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顧晏卿從國外回來了。
他這次出差了一個多月,是兩個人確定關係後分開最久的一次,喬晚晴和口口都挺想他的,等他回來的那天,一起去機場接他。
口口許久不見了爸爸,去的路上都很高興,不肯安安分分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非要動來動去。
他完全沒有自己是個快20斤大娃娃的自覺,折騰得喬晚晴想吐血。
好不容易到了機場,顧晏卿的飛機也才落地,還要等好一會兒,這裡是國際機場,來來往往挺多外國人的,口口見到各種跟他平時不一樣的人,有點害怕地縮在喬晚晴懷裡。
「媽媽。」
「怎麼了寶貝?」
「口口怕。」
「嗯?怕什麼。」
喬晚晴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兩個黑皮膚的外國人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嚇得口口縮在喬晚晴的懷裡。
「怕、怕。」
喬晚晴哭笑不得地抱緊他:「別怕,他們和口口一樣都是普通人,只是膚色跟我們不一樣,別怕。」
口口顯然還聽不懂,窩在喬晚晴的懷裡面,一副我不聽我怕怕的樣子。
喬晚晴只好一直抱著他,正常的小孩,不應該看到和自己膚色不同的人,會一直看一直打量麼,口口的膽子也太小了點。
顧晏卿走vip通道,本來喬晚晴可以進貴賓休息室,在那邊等。
可口口這個小戲精,他雖然害怕那些跟他們不一樣的外國人,又偏偏不肯進去,要在外面看,弄得喬晚晴想打一頓他的屁屁。
越大越皮。
等到顧晏卿出來,口口大老遠地就眼尖看到了,高興地手舞足蹈,等他過來了,飛奔過去:「爸爸,爸爸!」
顧晏卿把他抱起來:「哎,寶貝!」
「口口想,想爸爸。」
「爸爸也想口口。」顧晏卿親了他一下。
他剪了個頭髮,雖長途跋涉,但整個人都顯得很精神,身高體長,很吸引眼球。
「顧先生,歡迎回家。」等他和口口親昵完了,喬晚晴微笑地對她說。
顧晏卿抱住她,相親她額頭,奈何額頭被厚劉海蓋住了,只好改親臉,說:「謝謝顧太太。」
這該死的厚劉海,這時候親額頭多浪漫!
三個人回到家,家裡已經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由於最近顧敬之出差,顧夫人也沒急著回去,在這邊多陪孫子幾天,不然這一走,又要過上一個月才能見上一次的生活了。
所以顧夫人也在。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完了晚飯,顧晏卿在管家的協助下,開始處理他滿滿的行李箱。
這次他買了不少東西,最矚目的就是給口口買的飛船。
他依照喬晚晴的意思,買的是飛船,不過那飛船,能用遙控器操縱飛,還能發出和飛船一樣的各種聲音和警報,身上紅綠黃三個燈閃閃爍爍,一下子俘獲了口口的「芳心」。
「你怎麼買這個給他玩啊,等下家裡的東西都要給他砸壞了。」喬晚晴無奈地看著那產自國外的「高科技」玩具,說。
口口還不會操控那玩意,只知道那個起飛哪個降落,飛船的設計不能飛得很高最高兩米左右,可口口按得它滿客廳飛,極有可能出現撞壞或者砸壞什麼東西的風險。
就算去社區下面,也會出現撞到人或者砸到小朋友。
「沒事讓他回東陽村的時候,在院子裡玩,剛好。」
「……」好像也可以。
除了口口的玩具,他還給喬晚晴和顧夫人各買了一套化妝品,喬晚晴有一條裙子,顧夫人則是一條某個國際品牌的限量版絲巾,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小禮品,顧敬之淵淵也有,連家裡的保姆管家都沒放過。
喬晚晴被塞了一懷抱的東西,心說誰說男人不會購物,男人用心購起物來買的東西不比女人差,喬晚晴甚至覺得換做她,都想不到給顧夫人買條限量絲巾這種操作。
晚上,喬晚晴洗好澡出來,看到顧晏卿正在看她隨手放抽屜的農淘培訓證明,口口則在床上不知道玩什麼。
顧晏卿抬頭看到她,輕笑道:「沒能參加喬同學的畢業典禮,我這個做老師的很遺憾。」
「……滾吧。」喬晚晴不想再陪他玩這個梗了,太羞恥了!
幸好顧晏卿也沒過多的糾纏,而是問道:「你接下來準備做農淘了?」
「對啊,學都學了,總要把店開起來,不然浪費了三個月的時間不是?」
「你準備賣什麼,果蔬乾?」
「主要賣蔬菜乾,其他的像柿餅、蜂蜜、蘑菇乾這些跟著賣一點。」
「其實我建議你,」顧晏卿把她按在床上坐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先不要想著賣別的,你就先專心賣果蔬乾,像三隻松鼠,靠賣堅果先建立品牌,然後你就可以申請天貓品牌店,再慢慢地賣別的,你覺得呢?」
「我覺得很有道理。」喬晚晴確實想過這個問題,但是這個目標有點遠大,「萬一我賣不成品牌,豈不是白費力?」
「你不要忘了,你背後有個強大的老公,」顧晏卿刮了刮她的鼻子,「要學會資源利用,反正你現在又不是為了靠淘寶賺錢,慢慢來,不要總瞻前顧後想些有的沒的。」
「……」
顧晏卿說的確實道理,她明顯出現思維錯誤了,她想得多的是,刷連結,起家,然後每天賣出幾百幾千單,但如果沒做出品牌來。
她就算賺的錢再多,也沒意義啊,她還是只是個小賣家,還是賺著估計就是顧晏卿零花錢的那個錢。
「想通了嗎?」顧晏卿看她的表情,就大概猜得到她心裡的想法了。
喬晚晴點頭:「想通了。」
「那睡覺吧。」
顧總的睡覺二字暗示意味明顯,但喬晚晴還沒說什麼,坐在床上自己玩玩具的口口開心地把玩具往喬晚晴這邊一推,說:「睡覺、睡覺。」
喬晚晴把他外面的衣服扒了,塞進被窩裡,自己也躺了進去,顧晏卿原本是想躺喬晚晴旁邊的,等下好做壞事。
奈何某個小崽子,非要睡在他們二人中間,要貼著爸爸媽媽睡,做爸爸媽媽懷裡的小公舉,顧晏卿無奈,只好在他旁邊躺下來。
一家三口一個被窩。
口口在爸爸的臉上親了一下,又在媽媽的臉上親了一下,便滿足地閉上眼睛睡了。
顧晏卿確定這個臭小子睡著了並且不是假睡後,把他換到最旁邊,讓他自己一個人一個被窩,自己則鑽進了喬晚晴那個被窩裡。
「你不倒時差啊。」喬晚晴感覺到他溫熱的身體貼過來,睜開眼說。
顧晏卿親了親她的嘴唇,沉聲說:「按照時差,現在是白天。」
「所以趕緊睡覺調回來。」
「趁著精神正好,先和媳婦來點益於身心的運動再睡。」
喬晚晴還想要說話,可某人的手已經順著她睡裙往上正中她敏感地帶了,喬晚晴的話語化成了粗粗的喘息聲和別的聲音,臉上爬上紅暈。
偏偏某個人還把她貼身衣物褪下後,拿出來在她眼前晃了晃,調笑說:「粉色的。」
「……」
老流氓!
……
小別勝新婚,顧總一連在家裡休息了三天,才去上班。
鑒於顧總很介意喬晚晴這個讓他不能親額頭的厚劉海,喬晚晴抽了個時間出去把髮型換了一下,變回跟她原來那個差不多的。
劉海那邊沒辦法,只能讓喬晚晴用夾子固定一部分,另一部分燙成空氣的。
這回她換了個可靠的理髮店,總算把她甜美的髮型拯救回來了。
等她回到家,家裡來了客人。
她剛進門,就聽到有人嚶嚶哭泣的聲音,本來以為是口口,但聽著不像,過來給她接包的管家說了,才知道是……楚詩詩,淵淵的媽媽。
顧晏澤的事情敗露了。
「你回來了,」顧夫人看到她,明顯是不想讓她攪到這糟心事裡面的,說,「口口和淵淵在房間玩玩具,你進去看看。」
「好。」
喬晚晴多看了楚詩詩幾眼,發現她整個人都有點狼狽,這情形……別是捉姦在床。
她沒有立刻去房間,而是悄悄去書房給正在上班的顧晏卿打電話,顧晏卿那邊顧夫人已經給他通過氣了,讓他去問問顧晏澤那個混帳到底怎麼回事。
喬晚晴從顧晏卿處得到了關於顧晏澤那邊的「口述」。
顧晏澤當初和楚詩詩會和好,是因為那次車禍護了楚詩詩,導致頭部受傷腦震盪,失憶了幾天。
由於失憶,導致他變得茫然無措,當時楚詩詩因為他護著她,驀然發現原來顧晏澤是這麼愛自己,對顧晏澤特別好,讓顧晏澤誤以為他們很相愛,感情迅速升溫。
可後來他想起來了,發現事情並不是這樣,他當時會護著楚詩詩,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只是二人那時候已經如膠似漆了,他不好再說開了。
他說他直到碰到了姜意,才有了心動的感覺,覺得自己找到真愛了……
這妥妥的渣男言論,喬晚晴無語望天,放小說早被人diss死了啊。
可要放小說,喬晚晴早就去評論撕一番這種渣男了,現實畢竟是現實。
顧夫人的意思是,讓顧晏卿勸勸,能不離婚就不離婚,淵淵都那麼大了,而且吃了那麼多的苦,他們老一輩的思考方式,總會從孩子出發,覺得兩個人能將就著過下去,不然受苦的是孩子。
而且顧楚兩家是聯姻關係,一旦離婚,生意也會受影響。
顧晏卿這會兒也在頭疼,應該怎麼勸。
打完電話,喬晚晴去找口口,口口正在房間裡陪淵淵玩,這次楚詩詩帶了淵淵一起過來,不過她把淵淵放這邊讓顧夫人照顧,自己才去那邊,逮了個正著。
「媽媽。」口口看到她,扔掉手中的玩具,飛快地跑過來。
看到口口,喬晚晴頓時心情愉快了許多,彎腰把他抱起來,親了他兩下:「下午口口乖不乖,有沒有聽奶奶的話。」
「有!」
在自己乖不乖聽不聽話方面,口口都是不需要過腦子就點頭的,做了壞事能瞞先瞞,不能瞞另說,逼急了就抵死不認,小花招可多了。
「淵淵,好久不見啊。」喬晚晴把口口放下,一起走到淵淵面前,口口正坐在地上,心不在蔫和拿著個尖叫雞,捏來捏去。
「嬸嬸,好久不見。」見到她,淵淵情緒有點低落,「我爸爸媽媽是不是又吵架了?」
淵淵那麼大的孩子了,又因為成長經歷,比較敏感,一般事情瞞不過他。
喬晚晴蹲下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別擔心,沒事的。」
口口也學著她,蹲下,可矮冬瓜這樣就摸不到淵淵的頭了,淵淵主動湊過來他才摸到,口口開心地咧嘴笑,說:「沒、沒事的。」
想到什麼,口口「咚咚咚」地跑到一邊,把成功晉級為口口最愛的飛船拿過來。
那個飛船,喬晚晴怕口口不懂事,亂操縱容易撞壞家裡的東西,這家裡面隨便一個擺件也是挺貴的,而且別的東西雖不值錢,被碰壞也不好。
所以喬晚晴就告訴口口,這個飛船外星人會開走,所以平時要藏起來,它才不會跑掉,要爸爸或者媽媽在的時候才能玩,外星人怕爸爸媽媽,看到爸爸媽媽就不敢開走了。
口口小小年紀很好騙,完全沒有懷疑地就信了媽媽的話。
所以口口平時把它藏得嚴嚴實實的,連喬晚晴都不給看的,怕它飛走。
現在,他嘿咻嘿咻地把它搬出來,放到淵淵面前,說:「哥哥,飛船給你、給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