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於南華在碎玉大會時,盯緊陳楓。
若是陳楓的表現突出,真的獲得了什麼名次。
甚至,大出風頭。
那就讓於南華想辦法阻止他回星河劍派。
更為陰險的還不止這些。
在於南華離去之前。
慕容瀚突然想起,先前門主洛星塵對陳楓的特殊待遇。
可不能再讓門主對那小子無限包容了!
慕容瀚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所以,才會有之前發生的一切。
洛妙音一出關就遇到的種種,緊接著就出來對付陳楓。
所有的一切都是慕容瀚早就計劃好的。
就算門主洛星塵表面上不會對自己的女兒徇私。
但為人父者,又怎能做到絕情絕性,理智非常?
慕容瀚看著此刻坐在門主之位上的洛星塵。
果然,對於眼下的形式,洛星塵始終沒有任何神情變化。
鍾離瑤琴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了。
要是放在平時,以門主的性子,定是不會像現在這樣視而不見的。
看到這樣的畫面,慕容瀚就更加得意了。
他的心裡更有底氣,看向鍾離瑤琴的腰杆子都愈發直了起來。
「鍾離宗主可別血口噴人啊!」
「我這不是看都過去這麼久了,陳楓還沒有回到星河劍派麽。」
「要是人沒出事的話,又怎麼會讓我們等這麼久呢?」
慕容瀚更是朝著周圍那些宗主、長老。
甚至,對著門主洛星塵拱手,正色清了清嗓子。
「在下雖然只是區區一介天河長老,在各位宗主、門主面前更是排不上名號。」
「但,也還是想道出一番心裡話。」
說著,慕容瀚更是上前一步:「按照咱們星河劍派以往的習慣。」
「每次碎玉大會結束之後,一般都會在七日之內進行嘉獎大會。」
「這次,就是因為陳楓這麼一個弟子久久未歸的緣故,嘉獎大會一拖再拖。」
「敢問鍾離宗主,我們承認,你宗門下的陳楓表現突出,可這嘉獎大會也不是獨獨為了陳楓一人設置。」
他伸手,指向此刻站在大殿中央的那批弟子,義正言辭道:「還請鍾離宗主也看看這些弟子吧!」
「他們同樣參加了碎玉大會,進入了修羅界。」
「雖然表現不如陳楓突出,但怎麼說呢,也沒有給咱們星河劍派招惹什麼仇恨不是?」
「還請鍾離宗主不要拘泥於你們宗門唯一弟子的得失。」
「畢竟,星河劍派也不是只有天樞劍宗這麼一個宗門,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聽到這裡,鍾離瑤琴、越心蘭,包括下方薑雲曦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
這個慕容瀚老賊用心未免太險惡!
那一番話,不僅模糊了重點,刻意弱化了陳楓的貢獻。
甚至,還連帶著夾槍帶棍嘲諷了鍾離宗主一番。
怪她不識大體!
可偏偏他把表面功夫做得十足,要想反駁都一時間難以想好完全的措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宗門大殿之外,忽然飛進來了一個黑影。
「什麼東西!」
有人沒有防備,當場開口,打破了整個宗門大殿內劍拔弩張的氣氛。
瞬間,不少人的注意力齊齊集中在了突然飛進來的東西上。
定睛一看,滿堂嘩然。
「於南華師兄的……人頭!」
「這是怎麼回事!」
「誰幹的?有敵來襲嗎!」
大殿之內,頓時想炸開鍋般騷亂了起來。
眾人正自爭吵之間。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清朗聲音,陡然從宗門大殿外傳了進來。
「敢問宗主大人!」
「我陳楓參加碎玉大會,九死一生,為星河劍派奪得此次第一之榮耀!」
「結果,回來路上,有星河劍派弟子,欲殺我!辱我!」
「有星河劍派長老,壓我,毀我!」
「我陳楓倒是要問一句!」
「宗門規矩!何在!」
「武者道義!何在!」
眾人皆驚。
盡數回頭看去。
便是看到,那大殿門口,一道修長身影,緩緩走來。
青年身材削瘦,面容俊朗,一雙眸子燦若星辰。
正是陳楓!
在他身後,還有一個少女委委屈屈的跟在那裡。
紅著臉,低著頭,也不敢說話。
「是陳楓!他回來了!」
「陳楓!」
薑雲曦三人看到這一幕,滿臉喜色,快步迎了上來。
「陳楓,你沒事?」
陳楓微笑與三人擁抱。
而後站直了身子,目光在大殿眾人臉上緩緩掃過。
冷冷笑道:「我既然沒事,有些人,就要有事了!」
聽聞此言,大殿中眾人,都是臉色一變。
他們不少人,實力都比陳楓強大。
但此時,竟然不敢直視陳楓的目光。
更有幾人,目光飄忽,顯然是心中有鬼。
陳楓綳直了身子,目光落在門主的臉上,一字一句道:「門主大人!我要一個公道!」
洛星塵眯著眼睛看著他:「什麼公道!」
陳楓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先是洛妙音,又是諸葛洪才,接著又是於南華!」
「這些星河劍派的好弟子,好門生,在我奪得碎玉大會第一之後,卻是帶著高手,滿天下的追殺我!」
「門主大人,我到想問問,這是為何!」
「背後,又有誰在指使!」
聽聞此言,洛星塵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此間之事,他並不太明了。
但他可是掌控星河劍派多年的老狐狸了,略一思忖,便是猜到發生了什麼。
頓時,眼神便是冷峻了起來。
緩緩落在下面幾個首座的臉上。
於南華等人,如此膽大妄為,自然是有人在背後為他們撐腰。
而更讓他震怒的,則是這些人,竟然利用洛妙音!
這可是他的女兒!
他的血脈!
洛星塵,癡迷修道,對於親情,也不怎麼看重。
因此,平日對這個女兒,也是照顧甚少。
親情,可算得上是淡薄。
但,這終歸是他的女兒!
這些人算計利用洛妙音,那就是打了他的臉!
那就是不把他這個門主放在眼裡!
「你們,在找死!」
他深深吸了口氣,並未立刻發作,只是招招手:「妙音,你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