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機用了些靈力抽回胳膊,蘇漾徑直往另一頭走去,從態度就能看出問題,以前自己說什麽都是對的,現在還沒有成親就和自己意見不合,以後肯定更加過分。
方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小師妹頭也不回的離開,下意識看了眼林塵,他又不由憋住笑,小師妹生氣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哄好的,可見李師兄害慘了多少人。
“林師侄。”
那藺宗長老突然走了出來,望著男子和藹一笑,“聽聞你是極陽之體,又是天生靈骨,難怪那埕機會打你的主意,我們藺宗有一株千年的雪蓮,對於你的修為多少會有幫助,若是有空你記得來尋老夫,只要神識強大,想必那埕機也奈你不何,當然,我們藺宗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理,如今正道就需要你們這種青年才俊來延續,也就不分什麽宗門派系了。”
一旁的琉聖宗長老也是滿臉溫和,“宗門之間就應該同氣連枝,埕機那等老賊自然是人人得而誅之。”
見兩人一唱一和,王易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心中嗤笑不已,之前不是還洋洋得意那沐尋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如今怎得不四處賣弄了。
天生靈骨千年難得一見,如今對方年紀輕輕就是元嬰,日後修為必定不容估量,定是這些人又卜算出什麽東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能得長老指教,是弟子之幸。”林塵神色平靜。
那藺宗長老笑著點點頭,又不鹹不淡的掃量他一眼,“此次師叔也願意出面抵禦魔界,若是那埕機還敢出來作亂,我們必定會徹底斬除禍患,縱然他是散仙,天劫沒過,那也只是個凡人,不足為患。”
聞言,方傑倒是一驚,沒想到藺宗太長老也願意出來,若是此次真的能有化神期大能出面,必定能阻止魔界的作亂,就是可惜了蓬萊,數千年基業就要徹底消失。
拂袖走在前面,王易淡淡道:“你對陣法頗有研究,那便隨我去看看魔修在海面搞了什麽鬼。”
沒想到他對陣法也有研究,那兩個長老的眼神越發透著欣賞,若是如此天才在他們宗門哪該多好,天生靈骨,飛升的幾率必定要比常人大的多。
不過師叔也都佔卜不出這小子的命格,反而還被反噬,可見這小子日後的造化必定不可估量。
林塵頓了頓,看了眼女子離開的方向,眸光微動,最後還是跟上了王易的腳步。
似乎對於長老們的態度很奇怪,但沐尋也沒有過問,修行界本就是強者為尊,對於天才他自然也是欣賞的,更是一種前進的動力。
回到房間,蘇漾坐了一會,發現對方居然沒有追上來,頓時又氣上心頭,很好,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替李郝站隊了!
那以後就和李郝去恩愛到白頭吧!
研究了會煉妖壺,最後蘇漾還是忍住沒有重組,誰知道會有什麽後果,那個蓬萊王的話的確不可以全信,還是先看看再說,反正就滴一滴精血的事,隨時都可以完成。
打坐的時候她發現蓬萊的靈氣的確沒有之前充裕,這也就意味著蓬萊會慢慢徹底消失,蘇漾一時間還有些傷感,更不知自己這個平平無奇的命格被誰下了禁製。
到了晚上某人也沒有過來找自己,蘇漾努力讓自己不氣,既然對方要冷戰,那就再也不要過來找她了!
打坐也靜不下心,睡覺也睡不著,她只能去翻一些關於仙魔大戰的記載看,好在儲物袋裡有很多典籍,不過都是歌頌仙界有多麽不容易,厲經數千年終於打敗了惡勢力,重肅六界和平。
歷史都是由成功者書寫的,一想到被鎮壓的檮杌,還有所剩無幾的靈氣,蘇漾無力再繼續翻下去,聖君說得對,那仙界的確沒什麽讓人向往的,可能還不如人界坦蕩。
“對不起。”
突然的聲音猛地把人嚇一跳,蘇漾捂著心口驟然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一旁的人。
蓬萊晚上不準燃火,所以牆壁上只有夜明珠,微微瑩光打在那張棱角分明的輪廓上,隨著時間的變遷,男子眉宇間少了分孤僻,多了分來自劍修的內斂鋒芒,那清冷的眉眼此刻帶著無人可見的柔和,一襲月白袍還染上些許寒意,外面的圓月也格外亮眼。
突然想起今天是月圓之夜,難怪對方沒有來找自己,剛剛必定是發病了,蘇漾頓時又想起,今天下午對方可沒有發病!
“你做錯了什麽?你哪有做錯?你對的很!做錯的是我!”她扭過頭抱著一堆書收進儲物袋。
發現自己還坐在床上,蘇漾臉色有些怪異,正欲將某個得寸進尺的人趕出去,整個人卻突然從背後被人擁住,耳邊多出一道溫熱的氣息,男子聲音沉悶,“李師兄道心不穩,近日師叔一直在替他調息。”
蘇漾頓了頓,倒是沒想到李郝真的出了問題,居然還要麻煩別人調息,可見是很嚴重了,必定是穆嫣和袁瑾的事給了他不小的打擊,難怪最近一直都默不作聲奇奇怪怪的。
“你就是在可憐他,他之前凶我的時候多神氣,比我爹爹管的還寬,難道還不準我說他兩句了?”
她冷哼一聲費力去掰腰間的手,“你要是心疼他,那就找他,何必麻煩師叔給他調息,你日日夜夜給他調息不是更好?”
林塵眉頭一跳,目光熠熠的望著女子側顏,聲音低沉,“我與他只是普通的同門之情,隨時即可斬斷。”
“……”
突然有些心疼李郝,這便是他無比信任的林師弟。
眨眨眼,她眉間微蹙,“那你下午為何不來找我?!”
說完,她立馬又紅著臉低下頭,“我才沒有別的意思!”
眉眼一舒,男子眼簾半闔湊近女子耳側,神情認真,“與師叔去了海上。”
覺得他們一定是去看了生靈陣,居然又不叫自己,蘇漾正準備說什麽,卻突然想起他剛剛必定是發病了,不然身上不可能還透著寒意,難道火岩珠沒用嗎?
“我給你講笑話?”他眉宇間透著專注。
他不說蘇漾覺得也覺得有些想笑,隻得握住那隻手,聲音輕柔,“你剛剛是不是很難受?”
親眼見過對方發病,縱然他沒有表現出多痛苦的樣子,但必定是不好受的,畢竟書裡描寫的是墜入極寒的痛楚,就是不知為何對方生來會帶著這股陰寒之氣,想來只有埕機才知道是在哪裡撿到的男主。
林塵緩緩垂下眼簾,“還好。”
一般情況下對方都會說無礙,還好的意思必定就是很難受,想到自己還一直還和他鬧脾氣,蘇漾頓時有些自責,她忘了今天是月圓之夜。
“那你還難受嗎?”她抬手覆上男子額心,眼中透著擔憂。
瑩光下那張精致的小臉略微緊繃,朱唇緊緊抿著,林塵眸光微暗,俯身將人按在榻上,埋在那布滿清香的脖間,喉嚨微滾,“有一點。”
渾身一僵,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直到一縷異樣的酥麻逐漸蔓延,她瞬間紅了臉,不由抬手推拒起來。
輕輕含住那柔軟的耳垂,男子垂著眸,清冷的眉宇多了抹異樣,“我應該早些來找你的,對不起。”
哪怕知道對方在裝可憐,蘇漾也無可奈何,有些人真的是把賣慘玩的爐火純青,偏偏自己還會有一絲絲該死的不忍心!
林塵頓了頓,忽然低聲道:“有隻兔子去釣魚,什麽也沒釣到。第二天,兔子繼續去河邊釣魚,還是什麽也沒釣到。第三天,兔子剛到河邊,一條大魚從河裡跳出來,衝著小白兔喊道:你見過哪條魚吃胡蘿卜?”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我在網上不知道從哪裡看到的段子,我對不起男主,沒能給他想個好笑的[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