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晶晶過來的時候,小兩口還貼在一起說話呢!
鴻珀倒沒覺得有什麽,陳慕青紅著臉將鴻珀推開了。
韓晶晶仿若沒看到剛才那一幕,說道:“鴻珀,東西都準備好了,你現在就去陳家一趟吧!”昨日特殊情況,沒去陳家說得過去。可今日若鴻珀再不去,可就失禮了。
鴻珀點頭道:“好。”
前腳鴻珀離開,後腳孩子就哇哇哭。陳慕青怎麽哄都哄不住,慌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娘,他怎麽了?”
韓晶晶笑著說道:“他肯定是餓了,你讓他吸一吸。”
嫁到雲家這麽長時間陳慕青哪能不知道從黃思菱到韓晶晶,孩子都是自己喂養的。她也做好了自己喂養的準備。
不過當著韓晶晶面,還是有些難為情。折騰了半天,孩子才吃上了奶。雖然很疼,但陳慕青看著孩子還是很滿足。
吃完奶,孩子又睡下了。
見陳慕青舍不得放下,韓晶晶說道:“孩子吃完奶就將他放下,若抱習慣以後脫不了手的。”
陳慕青聞言,這才將孩子放下。
看著她依依不舍的模樣,韓晶晶笑著道:“當年太孫連睡覺都要人抱,一放到床上就哭。雖然說像咱們家不缺人抱,可小時候能睡著,那大了呢?總不能大了還要讓人抱著睡,那像什麽樣?為此事,太子妃頭疼得不行。”
“後來呢?”真沒想到,穩重內斂的太孫奶娃娃的時候那般難搞。
韓晶晶說道:“這個壞習慣還是被送到百花苑,被太后給掰過來的。那時候太孫哭得特別厲害,太上皇都受不了跑到我們府上住了幾天。慕青,我知道你疼孩子,可有些事情得注意,若不然養成了壞習慣很難糾正得過來。再有你現在在坐月子,更不能抱他。要抱多了,以後老了胳膊就會疼。”
陳慕青忙表示,以後不會總抱孩子。
韓晶晶點頭:“孩子的大名要讓太上皇跟太后取,孩子的小名你祖父的意思讓你們小兩口自己取。”
陳慕青面露喜色。她還以為孩子大名小名,都被長輩包辦了。
韓晶晶說了諸多的注意事項,陳慕青知道這些很有用,聽得也很認真。
正說著話,外面回話說樂太醫來了。
樂太醫先給陳慕青診脈,診完脈說道:“世孫妃身體有些虛弱,得好好調理下。最好兩年之內,別再要孩子。”也是因為頭胎是個兒子,子嗣方便沒那麽大壓力,若不然他不會當著陳慕青的面說這話了。
聽到這話,陳慕青愣了下。
韓晶晶笑著拍了下陳慕青的手說道:“孩子隔得太近不僅累人,還不好教。兩孩子相差三歲,正好。”這是韓晶晶的肺腑之言。她五年生了三個,然後精力根本不上,結果長子跟次子就被公婆給養歪了。也幸虧有祖母將兩孩子掰過來了,若不然她現在肯定焦頭爛額。
陳慕青以為韓晶晶是在寬慰她,感動得抱住了韓晶晶。
樂太醫站在旁邊,沒打擾這對婆媳。他聽自己祖父說,以前在皇宮做太醫非常謹慎。一個不小心,就會丟命。可他入太醫院這麽多年,卻連氣都沒受過。
韓晶晶有許多事要處理,點了下孩子的鼻子樂呵呵地說道:“小豬豬,祖母等會再來看你。”
鴻珀到陳家的時候,門口冷冷清清的。到現在,竟然連個賓客都沒有。
門房認識鴻珀,忙請了他進去。
鴻珀沒立即進去,而是問道:“我嶽母回來了沒有?”崔氏病逝,他嶽母身為陳家的當家主母肯定是要回來料理喪事。當然,除了舒氏,陳家如今也沒其他人做這事了。
陳二夫人還跟著陳二老爺在任上,三房被除族。喪禮可以參加,但卻沒資格插手了。
門房點頭道:“大夫人剛回來沒一會。”
陳夫人一回到陳家,就先去見了陳家族長:“大伯……”
陳族長是個通情達理的老人,看到舒氏不僅沒指責,反而說道:“侄媳婦,大伯知道你受委屈了。只是,死者為大,你婆母的喪後事你還得好好料理。”陳然跟於惜嫻在世的時候,陳族長來過京城兩趟。那時候,舒氏不僅將陳家料理得井井有條,對兩位老人也極為孝順。陳族長對她的印象,極好。所以這次他相信,陳夫人避到通州肯定是崔氏鬧騰出什麽事了。
陳夫人點頭說道:“大伯放心,我會料理好這場喪事的。”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很平靜,沒半點悲傷之色。
陳族長對京城的事也知道一二,見狀微微歎了一口氣,也沒在多說什麽。所以說娶妻當娶賢,娶了崔氏這個攪家精回來弄得陳家不成樣子。只是陳老太爺當年娶崔氏屬於特殊情況,他也不好多做評論。
陳夫人還沒叫了管事跟管事娘家來回話,就聽到鴻珀過來了。
看到隻鴻珀一人,陳夫人心裡咯噔了下:“慕青呢?”女兒預產期在九月上旬,離現在還有二十多天。得了信,慕青今日應該來奔喪才對。如今只見女婿不見女兒,定是出了什麽事。
鴻珀說道:“嶽母,慕青昨日發動,半夜生了。”
陳夫人臉瞬間就白了:“慕青跟孩子現在怎麽樣了?”
鴻珀見狀忙說道:“嶽母你別著急,慕青母子平安。”
哪那麽巧,昨日婆婆病逝慕青就提前發作了,怕這裡面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了。
陳夫人的眼淚,刷的落留下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幸好女兒平安,若不然出了事,她都沒法活了。
鴻珀強忍著沒表現出喜色出來:“嶽母,慕青生了個小子,那孩子精精神神的。”那孩子從生下來到現在就一直在睡,穩婆說孩子一直睡是好事。要總哭鬧,才麻煩。
“好、好。”女兒生孩子她這個親娘都不在身邊,這是她的失職。
鴻珀說道:“嶽母,慕青要坐月子不能來奔喪了。有什麽事你吩咐我,其他做不了什麽,跑跑腿還是成的。”
陳夫人搖頭說道:“你嶽父跟煥勝他們在,喪禮的事不用你操心,你有時間就多陪陪慕青。”
也是長輩吩咐,其實鴻珀並不願沾手這事,當下點頭道:“我聽嶽母您的。”
崔氏病逝,最忙的要數陳中和了。所以,他一直到晚上才知道慕青已經生了。
陳夫人特意將這事告訴他,是有話問:“三房被除族,跟慕青有什麽關系?”
知兒莫若母,她覺得慕青早產十有**跟這事有關系。
陳中和沉默了下說道:“蔡德瑞在老家的妻子還活著這事,就是慕青發現的,也是她找著的證人。她沒告訴我,而是寫信告訴了煥章。”
陳夫人當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慕青知道崔氏是因為三房除族才過世的,這個傻孩子定是覺得崔氏是她間接害死的。受此刺激,就早產了。
想到這裡,陳夫人怒道:“你知不知道,女兒為這事早產了,娘倆差點被你害死了。”若不是親家母給力,女兒怕是凶多吉少了。
陳中和垂著頭說道:“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陳夫人一臉怨恨地看著陳中和:“沒想到,你能想到的就是不能讓你娘跟弟弟受委屈。你知不知道,你那畜生弟弟跟丫鬟在院子裡鬼混被煥章撞見,孩子回來問我兩人在幹什麽時候,我當時是什麽心情。”她當時,想殺了陳三老爺的心都有了。
陳中和愕然,他並不知道這事:“當日,你為何不告訴我。”
陳夫人冷笑道:“告訴你?告訴你有什麽用?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
陳中和終於明白過來:“送煥章去江南是你的意思?”他就奇怪,父親最疼煥章了,這麽突然就何好端端的送了煥章去江南。若是年歲大些正常,可那時候煥章才六歲。卻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若不然呢?讓煥章留在這個烏煙瘴氣汙穢不堪的地方?”要讓兒子留在這個地方,可就廢了。
陳中和聽到這話,面露難堪。
陳夫人見狀冷笑道:“怎麽?嫌我說話難聽,煥勝的貼身丫鬟懷孕兩個多月這事,你怕是不知道吧?”陳煥章定的姑娘,是牧家二房的長女。牧家出過帝師,進士更是出過不少,陳煥章未來的嶽父還是榜眼。
也是因為陳煥章成為唐大儒的關門弟子,才能定到這門親。否則,就陳家這情況等陳煥章考取功名也最多只能娶上牧家的庶女了。所以,陳夫人對陳老太爺充滿感激。公爹臨死之前為煥章定下這門親事,解決了她的後顧之憂。
陳中和一臉震驚道:“你說什麽?勝兒身邊的丫鬟懷孕了?”
但凡有規矩的人家,都是先有嫡子才能有庶子的。像陳煥勝這樣的情況,考取功名才能娶個家世好的妻子。若婚前就有個孩子,別想娶到稱心如意的媳婦了。
陳夫人說道:“陳煥東身邊的貼身丫鬟,都已經破身了。”陳煥東是陳中和的庶子,今年才十三歲。
這些事,陳夫人回來不過半天就知道。而陳中和這個家主,到現在都不知道。不得不說,陳中和這個家主做得很失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