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唯一急的不行,可墨老爺子卻低頭看著她雙手上的紗布,然後臉色更沉。
「爺爺……」
「唯一。」墨耀雄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從外面剛回來,臉色很難看,「讓你好好學習,結果卻鬧出這種事情,知不知道,那個人被打成了廢人!現在醫院裡還醒不過來!」
墨唯一眼圈紅紅,「要不是你讓我好好學習,我能天天上學,鬧出這事嗎?」
「你……」墨耀雄一頓語塞。
墨老爺子冷冷的注視著兒子,「這件事你也有責任,你在這吼一一做什麼?她受了傷,還差點被侵犯,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墨耀雄眉心一皺,看向蕭夜白,「夜白,是你讓容安動的手嗎?」
蕭夜白說,「是我動的手。」
墨耀雄一愣,「你說什麼?」
「是我動的手。」蕭夜白語氣平淡的重複。
「不,是我讓容安動手的!」墨唯一立刻打斷,生怕蕭夜白被牽連,她說道,「爺爺,爸,容安真的都是為了我,你們要罰,就罰我吧。」
墨老爺子看著蕭夜白,目光如炬,面色冷鬱,「真的,是你動的手?」
「是我。」蕭夜白迎視著他的目光,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我當時看到,沒忍住,就動了手。」
「不是,爺爺,是我,是我……」墨唯一又急又擔心,誰知……
「好。」墨老爺子將茶杯往桌上一放,「石康。」
一旁的石伯忙走過來,「老爺子。」
「去把容安帶過來。」
「是。」
墨唯一懵了。
爺爺這是放過容安了嗎?
很快,容安被帶了上來,一看到他的樣子,墨唯一卻嚇得忙轉過身。
他就穿著平日裡的那一身簡單黑色西裝,可是現在衣服都被鞭子抽裂開了,碎布一樣掛在身上,留著平頭,頭髮很短,一眼就能看到臉上包括腦門上都有著很明顯的鞭痕,血跡斑斑,走路過來的時候,腳上還拖著一路的血痕,站著的時候,手上還有血不停地往下滴……
「爺爺!」墨唯一的眼淚直接掉了下來,「你太過分了,你幹嘛下這麼重的手,他是人,他……他……」
墨老爺子看著蕭夜白,「你看仔細,也記清楚。下次,如果我的孫女兒再有任何的不測,你的下場,只會比他更嚴重。」
說完,他拄著拐杖站了起來,嘆了口氣,「天色不早了,把人帶下去,準備開飯。」
很快,有傭人上來,將地上全部清洗拖擦乾淨。
明光鋥亮的,像是剛才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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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墨家餐廳。
今晚是中餐,鋪著潔白餐巾的白色長形餐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中式菜肴,讓人胃口大動。
墨唯一坐在那,卻覺得毫無胃口。
「一一,怎麼不吃東西?這是石伯今晚特意給你做的東坡肉,你不是最喜歡吃他做的這道江浙菜嗎?」墨老爺子滿臉慈愛的問。
墨唯一白了他一眼,「看到豬肉,我就想到容安被打的皮開肉綻的樣子。」
墨老爺子臉上僵了一下,很快又笑著說道,「那就吃這個,水煮乾絲,這個清淡一些。」
「你要是不打他,他也是這樣乾乾淨淨的!」
「唯一。」墨耀雄忍不住出聲警告,「怎麼跟爺爺說話呢?」
墨唯一直接起身,「我不吃了!哼!」
眾人:「……」
看著墨唯一氣呼呼的跑掉,曲雲瑤也將筷子放下。
「雲瑤,怎麼,你也吃飽了嗎?」一旁的徐靜問道。
她已經出院了,只不過右手還打著石膏,現在吃飯只能左手用杓,顯得有些尷尬。
曲雲瑤說,「沒胃口。」
「你最近好像胃口一直不好,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別把胃搞壞了。來,吃塊東坡肉。」
結果話沒說完,曲雲瑤突然覺得一陣噁心,忙捂著嘴起身,「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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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麗堂皇的洗手間內。
曲雲瑤嘔吐了一陣,起身,過去漱口。
完事,她擦了護手霜,又拿過一旁的香水往自己身上噴了噴。
這些金貴的好東西,也只有在墨家才可以用得到。
收拾好自己後,拉開門,卻看到徐靜悄無聲息的站在面前。
曲雲瑤被嚇得捂住心口,「媽,你幹什麼啊,嚇死我了。」
徐靜看著她的眼睛,「雲瑤,你是不是懷孕了?」
曲雲瑤一愣,臉上瞬間白了,立刻否認道,「媽,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
「最近你一直胃口不好,剛才看到東坡肉還噁心想吐,這分明就是早孕的反應。」徐靜表現的很冷靜,「許瑞那邊怎麼說,如果你懷孕了,你們倆是不是應該早點把婚事給辦了?」
「跟他沒關係!」曲雲瑤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