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中,桂樹下,伊山近撫摸著胯下師姊的蠔首,發愁地道:「媚靈,你幫我想個辦法,怎麼才能幹上我師父啊?」
他叫師父已經習慣,現在也懶得改,遙遙望著遠處仙宮中的美麗仙子,眼睛閃閃發光。
晶瑩仙宮飄浮空中,裡面的高傲仙子怒視著他,眼中噴射出堅強不屈的光芒。
她這模樣本來該讓人肅然起敬,可惜的是,她身上一絲不掛,連塊布片都沒有留下,只能抱膝坐地,躲在柱子後面,赤露著雪白窈窕美體的模樣既誘人又滑稽。
遙望著伊山近奸辱她的妹妹和弟子,讓她羞憤至極,眼中的烈火幾乎要將他徹底融化。
伊山近才不去理睬她,只是伸手向下,把玩著師叔和師姊的酥滑**,發愁地考慮著如何姦淫師父的重要問題。
在他的心念控制下,天空中不住地刮著大風,裡面飄浮著師父的破碎衣裙,還有從冰宮裡面搜出來的各種物品,包括師父珍藏在裡面的法寶之類。
這無數法寶漫天飛舞,化出道道彩光,像幾十道彩虹一般圍繞宮殿飛舞,光芒四射,極為好看。
他用大風掃過宮中,將仙宮裡面所有東西一掃而空,只有師父和兩位師姊有法力保護,不能一起清掃出來。
大風雖然能透過禁制衝入仙宮,卻不能破除禁制,他還是不能闖進仙宮抓了師父狠幹,擔心她在傷癒出來後,以她的高深修為傷害本空間的安全,心裡的憂傷也只能通過和師叔、師姊雲雨交歡來發洩。
他光著身子坐在月宮中,屁股下面是師叔曲線柔美的雪白胴體,如馬羊般趴跪在地上,被他像坐凳子一樣坐在玉背上,淚水涔涔而落,對這樣的情勢頗感羞恥。
春凝閉目跪在他的胯下,努力不去看師叔的慘狀,淚水也只有往肚子裡面咽,認命地吮吸舔弄著師妹的巨大**,只當自己死了,柔順地承受著一切來自心愛師妹的姦淫辱弄。
伊山近倒也不折磨她,反而叫媚靈好好待她,給她建一個玉字房讓她住進去,那個冰蟾宮大殿的複製品也可以給她,就算她在裡面打著滾睡覺也足夠了。
對面的媚靈聽著他的問題,蹙眉想了一會,歎道:層泛個早晚會有辦法,只是我擔心你的修為會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我不是修行進展很快嗎?」
「就是進展太快了,基礎打得不牢,遲早會有麻煩。我這些天仔細研究你的體內靈力運行,只擔心你成就金丹大道之後,會有修為不穩,甚至丹碎之事發生。」
伊山近皺起眉頭,暗自思忖。
要成為高階修士,必須得凝成金丹才行,現在自己也快要接近這一境界了。
他以雙修功法起家,進展之速,可謂前無古人,在極短時間內就升到入道期頂層,基礎不穩也是正常的事。
如果想要報仇,那就一定要成就金丹大道;可是成丹後又有丹碎的威脅,這倒比較難辦,只能以後再慢慢考慮解決方法了。
「成丹還早著呢,我現在雖然已是入道期頂層,想成為高階修士也很困難吧?」
那是一個極大的關口,許多修士一生都卡在這個瓶頸處,再也衝不過去,只能遺憾而死,終生不能成為高階修士。
媚靈搖頭道:「別人難,你卻不難。我研究了你師父和師叔的修行方法,雖然是近兩千年內新創出來的,卻也是秉承冰蟾宮一脈仙法,有跡可尋。若依老主人的心訣,將你師父、師叔放在一起採補,有望一舉破開她們的防禦,采盡真陰,那樣凝煉成丹、成就金丹大道,只在眼前。」
伊山近吃了一驚,霍然站起身來,抓住師姊青絲,將**塞進她的咽喉裡,在櫻桃小嘴中快速**,沉吟道:「真有這麼快?可是成得金丹就可能會碎丹,反而會修為大降,這真是麻煩!」
被他當凳子坐的韓玉璃也大吃一驚,扭頭瞪大美目看著媚靈,眼中閃閃發光,隱有懼意。
「要想避開碎丹的風險,除非再潛心修行幾十年,打好基礎,就可以循序漸進,穩步成就金丹,再不用擔心急進帶來的風險了。」
伊山近沉吟良久,又問:「我只想打倒冰蟾宮主,她現在是什麼修為,我怎麼才能打倒她?」
媚靈幽幽歎息道:「至少也是元嬰中期吧,以你的修為,要想打敗她,除非能奪取鎮派法寶二十四橋,以此法寶之力,將她困住,才有一戰之力。」
伊山近的心猛烈跳動起來,一想到報仇有望,心中就無法平靜,道:「怎麼奪取二十四橋,你可有這法寶的控制方法?」
媚靈微垂螓首,良久之後,柔聲道:「是,妾有二十四橋控制方法。」
那邊仙宮中的韓玉琳遠遠聽著這邊談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驚駭,跳起來大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如此瞭解本宮秘辛?本宮的鎮派法寶,還是你能操控的!」
媚靈低頭不言,嫵媚容顏上帶著寂寞微笑,顯得有些柔美淒傷。
伊山近聳聳肩,知道媚靈不想說的話是不會說的,只是斜眼看著那邊晶瑩仙宮,冷言道:「師父,你走光了!」
韓玉琳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慌忙以手遮住粉紅色嫩穴,怒視著伊山近,羞憤得想要祭飛劍斬殺他。
可是大風吹入宮殿時,將她的法寶也都捲走,以空間法則切斷了與她的聯繫,現在圍著仙宮亂轉,就是讓她摸不到。
媚靈垂首幽幽地道:「要操控那法寶,必須有高階修士修為才行。公子若想報仇,得速下決斷了。」
伊山近苦笑,搖頭道:「先用風鞭不停侵削冰晶宮仙陣法力,以後抓出師父來,再說別的吧!」
他一揮手,天空中無數法寶飛來,叮噹亂響,落到他的面前。
那裡面大都是韓玉琳從各處搜羅來的法寶,包括與破冰盟、羅氏戰鬥奪來的戰利品,其他還有巧取一量奪來的法器,不一而足。
還有一些,是她們姊妹從前在此修練時曾用過的法器,雖然修為升高後棄用了,但對他這入道期修士來說,有些確實合用。
伊山近隨手一指,幾柄飛劍凌空飛起,飄浮在他面前。
這都是上好飛劍,沒有冰蟾宮的烙印,如果拿出去用,想必也不怕被人認出來。
在這個空間,他可以操控法寶,但要是想用在外界斬殺敵人,就得將法寶用靈力煉製,才能隨心使用。
另外還有一些防身法寶,只要煉製過後就可以保護他,任由對方大加攻擊也可安伙一無恙。
韓玉琳姊妹多年的積累,價值非凡,雖然還有大半藏在冰蟾宮的玉字房,但在這裡的也有近百件法寶,琳琅滿目,價值高昂,比他因戰功從冰蟾宮分到的破爛法器強得多了。
看著這大量法寶,伊山近臉上升起了笑容,這一次他可真是發了大財,得到了師父的財產,以後再也不愁沒有法寶可用了。
從前他只有那幾件法寶,常捉襟見肘,現在就像一個乞丐突然打劫了仙家,得到的法寶之多,讓他都感到吃驚。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趁著現在有時間,先把這些法寶煉化了吧!」
既然要煉化,那就需要鼎爐,伊山近高興地伏下身,抓起美麗師叔修長玉體,翻過來按倒在鏡面般的月心上,粗大**揮舞一下,「噗哧」一聲刺進了飽受蹂躪的嬌嫩**裡面,準備吸取她和春凝的靈力來煉化她們姊妹用過的法寶。
「啊!」
美麗仙子仰天嬌吟,嬌羞至極,雖然早就被他干習慣了,可是在師侄和孿生姊姊面前被大**奸入嫩穴,還是讓她無法忍受。
那邊仙宮中的高傲仙女更是急怒攻心,清楚看到那邊的逆徒強行將巨大**插進親生妹妹嫩穴的情景,不禁氣血翻湧,仰天噴出一口血箭,噗通一聲倒在地上,被關門弟子的忤逆行徑活活氣暈了過去。
天空中刮著大風,一個男孩踏雲而行,望著下方茫茫人間從腳下一閃而過,不由歡喜微笑。
腳下這朵彩雲,在煉製過後才能稱心使用,飛行速度比雪花神器快了許多,更不用說那個劣質的空行梭了。
各派仙家都有使用煉製後的雲朵作為空行法器的,並非只有冰蟾宮才會如此。伊山近特意從韓玉琳的收藏中選了一朵沒有冰蟾宮標記的彩雲,以她妹妹和弟子的真陰煉化,因為所修仙法本屬同源,操控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他撫摸著軟綿綿的彩雲,只覺手感極好,駕著它掠過大地,心裡琢磨:「現在去哪裡?要不要去二十四橋,看看媚靈是不是真的能有辦法操控它?」
這段時間,他躲在深山密林中煉製法寶,將師父多年收藏的法寶選了些煉為己用,就當它們都是師父嫁給自己時帶來的陪嫁了。
只是師父害羞,一直都躲在仙宮中不肯出來,也不穿衣服,整天裸著雪白玉體誘惑他,弄得伊山近狂嚥口水,卻攻不破仙宮禁制,只能狂干外表和她一模一樣的美麗師叔以發洩慾望。
雖然韓玉琳每次看到這情景都會氣昏過去,可就算昏倒了,也仍控制著仙宮禁制,無法攻破。最終他也無可奈何,在法寶煉製結束後,只好離此而去,到別處去碰碰運氣。
韓王琳的洞府,離冰蟾宮本山較遠,平時也沒有人來拜訪。就算來了,看到冰晶宮殿消失在山頂,也只當她是搬到別處去了,未必會有懷疑。
彩雲疾飛,穿越人境,向著遠處二十四橋所在的江南方向飛去。
伊山近坐在彩雲上,拿出幾件新煉好的法寶來玩耍,正玩得高興,突然看到下面濃煙滾滾,向上湧來。
他微微一驚,當是哪裡不小心失火,低頭看去,卻見人間大地烽煙四起,下方一個城池中火勢滔天,到處都燃起火頭,還有廝殺哭喊聲遠遠傳來。
看起來似乎是兩支軍隊剛剛結束戰鬥,其中一支部隊戰敗潰散,被後面的追兵趕上追殺,斬首無數,哭嚎連天。
城池也被攻破,大批軍士衝進城中,到處燒殺擄掠,每闖進一處店舖、人家,搜刮乾淨後,就放起火來,看著火勢拍手大笑,然後去下一家繼續搶劫放火。
每一家的女子都被趕出來,裝在麻袋裡面,塞上大車準備送去賣掉,到時賣人分得的銀錢,每名士兵都能有份。
男子若有敢反抗的,都被亂兵一刀斷首,慘死當場。
伊山近在雲端看著人間廝殺,微皺眉頭,略一思索,就按下雲頭,向著那城池射去。
按照世外仙師的習慣,人間的事端就該由凡人來管,仙家一心以修練為主,像這樣的小事根本就不用去費心,反正那些凡人就算不在戰亂中死去,最終還是要老死的,現在只是提前幾十年死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算大地上的人死掉一半,哪怕是死掉九成,這些螻蟻還是會以他們超強的繁殖力,重新發展壯大起來,光靠殺是殺不絕的。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理睬他們呢?任由這些螻蟻自生自滅好了!
差不多所有的修士都是這樣想的,只有伊山近和他們不大一樣。
他並非出身於修仙家族,也沒有從就小拜入仙派修行,所以沒有沾染上他們視凡人如螻蟻的習氣,就在不久前還當過乞丐,對人間疾苦很是瞭解,常常會對凡人生出同情之心。
更何況,這天下本是他馬子的,現在他也算是有類似於皇后的高貴地位,身為皇后,本有母儀天下的責任,看到百姓疾苦,怎麼能夠不管?
他駕彩雲飛到城池上空,忍受著下面升上來的滾滾濃煙,隨手一指,一柄飛劍射出去,衝入城池中心大街上,將一個正揮刀砍殺平民的小頭目斬斷脖頸,頭顱砰然墜地,帶著頭盔滿地亂滾。
在旁邊跟著搶劫的士兵們都大叫起來,嗔目結舌,像見了鬼一樣。那飛劍在空中繞了一圈,那些士兵的腦袋就一顆接一顆地摔落地面,連慘叫聲都沒有傳出。
那柄新煉製出來的飛劍赤紅如火,本是火性飛劍,被烈焰一炙,鮮血一激,更是激烈嗡嗚,聲震四方。
它疾射向前,在整條街道上飛射而去,沿途所到之處,正在搶劫殺人的士兵們紛紛仰天倒斃,頭顱亂滾,鮮血染紅大街,到處流淌。
伊山近在彩雲上透過黑煙,望著下方滿城亂兵,皺眉不語。
單以一柄飛劍,能殺的人實在太少,雖然這樣下去遲早能將所有亂兵殺盡,但那時只怕城中百姓也都被殺光了。
就算再加上龍鬚針,速度也快不了多少,看著滿城火頭越燃越多,伊山近歎息一聲,以神識向遠處掃去,沒有發現有修士接近,便手掐法訣,突然打出雷霆,向著下方擊去。
城中正是一片混亂,慘叫狂笑聲滿城湧起,突然晴空中響起一個霹靂,天地大震,整個城池也劇烈震動,響不休。
這本是五雷正法,當初伊山近和黎絲在她心靈空間中狠幹之時,也曾無聊修習過,並在那空間行雲布雨,也算有幾年的施法經驗,現在施展出來,自然非同凡響。
天空中,突然大雨傾盆,澆向那滿城火頭。伊山近立於彩雲之上,厲聲斷喝:「大膽賊子,竟敢縱兵屠城,還不都給本仙師跪下,否則定當殺盡汝一軍之人,不留半個活口!」
聲若雷霆,震天動地。卻是伊山近施了個仙法,將自己聲音放得響亮千倍,不要說這座城池,就是方圓數十里,都聽得清清楚楚。
滿城軍士都嚇得目瞪口呆,站在大雨之中,仰頭望著烏雲之上,有一仙師傲然而立,滿身雲霞繚繞,雖然看不清楚身形容貌,但那滿天異象卻是假不了的。
噗通通一陣亂響,無數士兵雙膝發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泥水之中,就算有高傲戰士不肯跪倒,也都停手不殺,滿心淒惶恐懼,搶來的財物也無力地丟到地上,無心去拾取。
凡人對仙家的敬畏之深,已有千年萬載,根深蒂固。現在看到仙師出現,沒有不畏懼的。
在城門處,剛好有一位將領率大批近衛入城,正在縱兵大掠,看到天空中的仙師,驚訝萬分,拱手大叫道:「前面的是哪位仙師?末將是蜀王部下,拜見仙師!」
話未說完,就看到兩道長索從雲上飛射而來,穿過漫天大雨來到身邊,將他連盔帶甲纏得結結實實,拖著他沉重的身體就向天上飛去。
身邊的近衛目瞪口呆,雖然都驚慌拔出刀劍,卻連敵人都看不到,更無法保護主將不受侵害。
兩道長索疾射入雲,將主將繩捆索綁,拖到彩雲之上。伊山近冷然怒視此將,寒聲喝道:召泛城裡面都是你的部下?報上名來!」
大將汗下如雨,看到仙家法力,再不敢反抗,慌忙道:「是!末將陳思遠,在蜀王帳下聽命,任安東將軍之職,不知仙師前來,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伊山近眉頭一皺,怎麼也想不起來蜀地還封過什麼蜀王,倒是有一個蜀國夫人,現在已經成了他最忠誠的性奴,就在他身邊的美人圖中安心居住。
不過現在情勢緊迫,也來不及問那些事,便命令道:「讓你的部下都停手,不許再搶掠殺人,不然定將你剝皮抽筋,收魄煉魂!」
如此恐怖的毒刑,聽得陳思遠毛骨悚然,慌忙答應,向著下方縱聲大呼道:「眾軍停手!不許再傷害百姓,否則仙師一怒,爾等都休想活命!」
那些士兵本都嚇得魂飛膽裂,聽到主將下令,立即從命,只是那些搶來的財物還捨不得放棄,都悄悄地塞到懷中。
伊山近又讓他下令,先控制本城局勢,驅使百姓出來救火,然後召集眾將,到太守府中來見他。
陳思遠連聲答應,心中懼怕納悶,不知道什麼時候仙家也喜歡管人間的閒事了,難道他們不是只要在幕後操控天下大局就滿意了嗎?
不多時,伊山近已經坐在太守府裡,旁邊站著陳思遠,恭謹侍立。
太守府中,已經被洗掠一空,到處都是屍體。原來的太守已經在守城戰中陣亡,家人也大都被亂兵所殺,僥倖沒死的跟著敗兵逃出城去,現在不知逃到哪裡去了。
伊山近面沉似水,想著剛從陳思遠那裡聽來的消息,心情大壞。
原來這所謂蜀王,本是大楚皇朝任命的蜀中節度使陶懷安,當初曾跟隨晉王趙光復掃平蜀地,為大楚朝立下了汗馬功勞。
這次趙光復奪位,也曾和他定下密謀,讓他來安定蜀地,如果趙光復在京城不能控制局勢,就要來到蜀中,以蜀地兵馬攻向京城,重奪帝位。
陶懷安本是他的舊部,也算對他忠心耿耿,一心要得這擁立之功。誰知趙光復被仙家打倒,京城中的同黨也死傷無數,幾乎被一網打盡,此次圖謀可謂一敗塗地。
陶懷安聽到消息,心中大驚,害怕新皇即位後查田他和趙光復的密謀,奪了他的兵權,取了他的性命,不得不暗中發動襲擊,將蜀中官員一網打盡,縱兵佔據蜀地,並向東拓進,佔了二省,自號蜀王,欲與新皇共爭天下。
其實以他的實力,未必就有罷天下之心,但能據地稱王倒也不錯,至少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用擔心新皇一個手詔就奪了他的權力地位,最後死在獄中。
伊山近作為新皇的情夫,聽到這樣的消息,心情能好得起來才怪。
門外傳來腳步聲,十幾名武將魚貫而入,望著高居上座的伊山近,都隱有戒懼之意。
這些人都是陶懷安在軍中的部下,跟隨他一同起兵反抗朝廷,攻破此城,本都想著人人發一筆橫財,如果陶懷安真的能據地稱王,他們作為隨從軍官,個個陞官有望。
誰知突然出現一位仙師,現出如此**力,若要取他們性命,猶如探囊取物一般,不由他們不害怕,暗自揣測這位仙師來意,更是心中打鼓,上心忑難安。
伊山近隨手一揮,道:「坐!」
堂中雖然血跡未乾,倒也擺了十幾張椅子,都是陳思遠的親兵擺下的。
那些將領小心坐下,停了半晌,終於有一個將官鼓足勇氣,向上施禮道:「敢問仙師尊姓大名,來此有何貴幹?」
伊山近唇角翹起,冷然一笑道:「我叫文子真,你們聽過這名字吧?」
大半將領都露出迷惘之色,只有幾個人想了一想,面色大變,跳起來大叫道:「難道是伯陽侯府文仙師?」
伊山近傲然點頭,他也曾率軍攻滅反抗朝廷的俠女盟山寨,在軍中也算薄有微名,難怪他們聽說過自己名字。
一名將領臉上現出悲憤之色,向上拱手道:「仙師!末將本是當年朱老公爺部下,聽說伯陽侯府已經被先帝下令屠滅,還命人追捕朱老公爺遺下的兩位千金,聞得此事,末將心中大慟,此次跟隨蜀王起兵,也是為了要替朱老公爺向皇上討一個公道!」
伊山近咳了一聲,倒有點尷尬,揉揉鼻子道:「先帝當時在病中,神智不清楚,亂髮些命令也是有的。朱老公爺的兩位女兒,本是太皇太后養女,大家都是一家人,還有什麼說不開的,現在都已經言歸於好,讓我帶句話來給各位:當今皇上仁德寬厚,心懷天下軍民,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投降朝廷,從前做過的事,一概既往不咎!」
他這樣說,倒也不是在說假話。皇帝確實很寬厚,被他干破了自己的嫩穴也沒有說什麼,還允許他以後再去幹,只要能替她報了父仇、救出她妹妹就行。
眾將官大驚失色,面面相覷。本來就擔心這位仙師來意不善,誰知道竟然是朝廷的特使!
本來修士是很少參與凡人戰事的,但這位文公子可以算是太皇太后的外孫,皇上的表弟,代表朝廷旨意而來也可以理解。但這樣一來,讓他們又何去何從?
其中朱老公爺一系的將領都暗自沉吟不語,另有一派將領臉現怒色,還有的將領左右為難,手按刀劍,不知如何是好。
有人目視陳思遠,見他站在伊山近身邊,垂頭喪氣,顯然已經事先知道此事,卻不提出反對意見,看來對他的命令已是默認了。
見此情景,他的忠實部下都沮喪起來,既然主將都不反對,他們又憑什麼與仙師作對?
卻有人不信邪,一個將官突然拔刀出鞘,放聲怒吼道:「你是什麼人,大瞻來此妖言惑眾,且吃我一刀,」
他大步奔上前去,立於伊山近面前,卻不進擊,高舉戰刀,凝神聚力,緊緊盯著他不放。
後面又有幾個將官奔出來,各持刀劍將伊山近團團圍住,互相對視一眼,同聲大喝,大步衝向伊山近,刀劍齊揮,斬向他的頭顱、身體。
伊山近神識向他們一掃,確定都是凡人,乾脆躲都不躲,只是冷笑著念動法訣,身上立即布下靈力護罩,那些刀劍瘋狂斬來,卻都被護罩彈開,叮噹一陣亂響,反倒將持刀人砍傷了幾個。
受傷者紛紛跳開,恐懼大呼,卻已經沒有退路,只能咬牙衝上去,刀劍上灌足內力,拚命斬下,如果殺不了這仙師,自己也只有把命賠上了!
伊山近冷笑不動,看著那些將領亂刀狂斬,乾脆閉上眼睛,任由他們亂斬。
將領們砍了半天,還是無法斬破他身周透明護罩,不由大駭,旁觀的那些將官也都臉上變色,自此深信仙師法力通天,不是凡人所能撼動的。
那些揮刀的將官越砍越是恐懼,有人想要退開逃走,還未走出半步,突然破空聲嗤嗤響起,無數鋼針突然現出,漫天射來,將他們籠罩在中間。
噗噗一陣亂響,所有將官都放聲慘嚎,滿身鋼針亂插,噗通倒在地上,死狀慘不忍睹。
最先拔刀衝出的將官所中鋼針最多,渾身上下都插著鋼針,直透內腑,臉上也插滿鋼針,幾枝針穿透眼珠,鮮血迸流而出,就像一個厲鬼般,卻一時還不死,退了幾步,被鋼針凌空托起,頭一仰,就站著氣絕身亡。
那些沒有動手的將官都嚇得魂飛膽裂,手按刀劍,顫抖不停,此時才知仙家手段毒辣,遠超凡間比武爭鋒。
陳思遠從剛才就趕忙退到一旁,不去管部下與仙師的爭鬥,現在看分出了勝負,輕咳一聲走出來,整整衣甲,恭敬拜倒在伊山近面前,肅聲道:「末將陳思遠,願唯仙師馬首是瞻!」
主將既然已經歸降,那些將官也沒什麼可說的,都拜倒在地,同聲大叫,願意歸順伊山近,先保住這條命再說。
伊山近倒也爽快,取出秦若華從前賜給他的印信,當即寫了赦書,蓋上大印,發給眾將軍,讓他們也好鬆一口氣,以後能盡心盡力地替自己辦事。
看到他拿出太皇太后印信,將官們在心中石頭落地的同時,也都暗自歎息,知道蜀王此次反叛朝廷,只怕是再難成事了。
在伊山近的命令下,眾將官紛紛出外收束部下,將城中得到的財物收集在一起,獻給仙師,還有那些掠來的女子也都選來送給仙師,只求仙師笑納,大家也好安心一些。
伊山近倒是不貪錢,他的美人圖中裝滿了財寶,都無處使用,再要這麼多錢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這些財物被他收歸軍用,並拿出一部分賞賜士兵,果然獲得一片感恩之聲。
至於城中女子,他倒真是笑納了,並以太皇太后名義,只說新皇要選妃進宮,一定要把這事辦好才行。
既然是討好皇帝的事,軍官們當然要盡心去辦,也好戴罪立功,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前程。
此城和周圍鄉鎮的女子都被徵選出來,經過精挑細選,共選出一千美貌處女,送上馬車,進入城中安歇。
伊山近統率軍兵,將此城又搜刮一遍,把幾個大家富戶搶得乾乾淨淨,在第二天率軍出城,揚長而去。
至於那一千美貌少女,由他親自調兵運送,出城後送去別處安置,然後又調另一處兵來保護,在換了幾次保護軍隊之後,那一千名處女不翼而飛,無人知道她們的去向,都只當是被軍隊護送到後方,輾轉送去京城了。
漫漫原野之上,兩支大軍遙遙相對,殺氣直衝雲霄。
其中一支,由伊山近親自統領,他身邊佈滿將領,各個都騎著高大戰馬,將他簇擁在中間,隱然已是眾軍的領袖。
這些天裡,他率軍轉戰四方,以仙家威能擊破數支叛軍,活擒了統軍將領,逼迫他們投降自己,凡是不從的,都綁在軍前殘酷折磨,逼著他的部將都投降自己。
如果遇到眾軍官都是硬骨頭,伊山近一怒之下,也不吝惜屠盡所有將領,再揮軍擊破敵軍,不過這種事從未發生,識時務的俊傑到處都有,而一心為陶懷安效死的從來都只是少數。
即使在陶懷安的親信部下統領的軍中,也有不同的派系。有些將領雖然跟隨陶懷安,但對當年統兵征戰四方的朱老公爺也頗為敬仰,一見他的兩個女兒投書來勸降,又有她們的義子施展仙法進行恐嚇,估算自己無法從仙師手中逃掉,大都也就降了。
為了更好地勸降,伊山近甚至把蜀國夫人姊妹都從美人圖中放出來,讓她們跟在自己身邊,去見那些將官。
凡是對當年的朱老公爺衷心敬仰的,一見她們,都涕淚交流,不用勸就降了。有些人雖然不太敬仰朱老公爺,可也是涕淚交流,順水推舟降了仙師,免得被他在眾軍面前弄成殘廢,那可就生不如死了。
伊山近聚攏眾軍,聲勢越來越大。而那些忠誠於朝廷的軍隊和地方官員都聞訊趕來,聚攏在他帳下,共攻叛匪陶懷安。
這麼多的軍隊,彼此互不統屬,內部有些混亂。伊山近只得拿出太皇太后印信,號令眾軍,並在蜀國夫人推薦的可信將領的支持下,進行軍制改革,雖然時間緊迫不能徹底梳理一遍,卻也重整軍隊,可堪一戰了。
看著伊山近統領大軍佔了一半蜀地,並漸漸地攻過來,自立為蜀王的陶懷安當然也不能坐以待斃,咬牙率軍迎上,知道成敗在此一舉,如果不能在此擊破敵軍,以後就只能潛逃而去,永遠受朝廷通緝,到頭來還是免不了一死。
事到如今,他也徹底放開胸懷,誓死與敵一戰,若是敗了,在修士手下恐怕想逃都逃不掉,倒也徹底息了這心思。
但他也不是毫無所恃,修士的可怕他素來清楚,單是一名修士就足以擊破本軍,斬殺主將,要想擺脫這樣的命運,也只有修士對抗修士才是唯一的方法。
不要說他本來只是一個節度使,就算是真的蜀王,也無法找到修士肯替他賣命。幸好他是趙光復的忠誠部下,羅氏跟趙光復合作,也派了一個修士前來協助他,現在那修士還沒有離開,卻也是一直隱藏在他身邊不敢露面,免得引來冰蟾宮的追殺。
在這個修士的協助下,他幸運地找到了一些散修來助他作戰,聲稱只要能殺了或擒下對方的修士,必以重禮相謝。
這重禮卻是存在官府庫房中的珍稀藥草和煉器材料,雖然是凡間的官府,偶爾也能得到一些仙家所用物品,多年積存下來,也不算太少,勉強可以買得動這些散修出手一次了。
至於對方統帥的修為,眾修士都不太清楚,只是聽說他本是蜀國夫人的義子,今年不過十幾歲,都頗感輕蔑,後來聽說他在俠女盟山寨中的戰績,都大笑不已,為仙家修士居然要這麼費力才能消滅凡間武者而羞與為伍。
對於這樣實力低微的小孩子,眾修士都懶得直接去對方軍中找他,也只打算到最後決戰時才隨便露一下面,準備擒住那個小孩子,拿了報酬就走。
陶懷安勒馬立於軍中,看著四周七名修士,憂心忡忡,也只能以那些修士臉上輕鬆蔑視的表情來讓自己寬心,希望他們能不負所望。
今天的決戰,是兩軍事先約好了時間地點,定在此處交戰,以求一勞永逸。
對伊山近來說,也瀨得到處去追殺叛軍,耽誤自己的寶貴時間。而陶懷安更是需要有一個確定的時間地點,才能把那些自大成狂的修士請來,免得他們再費力多跑路去找對方的修士。
雙方各有十餘萬軍隊,在平原上遙遙對峙。其中陶懷安的大都是跟隨他多年的精銳部隊,而伊山近那邊就有許多地方部隊,旗號有些雜亂,戰鬥力也不及對方。
這些都沒有什麼,關鍵在於陶懷安周圍的天空上,飄浮著七名修士,各踏法器立於空中,下面的十萬叛軍看了,都安心了許多,士氣為之大振。
伊山近身後的十萬軍隊見對方如此多的修士,都深為膽怯,許多人都目視主帥,擔心他一個人對付不了這麼多人,到頭來連累自己也跟著送命。
雙方都擂了三通鼓,約定決戰在午時,此時午時已到,伊山近縱馬出列,向前馳去。
別看兩軍都在兇猛吶喊,揮舞兵刃,彷彿隨時都要衝出去拚命的樣子,其實誰都明白,雙方戰鬥的勝負關鍵在修士身上,除非雙方修士兩敗俱傷,才有他們發揮的餘地。
伊山近神念一掃,發現對方修士實力都不太高,除了一個入道中期、一個入道初期的修士之外,其他的都是聚靈期的低階修士,也就不把他們放在心上。今織、這也很好理解,如果是實力高強的修士,有誰會貪圖凡人的那點東西,肯替他們出手戰鬥?
也只有這些實力低微的散修,仙家中的窮鬼,才會見錢眼開,插手凡人的戰事。
他不把對方放在心上,對方七修更不把他放在眼裡,看著他居然騎馬出營來戰,幾乎要笑岔了氣。
伊山近見那些修士笑得開心,挑挑眉毛,喚出彩雲一朵,從馬背上縱身躍起,踏上彩雲,向著對面飄去。
修士們的笑聲戛然而止,互相對視幾眼,都覺得詫異。
這彩雲本是經過煉製的飛行法寶,比他們用的那些劣質法寶飛行速度都要快得多,許多低階修士朝思暮想,都想弄到一朵彩雲代步,在別的修士面前就會很有面子。
雖然看得眼熱,很想殺了他奪取法寶,可是這麼小的孩子就有這樣的法寶,恐怕身後有一個大的仙派撐腰,不是他們這些散修惹得起的。
但既然拿人錢財,如果不戰就退走,這臉可就丟得大了,尤其是把臉丟到了凡人那裡,這可是修士們無法忍受的。
看著駕彩雲昂然而來的伊山近,修士們歎息一聲,紛紛駕起法寶,向著他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