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擎洗完澡回來,柳兒的名字也定下了。雲擎笑著說道:“雲畫,琴棋書畫的畫嗎?挺好的。”
玉熙覺得嫁個沒怎麽讀書的莽漢子,也是頭疼:“不是畫,是嫿,形容女子嫻靜美好之意。”
雲擎一聽說道:“叫得順口,寓意就好,就取這名兒。”柳兒可就是一個嫻靜的孩子嘛,取這名字再貼切不過了。
接著,雲擎又說了一句話讓玉熙相當無語的話:“雲嫿,這名字比棗棗的大名雲嵐好聽多了。”到底是要念了書的來取名,瞧瞧,多清雅的名兒。
玉熙扯了被子給兩人蓋好,說道:“睡覺。”還說一碗水端平,就這樣子,還是不指靠了。
全嬤嬤聽到玉熙取的名,也非常滿意:“雲嫿,這名兒取得很貼切。”總算是辦了一件讓她滿意的事。
玉熙失笑,說道:“嬤嬤,忘記給柳兒取名是我們不對,可別將我當成後娘看好不?”棗棗有雲擎跟霍長青那般疼著,柳兒有全嬤嬤跟曲媽媽護著,以後她就負責扮黑臉了。
全嬤嬤說道:“你不是後娘,但一天忙到晚,對孩子越來越不關心了。玉熙,何為重,你心裡應該清楚。”她知道玉熙做的是正事,可忽視孩子就是不對。
玉熙有些羞愧,相比棗棗而言,她陪柳兒的時間確實太少了。玉熙說道:“柳兒洗三跟滿月都沒辦,十二月滿周歲,我準備大辦。”
聽到這話,全嬤嬤神情才緩和了許多。
玉熙抱著柳兒站起來,朝著去全嬤嬤說道:“皇帝已經下了聖旨,冊封雲擎為平西王。”
全嬤嬤臉色有些沉下去了:“平西王,平定西北?也真是難為他們了,咬文嚼字的,有什麽意思。”說完,望了玉熙一眼,問道:“你們什麽打算呀?”
玉熙說道:“西北需要時間修養。”
全嬤嬤點了下頭,說道:“你的決定是對的,暫時不宜跟朝廷硬碰硬,要不然,吃虧的就是你們了。”現在是積攢實力,擴充勢力。
摸著柳兒的額頭,全嬤嬤笑著道:“將軍成了王,那棗棗跟柳兒可就是郡主了。”當然,郡主不是自封,得朝廷賜了金冊才成。
說到這裡,全嬤嬤臉色一變,說道:“皇帝冊封了將軍為王,會不會將棗棗賜婚給太子殿下,來個親上加親?”這個還真真有可能。
玉熙笑了下說道:“我們又不是玩偶,任憑他們擺布?”賜婚的可能性不大,不過皇帝很可能會派人到西北,插手西北內務了。不過西北是他們夫妻的地盤,就算派了官員也能架空他們,不足為懼。
柳兒的抓周宴,玉熙是沒時間準備的,具體的事宜只能交給曲媽媽跟張麗娘張羅了。
因為當初雲擎放了話,說柳兒的周歲宴會大辦,所以,鎬城數得上好的人家,全部都收到了請帖。玉熙到鎬城,因為太忙都沒辦過一場宴會。鎬城的夫人姑娘對玉熙都是隻聞其名,無緣見其人。
秋氏得了消息,過來問了玉熙:“你這麽忙,柳兒的周歲宴,誰來張羅?”
玉熙扶著秋氏坐下,笑著說道:“讓曲媽媽跟張氏張羅著,再由全嬤嬤看著,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秋氏說道:“這哪能一樣。你要不嫌棄,就讓你二嫂幫你張羅!”對於玉熙主政西北,秋氏是讚同的。這女人能握權,也更有保障不是。
玉熙搖頭說道:“娘,哪能嫌棄呢!只是二嫂要管著韓府那幾十口人,還要照顧娘跟大嫂,也很辛苦了。我可不能讓她這般操勞,若是累著了到時候二哥可得心疼了。”
建業當初做下的事,秋氏一直沒提。建業犯的不是小錯,是差點讓玉熙一屍兩命的大錯。這會玉熙主動提起,秋氏握著玉熙的手,說道:“玉熙,你二哥當初糊塗,你別記在心頭。”秋氏知道,玉熙心裡是有疙瘩的。
玉熙笑著道:“娘,我沒記在心上。”她若將這事記在心上,最為難的還是大哥跟母親。
見秋氏還要再說,玉熙搖頭道:“娘,這事已經過去了,你也別多想了。我已經送信去榆城,臘月中旬二哥就到鎬城了。”她跟韓建業,是再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只是,韓建業對她的好,她會一直記在心頭的。
秋氏擦了一下眼淚,說道:“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要怪,就怪當初她沒將兒子教好了。
十二月月初,朝廷的欽差大臣抵達到西北。這些人直接到雲府門口,說聖旨到。態度,雖然不囂張,但也沒恭敬到哪裡去。
許武得了消息進書房稟報玉熙,說道:“夫人,朝廷來了一行人,為首的那太監手裡還拿了聖旨。夫人,是否應該叫了將軍回來?”
玉熙搖頭說道:“將軍都忙得抽不開身,讓他回來走一趟豈不是又浪費半天時間。這聖旨,你就代替將軍接了吧!”
許武驚訝道:“夫人,你不去接聖旨呀?”
玉熙說道:“有你去代替就足夠了。我去,也太給他們面子了。”然後還想讓她沐浴焚香,再去接聖旨。若是這樣,也太給周敬面子了。
許武笑了起來:“夫人霸氣。”雖然說他們現在不想打仗,但朝廷真的派兵來打他們也不怕,所以,朝廷想對他們指手畫腳,那是做夢。
為首的公公姓崔,也是個沒什麽權勢的,要不然也不會被指派了這麽一份差事。在雲府呆了幾分鍾,也沒人送茶水點心過來。
隨從壓低聲音說道:“公公,這雲擎跟韓氏也太膽大妄為了。”竟然對他們如此怠慢,若是在京城那絕對要治一個大不敬。
崔公公呵斥一聲道:“你活得不耐煩了?”這裡可是雲擎跟韓氏的地盤,惹著這兩個煞星,估計都得屍骨無存。
許武慢騰騰地走到客廳,朝著崔嬤嬤說道:“我家將軍公務繁忙走不開,夫人身體不適不好出來。我是個大老粗,也不知道怎麽接聖旨,有什麽忌諱的,還勞煩兩位公公說一聲了。”
崔公公臉瞬間就黑了,但這裡不是京城,他就算再氣也不敢怎麽樣,要不然,就有殺身之禍。崔公公面無表情地:“跪下接旨吧!”
許武跪在地上,等崔公公念完了聖旨,高呼三聲:“萬歲萬歲萬萬歲。”叫完,不等崔公公說什麽,許武就自行站起來。
崔公公憋著氣,雙手將聖旨奉上。然後又從身旁的隨從手裡遞給了許武一張調令:“這是吏部的任命書,還煩請許大人交給平西王。”
許武將手頭上的聖旨遞給許大牛,然後接到這張調令認真一看,上面寫著任江鴻福為西北鎬城知州。
跟著雲擎身邊這麽多年,許武豈能不知道江鴻福是雲擎的表弟,而且表兄弟感情還很不錯。現在調了江鴻福到西北,絕對是別有用心。許武冷著臉,朝著崔公公跟他的隨從說道:“好走,不送。”
被人這般輕怠,崔公公氣得差點吐血。可為了活命,還不能得罪眼前這人。崔公公強忍怒氣,笑著道:“告辭了。”盡早離開西北這凶煞地早回京城為好。
冊封雲擎為平西王,這個在玉熙的預料之中,沒什麽好驚訝的。倒是吏部的調令,讓玉熙若有所思。
許武說道:“夫人,將軍重情義,而江鴻福又是將軍的表弟,是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若是江鴻福忠於朝廷,那將是個大麻煩了。”仗著跟將軍的情分,最初損害他們利益的事,到時候將軍又礙於情面不責罰他,真就是個禍害了。
真的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下屬。什麽叫江鴻錦是雲擎唯一的親人,難道棗棗還有柳兒都是空氣。好吧,不該跟這群老爺們計較這個。玉熙說道:“江鴻福跟將軍沒有血緣關系。”
許武以為玉熙不知道這事,解釋道:“夫人,江鴻福的母親是將軍的姑姑,江鴻福跟將軍是嫡親表弟!”
玉熙嗯了一聲說道:“江鴻福的母親是老太爺收養的,兩人並沒有血緣關系。”有血緣關系的感情不一定好,沒有血緣關系的很多也很親密。所以,有沒有血緣,並不是最重要的。
許武還真不知道這事:“雖然義父跟將軍很少提京城的事,但我知道,將軍很看重江鴻福這個表弟。”
玉熙說道:“就算江鴻福真忠於朝廷忠於皇帝,都不用擔心,到時候我會處理好的。”江鴻福,可還欠著她一條命,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何況這救命之恩。
許武聽了這話就放心了。跟在玉熙身邊這幾年,他也算摸清了玉熙的性子,能說出這樣的話,表示已經有解決的辦法了。
說起江鴻福,許武跟玉熙提了一件事:“夫人,江鴻福的弟弟江鴻錦,就在洛陽任職。”
也虧得這段時間得鍛煉,現在的玉熙也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了。玉熙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怎麽沒告訴我?”
許武說道:“江鴻錦跟韓玉容是七月到的洛陽。夫人跟韓家斷絕了關系,所以我就沒回稟。”許武是擔心玉熙聽到韓家的人,心裡不舒服,所以就沒通稟。
玉熙淡淡地嗯了一聲,沒有下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