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爹還在問對方有沒有佔她便宜,本來就已經在昧著良心說話了,現在蘇漾更加覺得心虛,總有種偷.情的感覺。
指尖輕輕揪著男子胳膊,剛要說什麽,卻又被趁虛而入,唇齒間的清冽逐漸融化,似燙在了心頭,仿佛所有神經在這一刻頓時繃緊。
佔有著那抹柔滑,他喉結不斷上下滾動,棱角分明的輪廓是掩蓋不住的欲色,密密麻麻的細吻驟然落在那抹雪頸上,輕輕摩挲吮吸,眸中像是有個漩渦,能將人吞噬。
絲絲酥麻頓時拉回了蘇漾的神智,瞬間漲紅了臉,聲音沙啞,“別……別這樣……”
這可是在她爹眼皮子底下,會要人命的。
五指深陷那抹纖腰,林塵依舊低頭埋在她脖間,鼻尖輕蹭,“對不起。”
喑啞的男聲聽得出些許隱忍,蘇漾整個人僵硬無比,就連呼吸也在顫抖,小臉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似乎突然意識到如今她們是什麽姿勢。
整個屋子的溫度仿佛升高些許,良久,許是感受到男子氣息平穩了些,蘇漾才輕聲道:“我……我爹剛剛在裡面沒有和你說什麽吧?”
她總覺得男主這傷是對方打的。
“沒有。”他眼簾低垂。
聞言,蘇漾也松了口氣,忍不住提醒他一句,“不管我爹和你說什麽,你都要委婉一點,不然後果會很嚴重的。”
她就怕男主這個直腸子有什麽都說了,她爹非得氣的打他不可。
四目相對,林塵眸光微動,“你在關心我嗎?”
微微眨眼,蘇漾又輕輕點了下頭,似察覺到一股炙熱的視線落在身上,連忙抬手捂住對方眼睛,“你……你現在越來越過分了,這裡是宗門,又不是別的地方。”
簡直是肆無忌憚!得寸進尺!
並未拉下眼前的小手,林塵唇角微啟,“對不起,我會控制自己。”
話是這樣說,可沒有一次能做到,蘇漾算是看透了,輕哼一聲,突然掰開腰上的手,一邊坐了起來。
掃了眼滿屋的殘渣,她眉頭一皺,“你快把你這裡的東西換上,跟撿破爛的一樣。”
明明那麽有錢,再看這屋子,窮的讓她不忍直視。
林塵:“好。”
一邊來到門口,蘇漾突然回過頭,一臉正色,“還有你這屋子也太小了,還沒有我側室大,又不是沒給你騰地,搞得這麽小氣做什麽。”
說著,一邊推開門走出去,看著外面空落落的院子不由歎口氣,等有時間她得挪幾顆種子過來,不然看著哪像人住的地。
看著那道離去的身影,林塵眼簾微垂,唇角帶著幾不可見的弧度。
想到被自己惹怒的人,蘇漾又趕緊往啟雲殿走去,她爹必定是氣極了,平時都是一副溫和儒雅的樣子,剛剛氣的竟然在這麽多人面前拂袖而去,可見有多不開心。
但是先前那一幕不得不讓她想歪,其實她也知道對方的擔憂,換作旁人必定也是如此覺得,畢竟男主已經被那個埕機盯上,後面很有可能會被奪舍,不怪她爹娘會擔心。
只是時間總會證明一切,想到這,她突然忘記問一件事,千芸花能提升人的修為,剛剛是三道天雷,難道男主突破元嬰了?
忍不住心口又湧出一股酸意,果然是男主光環附體,這誰相信他是五靈根,早知道也讓她爹留一瓣花瓣給她自己了。
來到啟雲殿外,還未進去,就看到有人從裡面出來,見是那個蓬萊王,蘇漾立馬迎上前,“顧叔叔。”
想到自己還沒有仔細和對方道謝,她又客氣的微微頷首,“那日多謝您相救,若非您,我與其他人怕都要小命不保。”
記得閉關前這小丫頭還是個三歲孩童,如今一下子竟出落的亭亭玉立,蓬萊王淡淡一笑,“聽聞聖君找過你,可說了什麽?”
聞言,蘇漾眼神微變,不由對上他平靜無波的視線,“也沒什麽,只是讓我去神樹下找一個東西,不過神樹是蓬萊的靈眼,我怎敢這樣做。”
而且那顆神樹的存在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她肯直說,也是想看看對方的反應。
不鹹不淡的打量了她眼,蓬萊王負手望向遠方,“既是聖君的要求,你照著做便是。”
蘇漾眉頭一皺,面上有些不可思議,沒了靈眼蓬萊將毀於一旦,對方這是什麽意思?
“該消失的遲早都會消失,不過是天道輪回罷了。”他面上帶著灑脫的笑意。
望著一點也看不出年紀的中年男子,似乎很難讓人相信他已經有了幾百歲,蘇漾低下頭,眼神透著茫然,“我在秘境之中做了個夢,夢見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在蓬萊王宮,女子給了男子一枚種子,但我不知自己為何會做這個夢。”
而且還三番兩次夢見那個女子,這是否是那聖君在她身上做的手腳?
聞言,蓬萊王忽然定定的望著女子,眸中多了抹別樣的意味,半響,才淡淡道:“那應該是我父親。”
猛地抬起頭,蘇漾面上滿是詫異,不是說上任蓬萊王沒能飛升才坐化了嗎?
可是夢中的男子距離如今最少也有幾千年,再說那人看著像仙界的,怎麽還會坐化而亡?
緩緩踱步在前,望著四周的山峰,蓬萊王目光忽然悠遠,“我與你一般,也有許多個疑問,為何他寧願坐化輪回,也不願回到仙界,可直到如今我也沒能想明白。”
“其實我是被抱養來的,他一直在等一個女子,時常看著她的畫像,直到有一日,他說他不等了。”蓬萊王忽然低下頭,神情晦澀難懂。
蘇漾面上帶著異色,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夢中的那個女子。
難道這就是之前蓬萊王宮失竊的畫像?
怪不得蓬萊不惜大費周折封城,也要找到東西。
可是她看著那女子已經心有所屬,想必是不喜歡上任蓬萊王的,看來又是一段求而不得的孽緣。
“前些日子那副畫像被魔界的人盜去,得空我必定要親自尋回不可。”他語氣篤定。
對方是化神期,哪怕在魔界也是橫著走,找到東西應該不算太難,蘇漾也想知道畫像裡的人是不是夢中的女子。
不知想到什麽,蓬萊王忽然看向女子,“記得多陪陪你父親,他……很不容易。”
目光一頓,蘇漾敏銳察覺到對方話裡有話,不由輕聲問道:“我爹爹……可是怎麽了?”
相視一眼,蓬萊王眉間一皺,似在猶疑,最後還是歎口氣,“你爹爹還未突破化神,只有五百年的壽命,如今他已經三百多歲,可是之前因天機儀受到反噬,壽命……怕是所剩無幾。”
壽命這東西的確是無可奈何,不然那埕機也不會費盡心思想要奪舍。
不敢置信的望著啟雲殿,蘇漾頓時紅了眼,心口仿佛被什麽揪住,難怪她爹娘之前會說那樣的話,原來竟是因為這個。
可是剛剛自己還如此氣他,想到這,蘇漾隻覺得格外自責。
“你也不必如此傷懷,你爹十年壽命還是有的,若是在此期間能突破化神,到時壽命自然會增加。”
說到這,又漫不經心的道:“妖界有一株血靈草,應該能助你爹突破化神,只是如今那埕機又出來搗亂,你爹也是忙的無暇□□。”
聞言,蘇漾就這麽定定的望著對方,仿佛聽不懂對方的言外之意,而蓬萊王也逐漸邁步離去。
血靈草隻存在於傳說中,可蓬萊王如此說,必定是有所依據,可是對方為何要告訴自己,難道只是因為好心?
拋開思緒,她立馬進了啟雲殿,她爹娘似乎在說話,桌上有著一卷竹簡,察覺到她進來也沒有理會,仿佛還在生氣。
之前不覺得,如今仔細看看,蘇漾突然發現她爹鬢角不知何時多了幾根白發,明明以往沒有的。
莫名眼眶一熱,她慢慢走過去,然後蹲在案桌旁邊,目光灼灼,“對不起。”
仿佛跟沒看到她一樣,祁華真人連個眼神也未給她,倒是旁邊旻羽真人不由笑著摸摸她腦袋,“好了,如今那林塵也無事了,怎麽還哭鼻子。”
莫名一顆眼淚珠子落下,蘇漾低頭伏在她娘膝上,神情堅定,“在我心中,您與爹爹一直都是最重要的。”
其實千芸花也能衝擊化神,可是她爹還是留給了男主,自己卻還這麽不懂事,永遠不明白別人的立場和處境,卻自以為自己什麽都知道,其實別人說的沒有錯,她就是一個衝動莽撞的性子。
“你不是還要與他生死相隨嗎?”祁華真人忽然余光一瞥。
旻羽真人低笑一聲,這父女兩一個比一個斤斤計較。
“我……”蘇漾突然一噎,神情認真,“那您說說,在您心裡到底是我重要,還是娘親重要?”
見她一如既往的沒個正經,祁華真人似乎也不愛與她計較,只是端過旁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自己都說不出,還讓她來做選擇,蘇漾別過頭輕哼一聲,每天和她娘膩在一起,她都沒有說什麽。
看著那張別扭的小臉,旻羽真人無奈的搖搖頭,一邊握住她手輕聲道:“林塵這孩子的確心性堅韌,品行也挑不出錯,既然你喜歡,我與你爹自然不會棒打鴛鴦,只是沒有解決那埕機,你們絕不可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