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爺子的心臟一直都不太好,這幾年身體似乎也越來越差了,就在不久前,他還一天天的希望她儘早懷孕,能給他生一個重外孫。
她不想這麼突兀的打擊到老人家,畢竟連她自己都覺得這件事情太過突然了。
墨耀雄的手機很快接通,「唯一,怎麼了?」
「爸。」墨唯一喉嚨乾澀,「我要離婚。」
她看著病床上的男人,那麼面色沉黯的看著她,不知道是聽到哪句話戳到了他的點,菲薄的雙唇突然勾起涼薄的弧度。
墨唯一直接轉過身,不想讓男人看到她的臉。
而電話裡,墨耀雄儼然是被嚇到了,音量猛地把高,帶著不可置信,「什麼?唯一!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要離婚。」墨唯一一字一句的認真說道,「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所以……」
「胡鬧!」墨耀雄一聲厲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婚姻不是兒戲,你馬上把電話給夜白,我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用問了,我們真的已經商量好了。」
「你把電話給他!」
「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沒事了。」墨唯一說完,直接掛斷。
整理好情緒後,她轉過身再度看向病床上的男人,「我說完了。」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抬眸看向她的眼睛,「我說的是,讓你和爺爺打電話。」
墨唯一抿了抿唇,「我爺爺身體不好,這件事太突然了,不想嚇到他。」
她自認為這個解釋很合理了。
誰知男人薄唇邊的嘲諷卻愈加明顯,「是這樣嗎?」
墨唯一捏緊手指,剛要說話,一陣手機鈴聲卻在這時響起。
是蕭夜白的手機。
男人看了一眼茶幾,原先嘲諷的語氣瞬間恢復冷靜,「幫我遞一下手機。」
墨唯一冷著小臉蛋,「你自己沒有手嗎?」
喂他喝水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蕭夜白淡淡的看著他,「我現在是病人。」
墨唯一:「……」
她終究還是走了過去,拿起手機的時候自然看到了上面的來電顯示。
皺了下眉,直接把手機遞給他,然後就站在那聽著。
蕭夜白接通電話,「爸。」
「……」
男人俊美的輪廓紋絲不動,不知道墨耀雄在那頭說了什麼,他說道,「我在醫院,唯一在我這裡。」
「……」
「身體有些不舒服。」
「……」
「恩,是她想離。」
聽到這句話,墨唯一差點沒能控制住自己抽搐的表情。
尼瑪。
這個該死的男人!
什麼叫……是她想離?
雖然說過也沒多,但是……
蕭夜白撩起眼皮淡淡的看著她,將手上手機杵了過來,「爸要和你說話。」
墨唯一真的不知道到底還有什麼好說的。
見她不接手機,蕭夜白便將手機放回了床頭櫃。
彷彿拿著它有多麼疲累似的。
墨唯一看了一眼。
還是通話中。
過了會,還是伸手拿了起來,「爸。」
墨耀雄在那頭質問,「唯一,你是不是喜歡上別的男人了?」
墨唯一一頓無語:「……」
「是誰?叫什麼名字?唯一,你倒是說話啊!」墨耀雄繼續質問。
「沒有。」墨唯一不耐煩的回答,同時忍不住又瞪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
墨耀雄似乎鬆了口氣,「沒有就好。唯一,夜白的性格是比較冷,但是他心裏面是有你的,這麼多年,他為公司,為我們墨家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你這個做妻子的要體諒他,只要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不要隨隨便便就把離婚這兩個字提出來。」
「我不是隨便提的。」墨唯一語氣很冷,「我是真的想要離婚。」
病床上,男人的目光幽冷的眯了一下。
「病房號告訴我,我現在就過去。」墨耀雄氣的在吼。
墨唯一告訴了他病房號,最後補了一句,「你順便叫兩個傭人過來吧。」
掛斷電話,她將手機放了回去,「既然事情都已經說完了,我回去了。」
「去哪?」
墨唯一摸了摸自己蓬鬆柔軟的發梢,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都要離婚了,你管我去哪?」
「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什麼問題?」墨唯一有些不耐煩。
「為什麼不給爺爺打電話?」
「不是說過了嗎,我爺爺身體不好。」
「撒謊。」
墨唯一看著他,忍不住挖苦諷刺,「不然呢,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是擔心爺爺知道了,會再強迫你,或者再對你實行家法嗎?我拜託你了,別再自作多情了好不好?剛才不是說了,我是已經想通才要離婚的嗎?所以一切的後果我都已經設想過了。」
果然,蕭夜白俊美的輪廓驟然一冷,黑眸重重的眯成狹長的直線,緊繃的下顎有著一層很明顯的怒氣,又或者是……戾氣?
墨唯一就這麼歪著臉蛋看著他,心裡突然有著某種近乎詭異的爽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