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了?”江宗南當著江老爺子的面不敢直說,壓著脾氣問。
“我…在外面喝水啊。”唐婉茹支支吾吾,旋即又理所當然起來:“我前天去探視了纖柔,見她在裡面過得不好,我心裡不舒服,約了朋友在外面逛了逛,沒看到你電話。”
江纖柔江纖柔…自從江纖柔進去了,她老把纖柔掛在嘴邊上,每次都能換來江宗南的歉疚。
唐婉茹用習慣了這招,但凡她有事要找江宗南幫忙,或者她又做了讓江宗南無法接受的事情,她就會說起江纖柔。
她在江宗南身上試驗過無數次,百試不爽。
“你哪個朋友?”江宗南卻沒如她的意,反而進一步盤問起來。
唐婉茹臉色迅速冷下去,不高興道:“你什麽意思?我還不能心情不好和朋友出去逛逛了?”
江宗南見她不高興,又一次顰起眉頭,抬手摁按眉心,不自覺語氣緩和下來;“我不是那個意思。”
兩人你來我往了好幾句,江維尚才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冷冷淡淡道:“聊什麽?大聲點,我們大家跟著你們一起聊一聊唄。”
他語氣不重,卻足以震懾住在場所有人,也包括已經年過四十的江宗南,站在他病床前面跟鵪鶉鳥一樣。
江維尚卻沒將他們表現出來的孝順放眼裡,幾乎冷笑道:“你現在主意大了,什麽事情都敢瞞著我乾,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老頭子不是在療養院,而是埋進土裡面了。”
“爸——”江宗南急急抬起頭。
江維尚看也沒看他,轉而看向被震得不敢裝腔的唐婉茹,銳利的眼神將她從上到下掃視了個遍。
旋即冷淡而平靜的開口。
“你們家條件普通,家裡還有不少糟心事,按說你是嫁不進來的,但是江宗南喜歡,所以我從來沒有反對過。”
“爸。”唐婉茹開始拘謹不安。
江維尚好似沒聽見過,繼續說道:“你嫁進來後,沒少在家裡作出是非,後面甚至鬧到他們兩兄弟絕交,我也沒跟你計較過。”
“爸,我做錯了什麽,您直接說可以嗎?”唐婉茹是真的怕了,主動道。
“直接說?可以啊。”江維尚看著她眼睛,看透她藏起來的卑劣:“你把女兒教導成冷漠無情、嫉妒心重、沒有是非大局觀的人,最後導致她年紀輕輕走上歧路。這些我念在你是一個母親,又為江家生了兩子一女,起碼江離很優秀的份上都沒跟你計較,還讓你留在家裡,供你昂貴的消費……”
“爸。”唐婉茹幾乎站不住腳,呐呐打斷他。
江維尚也不生氣,反而突兀的問了句:“我聽說你這一兩年很喜歡用江纖柔坐牢的事情來脅迫江宗南?”
唐婉茹臉色唰的雪白一片,驚愕看向老爺子。
反觀八十來歲的老人面上波瀾不興任憑她看個夠,留下溝壑的臉上不只有歲月的痕跡還足夠從容。
“你應該已經聽說自己侄兒惹下的滔天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