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兒子被打成那樣,江嬸沖著墨唯一就喊道,「為什麼打我兒子?不就是拿了你一點東西嗎,你至於這樣欺負人嗎?我兒子身體不好,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不會放過你的!」
容安硬邦邦的開口,「人是我打的,和公主沒有關係。」
江嬸看著他,敢怒不敢言。
這個容安是墨唯一的貼身保鏢,和墨家的其他諸多保鏢一樣,從小接受過專業的格鬥訓練,打架可以以一敵十,而且眼裡從來隻認主人。
剛才接到他的電話,她就知道事跡已經敗露了,當下再看到屋裡被翻的亂七八糟的樣子……
她一咬牙,「是,我是拿了公主的東西,可是那些東西都是你不要的。每次逢年過節,那麼多的長輩,親戚朋友送給你那麼多的禮物,你都是看一眼就扔在那了,好多禮物你從來都沒有用過,有的甚至都沒有拆過……」
「沒用過你就可以拿嗎?」蘇婠婠忍不住打斷她。
這特麽的是什麼強盜邏輯?
她還第一次看到把偷東西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的!
真是大開眼界!
江嬸看看她,不敢說話了。
「江嬸。」墨唯一緩緩開口,「你在我家做了兩年,平時我對你怎麼樣,你應該心裡有數。我給你的薪水是別人的兩倍,你經常請假,我也從來不會故意為難或是扣錢,這兩年來,我私下裡送你的東西還少嗎?為什麼你還要偷東西?」
江嬸臉漲的通紅,「你送我的,都是你看不上和用不了的,你平時也就是可憐我,才會施捨我一些便宜的東西,真正的好東西你捨得送嗎?」
蘇婠婠再一次大開眼界。
這個江嬸她見過幾次面,看著挺老實能幹的,沒想到不但是小偷,還愛慕虛榮,就連三觀都崩塌成這樣。
「呵。」墨唯一笑了笑,打開包,從裡面掏出一疊厚厚的帳單,往茶幾上一拍。
「這些東西,在很早以前容安就已經給過我的。這是你兒子這兩年來的財務帳單,他今年才進入這家外企公司做職員,月薪剛過一萬。之前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但是這份帳單裡,從一年多以前開始,每個月都有最少十幾萬的流水,隻入不出,而且都是從南城一家典當行轉入的。還有這一條項鏈。」
她又從包裡拿出一條珍珠項鏈,「墜子上刻有我的英文名vera,是爺爺專門讓巴黎那邊的設計師給我定製的結婚禮物,這一組項鏈,我當時也讓你看過。結果現在是容安從那家典當行買回來的!也就是不久前你剛剛從我那裡偷走的!就憑這些,完全可以報警,讓你們進去坐牢!」
「不能報警!」江嬸說著,迅速走到墨唯一的面前說道,「我兒子好不容易才進入這家公司,如果報警的話,他這一輩子就完了,會留下案底的,你讓他以後還怎麼做人……」
「早知如此,你何必當初。」墨唯一不為所動。
「公主,就算我求你好不好,你不能這樣鐵石心腸啊!」
「我鐵石心腸?你別忘了,我曾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早在上次你見到菲菲,被她戳穿身份的時候我就可以報警!我想著你可能有難言之隱,所以才沒有鬧大,結果呢?」她勾著紅唇,冷艷清漫的笑,「見過不要臉的,我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偷東西你還有理了?」
「真的不能報警啊公主。」江嬸這時才悔恨莫及。
先前一直以為墨唯一沒有發現,只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罷了,現在才發現她錯了。
她大錯特錯!
江嬸「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開始求情,「公主,你的東西我都會還給你的,只求你不要報警,要多少錢,我都會賠給你的,只要你別把我們送進去坐牢。」
「我的東西你賠得起嗎?」墨唯一坐在沙發上,就那麼睥睨的看著她。
「我……」
「你以為我今天過來,真的只是為了找你賠錢嗎?」說著,墨唯一突然揚起手中那一對shinore耳環,「就像這一對耳環,其實我並不喜歡,但是因為是我的東西,我就必須要拿回來。我這人有潔癖,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更不喜歡別人弄髒我的東西!髒了,我寧願不要!」
說完,她用力的一砸。
「吧嗒」一聲,耳環摔在堅硬的瓷磚地板上,瞬間四分五裂。
……
很久以後,蘇婠婠還記得當時的這一幕場景。
墨唯一坐在沙發上,一身墨色長裙配咖色外套,紅唇冷艷,眉眼嬌矜,說出口的話冰冷又決絕,就像是某種命運的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