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年前談越和談歆來過一次外,就沒再來過了,之後喬晚晴和談越斷斷續續地也會有一點聯繫,但終究不像之前那般了。
談越是知道她有開素食館的,還問過她需不需要投資,喬晚晴當時沒錢,還心動了一下,後面知道投資不像借錢,對方是可以獲得分紅的,喬晚晴就沒要了。
咳咳,她就是這麼現實。
談小姐應該不知道這素食館是她的,見到她臉色微變,顯然沒料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喬小姐,好久不見。」談越看到她,溫和地跟她打招呼。
「好久不見,你們也來拜月老廟?」
「湊個熱鬧而已,順便來你新開的餐館坐坐,能想出在這種地方開素食館,喬小姐真的很有想法。」
聽談越這樣說,喬晚晴內心不可控制地高興了一下,談越在做生意這方面那麼厲害,能被他肯定那說明真的不錯。
喬晚晴淡笑道:「談總過獎了,你們坐,我進去放一下東西。」
談越點頭,喬晚晴抱著口口進去了,談越重新坐下來,談小姐不高興地說:「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這餐館是她開的。」
「怎麼,還沒放下顧晏卿呢?」
談小姐偏過頭,答案不言而喻,自從上次顧晏卿當著她和顧夫人的面說喬晚晴是他的女朋友後,談歆就沒再去纏過他了。
顧晏卿雖然很優秀,但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做第三者。
可她得不到,看到有人得到,內心不爽。
得到的人是喬晚晴,她就更不爽了。
談越喝了口水,說:「顧晏卿那種男人,不是你想駕馭就能駕馭的。」
談小姐傲嬌地說:「我不管。」
談越無奈地搖了搖頭,礙於還有幾個朋友在場,沒有說什麼。
喬晚晴回到房間裡,把口口放下,抱了他一上午,手都酸了。
換了身衣服,喬晚晴又給口口換了個紙尿褲,小半個上午的功夫,口口的紙尿褲已經積了一包,喬晚晴當然捨不得扔掉,要放在一邊帶回去。
她每次帶一堆用過的紙尿褲回去,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變態,而且她坐顧晏卿的車,對方不可能看不到。
奇蹟的是顧晏卿居然從來都沒說什麼,也不問,讓她嚴重懷疑對方其實已經看透了。
弄完這些,喬晚晴和口口一起去廚房,剛好劉師傅炒好了個菜,宋嫂要端出去,喬晚晴接過來說:「我來端吧,你幫我看著口口。」
「哎,好,」宋嫂又說,「那些是你朋友啊?」
「額……算是吧。」談小姐應該不想把她當朋友,喬晚晴問宋嫂欲言又止的,「怎麼了,宋嫂?」
「沒事,沒事。」
宋嫂聽說了是她的朋友,就不說了,喬晚晴正要跟她說沒關係時,正在一邊炒菜的劉師傅直言直語地說:「剛剛你那幫朋友點了個炸春捲,非要說油的味道不太好,讓我們換花生油炸。」
喬晚晴微皺眉,他們用的油,都是正宗的菜籽油,他們這邊有人種油菜花,也有專門榨油的地方,他們都是直接去榨油廠買的菜籽油,如假包換那種。
對方也不知道是單純吃不慣菜籽油,還是誠心找茬。
「嗯,我知道了,那就重新換花生油給他們炸吧。」喬晚晴好脾氣地說。
「然後這個魚香茄子,那位小姐又說太油膩,讓我們換道清淡點的。」
喬晚晴看了眼案上五六道動過幾下筷子的菜,說:「這些都是他們那邊退下來的?那位小姐退的?」
宋嫂點了點頭。
劉師傅作為廚師,被挑刺顯然不開心了,說:「不是太油膩,就是太清淡,這些有錢人大概吃慣了山珍海味,吃不慣我們這些鄉下的粗貨。」
哪裡是吃不慣,他們家的蔬菜對方吃得可開心了。
而且劉師傅多年的老師傅了,炒菜手藝很好,他們開了這麼幾天,接了幾百位客人,也有抽查式地問過一些客人口味如何,以方便他們改進,客人基本沒有什麼負面評價,都表示很驚豔很好吃。
喬晚晴知道對方肯定是心裡不爽在故意找茬。
宋嫂又說:「而且他們還說了只要上了桌的菜,都會付錢的,我們也不好說什麼。」
「我知道了,宋嫂,這菜還是你端出去,」喬晚晴把原本要端出去的菜重新放到宋嫂的手裡,說,「你跟他們說我們老闆說了,今天這頓飯由我請,讓他們別客氣,吃得開心。」
付錢的他們挑,不付錢的他們就不好意思挑了。
「劉師傅,先別炒了,」喬晚晴對正要把菜倒下鍋的劉師傅說,「你熬個火鍋的湯底,等下宋嫂告訴他們也說是我這邊請的,就說菜不合他們胃口實在不好意思,這個火鍋是補償的,湯底儘量清淡點,別放調味料,把調味料拿出去,讓他們自己根據口味放,宋嫂話記得儘量說得好聽點。」
他們店裡也是可以吃素食火鍋的,各類工具都齊全,不過現在是初夏,天氣熱,吃的人並不是很多。
「哎哎,好嘞。」宋嫂慣常做這一行的,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端著菜出去了。
這種情況,生氣是沒有用的,一定要拿出「風度」來,襯托對方的惡劣與小家子氣,讓他們無錯處可挑。
他們這樣子吃下來也就百來塊的成本,但喬晚晴寧願花這百來塊,讓那位情商高的大家閨秀好好地臉疼一下。
喬晚晴親自動手,裝了好幾盤用來燙火鍋的菜,等到劉師傅火鍋湯底熬好,一起讓宋嫂端出去。
劉師傅給他們熬的是山珍菌湯,湯底熬得白白的,一半原湯,一半放了買的麻辣火鍋底料,做成鴛鴦鍋,讓宋嫂端出去。
外面。
談越知道自己的妹妹在故意找不是,喬晚晴家的蔬菜他們家不知道吃了多少,而且吃蔬菜不會發胖,這對於他這位吃點肉就長身上的妹妹來說簡直是福音,有時候隨便水煮一下,放點鹽,都能吃得面不改色。
可他也管不到她,談歆是個很獨立有主見的姑娘,這幾年又在國外呆了,和他這個哥哥只是兄妹關係,談越說的話她不會聽的,只能任她胡鬧,琢磨著之後再跟喬晚晴道歉。
同時也暗暗地期待喬晚晴會怎麼解決。
在他看來,喬晚晴是個很靈秀聰明的姑娘。
結果喬晚晴的解決辦法真是出乎他的意料,看著一桌子喬晚晴所謂「請」的菜,還有幾盒鹽味精一類的調味料,宋嫂故意放在了談歆的面前,讓她按照自己的口味放調味料,讓他很想笑。
「好了,將就吃吧,」談越看談歆臉色難看,說,「隨便墊下肚子,等下回市裡面吃。」
談小姐不說話。
跟他們一起的一個年輕人弱弱地說:「談小姐,可以吃了嗎?」
——由於談小姐要「挑食」,大家都不敢動筷子,唯恐吃得太快人家沒有退的理由,只敢扒拉著碗裡面的白米飯。
他們都是爬山路上來的,這會兒早餓了,那麼多香噴噴的菜擺在面前,火鍋裡還「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氣,香味撲鼻,令人食指大動。
大家早就忍不住流口水了,只是礙於談小姐的面子,誰也不敢動。
「你們吃你們的,看我做什麼?」談小姐本來就想為難一下喬晚晴,結果被喬晚晴這麼一弄,搞得她小肚雞腸似的。
談歆這樣語氣說話,誰還敢吃,都不約而同地放下了筷子。
談越看不過去,說:「吃吧,都餓了。」
談越這樣發話,大家才敢重新拿起筷子,見談越不管談歆自顧吃了起來,也都漸漸地放開了。
能跟談越他們來往的,自然都是家境優越的,跟劉師傅說的一樣,平時吃慣了山珍海味,不太能看上這山裡面的小飯館。
特別是談小姐吃一口嫌棄一下,更讓他們覺得應該是不怎麼好吃的。
然而,自己吃了才知道,這裡的菜有多美味好吃。
口味上沒有一點談小姐挑的太油膩太重口一類的問題,每道菜都油而不膩,咸甜適中,明明都是普通的菜,吃起來感覺比平日裡吃肉還要爽。
不過大家只敢默默地多吃點,不敢把好吃的心情表現出來,畢竟談小姐還冷著臉呢。
喬晚晴一直等到火鍋底湯和菜都上完了,才走出去,他們的桌子上,已經堆滿菜了。
她看了眼喬小姐,見她面色不好,基本不動筷子,內心笑了一下,走過去。
「聽說我們飯店的菜不怎麼符合談小姐的胃口,」她說,「我看上次談小姐吃我做的鴨血粉絲湯好像還吃得挺香的,要給你做一份嗎?剛好我們自己中午準備吃這個,有材料。」
談小姐今天被她的「大方」給比下去了,這會兒臉色不佳,而且看到跟顧晏卿長得很像的口口,更加不爽了。
「不用,謝謝。」
「她是天氣熱,胃口不好,」談越替她開解說,「你吃了嗎,要不要坐下來一起?」
「我等下吃,談小姐胃口不好的話,要不要榨杯蔬菜汁,我們的蔬菜汁很好喝很開胃的。」
聽說有蔬菜汁,談歆終於點了頭,要了一杯。
喬晚晴回了廚房親自給她榨,她記得上次她做的鴨血粉絲湯放了幾片小芹菜葉子進去,談小姐都挑掉了,所以故意放了芹菜進去,其他黃瓜胡蘿蔔蘋果和鳳梨等,加了蜂蜜,全部放在一起榨了,又放了冰塊,放上吸管,端出去給談小姐。
談小姐吸了一口,立刻臉色古怪地想要吐出來,可那樣實在是太失態了,談小姐只能硬著頭皮咽下去。
「怎麼有芹菜?」談小姐皺著眉說。
「談小姐不喜歡吃芹菜啊,不好意思我忘記問談小姐的忌口了,主要是這蔬菜添加的幾樣東西都是有說法的,喝了能預防雀斑、日曬、皮膚粗糙,美容效果很強,我自己天天喝,所以天天下地幹活皮膚也不會差,我以為談小姐也會喜歡的。」
喬晚晴就是那種天生皮膚好的人,都快26歲的姑娘了,臉上白白淨淨一點斑點都沒有,毛孔也細得幾乎看不見,兼之她平時也勤於護膚,皮膚嫩滑Q彈,膠原蛋白滿滿,是女人都會羡慕她的皮膚。
「要是談小姐不喜歡這個,我給你換個好了。」
談越無奈地看喬晚晴一本正經地忽悠自家妹妹,喬晚晴這點小聰明騙騙他妹妹可以,談越這種老狐狸一眼就識破了。
可他並不打算揭穿喬晚晴,甚至還說:「功效這麼好,那小歆要多喝點。」
「不用換了,」談小姐默默地又喝了一口,艱難地吞下去了,說,「我喝著也挺好的,謝謝喬小姐。」
喬晚晴看她慢慢飲啜著明明不愛喝的蔬菜汁,內心狂笑。
正在這時,滿地跑的口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門口去了,他忽然高興地喊起來:「爸爸,爸爸。」
喬晚晴挑眉,過來得這麼及時。
談歆則是臉色一變。
本來她來到這裡,沒看到顧晏卿,還抱著慶倖的心思想,或許他們根本沒在一起,畢竟喬晚晴看這樣子是打算長期在這裡扎根,顧晏卿又有自己丟不掉的事業,兩個人在一起只能是異地戀。
而且,喬晚晴就算自己開餐館,成為老闆娘,也改變不了對方就是一個村姑的事實,顧晏卿作為豪門世家的獨子。
和她別說得門當戶對這麼高級,喬晚晴連他家的門檻在哪裡都摸不到。
所以,她總抱著希望他們沒在一起,顧晏卿只是找個藉口拒絕她。
喬晚晴見口口急急地往外走,怕他會摔倒,忙走過去,而談歆見她「迫不及待」的樣子,臉色更難看了。
口口許久沒見到自己的爸爸,內心激動,跌跌撞撞地跑了幾步,果然摔了一跤,喬晚晴沒來得及拉住他,忙把他抱起來。
顧晏卿也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兒子向自己跑來結果摔了一跤,心疼地快步走過來,把他從喬晚晴懷裡抱過來:「寶寶摔疼沒?」
口口被喬晚晴抱著的時候沒哭,可被顧晏卿抱在懷裡,就委屈地「嗚哇」一聲哭出來,窩在他懷裡,還不忘哭著叫爸爸,可把顧晏卿心疼壞了,親著他的小臉安慰他。
「怎麼過來也不打個招呼。」喬晚晴完全不知道他今天會過來。
「這樣就沒驚喜了,」顧晏卿一手抱口口,一手想攬她,低聲問,「想不想我?」
要平時,喬晚晴肯定就是半推半就地說想,但今天麼,喬晚晴避開他的手,說:「有人比我更想你。」
「口口麼?」
喬晚晴神秘地笑了笑:「進去你就知道了。」
他們素食館的設計是四周玻璃,不過談小姐他們並沒有靠這邊的窗坐,所以顧晏卿看不到來了誰,可談小姐他們那個角度看出來,卻可以看到外面親昵的一家三口。
談越淡淡地看了一眼,說:「看來灰姑娘和王子的愛情故事確實是存在的。」
談歆臉色不好,雖然已經放棄顧晏卿了,可就是不甘心。
要換做是個跟她差不多的,她還可以接受,可對方是喬晚晴這種什麼都不如她的人,她就很不服。
顧晏卿抱著還窩在他懷裡撒嬌的口口,和喬晚晴一起走進餐館,看到餐館裡坐的人時,原本輕鬆的臉色沉了沉。
又是他們。
「不過去打個招呼嗎?」喬晚晴見他只是變了下臉色,隨後又若無其事地抱著口口往裡走,問他。
「不熟。」顧晏卿淡淡地說。
他確實和談小姐及談越都不熟,起碼在他看來,沒熟到需要打招呼的地步。
況且,談小姐對他那點心思,喬晚晴是知道的,他現在過去,喬晚晴肯定要不舒服的。
「可人家談小姐為了你,可已經把我為難過一遍了。」
顧晏卿翛然收住腳步:「她怎麼你了?」
「騙你的啦。」喬晚晴見顧晏卿這麼緊張她,忽然不捨得他這麼過去和談小姐翻臉或者怎麼樣。
況且談小姐只是站在顧客角度覺得她家菜不和胃口,還說了錢照樣付,即使是找茬也沒多大錯,人家又是姑娘,顧晏卿一個大男人過去對人家怎麼樣實在不是事。
反正她自己已經解決好了,顧晏卿就負責帥吧,喬晚晴說:「就想試試你們是不是有姦情!」
顧晏卿聞言,無奈地笑了笑,說:「我跟她話都沒說過兩句,硬要說什麼姦情,她單戀你帥氣的准男友算不算。」
「我要說算你怎麼辦?」
「這個啊……」顧晏卿狀似為難地說,「我也沒辦法,我只能選擇跪鍵盤了。」
喬晚晴被他逗笑了。
顧晏卿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低聲說:「可以嗎?」
他們還在談小姐的視線範圍內,談小姐肯定看到顧晏卿這個動作了,雖然這樣很不厚道,但喬晚晴還是不可抑制地很開心,連帶著被談小姐挑刺那份不開心一併都沒了。
這樣的感覺,可真是爽啊哈哈哈哈。
二人回了餐館的房間裡,顧晏卿把口口從他的懷裡扒拉出來,小傢伙剛剛摔了一跤,手上擦破了點皮,顧晏卿心疼地看他嫩嫩的小手擦出來的傷口,說:「怎麼辦,需不需要消毒?」
「應該沒關係吧,小孩子磕磕碰碰的正常啦,他現在癒合能力很好的,給他消毒更疼。」
「吹、吹。」口口伸出小手手,要顧晏卿吹吹。
他每次摔疼了,喬晚晴為了安慰他,都會給他吹吹,給他增加吹了就不疼的心理作用,有沒有用她不知道,但每次口口摔疼了,都會要媽媽吹吹了。
顧晏卿給他吹了兩下,口口終於開心地笑了。
喬晚晴說:「吃午飯沒?」
「沒呢,過來跟你們一起吃。」
「那我等下出去做,你真不去和那位談小姐打個招呼啊。」
對於這種送命題,顧總當然不會自己往槍口上撞,說:「你問我多少次,都是那個答案。」
「成吧,那我去做飯啦,你帶著口……喂,你幹嘛!」
顧晏卿竟趁著她不防備,把她拉進懷裡。
他已經抱著口口了,她再被抱著,有點擠,而且跟自己兒子擠一個懷抱,喬晚晴總感覺有點羞恥,她想掙脫的時候,感覺攔在腰上的手收緊了。
「別動,讓我抱抱你,」顧晏卿的手攬著她輕柔的腰肢,親吻著她的髮絲,說:「幾天不見,想你了。」
二人這兩個月雖然斷斷續續地郎有情妾有意,可兩個人就親親額頭牽牽小手,鮮少有親密接觸,剛剛那個親吻臉頰已經算是非常突破了。
主要是顧晏卿怕她不適應,他就採取溫水煮青蛙的策略,慢慢地滲入對方。
現在驟然被這麼親密地摟在懷裡,喬晚晴頓時紅了臉,猶豫了一下,她輕輕地把頭靠在顧晏卿的肩膀上。
分別這麼久,會想念的不止他一個人。
可惜這種靜謐的美好沒持續兩秒,就被破壞了,二人不約而同地聞到了一股臭味——口口竟在這個時刻,拉了。
顧晏卿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兒子不是那麼可愛。
喬晚晴也哭笑不得,說:「我去做飯啦,兒子就留給你了。」
口口的粑粑可臭了,不但要換過紙尿褲,還要洗屁屁。
房間裡沒現成的熱水,顧晏卿便拿了水壺去外面接水燒了給口口洗屁屁。
他接了水剛走到房間門口,聽到身後傳來談歆的聲音:「顧先生。」
顧晏卿頓住腳:「說。」
談歆沉默片刻,突然說:「我到底哪裡不如她?」
「你哪裡都不會不如她,只是她是我心中最好的。」
談小姐一怔,頓時眼眶有點紅。
顧晏卿見狀,聲音平緩了點,說:「談小姐,比我優秀的男人很多。」
所以,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我知道,」談小姐只是失態了一秒,下一刻又面色如常了,「我只是有點不甘心,輸給了她。」
顧晏卿皺眉,其實談歆並不是那麼的喜歡他,她更多的是對於自己得不到人的執念,兼之看到在她看來,哪裡都不如她的喬晚晴輕易得到了自己求而不得的,對此產生了怨念。
想及此,顧晏卿微微沉聲說:「談小姐,她是我的人,所以有些話、有些事,還是希望談小姐能自重。」
說完,顧晏卿也不管她會說什麼為自己辯解,或者擺出什麼難過的表情,直接轉身進了房間。
本來這話是準備電話裡跟談歆說的,他知道喬晚晴剛剛說談歆為難了她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不說一下,對方說不定還會鍥而不捨地找機會為難喬晚晴。
然而,他剛走進房間,就看到了本來應該在廚房做午飯的喬晚晴。
他們就在門口講的,喬晚晴肯定全部都聽到了。
顧晏卿隨手把水壺放在桌子上,關上房門,把她壁咚在門板上,看著她說:「喬小姐,對我剛剛的回答滿意嗎?」
喬晚晴本來就是送杯蔬菜汁過來的,壓根沒想到要聽牆角,斟酌了一下,才開口說:「我……唔。」
她才說了一個字,顧晏卿忽然低下頭,吻住那張想了很久的唇。
這是二人第一次接吻,二人都有點生疏,磕磕碰碰,不過顧總很快掌握了訣竅,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讓她與自己纏綿。
房間裡的空氣頓時稀薄曖昧起來。
也不知道親了多久,對喬晚晴來說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她的呼吸漸漸地被對方侵佔,胸腔內的氧氣越來越少,只感覺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仿佛在雲端,又似溺在水裡面,並沒有覺得很舒服,反而很難受。
可她想推開顧晏卿,卻發現雙手沒有什麼力氣,反而像欲迎還拒,只能緊緊咬住牙關,不讓敵人更深入。
本來在一邊玩等爸爸給他洗屁屁的口口走過來,好奇地看著自己爸爸啃媽媽,媽媽弱小而無助地被爸爸按在門板上承受他的親吻。
在他看來,這簡直是「暴力」的一幕,頓時覺得人生灰暗,「嗚哇」一聲哭出來。
二人這才從纏綿中回過神來,顧晏卿趕忙放開了喬晚晴,留戀地再親了親她的嘴角,才俯身把口口抱起來:「怎麼了寶寶?」
口口伸出小手拍他,便哭便抽抽噎噎地:「爸爸,壞,嗚嗚哇哇。」
無端被兒子扣了一口大鍋的顧晏卿:「……」
他哪裡壞了?
口口卻不管不顧地覺得自己的爸爸是壞蛋,不要他抱了,轉身找媽媽。
喬晚晴呼吸都還沒平復完,就被口口撲過來抱了個大滿懷,安慰了他幾下,說:「對,爸爸是大壞蛋!」
顧晏卿沒辦法,只能接了這口鍋並且背上,乖乖去燒水給兒子洗屁屁。
他看到桌子上用杯子裝了一杯橘紅色的,看起來有點像橙汁的東西,問喬晚晴:「這是什麼?」
喬晚晴看到那杯蔬菜汁,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說:「哦,怕你渴了,給你榨的蔬菜汁,趁著新鮮喝了吧。」
顧晏卿端起來聞了一下,一下聞出那是他和口口都最討厭的胡蘿蔔榨的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