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棗見四爺不愛吃,就叫阿圓去膳房要了一份香辣牛肉乾,一份蘇香花生豆。
不過,東西拿來,葉棗吃的比四爺多。
還從四爺手裡搶。
四爺叫她弄得無奈了,抱住她,直接從碟子裡拿了牛肉乾給她吃。
看著她費勁的咬著,四爺失笑:「咬不動還搶。」
葉棗只是瞪四爺,舒服的靠在他身上,慢吞吞的咬。
這香辣牛肉做的很好吃,越吃越香,停不住嘴了。
等她嚥下去了,才道:「就搶爺的,爺的好吃些。」
四爺捏她腮幫子:「你呀你,慣壞了。」
葉棗哼了一聲,用下巴指著盤子:「還吃。」
四爺笑著又給她餵了一塊,瞧著她繼續咬。
不多時,兩個人吃完一盤子牛肉,葉棗意猶未盡的去洗了手。
「爺今兒不忙啊?」葉棗這才閒了,問四爺。
四爺搖搖頭,進來這麼久,才問,要是換個人,四爺就要惱了。
「忙也得看看你。」四爺摸摸她的頭髮,還是那麼柔軟。
「既然是這樣,爺幫我看看單子,頭回出這麼久的門兒,竟是不知道帶什麼呢。我這裡,阿圓她們也沒經驗。爺看看是不是合適。」葉棗說著,就叫琥珀拿來了單子。
四爺心裡好笑,他怎麼會管這種事?
不是福晉安排,就是蘇培盛安排的東西,他怎麼會留心?
可她興興頭頭的叫他看,不看也不好。
只好看了。
看了一遍,實在是不知道哪些合適帶著,哪些不合適,便想著,要是不合適的也不說了,就這麼帶著。
蘇培盛那,叫他好生準備就是了。
「挺好的,就這樣吧,有什麼不足,到時候還能叫人回府拿。正月冷,冷的時候的東西預備全了就好了。」四爺道。
「嗯,那就這樣,爺,那邊是不是只吃肉?」葉棗裝無知。
「那邊是吃肉多,不過咱們帶了廚子的,想吃別的都有,你也吃不了多少。」四爺笑道。
葉棗點頭,心說這御駕親征就是個樣子。
皇子都要帶廚子出去,何況是康熙爺了?
真的打起來,確定不是負擔麼?
可是這話她不能問,也多餘問,反正她跟著去就是了。
「不必擔心,爺說了帶你去,不會哄你的。」四爺見她發愣,以為她擔心呢。
「嗯,我知道啊,我在想那邊的景色呢,只是打仗呢,估計不會好看吧。」葉棗笑了笑。
打仗啊,總是百姓苦。
「嗯。」四爺點了點頭,心裡是壓不住的豪情。
好男兒,誰不想在疆場上建功立業?
要是有了戰功,他的爵位也可以提一提,以後不管是做個富貴閒人,還是得用的人,貝勒總是不好看的。
幾日後,正式定下了名單。
皇子裡頭,三阿哥要去,四阿哥要去,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都去。
七阿哥是腿腳不好,自然是不會去的。八阿哥麼,年後要緊內務府,也不去。
後宮裡,玉嬪和兩個庶妃跟著伺候。
朝中大臣中,隆科多要貼身護駕,其餘人也各司其職,太子爺監國,索額圖和明珠李光地等幾位臣子輔政。
開年的選秀還是要繼續,這一年裡,要選七爺和八爺的福晉,不能不選。
後宮中也要進人的,各家皇子和王爺府裡也是一堆人等著娶媳婦呢。
雖然蒙古打仗了,可到底不是大戰,倒也是不至於取消選秀的。
只是今年,蒙古那幾個部落參加選秀的,就要留下一部分了。
畢竟,蒙古要全部反了可就是大事了,總要拉一部分,才好打那一部分反了的。
至此,四福晉也徹底安心了,她的那位堂妹,還是可以參選的,只要可以參選,就總是有機會進府的。
德妃答應了的事,還是會辦的。
就是不知還會有哪一個進府,要是個厲害的,她就要壓一壓了。
沒寵的老人這麼多,一個新人來了……不如就叫她和葉氏鬥吧。
至於葉氏要跟著四爺去蒙古也沒事,到時候兩個一起送去就是了。
得了準確消息,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畢竟不是每家都想叫自己的女兒進宮博富貴的,還想著,要是能錯過這一屆,就能超過歲數了,那就可以免了選秀。
到底,還是要選的。
有些真心疼愛孩子的父母,也只能長歎一聲了。
畢竟不能無故推辭選秀。
福晉回了娘家的時候,終於見著她那個堂妹了。
烏拉那拉氏雲秀,今年十五,翻過年,就是十六歲的大姑娘了。
長得秀美,性子柔和。
是福晉堂叔的庶女,打小養在嫡母跟前的。
「這就是雲秀?長得真好。」福晉笑了笑,將她腕子上的鐲子褪下來,給雲秀戴上:「好孩子,我瞧著就喜歡。」
雲秀有些受寵若驚,她是聽過這位堂姐的,四貝勒爺的嫡福晉。
家裡的尊貴都是她給的,可她沒有孩子。
她進府,就是生孩子去的,這她很清楚。
可她並不是很想進去,她姨娘偷偷告訴她,生了孩子,可能她就要病逝了。
年紀輕輕,她怎麼願意?
可……可堂姐的穿戴,談吐,甚至是眼神都那麼高高在上。
她很羨慕啊。
萬一呢?萬一四貝勒爺喜歡她,不叫她病逝呢?
生了孩子,是可以晉位的吧?她做個側福晉好了,她不和堂姐作對,她聽堂姐的還不成麼?
福晉見了雲秀,很滿意,她性子實在是弱了些,這樣好拿捏。
心滿意足的回了府,安心等待起來。
雲秀雖然不及雲氏和葉氏美麗,但是自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溫婉,是艷麗的雲氏比不上的柔和,也是嬌媚的葉氏比不上的溫情脈脈。
也許,能打動四爺的心也說不準。
就算不能打動也沒事,四爺只要有幾分興趣,就可以了。
橫豎,雲秀的任務就是生孩子罷了。只要她生下阿哥,就算是完成了任務。
她是不會允許同一個府裡,有兩個烏拉那拉氏的,這一點,她額娘也知道。
「福晉,奴才瞧著可以,您瞧著如何?」楊嬤嬤問道。
「我瞧著也可以,挺好的。」福晉笑了笑:「到時候,嬤嬤教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