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唯一低著頭。
她的手上,衣服上,都有著還沒完全乾掉的血漬,嚇得都沒來得及去洗。
一想到剛才,蕭夜白口吐鮮血的模樣,心裡就刀割一般的疼。
「當初不是你一天到晚追在他屁股後面,嚷嚷著要跟他結婚的嗎?」墨耀雄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才結婚多久?兩年?」
墨唯一捏捏手指,抬起頭看著父親,「可是我們過不下去了。」
「胡鬧!」墨耀雄語氣嚴厲,「這裡沒有外人,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爸?」墨唯一驚訝,「你怎麼不問問是不是他移情別戀了?」
「夜白不可能喜歡上別的女人。」
墨唯一頓時更驚訝了,「你怎麼知道?」
墨耀雄眯著犀利的眼睛,「他要是能喜歡上別人,早就喜歡上了,還會輪得到你跟他結婚嗎?」
被自己父親這樣嫌棄,墨唯一真是又氣又不爽,「爸,你這話什麼意思?」
她有那麼差嗎?
墨耀雄說,「總之,離婚的事情我是絕不會答應的,你死了這條心。」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墨耀雄說的言之鑿鑿。
墨唯一皺緊精緻的小臉蛋,「那你就當我移情別戀好了,我不喜歡他了,我想要離婚。」
「你移情別戀的男人是誰?」
「暫時還沒有,我就是現在不喜歡他了。」
「唯一,你能不能別這麼不懂事?」墨耀雄一副怒其不爭的口吻,「夜白每天都在忙著公司的事情,墨氏的規模越來越大,從上到下,那麼多的員工全都是他一個人在負責。現在年底,各個分公司也有那麼多的事情,忙到吐血住院。你這個做妻子的,不多躲體諒,還在這個時候鬧小脾氣?用這種小事情去煩他?」
「我不覺得這是小事情。」墨唯一撅起小嘴,很是委屈的看著父親,「做夫妻的,如果沒有感情的話,難道還要繼續過下去嗎?」
墨耀雄依然語氣冷硬,「就算沒有感情了,你們也必須過下去。」
「為什麼呀?」墨唯一是真不懂了。
車載燈光的照耀下,墨耀雄五官緊繃,法力紋綳的明顯,表情明顯厲色,「你是墨家的女兒,就當是為了公司,為了墨家,你也不能和夜白離婚。」
「我不懂,我離婚跟公司有什麼關係?他就算不是我的丈夫,那也是我名義上的哥哥,他還可以繼續留在墨家,繼續為公司做事的啊,養子不也是兒子嗎?」
聽到這話,墨耀雄神色微動,然後他說道,「沒有那麼簡單,而且我答應過你媽,不會讓你離婚的。」
墨唯一頓時更無語了,「我媽都走了四年了。」
提到徐嫻,車廂內的氣氛突然安靜,略顯沉重。
許久,墨耀雄長長的嘆了口氣,「唯一,我和你媽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你爺爺年紀大了,說不定哪天就是撒手人寰,現在的墨氏,我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管。你能明白這話的意思嗎?」
墨唯一搖搖小腦袋。
「唉。」墨耀雄不打算再多說了。
他看了看時間,「你放心,夜白是不會做出軌這種事情的,他是一個很負責任的男人,當初他曾經親口答應過你母親,會一輩子照顧你的。」
墨唯一看著父親,心頭震驚。
徐嫻走的時候她才十六歲,她是十八歲時爬上蕭夜白的床的,她記得那之前蕭夜白對她都愛理不理的,怎麼可能那麼早答應照顧她。
然後她說道,「哥哥照顧妹妹嗎?」
「結婚了就是你的丈夫,以後也只會是你的丈夫。」墨耀雄語重心長,「這件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你爺爺的心臟不好,不能受刺激,你要是還有一點孝心,就把離婚這個念頭徹底打住。回去和夜白好好談談,有什麼事,都攤開來說……」
「爸。」墨唯一突然打斷他,「雲瑤喜歡他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夜白告訴你的?」
「你覺得可能嗎?」
「什麼意思?」
墨唯一說,「小姨告訴我的。」
徐靜?
墨耀雄眉頭一皺,稍傾,緩聲說道,「這件事我也是後來查手機的時候才知道的,之所以不告訴你,是怕你知道了會胡思亂想,有情緒,你爺爺也是這麼考慮的。後來我們問過夜白,應該只是雲瑤在單相思而已。」
「真的嗎?」
「不然你以為能有什麼?夜白是個很理智的男人,他不可能做出這種大不逆的事情,這點你不用懷疑。」
墨唯一沉默了。
是,蕭夜白是很理智,對待所有女人都很理智。
所以在徐靜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雖然很生氣,但潛意識也是知道,蕭夜白應該不至於跟曲雲瑤發生什麼。
相反,她更在意的反而是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