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志跟妻子在下古街買一棟兩進的宅子,這宅子坐落的位置有些偏,但勝在安靜讀書不會被打擾。當然,也是便宜,太貴的他們也買不起。
路氏正在屋子裡算這段時間的開支,聽到小丫鬟說路曉曉醒了忙過去看望了。
路曉曉全身酸痛,看到路氏臉上泛起了紅暈:“大姐……”昨晚的事雖說是自願的,但到底是無媒苟合,她還是有些羞意的。
路氏笑道:“三殿下走之前與你姐夫說定會負責的。曉曉,只要你給殿下生下長子,就是那姓戴的以後也得讓你三分。”妹妹得寵,要再有子嗣傍身,那以後路家跟他們也都能跟著沾光了。
婆子端來了小米紅棗粥。路氏接過來笑著說道:“二妹,先吃點粥墊墊肚子。我讓人殺了一隻雞如今還在灶上燉著,等會你吃了補補。”昨晚受累了,肯定得補下了。
紅棗粥剛吃完,就見門房急急忙忙地跑進來說道:“奶奶,皇宮來人了。”
路氏跟路曉曉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意。可結果完全出乎路曉曉的意料,這些人不是來接她進宮,而是來給她灌藥的。
路曉曉不願喝藥,緊閉著嘴巴不張開。路氏則是駭得臉都白了:“你們這麽做,不怕三殿下降罪於你們嗎?”
為首的嬤嬤聽了冷笑一聲:“我們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三皇子又如何,難道還敢違抗皇后娘娘的命令。
說完,這嬤嬤朝著掙扎不休的路曉曉說道:“我勸你還是識相點,乖乖地將這藥喝了。皇后娘娘可是說了,就算你不喝懷上了,到時也得給你灌落胎藥。”
路曉曉嚇得全身發軟,這婆子趁機撬開了她的嘴巴將藥灌了進去。
灌完藥婆子並沒有走,怕走了路曉曉進行催吐將藥都吐掉。雖說皇后發了話懷上也落胎,可真這樣就是他們辦事不利了。
一行人守了路曉曉一個時辰,然後才回宮。宮人前腳走,軒哥兒後腳就過來了。
看到路曉曉哭得一臉悲痛的模樣,軒哥說道:“讓你受委屈了。”喝避子藥這事他沒覺得愧疚,嫡子未出怎麽能有庶子。只是她娘這般簡單粗暴的手段,讓路曉曉面上很難堪了。
路曉曉一邊哭一邊說道:“殿下,我就怕皇后娘娘厭惡我,不讓我跟隨殿下。”她已經**給了軒哥兒,若是不能進宮成為軒哥兒的女人,可就死路一條了。
軒哥兒忙說道:“沒有。我娘已經同意我納你為妾了。”
路曉曉遭知道軒哥兒定親了,定的還是名門閨秀。而以她的身份,也當不了正妃,所以她一開始就奔著側妃去的。
聽到這話,路曉曉有些不相信地問道:“殿下,你說的是真的?皇后娘娘真同意讓你娶我嗎?”側室,也是娶進門的。
軒哥兒遲疑了下說道:“我娘說我們家沒有未娶妻先納妾的規矩,得等我成親以後才能接了進門。”
這話如晴天霹靂,將路曉曉炸得腦子都有些不清醒了:“成親以後?”
握著路曉曉的手,軒哥兒說道:“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任的。你只需等我兩年,兩年後我一定兌現諾言納你為妾。”雖然他也覺得這要求有些過分,畢竟路曉曉已經**給他。可是,他沒膽量反抗玉熙。所以,只能讓路曉曉受些委屈了。
玉熙派了宮裡的嬤嬤去的阮家,且她也沒半點為軒哥兒遮擋的意思。所以,這事很快被消息靈通的人家知道了。
譚傲霜正在看朝堂上新一期的邸報,就聽到說譚拓請她到書房。
譚拓的書房,布置得非常簡單。除了牆壁上掛著的畫以及兩架子的書,就只有普通材質打造的桌椅,再無其他。
遇見不懂不明的事,等譚拓在家譚傲霜會過詢問。所以這書房,她很熟悉。
譚拓招呼了譚傲霜到身邊,說道:“今日得了個消息,三皇子在外與個女人有私情。”只要不是太子私德有虧,其他三個皇子怎麽樣都無所謂。
譚傲霜愣了下,問道:“祖父,皇后娘娘是怎麽處理這事的?”以皇后娘娘的性子,怕這女子沒什麽好果子吃。
“皇后娘娘同意三皇子納此女為妾,不過得三皇子娶妻以後。”因為沒特意隱瞞,這事打探起來也不難。
譚傲霜倒不意外。雖然說皇后娘娘不準皇上納妾,但幾位皇子納妾她肯定不會管:“祖父,你是特意為這事叫我來的嗎?祖父,我知道的,太子以後不可能隻我一人。”皇上能守著皇后娘娘一人,不僅是皇上專情,皇后娘娘手腕高超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而她,自問沒皇后娘娘這個本事。
“你能這般想,那我就放心了。”頓了下,譚拓說道:“傲霜,等你明年大婚後,祖父就致仕了。”
譚傲霜大驚失色:“祖父,為什麽?”
“首輔責任重大,我現在這身體擔不起這個重任。”他可不想死在任上。兒子才能中等,若是他倒下怕給不了譚傲霜什麽助力。所以,他想再多活幾年。
想到這裡,譚拓說道:“以我的推測,最多再有五年皇上跟皇后就會退位。這五年時間,你必須在宮裡站穩腳跟。”
譚傲霜猶豫了下問道:“祖父,皇上跟皇后真會退位交權嗎?”五年以後皇上也才五十歲皇后才四十五歲,他們真舍得放下這滔天的權勢嘛!
譚拓嗯了一聲道:“皇上並不是眷念權勢之人,而皇后娘娘以太子為重。所以這五年內,你必須讓太子殿下心中有你。”兒子要生,太子的心也要抓。這樣,才算是徹底在皇宮站穩腳跟。
“好。”以太子這兩年對她的關心,她對這事還是有信心的。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雖然戴家在京城沒什麽人脈消息不靈通,但不妨礙有好事者特意將這事告知他們。
戴夫人猶豫了許久,還是將這是告訴了戴彥歆。說完後,戴夫人勸道:“阿歆,你別難過,三皇子年輕不懂事才會做下這糊塗事。等你嫁過去,就會好的。”憑侄女這樣貌才情,哪是路家那女人比得了的。
戴彥歆垂著頭說道:“嬸嬸,你別擔心,我沒事。三皇子是天潢貴胄,以後身邊哪能沒有服侍的人。”她早做好了跟其他女人共侍一夫的準備。只是讓她沒料到的是,皇后娘娘沒給三皇子賞人,反倒是他自己在外面找女人了。
戴夫人聽到這話,又欣慰又心酸。欣慰於戴彥歆的懂事,心酸三皇子不知道好好珍惜她。侄女還沒過門,就弄出這樣糟心的事。
沒兩天就傳出戴彥歆病倒的消息。玉熙派了太醫過去,太醫說是憂思過度引了邪風入體才病倒的。
玉熙歎了一口氣,讓美蘭帶了一些滋補的藥材去看望戴彥歆。
美蘭回來以後,跟玉熙說道:“戴姑娘眼睛紅腫,人也憔悴的不行。看到我時,不僅半句抱怨,反而一直自責說她讓皇后娘娘費心了。”這麽好的姑娘,三皇子卻不知道珍惜,真是造孽。
早知道軒哥兒死性不改,還不如直接給她定下一悍婦得了。這麽多年哪怕殺了那麽多的人,玉熙也從不覺得有錯。可這回玉熙,卻覺得有些虧心。可親事已定悔改不得,若不然倒霉的還是戴彥歆。
玉熙為做補償,派人送了不少的綾羅綢緞以及珠寶首飾給戴彥歆。
看到這些賞賜,戴彥歆神色輕松了不少。甚至,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山楂看到她這模樣,越發難過了:“姑娘,你別難過了!”
“我不難過,相反,我很高興。”見山楂呆愣的模樣,戴彥歆說道:“山楂,對我來說,婆婆開通明理比丈夫所謂的深情更重要。”這男人今日對你一片癡情,明日可能就對其他女人情深似海了。所以,她覺得好婆婆比癡情的丈夫更重要。
像這次的事都不需要她勞神,皇后娘娘就給解決掉了。當然,戴彥歆明白這只能在婚前。等成親以後,皇后娘娘就不會再管這些事了。但至少皇后娘娘表明一個態度,那就是她只看重正經的兒媳跟嫡出的孫子。而有這些,足以讓她在王府立身了。
正說著話,就聽到山果在外說道:“姑娘,二公主派人來看望姑娘了。”柳兒懷孕,自然不能探望了。所以,她就派了石榴帶了一些燕窩等滋補的藥材過來。
石榴這次,可不僅僅是來看望戴彥歆的,她還帶來了一封軒哥兒的親筆信。
戴彥歆看到那封信眼眶瞬間就紅了,不過很快她意識到自己狀態不對,垂下頭避開了石榴的目光。
山楂將石榴送走後折回來,看到床邊桌子放置的信件的封口還完好無損,問道:“姑娘,你怎麽不看呀?”
“沒什麽可看的,拿去燒了吧!”不看她都知道這信裡寫的什麽。
山楂覺得這樣不妥:“姑娘,還是打開看看吧!若是讓人知道你不看三皇子的信件,還以為你心存怨氣。”到底是皇子,不是她們能怨恨得了的。
“那你看吧!若是誤會道歉這類話,你就不用再說了。”
山楂看完這封信以後,沒吭聲了。如戴彥歆所預料的那般,真的是道歉請求原諒這些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