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天磊打量著楊鐸明。長的很俊秀,而最出彩的是這淡雅從容的氣質,隻這點在榆城就找不著。也難怪會將他那傻妹妹迷得暈頭轉向,甘願當了個土匪婆子了。
楊鐸明經的事多,也不懼符天磊的打量。不過一直僵著,也不是個事。楊鐸明主動開口道:“大哥,當時情況特殊,沒能請媒人上門求親,這是我的錯。”不告而娶,可是大忌。可當時那種情況若是讓青蘿回家,再請媒人去提親,十有**會被棒打鴛鴦了。
符天磊冷聲道:“你若是真的尊敬愛重她,就不該娶她。”若不是形勢大變,青蘿就得一輩子在山上當土匪,最後可能會被朝廷剿滅掉。當然,若不是形勢大變,他肯定會斷親而不是這般輕易就原諒了符青蘿,更不會見楊鐸明。
楊鐸明低著頭道:“我知道讓青蘿受了委屈,不過我會用一輩子來彌補她的。”雖然不喜歡符天磊,但不否認符天磊對青蘿確實很好。
孩子都生了,這個妹夫不承認也不成了。符天磊說道:“起來吧!”既然已經讓他進門了,再打再罰也沒任何意義。
符青蘿隨身帶了一套衣裳,去了後院尋了個屋子就換了衣裳。又重新梳洗了一番,這才去見了陳氏。她現在很討厭陳氏,可再討厭那還是她的大嫂,既然回來肯定是要見的。
走進正院,符青蘿就聞到了一股藥味。皺了下眉頭,符青蘿邁進屋裡。望著躺在床上病歪歪的陳氏,符青蘿叫了一聲:“大嫂。”
符青蘿不是個會做戲的人,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不會遮掩。看到陳氏蠟黃的臉,她並沒有近身。若是以前,就算陳氏病得再重,她也會不猶豫地走上前問候了。
符青蘿跟楊鐸明跪在門口的事,陳氏早就知道了。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符青蘿,陳氏就知道這苦肉計生效了。
陳氏靠在緞青色的抱枕上,笑著道:“你大哥原諒你了吧?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大哥火消了就會沒事,親兄妹哪裡有隔夜仇呢!”陳氏身體原本就差,再受了涼,到現在都兩個月了還沒好利索。
符青蘿說道:“是我的錯,不乖大哥會了。”大哥那麽疼她,也是被逼得沒辦法才要將她嫁出去得。
陳氏咳嗽了幾聲,用帕子擦了下嘴,說道:“孩子呢?我聽賀媽媽說孩子跟老爺長得很像。”聽到賀媽媽說孩子長得跟丈夫很像,她就想見一見那個孩子了。可惜符青蘿在月子中,沒法抱過來。
符青蘿笑著道:“孩子在大哥那著!”每次看著兒子那張笑臉,符青蘿忍不住想她大哥小的時候也是那個樣子,就覺得很逗。
正說著話,就聽到孩子的哭聲。沒一會,婆子抱了孩子過來說道:“奶奶,少爺餓了。”這婆子照顧孩子上也很有一手,她自己的三個孩子以及數個孫子孫女都長得很好。基於此,符青蘿花了高價請了這個婆子幫忙照料兒子。順道,她也跟著這個婆子學習。藍媽媽說得再好,也不能跟在身邊指點她。
陳氏見狀忙立即坐了起來,說道:“抱來讓我瞧一瞧。”
符青蘿臉色有些難看,可她再不甘願這個時候也不能拒了陳氏。符青蘿從婆子手中接了孩子,走前兩步傾身,讓陳氏能看到孩子。
看到孩子,陳氏不由就叫出聲來:“奇兒,我的奇兒。青蘿,快將孩子抱給我……”
符青蘿見狀立即往後退了兩步,忍著火說道:“大嫂,這是我的兒子毛毛,不是奇哥兒。”她雖然沒見過奇哥兒,但卻知道奇哥兒因為早產身體很弱一出生就不離藥。她兒子可是足月生的,而且養得也很好,怎麽可能跟病弱得奇哥兒相像。
陳氏想起身,可是她全身無力沒人扶著根本起不來,只能望著符青蘿哀求道:“青蘿,你把孩子抱給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符青蘿看著陳氏這樣子,除非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將孩子給她。符青蘿搖頭說道:“大嫂,毛毛餓了,我得去給他喂奶。”說完,立即離開了屋子。
陳氏看著符青蘿抱著孩子的背影,大聲叫道:“奇兒,我的奇兒……”說完,又暈過去了。
賀媽媽忙叫丫鬟去請大夫了。陳氏受不得刺激,一受刺激就暈倒,次數多了身邊的人也都淡定了。
望著昏迷不醒的陳氏,賀媽媽歎了一口氣。別人不知道,她是再清楚不過了,自家夫人想過逝的大少爺想得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符青蘿喂飽了兒子,就去前院書房找符天磊。進屋的時候,見符天磊跟楊鐸明相談甚歡,符青蘿一臉不可置信。
楊鐸明笑著道:“你怎麽就回來了?我還準備去拜見下大嫂呢!”雖然說不喜歡陳氏,但陳氏是大嫂,他這個妹夫肯定是要過去看看。
符青蘿朝著符天磊說道:“哥,大嫂看到毛毛時,對著毛毛叫奇哥兒。我嚇壞了,趕緊將奇哥兒抱出了屋,結果大嫂暈倒了。哥,我不是故意的。”說完,一臉愧疚地低下了頭。
符天磊臉色有些陰沉,不是在氣符青蘿,而是在氣陳氏。從來到鎬城以後,就沒一刻消停:“不用管她,飯菜也已經好了,一起去用膳吧!”陳氏,已經將符天磊的耐心耗盡了。
用完晚膳,符天磊說道:“你們就留在府邸裡過年吧!”反正楊鐸明家裡也沒其他人,隻一家三口。
楊鐸明很聰明地沒有發表意見。
符青蘿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哥,毛毛還小,貿然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他會害怕的。而且年貨等我也都購置齊整了,就不在家裡過年了。哥,等年初二我再帶著孩子給你拜年!”想到陳氏就膈應,她怎麽可能在娘家過年。再者,在自己家裡過年也更自在。
符天磊雖然有些遺憾,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既然符青蘿不願意,他也不好不強求:“有空的時候,多帶孩子回來給我看看。”
符青蘿點頭道:“好。”也就嘴上說說了,就陳氏這個樣子,她可不敢再帶孩子過來。萬一嚇著孩子,可怎麽辦。
想到這裡,符青蘿忍不住問道:“哥,鎬城的賀大夫醫術很好,請他給嫂子看一下吧?”陳氏不僅是身體不好,腦子也壞了。
符天磊搖頭道:“你大嫂這是心病,再好的大夫都沒有用。”鎬城內有名氣的大夫,他都請過了過來給陳氏診治過。包括賀大夫在內都是一樣的說辭,心病還需新藥醫,用藥是治不好的。
回去的路上,楊鐸明跟符青蘿說道:“以後就算回符家,也不要帶孩子去見你大嫂了。”
符青蘿點頭道:“我不會帶孩子去見大嫂的。”這次也是沒辦法,要不然她可不敢帶了孩子去見陳氏。
這日半夜,玉熙剛躺下就聽到外面有聲響。沒一會,雲擎掀開簾子走進了屋,同時帶進來一股冷風。
玉熙這幾日都是帶著棗棗跟柳兒一起睡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三個人,雲擎也不敢走近。
見玉熙起身,雲擎忙說道:“你先躺下吧!我去吃點東西。”他現在一身的寒氣,可不能沐浴的,得等身子暖和了才成。
玉熙又好笑又好氣地說道:“先將衣裳換了,再去吃東西。”做事都分不清個先後的。
一刻鍾以後,吃食就做好了。白媽媽給雲擎做的主食,還是他喜歡吃的臊子面,另外還有一盤鹵牛肉跟一盤青菜。青菜是他們暖棚裡出的,量也不多,也隻供雲府跟韓府兩家用了。
吃飽後,雲擎才去沐浴。平日裡雲擎都是簡單衝個澡,玉熙也沒說什麽。可這會出去那麽多天了,玉熙可不準他隨便衝一下。
泡在浴桶裡,雲擎笑著道:“還是家裡舒服呀!”好吃好喝的,還有老婆伺候著,這日子能不美嘛!
玉熙用絲瓜絡給他搓後背,聽到這話臉上浮現出笑意:“知道家裡好,以後就少往外跑了。”若是要出征打仗,她也沒話說。可下面軍中有什麽事,他就要過去看,勸了好多回都沒有用。對此,玉熙真的很頭疼了。
雲擎笑道:“這口吻,怎麽那麽熟悉呀?”這完全就是玉熙在說棗棗時的口吻呀!
調笑了兩句,雲擎說起了馬場的事:“潼縣的馬場我都巡視了一遍,沒有問題。”他可是親自去馬棚看過了,確定沒問題才回來的。
玉熙一邊用力給雲擎搓背,一邊說道:“我早就說了潼縣那邊不會有問題的,你偏不相信要過去。”潼縣的馬場修建的時候,雲擎大半時間都在那裡,之後也經常過去查看。除非馬場的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否則沒誰敢懈怠的。
雲擎道:“總要看過才安心呢!”潼縣馬場的馬,有近一半是雲山從塞外弄來的好馬。這些好馬,雲擎準備都用來配種。別說損失一百多匹了,就是損失一匹他都要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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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