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肯定要趁機欺負他!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那你是得好好修煉, 說不定哪一日我就嫌棄你了。”她頗為認真的道。
林塵眸色漸深, 立體的輪廓晦澀不明, 就這麽目光熠熠的望著她。
男子衣襟稍稍松開些許,隱隱可以窺見那肌理分明的胸腹, 蘇漾咽了下喉嚨,已經被掏空的身子不支持她再欣賞男色,立馬挪到一旁, 抱著被子坐了起來。
起身之際那如瀑的青絲瞬間傾泄而下,隱隱遮住半截光滑細膩的雪背, 林塵眸光微動,下一刻女子瞬間穿戴好所有衣物,只剩微微散亂的青絲劃過他鼻尖。
夜裡黑,他從未看清過。
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 蘇漾立馬紅著臉瞪著他,“你看什麽。”
都雙修幾次了,難道還沒有看夠嗎?!
男子清冷的眉宇帶著些許異色,清朗立體的輪廓認真嚴謹, “沒有。”
已經徹底識破了某人的真面目,蘇漾不與他做口舌之爭,有些人總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勾引她,總有一天他會知道耗盡元陽而亡是什麽滋味。
束好頭髮,她又瞪了眼對方,二話不說就出了內殿,外面的潯鹿又一跳一跳的蹦了過來,想到這個小叛徒,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會把對方帶回神界,但是如今就讓它跟著某人慢慢修煉吧。
“啾啾”潯鹿眼巴巴的蹭著女子腰間,然而女子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它只能一直在那“啾啾”個不停。
雖然抹除了方傑等人關於那日的記憶,但是生靈陣的危機還在,按照自己以往的性子一定會去問她爹,所以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
縱然只是這個身份的父親,但於她而言也是一段因果關系,如果可以,她也想盡力讓她爹娘飛升至仙界,哪怕做一對閑雲野鶴,至少壽命會增加。
而原來的蘇漾應該是被時空裂縫擠壓到了別的世界,如今她修為不夠,只有到了大羅金仙才可以看到時空儀的軌跡,所以也不知道對方如今到底怎麽樣了,有機會她必須還了人家一個因果才行。
來到啟雲殿,方傑剛好陸陸續續走出幾人,看到她過來,立馬率先迎上前,“小師妹你可算出關了!”
可能在他們記憶裡自己一直在閉關,蘇漾淡淡一笑,“李師兄呢?”
感覺小師妹有些怪怪的,也說不上哪裡怪,就是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不過方傑還是忍不住酸酸的道:“你忘了嗎?那日他被魔修傷了根基,一直留在蓬萊修養,有黎姑娘照顧,此時必定是樂不思蜀了。”
說到這,神情突然嚴肅了起來,“聽說太師叔也去了蓬萊,也不知是不是為了蓬萊結界的事。”
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隻覺得那日記憶格外模糊,好像自己暈了過去,不過應該是那藺宗太長老打跑了魔修,就是可惜來晚了一些,生靈陣還是被毀了。
聞言,蘇漾眉梢微動,那個太師叔一直深居簡出,從不過問外界之事,數次生靈陣危機之時也沒有出面,如今居然因為蓬萊結界而出山,其中必定有古怪。
而且李郝為何不回來修養,對方就算有別的心思,但在正事上絕對是挑不出錯的,不可能因為黎雲,就不回宗門。
而且就算真的受了重傷,也不至於到了如今還不回來。
“生靈陣的事師尊已經不讓我們插手,如今又只剩下最後一個生靈陣,那魔界又虎視眈眈,若是各大宗門早早聯合起來,也不會變成這樣!”方傑隱隱也察覺到了什麽,眉間緊蹙,“還有大師兄……”
知道他對袁瑾的死一直耿耿於懷,但這也是每個人的命數,袁瑾不死在穆嫣手中,以對方的性子遲早也不會有善終。
“堅守自身即可,如今宗門只能靠你與李師兄,你們若是灰心喪氣,日後誰又來振興宗門?”
說完,她突然轉身往回走,並未進啟雲殿,倒是方傑一臉怪異的看著女子離開的方向,從未想到這話會從小師妹嘴裡出來,更像是師尊的語氣一樣。
而且不還有林師弟,等以後她們兩個成親,下任掌門之位必定就是林師弟或者小師妹的,就算要振興宗門怎麽也輪不到他。
本來想去她爹那裡走個過場,但是如今直覺告訴蘇漾,蓬萊必定有古怪。
心念一動,只需一瞬她整個人就出現在了蓬萊王宮,好似之前的地動山搖只是一場錯覺,王宮裡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那個大陣又消失了。
侍衛們不時巡過,因為結界被她加固過,可以支撐一段時日,但也並非長久之勢,按理說應該將百姓先陸續遷出才對。
隱身來到李郝所在的房間,外面有一層禁製,也不知是防誰的,屋裡只有李郝一個人,他看上去傷勢已經好全,生機源源不斷,但是神魂卻不見了。
身體安然無恙,可見神魂如今還安好,但以李郝的修為,神魂不可能會離體,除非被人強行拘走。
王宮還是那個王宮,一切與千年前她初次到來並無其他差異,只是世事變遷,或許很多事早已發生了改變。
再次進入神樹外的結界,這應該是顧華設下的,只是千年以來神樹開始有了神識,慢慢衍生出了聖君。
想起那個老人,蘇漾心頭隱隱有些澀然,縱然並非她有意,但對方卻也是因她而死。
望著沒入雲霄的巨樹,她一步步靠近,抬手輕輕覆上凹凸不平的樹身,腦海中瞬間又浮現女子天真惹笑的話語,一幕幕仿佛就發生在昨日。
她閉上眼,一滴晶瑩緩緩滑落至下頜,雲梓喜歡飼養花草,神樹裡必定有她精血,所以她才能感受到對方的記憶。
“為何沒有抹除我的記憶?”
隨著身後傳來一道老成的聲音,蘇漾慢慢轉過身,望著突然出現的蓬萊王,唇角微抿,“那副畫呢?”
女子一襲素色衣裙縱然容貌依舊精致,但氣質卻截然不同,往日張揚的眉宇多了一分沉靜,依稀間倒漸漸與畫中的人有了些許形似。
“天上一天,人界一年,你在神界短短數載,可知人界過了多久?”蓬萊王雙手負後,目光灼灼。
父親等了千年,直至她下界歷劫才灰心坐化,然而她從未想起,甚至與人界的一個小子打的火熱,口口聲聲說一心向道,可哪怕縱然回了神界,依舊念念不忘的回來找那小子,這便是所謂的一心向道?!
蘇漾頓了頓,四目相對,眉間緊蹙,“是聖君告訴你的?”
必定是聖君算到了什麽,所以蓬萊王才會放出煉妖壺的消息,引她前來爭奪,所以聖君才會說隻想看看她。
他一直都在替顧華不平,不惜勾結魔界,破壞生靈陣,想要放出檮杌,報復當年顧華被龍族打壓之仇。
只是中間出了個埕機打亂了他的計劃,沒想到對方搶走了煉妖壺,他又立馬出來救自己,事後又讓魔界把煉妖壺還回來,目的就是為了讓她重組煉妖壺,想起往日的事。
所以他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麽,讓自己對顧華懷有愧疚?
定定的凝視著神樹下的女子,蓬萊王並未回答她的話,而是擰著眉,語氣咄咄逼人,“我父親難道還不夠好?他有何比不上那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