她的想法,直接打破了她的幻想:“也看到了。”
司扶傾:“……”
不如讓她死在這裡吧。
何必要救她呢?
她已經心死如灰了。
麻木到了極點,司扶傾臉皮也變厚了,她伸出手:“誒,大師兄,你手機借我一下,我跑步沒有帶,我打個電話。”
雲影沒動:“怎麽,聯系零的首席,你的男朋友?”
司扶傾:“……不是,你怎麽知道的?”
她在公眾場合絕對沒和鬱夕珩有什麽親密的接觸。
就算她大師兄裝成了工作人員就蹲在旁邊看她打球,也不可能看到這種隱私吧?!
“我自然知道。”雲影抬了抬眼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和雲三那點伎倆,也就騙騙老二。”
司扶傾不知道第幾次:“……”
這是把她、談京墨和月見一起罵了。
嗚嗚嗚,大師兄好凶。
司扶傾輕咳了一聲:“那個,大師兄啊,你看我要是沒死又跳過了三年,今年也都二十九了。”
“這奔三的人了,都老大不小了,有個男朋友什麽的……”
她頓了下,心想。
不會是她大師兄一個孤寡老人單身太久,因此看她十分不順眼,借此找她茬兒吧?
雲影背著手,依然沒有把手機給她,隻淡淡出聲:“眼光不錯。”
司扶傾啊了一聲,語氣歡快:“那是當然啦,我是誰,我眼光可高著呢。”
“不過該算的帳還是要接著算。”雲影眯著一雙鳳眼,淡淡地看向一個方向,“他是來找你了,讓他接著找你一會兒,我試一試他的實力。”
司扶傾開口:“大師兄,不行,我——”
雲影抬手,製止住她接下來的話,忽然微笑:“實力果然很強,這麽短的時間,竟然已經找過來了。”
司扶傾也聽見了腳步聲和空間的震蕩聲。
但“九哥”兩個字還沒有出口,下一瞬,她整個人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
“雲九,放心。”雲影撫了撫衣袖,淡淡地說,“我留了訊息,已告知他你無事。”
司扶傾這才勉強放心。
像是又想到了什麽,委屈巴巴道:“男朋友好難哄的。”
雲影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你可以惡人先告狀。”
司扶傾聽了後,深度讚同:“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