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派兩個太醫去格圖肯府上,不惜代價,好好救治。」葉棗擺手。
小亭子忙跑走了。
「主子,您沒事吧?」
「娘娘您沒事吧?」
阿圓和姜嬤嬤同事問。
「沒事,就是嚇了一跳。這孩子真是叫我不省心。」葉棗徹底鬆口氣。
金氏……這個當年強嫁給格圖肯的女子,倒是幫著弘昕躲過一劫!
這一驚嚇,把葉棗的餓都嚇沒了,到底還是強撐著吃了些。
吃過後,就見弘昕回來了。
「額娘!」
「別說了,你皇阿瑪睡著了,你去看看他動作輕點。」葉棗上下看他,見他沒事,放心下來。
弘昕哎了一聲,就去看了。
看過之後,只叫葉棗也去歇著。
葉棗也不吩咐他什麼,由著他去了。
四爺醒了,一切都安排好了,她是可以歇會了。
摸著肚子,葉棗想,要是再不歇會,孩子真要鬧了。
內室榻上是四爺,內室的軟榻上葉棗躺上去了。
也許是實在太累了,只躺下不多時就已經睡沉了。
再次醒來,是被嘈雜聲吵醒的。
並且,是四爺先睜眼的。
彼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外頭,太后的聲音傳來:「哀家要見皇帝!葉氏好大的膽子!竟敢不許哀家見皇帝!她要造反麼?」
「皇祖母,皇阿瑪如今身子很弱,需要靜養!」弘昕咬牙。
「皇祖母,皇阿瑪真的是很虛弱,需要靜養啊!」弘晝說的委婉一點,可也不好聽。
「放肆,輪到你們兩個小輩教訓哀家了麼?叫葉氏滾出來。」太后說著,就要推門。
蘇培盛閃身過來:「太后娘娘!這裡是皇上的寢宮,沒有皇上的旨意,太后也不能亂闖!」
「放肆!皇帝昏迷,誰能給你下旨!你這狗奴才,莫不是也被皇貴妃收買了?」太后冷笑。
屋裡,四爺道:「請進來吧。」
葉棗也睜眼了,這會子不想動:「我受不了她了。」
四爺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阿圓到了門口道:「太后娘娘吉祥,皇上請您進去呢。」
「少給哀家編故事!皇帝昏迷,葉氏要把控朝政麼?她配麼?」太后說著,推門就進了裡頭。
直到看見內室裡睜眼看著他的四爺,太后才有一絲震驚慌亂。
「太后是不是以為,朕就此去了。」四爺淡淡的,沒有笑意,也沒有什麼別的情緒。
平靜的就像是背台詞。
「皇帝醒了?」太后扯出笑:「哀家是擔心!葉氏口口聲聲你昏迷,哀家……也是哀家急躁了,皇貴妃也是好意。」
「蘇培盛。」四爺叫了一聲,顯然力氣不足。
「萬歲爺。」蘇培盛忙過來。
「下一道明旨。太后不敬先帝,不尊禮法,不顧朝綱,實不配為太后,奈何太后乃朕生母。孝之一字,實難違抗。即日起,送太后進暢春園靜養,靜思己過。為先帝祈福,為大清祈福,無詔不得回宮。」
太后瞪大眼,半晌才道:「你要軟禁哀家?你……你……」
「太后!」四爺平淡:「朕是你生的不假,只是你自己只怕忘了。」
幾次,四爺有事的時候總是叫太后傷害。
棗棗這麼厲害,這麼有遠見有手段的一個人,在太后這裡,幾番退讓。不過是敬她是自己的生母。
可她呢?真真是叫人失望極了。
「皇帝,我是你的生母,你這樣做,是要叫世人罵你不孝的!」太后驚恐道。
「朕看看這天下,誰敢指著朕的鼻子罵!」四爺冷笑。
「你!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打小就不親近我,你……」太后罵著,之間四爺臉色淡淡,又忽然轉了口吻:「哀家不過是擔心你,你何至於如此狠毒?」
蘇培盛上前,扶著太后:「娘娘請吧,皇上身子虛弱。」
到底最後是被拉出去了。
太后還是要臉的,出來之後,就不在叫了。
葉棗起身,赤足走到塌邊坐下:「也是我的過錯,不許她見你,才會……」
「棗棗,那種情形下,不叫她見朕是對的。」四爺歎氣:「你沒錯,朕也沒錯。甚至她也沒錯。就這樣吧。」
「好了,別想了,扶著朕起來吧。」四爺拍拍她的手。
就算是餓了足足一天,可四爺還是有些生理需要的……
等伺候四爺少量的喝了點點溫水。
是太醫給的量,極少極少,可是多少也算是給四爺補充些能量了。
然後葉棗用過膳。才叫四爺見皇子們好好說幾句話。
也是這時候,宗人府帶來了消息。
「五爺和八爺來了。」蘇培盛道。
「叫。」
兩個王爺進來請安後,五爺道:「回皇兄的話,二阿哥什麼都沒說。只是他的太監馮勝招了。那藥……確實是二阿哥帶進來的。與他們接觸的是年家的家奴,年福和年毅。年福一直都在京城裡,已經有他的蹤跡,九弟派人去抓了。年毅現在軍中。」
「五叔還有什麼,只管說吧。」葉棗看五爺話沒說完,就說了一句。
四爺也是點頭。
「二阿哥……二阿哥與年羹堯原本計劃,是叫太后服藥,藉以害了皇貴妃。然後在太后娘娘孝期內,對皇上下手。」
「好算計呢。這一來,我母子幾個都廢了。皇上死了。二阿哥繼位可是最合適的了。那麼四阿哥幾個呢?」
「也……也一併下手。」五爺道。
「畜生。」四爺咬牙。
竟是想著除掉父親,兄弟?
「皇上,皇上,年福抓住了!」蘇萬福進來,面帶喜色。
「審,叫刑部連夜審!不管用什麼法子,給朕問出真話來!」四爺是動了真怒了。
「皇上不要這樣,身子要緊。事已至此,一個也別想跑了。」葉棗給四爺順氣:「你要是出事了,不是叫他們稱心了?」
「皇兄,林中堂等七八位大臣都與年家有糾葛,就是眼下不知糾葛進去多少。」八爺道。
「這就對了,既然想要改朝換代,總是要有朝臣支持的。只是毒死皇帝算什麼。」葉棗哼了一聲:「先都控制住吧。」
四爺點頭,表示同意。
他方才說的太猛了,這會子整個胸腔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