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性情寬厚,封志敖三言兩語就將她說動。第二天就帶著三個孩子,隨著封志敖回了京城。
到家後封志敖親自去了公主府,請封志希跟柳兒回國公府。
柳兒可不像七七那般好說話:“我說過,她在家一日,我就不會踏入國公府一步。”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是不會收回的。
封志敖倒沒多說:“志希,那你與我一起回去吧!”二公主身份貴重,就算有些蠻橫也只能受了。
柳兒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她自己不願意回國公府,卻沒要求封志希也不能回去。
出了公主府,封志敖拍了拍封志希的肩膀說道:“你受委屈了。”看二公主這般強勢,弟弟在家裡肯定經常受氣了。
封志希搖頭說道:“公主平日很和氣的,這次實在是氣狠了。嬌嬌受驚後好多個晚上哭鬧不休,公主心疼得也抱著嬌嬌一起哭。”他當時看了,特別的難受。
封志敖沒再說,只是重重歎了口氣。
封志希轉移了話題,問道:“這個關嘉勝怎麽樣?他能製得住大姐嗎?”萬一製不住大姐,反而被大姐拿捏住了,那嫁了也一樣事多了。
封志敖再一次將關嘉勝的情況說了下:“他跟關老太太肯定能製得住大姐的。”封志敖也知道封蓮霧就是個窩裡橫的。嫁到夫家,以關嘉勝母子兩人的能耐,保準將她大姐治得服服帖帖。
“那就好。”只要關嘉勝能製住他大姐,不給家裡添亂,其他都好說。
兄弟兩人分工明確,封志敖去客棧請關嘉勝去見常氏,而封志希去靈山寺請高僧挑選個黃道吉日。
常氏從昨兒個就開始懸著心,就怕關嘉勝不如人意。畢竟急急忙忙挑選的,哪能好呀!等見到關嘉勝,倒是突然放心了。
今日關嘉勝特意穿了一件的箭袖常服,劍眉虎目,鼻直口方的,看起來特別的威武。
關嘉勝見到常氏,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句:“伯母。”
常氏有些狐疑,婚書都有了還叫伯母。不過轉而想著畢竟婚事沒辦,叫嶽母確實不大好:“我聽志敖說,你家裡還有老母跟一個閨女?”
關嘉勝點頭。
“不知道令堂身體可好?”
關嘉勝點頭道:“我娘身體很硬朗,每日都能吃兩碗飯,中午還能喝一碗酒。”關老太太很喜歡喝酒,以前家境不好沒得喝。自關嘉勝當了千戶,手裡有余錢,她每天都要喝酒。不過老太太自控能力很好,隻中午喝一碗,且還是度數不高的水酒。
常氏聽了這話笑道:“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令堂身體健朗,這可是莫大的福氣。”
說完,常氏又道:“也不怕你笑話,我這閨女被我寵壞了,有幾分小性子。你們成親後,還希望你能多擔待一些。”
“伯母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國公府的姑娘,他哪敢虧待了。
常氏跟關嘉勝聊了半天,一直聊到用午膳。既是未來姑爺,自然要留午飯了。不過,這午飯是封志敖招待的。
辛媽媽一邊給常氏按肩膀,一邊說道:“關千戶挺有耐心的。”剛才常氏拉著他說了半天的家常,可關嘉勝沒半點不耐煩。
“這次應該不能再看錯了。”細節可以看出一個人人品的。能這般耐心地對她,那對自己媳婦也不會太差了。
辛媽媽說道:“夫人,可大奶奶不願意,這可怎麽辦?”封蓮霧咬死了說不嫁,甚至還說出讓丫鬟替嫁的話來。
常氏怕她出來壞事,乾脆派人將她看起來沒讓她露面了。要不然鬧起來,將未來的姑爺嚇跑可就鬧笑話了。這還是其次,這事要傳揚出去,封蓮霧真一輩子別想嫁人了。
當然,常氏也知道封蓮霧是真心不想嫁人。可問題是現在連丈夫,都容不下她。若不嫁,真可能被送去如意庵了。
其實,常氏也有些疲倦了。這兩年封蓮霧弄得她心力憔悴,再這般折騰下去,真怕自己見不到孫子的面就去了。
用過午膳,封志敖帶了關嘉勝到了一棟三進的宅子裡。這宅子紅瓦白牆,裡面也被打掃的乾乾淨淨。
兩人將前院看了下,封志敖就問道:“姐夫覺得這宅子怎麽樣?”
關嘉勝搖頭說道:“這宅子我不能收。”媳婦還沒娶進門,就收大舅子東西傳揚出去還怎麽做人。最重要的是,以後他在封氏面前可就直不起腰來了。
封志敖笑道:“這宅子是我三年前買的,當時花了六百兩。姐夫要覺得中意,給我六百兩銀子就好了。”
關嘉勝又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毛孩,這宅子所用的料子都是上好的,且這些門窗都雕著畫。另外,這宅子拐個彎就是大道,位置極好。雖然沒家具,但沒幾千兩銀子是買不著的:“這宅子我是很喜歡,不過你得給報個實價。”關嘉勝也不是自尊心強到覺得這是侮辱。沒有人脈以及背景,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買到這麽好的房子。
封志敖笑道:“這宅子真是六百兩銀子買的。姐夫你要不相信,我等會將房屋買賣的契書給你看,那上面白紙黑字寫著呢!”也是佔了身份上的便宜,若不然六百兩銀子哪能買到這麽好的宅子。
說完,封志敖笑道:“姐夫,難不成我還能掙你的錢,那我成什麽人了。”
關嘉勝猶豫了下,還是決定要了這宅子。總不能婚禮在客棧辦,那多失禮。再者,以後他娘跟閨女來京城也有個落腳處。
拱了下手,關嘉勝說道:“那就多謝世子爺了。”這份情誼,他記在心頭。
封志敖笑道:“姐夫,都是一家人,要這麽客氣做什麽。”
封志希是傍晚回到國公府的:“娘,大哥,高僧批了三個日子。你們看,選哪個好。”
封志敖看了下這三個日期,直接選了最靠前的這個日子,也就是六月初三。
“大哥,離六月初三只有九天了,是不是太趕了些?”這麽急忙忙將封蓮霧嫁出去,好像顯得他們特別想甩了這個包裹。雖然他巴不得封蓮霧明日就嫁出去,但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姐夫只有一個月的假期,只能選這個日子了。”第二個好日子得到九月了,他們哪能等得了。
要頭婚,常氏肯定不答應了。可這不是二嫁,且封蓮霧還如此不得人心。常氏心裡很難過,不過卻沒反對:“雖然你爹說要辦簡陋一些,但親朋好友還是要請的。”
這個,封志敖跟封志希都沒反對。
居然要嫁,那肯定是要備嫁妝的。常氏說道:“我想再添兩萬兩銀子置辦嫁妝,你們看如何?”
封志敖沒吭聲。
封志希想得卻遠:“娘,你拿一萬兩銀子給大姐置辦嫁妝。另外一萬兩銀子你給玗哥兒置辦些產業。這樣,玗哥兒以後也一份產業傍身。”指靠封蓮霧這個當娘的照佛玗哥兒,那還是別想了。
常氏神色有些不好看,問道:“志希,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封志希半點不猶豫地說道:“玗哥兒改姓封,也上了封家的族譜。可家裡的產業是我跟大哥的,沒他的份。”
常氏氣得臉都青紫了:“你、你這麽變成這個樣子了……”她的兒子,什麽時候這般容不下人了。
封志敖也覺得封志希這話有些難聽:“阿希,玗哥兒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將來分一份產業給他,也並無不可。”
封志希卻持不一樣的想法:“大哥,若他長大以後跟大姐一樣的想法,不僅惦記著家裡的產業還惦記著爵位,到時怎麽辦?與其留下這個後患,還不如從源頭掐滅。”產業是小,爵位是大。也是因為封蓮霧的作為,讓他留下陰影了。
封志敖沉默了下,朝著常氏說道:“娘,我覺得志希說得很有道理。”
常氏眼眶一下紅了。
封志希說道:“娘,防范於未然,這對玗哥兒也是好的。省得讓他滋生不必要的心思,以後害人害己。”說句不吉利的話,就算他大哥沒有兒子要過繼,也該是過繼他的兒子,不可能過繼玗哥兒的。
封志敖點頭:“娘,我們再從公中拿出一萬兩銀子給玗哥兒置產業。只要以後他不沾染惡習,這些產業也足夠他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封志希加了一句:“至於丹姐兒,以後我跟大哥會給她置辦一份厚重的嫁妝。”至於他娘私底下貼補兩個孩子,那都隨她的意。他們夫妻有錢,不惦記常氏這些私房。
常氏沉默了許久,開口問了封志希:“這是你自己想的,還是跟別人說的?”就差問,這是不是柳兒說的了。
封志希又不傻,哪能聽不懂常氏話裡的意思。不過他也沒隱瞞,點頭說道:“是,這是公主提醒我的。娘,我不覺得公主的提醒有錯。”
封志敖這個時候也開了口:“娘,阿希說得對,有些事必須防范於未然。這對玗哥兒,對大家都好。”
常氏苦笑道:“你們都已經決定了,還問我做什麽?”其實她清楚,是封蓮霧要將玗哥兒過繼讓兩個兒子有了防備。女兒造的孽,卻要外孫來承擔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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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