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耀雄立即說道,「夜白,你就去幫雲瑤指點一下,琴房每天都有傭人打掃,很方便。」
曲雲瑤雙手合十,皺著眉眼,輕柔的祈求道,「姐夫,拜託拜託嘛。」
見蕭夜白面無表情,曲雲瑤又看向了墨唯一,「一一姐,拜託拜託啦,你讓姐夫幫我指點一下好不好,我真的很怕考級通不過,我已經考了兩次了。」
她語氣輕柔,真的就是一個沒有心機的小女孩啊。
墨唯一說,「已經九點鐘了。」
這個時間點突然讓她老公去給她指點彈琴,這丫頭,真是沒有眼力勁啊!
「只要半個小時,求求你了一一姐。」曲雲瑤哀求。
墨唯一抱著蕭夜白的胳膊,滿臉都寫著不樂意。
於是……
「一一,怎麼這麼不懂事?」墨耀雄擰緊眉頭,「雲瑤馬上要考級了,就讓夜白給她指點一下怎麼了,又不費事。」
這個女兒真是被他寵壞了,都二十歲了,還跟個孩子一樣任性自我,做事情從來不顧慮別人的感受。
墨唯一看看父親,終於,撇撇小嘴說道,「小白,那你就幫她指點一下吧。」
「謝謝一一姐,你最好了!」曲雲瑤笑的很甜。
徐靜也笑著說道,「時間是有點晚了,雲瑤,記住別太打擾你姐夫了,知道嗎?」
「我知道,就半個小時,我保證!」
墨唯一看著她,臉上笑嘻嘻,心裡MMP。
但是盛情難卻,只能鬆手,讓蕭夜白起身,在傭人的帶領下,一男一女朝著後方的琴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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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房裡被收拾的很乾凈,裡面布置得很溫馨,除了鋼琴,還有各式小提琴,一眼看去,都是名家精品。
曲雲瑤知道,這裡曾經是姨媽的琴房。
徐家女人都有很高的音樂天賦,徐老太太曾經是國內著名的小提琴家,兩個女兒也都在音樂領域各有建樹,除了墨唯一。
她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來墨家,墨唯一穿著一身紅色公主裙,高貴的坐在那兒練著鋼琴,一首簡單的《歡樂頌》卻怎麼都彈不好,氣的姨媽不停訓斥……
當時因為實在沒忍住,她站一旁笑出了聲,結果被徐靜惡狠狠的訓了一頓。
唉,長得那麼漂亮,出身那麼好,卻是一個草包美人,所以說上帝有時候也是很公平的。
「表小姐,您用這座鋼琴吧。」傭人的聲音響起。
「好。」曲雲瑤走過去,提起裙擺,優雅的坐在鋼琴前。
她看了一眼在一旁沙發上坐下的男人,挽起唇角,然後將纖纖玉手放在黑白琴鍵上。
很快,一串音符從指尖緩緩流淌出來。
她認真地彈奏著,直到一曲完畢。
轉過聲,曲雲瑤看著沙發上斯文淡漠的男人,語氣輕柔,「姐夫,我彈得怎麼樣?」
蕭夜白拿著手機,眉眼低垂。
隔著鏡片,看不清什麼表情,聽到這話也沒什麼反應。
「姐夫?」曲雲瑤加大音量。
蕭夜白抬起頭。
然後。
「再彈一遍。」
「……」曲雲瑤愣了愣,然後點頭,「好。」
她轉過身,重新將那一首曲子又從頭到尾地演奏了一遍。
結束後,再次轉過身,發現蕭夜白依然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沒變過。
「姐夫?」
果然,又沒有反應了。
曲雲瑤提著裙擺,從凳子上起身,一步一步,朝著沙發走了過去。
厚厚的地毯將高跟鞋的聲音全部吞沒。
到了跟前,她站在那,靜靜的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
和大多數男人不同,蕭夜白的皮膚很白皙,這也讓他多了一絲清冷矜貴的氣息。
握著手機的手指細細長長,骨節分明,形態優雅,一看就是一雙彈鋼琴的好手。
那張臉更是白皙乾淨,近看之下,簡直比女人的皮膚還要細膩。
曲雲瑤緩緩抬起手,往他的臉上伸了過去。
就在將要碰到他的時候,蕭夜白的身子猛地往後。
「還以為你睡著了。」曲雲瑤收回手,心裡狂跳個不停,臉上卻掛著甜美純真的笑,「姐夫,你剛才有在聽我彈琴嗎?」
蕭夜白將手機放下,聲音淡漠又透著疏離感,「琴聲太浮躁,聽不下去。」
「是嗎?」被批評,曲雲瑤臉上的笑容依然甜美,「那是因為我想要好好表現給姐夫看啊,所以就想的多了一些,影響了手上的彈奏。」
「彈琴,做事,都一樣。」蕭夜白意有所指,「不要好高騖遠,更不要癡心妄想,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姐夫的意思我明白。」曲雲瑤聲音嬌柔,「就像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是公主,受盡萬千寵愛,享盡榮華富貴。但是有的人,只能是醜小鴨,還不一定能變成白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