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吉服拿回來了,您還看麼?」阿玲過來問。
「看啊,方才沒細看,拿來我瞧瞧。」葉棗很有興趣。
她想啊,她就是個嬪,晉位之後也就是個貴嬪,幹什麼和皇后比?皇后不過是想叫她們知道尊卑,可她不也打回去了?
如今不能嫌棄自己的位份不是?
也是用竹竿子掛著拿進來的,橙紅的底子,不及正紅艷麗。
不過也葉棗瞧著,卻覺得有些過了。
這要是個妃位,就還好說。還不及妃位呢,皇上這是故意的吧?
故意叫內務府做出這樣的顏色,跟正紅比,差一點。
這麼一想,葉棗就明白了。皇后之前那一出,也算是皇上做了初一,她做十五呢。
只是這兩口子成了這樣,可真是沒意思了。
「這衣裳做的,是精緻。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冊封禮。要是趕上夏天了,那可是要熱的。」做的太好了。
針腳細密,層層疊疊的,衣裳又厚又重。
吉服是好幾層的,有馬蹄袖那一層雖然繡花少,也是繡花的。
這裡頭還得穿裡衣,正好趕上大夏天的話,非得熱死不可。
「皇后在前,想來您和齊嬪娘娘也不會太晚的。不是說,皇上要南巡?奴才想著,南巡之前,您的冊封禮就該辦了吧?」花嬤嬤琢磨。
「所以,你說是我先,還是齊嬪先呢?」葉棗說著,笑了:「估計是她了,到底也是潛邸老人了。」
奴才們當然這時候不能說什麼,按規矩,是該這樣的。
「好了,這都是什麼臉色?我從侍妾走到這一步,已經很快了。如今我要是冊封都走到齊嬪前面,那不是好事。」已經很顯眼了。
要是連生育了兩個孩子的齊嬪都壓住,那就不太說得過去了。
「其實,我本該和禧貴人一樣的。一起晉位嬪,然後再過幾年再說。」葉棗笑了笑,心想四爺也是任性。
當然,高位誰不喜歡?她很喜歡。
就是有時候想想,四爺真是嬌慣她良多啊。
幾日後,乾清宮裡,四爺也在考慮這些事。
欽天監已經從正月開始這一整年的吉日都送來了。
後宮女眷要晉位,還有九爺,十爺,十二爺要大婚,這都是要吉日的。
四爺看著那選出來的二十幾個吉日,先用硃砂筆圈出來一個:「這個是太后的吧。」
又看了看正月二十六這個日子,圈定是皇后的。
二月裡,只有兩個好日子,初五和初九。
四爺筆尖猶豫了一下,圈定了初五,寫了個齊。
又將初九圈定,寫了個明。
四爺想,齊嬪究竟是生了兩個孩子的,也是原來的側福晉,棗棗會明白的。
其餘人,再晉位的,就只有一個禧貴人了。耿貴人那,四爺給了個封號,裕。
不過,就算是不晉位的,也是要辦冊封禮的。
畢竟孝期內,都只是給了位份,沒有正經過明路呢。
所以,這一年裡的好日子,基本都能用上了。
選定了之後,四爺就把這些都丟開。
畢竟除服的事,以及朝中的事也很要緊。
來年南巡,只怕是要走個大半年,這朝中也要安排好。甚至,去福建,也許會有危險。
所以,隨身帶的人,也要信得過,要安全。
四爺又想,既然五阿哥都帶著了,那就把四阿哥也帶著吧。橫豎看著一個孩子也是看著,兩個也差不多。
這些事,四爺定好了之後,就叫人去傳話了。
跟禧貴人說了,也跟葉棗說了。
葉棗這裡是早就有了準備的,禧貴人那,著實是愣了一下。
來年隨駕?帶著孩子?
她當然是喜不自勝了。
新人進宮,她能隨駕,簡直就是太驚喜了。
這是叫她的地位能穩固呢!
倘若,真是晉位了,以後也算是站穩了。
四阿哥不懂額娘為什麼這麼高興,不過額娘高興的抱他,他也高興。
母子兩個就笑成一團了。
錦玉閣裡,葉棗母子也高興,不過是日常高興。
葉棗只是捏著孩子的小手跟他說了一句來年帶你出去玩兒而已。
孩子還太小了,不懂。不過,不影響他們母子玩遊戲的熱情啊。
葉棗拿一個小巧的布燕子逗的五阿哥前仰後合的。
娘倆逗樂了,玩累了,葉棗就往外間的大榻上一躺,很是沒規矩。
四阿哥也往葉棗腰上一枕,嗚嗚的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就不動了。
葉棗都累了,他能不累?
葉棗伸手,摸孩子的頭。
頭髮長了就會剃掉,現在還不留辮子呢。四阿哥頭上留著一個揪揪,倒是也可愛。
不過葉棗還沒給五阿哥留呢。
頭髮倒是硬,毛刺啦啦的。
「滾滾啊,你要把額娘的腰壓斷啦。」葉棗戳孩子的後腦勺。
滾滾是背對她壓在她身上的。
滾滾嘿嘿的笑,好像是明白額娘不許這樣了,就故意這樣。
頭使勁。
使勁的時候,小屁股都撅起來了。
葉棗伸手,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一下,滾滾就觸電似得躲,哈哈哈的笑。
這一躲,頭上就是重重的一下,還真把葉棗的腰身磕了一下,生疼。
「哎喲混小子,哪來的力氣啊!」葉棗整個人都像是一個蝦米一樣縮起來了。
五阿哥看著好玩的不行,又去壓葉棗的側腰。
葉棗忙翻身趴下躲開。
孩子的頭就撞在了葉棗的後腰上。
雖然也是重,可到底後腰結實些。
「哎喲你這小傢伙,看額娘怎麼收拾你!」葉棗伸手,就在滾滾腰間撓了幾下。
隨著就像是跑調了一般的大笑中,滾滾真是滾遠了。
又被葉棗提著腳丫子拉回來:「還敢跑?嗯?看額娘收拾你!」
滾滾使勁掙扎,哈哈哈的笑的不得了。
葉棗也再撓,怕孩子笑岔氣了。
但是被拉住,壓住的滾滾還是沒過了那股勁,笑的不要不要的。
這人一笑就沒力氣了,孩子也是一樣的。
滾著滾著臉都紅了,只是笑。
葉棗也跟著笑。
就娘倆笑成一團的時候,四爺進來了。
都不管奴才們請安,四爺皺眉:「這是笑什麼呢?別笑岔氣了。」
滾滾趁著額娘看阿瑪的功夫,就去撓額娘的下巴。
葉棗本來就笑的渾身發軟了,這會子,撓下巴也是癢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