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日一日過。
弘昕終於來瞧蘇氏的時候,已經是他回府有十來天了。
說起來,蘇氏這也不知道是什麼命。
反正,見了太子爺,她很歡喜。
「太子爺吉祥。」上前就要跪著。
弘昕扶住她:「以後私下裡不必行大禮。」
蘇氏忙應了是,抬頭看了弘昕一眼,又低頭:「太子爺外頭坐坐吧?今兒天氣好呢。」
九月多快十月的天,就冷下來了,但是這會子還是半下午呢,所以還是能外頭坐坐的。
弘昕不置可否,坐在了迴廊上:「把字拿來吧。」
蘇氏哎了一聲,就叫人去拿她今兒寫的。
弘昕看著還沒全干的,就知道她是剛才寫的了。
不得不說,蘇氏還是用功的,這字比起幾個月前,好多了。
弘昕看了看,點頭:「很好,可見你是用功了。想要什麼賞賜?」
「太子爺……奴才不敢,就是……就是也該用功的。」蘇氏紅著臉:「爺喝茶。」
弘昕看了她一眼,端起茶碗喝了幾口。
從府外回來,還真是有點渴了呢。
不多時,福來從前院拿來了弘昕的常服,蘇氏伺候太子爺換上。
就該是晚膳時候了。
蘇氏又伺候弘昕用了晚膳,弘昕又去辦公。
蘇氏還像是上回一般,拿著一本書,跟了進去。就坐在角落裡,不聲不響的看書。
起先,弘昕偶爾還看她幾眼,後來沉浸自己的事之後,就不管蘇氏了。
蘇氏自己也看著書不打攪弘昕。
不知過了多久,弘昕事情做完了之後抬頭,就見角落裡蘇氏書放在一邊,就辦趴在椅子扶手上一雙眼瞧著他。
見他看過來,忙直起身子:「太子爺忙完了?」
弘昕嗯了一聲:「你看著孤做什麼?」
蘇氏忙低頭:「奴才沒規矩了……」
就是方才不想看書了,又不想走開,所以偷看太子爺。
也不敢一直盯著,只是看了幾眼罷了……
弘昕看著她,不禁笑了出來:「可憐樣吧。」
他想著,蘇氏確實挺可憐的。幾個月見不著他一回。見著了之後可不是就要多瞧幾眼麼?
以後就多來看看她吧。
幾個月沒見太子爺,這一夜蘇氏又哭了。
她是個很怕疼的人,太久沒那什麼,又吃不住了。
這回哭,倒真是把個弘昕的一顆心也哭軟了。想著她究竟還小,也是不容易。
自然是溫柔不必說。
到了蘇氏醒來,弘昕還睡著。
蘇氏就趴在了弘昕的身上,輕輕壓著:「太子爺……該起來了。」
今兒早朝,是半夜裡就要起來的。
弘昕伸手在她後背上拍了一下,然後睜眼。外頭還是黑的,他實在是不想起來,但是也不能再睡了。
「你倒是精神。」昨夜就哭著不要,如今倒是醒了。
「太子爺……」蘇氏手緊了緊:「奴才不好。」
「罷了,挺好。你躺著吧。」弘昕起身:「晚上孤來瞧你。」
弘昕叫人進來伺候更衣,自然是沒吃晚膳就進宮了。
蘇氏躺在榻上滾了一下,心裡雀躍的很。
太子爺說晚間還來呢……
這可是少見的很了。她不得不開心。
弘昕忙碌了一日,果然沒有食言,還是來瞧了蘇氏。
太子爺接連在蘇氏這裡留宿了三日,後院裡風頭就變了。
一般太子爺只會連著在正院裡留宿,那就不說三日了,十日也有過。
其餘人,也就是側福晉進門之後,有過三日的。
其餘都沒有。
蘇氏眼下一轉眼就成了後院裡最得寵的格格了。
而明眼人也看出來了,太子爺如今不大喜歡江格格了。
雖然賞賜什麼的照舊,但是回京之後都沒去過一次。
終於到了太子爺去瞧白氏的時候,已經是臘月裡了。沒幾天就要過年。
白側福晉如今在府裡,是真的淪為了一個不得寵的人。比不得福晉,如今甚至是比不得孟格格和蘇格格。
白氏小心殷情的伺候,弘昕看著,只想著白氏有點野心,但是也經不起冷落。
如今就沒有一開始那種淡然了。
翻過年三月裡就是選秀,府裡除了孟格格,都著急。
白氏承寵過後,不敢抱太子爺,也不敢太過接近了,只是與他躺著說話。
「太子爺近來忙的很呢,都瘦了些。」白氏道。
「白氏,你疼麼?」弘昕忽然問。
後院女子裡,太子妃那他去的最多,太子妃是什麼情況他最清楚。
其次如今就是蘇氏,蘇氏也不會再哭了。
白氏承寵也極少,常常是一個月就一次兩次,她卻從未哭過或者是喊過疼。
到底是不疼呢?還是能忍?
弘昕方才並未控制力度,但是白氏好像……還挺享受的?
弘昕覺得這有點不可思議。
白氏被太子爺這句話問的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要說疼,她方才一直沒敢說,確實有點。
但是她……已經表現出喜歡來了。
可要說不疼……她與太子爺的次數不多,如何能不疼呢、
不禁懊惱自己失算了。
弘昕只看她躊躇,就猜了個**不離十。
心裡就不喜歡。
他無所謂自己的女人是不是說真話。她們為了邀寵,自然少不得要做戲。
編故事,說瞎話,講小時候都是一部分做戲的手段。
但是這種事上也來假的……他不禁覺得有點不舒服。
「不早了,睡吧。」弘昕淡淡的。
白氏想再解釋,卻也已經是遲了。
只能應了是。
閉上眼,哪裡還有睡意?
弘昕倒是側頭睡得好,次日一早就走了。
這一回後,直到選秀開始,弘昕都沒有再來瞧白氏。
如今府裡,漸漸成了太子妃最得寵,蘇氏和孟格格平手。
江格格顯見是失寵了,白氏有位份,但是顯然寵愛也是越來越不成了。
這場面直到新晉府的兩位格格,兆佳氏和李氏進府後,才略有改變。
只是,新人進府,又是一番爭鬥。
草長鶯飛,春花燦爛。太子府後院與過去的後宮一樣,是個戰場。
只是,弘昕控制的嚴格,叫她們不至於鬧的太嚴重罷了。
終究是幾個女人分一個男人,沒有能真的不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