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諶禹:「……」
一陣掌聲響起。
褚修煌看了看,「我得上台講話了。」
陸諶禹再次:「……」
等褚修煌離開,陸諶禹端起酒杯,自酌自飲。
不遠處,有個八卦記者將這一幕全都拍了下來,然後發到了網上。
【褚修煌抱妻女滿載而歸,不忘安慰真愛】
後面跟了幾張照片,褚修煌正拍著陸諶禹的肩膀,狀似安慰。
於是很快有粉絲紛紛留言:
網友A:【其實火皇哥哥和陸律師才是真愛吧?】
網友B:【那個時歡一定用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手段!】
網友C:【同性為了繁衍!異性才是真愛!】
網友D:【皇城女孩永不服輸!】
網友E:【皇城CP我還可以粉一百年!】
當然,除了這些八卦,其他報道都很正面,無一不在恭喜艷羨。
而遠在城北的時家。
時老太太穿著一身湖綠色的繡花旗袍,「玉麗,看我這一身衣服怎麼樣?」
「媽,你這是……」
「今晚是褚家的認親宴,你趕緊去換身體面的衣服,跟我一起過去。」
錢玉麗驚訝,「我們要去認親宴?」
「當然啊,歡歡是我的親孫女,落落又是她的親女兒女,也就是我們的親家。」說著,時老太太又理了理身上的旗袍,「這件衣服,還是我五十歲那年找城南老師傅定做的,用的是蘇州的雙面綉,這好的面料保養了這麼多年還是跟當年一樣……」
「可是媽。」錢玉麗忍不住打斷她,「褚家並沒有邀請我們過去。」
「都是親家,一家人了,還需要邀請嗎?」時老太太自我感覺良好,「快點,去換身衣服,別耽誤了時辰。」
錢玉麗無奈,隻好去換了身衣服,和老太太一起打車直奔華商酒店。
到那的時候,宴會正是**。
歡呼聲從裡面傳了過來,光是聽著就讓人激動。
錢玉麗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也從沒見過這麼盛大的場面,她扶著老太太,激動的就想要進去,誰知……
「請問二位有邀請函嗎?」
邀請函?
錢玉麗看著保安,「沒有。」
保安立刻說道,「不好意思,沒有邀請函一律不準進入。」
時老太太板著老臉,「什麼邀請函,我是來找我孫女的!」
「找孫女去派出所找,這裡今晚被包場了,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保安毫不客氣,「走走走!」
時老太太氣啊,「我孫女叫時歡!就是褚家的孫媳婦!你給我把她叫出來!」
保安看了兩人一眼。
和今天在場的嘉賓相比,這兩個老太太無疑有些寒磣,當下臉色也不太好看,「沒有邀請函一律不準進,趕緊走!」
時老太太急了,「玉麗,你趕緊給死丫頭打電話,讓她出來接我們。」
錢玉麗拿出手機撥通了時歡的號碼,很快接通。
「媽?」
錢玉麗有些心虛的問,「歡歡,你能出來一下嗎?」
「什麼意思?」
錢玉麗捂著嘴小聲說道,「媽一定要來參加認親宴,但是沒有邀請函,所以保安不讓進,你能不能出來接一下我們?不然你奶奶要生氣了。」
「呵。」時歡在那頭失笑,「媽,你們從來都沒有來醫院看過我,所以不知道我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養傷嗎?我傷的這麼重,怎麼去認親宴?」
「……」
錢玉麗有些愣住了。
這些日子,她不是不想去醫院,但是每次都被老太太以各種理由喊住,好不容易有一次下午趁老太太睡午覺,拋到了醫院,結果因為沒有家屬卡,根本不讓進。
這陣子時泯衍因為離婚,也搬回家裡住,事情一多,她想著既然都舉辦認親宴了,一定是已經康復了,卻沒想到……
「歡歡,對不起,我以為……」
「不用說對不起,其實這麼多年,我早就習慣了。」時歡的聲音很平靜。
「歡歡,那現在,怎麼辦啊?」
時歡說,「你們回去吧。」
「回去?」
「對,不要自取其辱了。」說完,時歡就掛斷電話了。
「死丫頭怎麼說?」時老太太問。
「……」錢玉麗沒辦法,只能說道,「媽,歡歡還在醫院裡養傷,所以我們先回去吧。」
「什麼意思?還在養傷?怎麼可能!」時老太太根本不相信,「她一定是是故意的!認親宴,怎麼可能做媽的不在現場?」
「媽,歡歡真的傷的很重,要不,我們去醫院裡看看她吧。」
時老太太卻說道,「那好,你就給褚家人打電話,讓他們派人來接我們。」
錢玉麗都嚇呆了,「……」
「愣著幹什麼!趕緊打啊!」
錢玉麗無奈,「我沒有他們的號碼。」
「那你找死丫頭要啊!對了,泯衍應該也有,你趕緊給泯衍打電話……」
錢玉麗簡直無語。
時歡不在現場,褚家人又根本不通知,稍微懂點人情世故,就會知道褚家人根本不想認她們這些所謂的親家。
「你耳朵聾了是不是?我讓你打電話沒聽到?」時老太太一巴掌拍在兒媳的胳膊上。
錢玉麗隻好拿起手機,猶猶豫豫的撥通了時泯衍的電話。
這時身邊的保安突然說話了,「大小姐。」
時老太太抬頭一看,忙笑著打招呼,「褚小姐。」
錢玉麗忙掛斷電話,也笑著點點頭。
褚靜怡穿著一身紅裙款款走了過來。
一頭酒紅色的長捲髮全部挽在一側,紅唇醒目,眼神傲慢。
本來今晚根本不想過來的,被迫電話叫過來,一到這,就看到了兩個不幹凈的東西。
她問,「你們是時歡的家人?」
「是,我是歡歡的奶奶。」
錢玉麗也說道,「我是歡歡的媽媽。」
褚靜怡哂笑,「所以你們來做什麼?」
不等倆人說話,她立刻又說道,「女兒飛上枝頭做鳳凰了,一家人都上趕著來攀親戚麽?」
時老太太皺眉,「你這說的什麼話?歡歡是我的孫女,落落是我的重外孫女,我們兩家結成了親家,難道我作為長輩不應該過來一起慶祝嗎?」
「真是笑死人了。」褚靜怡不屑的看著老太太,「時歡到底耍了什麼手段才能嫁給阿煌,你們自己心裡沒點數嗎?現在還好意思過來?」
錢玉麗一愣。
時老太太也有些愣住。
褚靜怡又說道,「當年的事情就是你們時家設計好的吧?先讓阿煌和時歡搞上,生下孩子,再讓時歡給阿煌做了五年的秘書,找機會讓我爺爺去驗DNA,你們設計的還真是好啊!」
「我女兒不是這樣的人。」錢玉麗忍不住開口,「當年的事情,她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褚靜怡笑的無比諷刺,「18歲就懷孕,還被傳是被老頭子糟蹋,你們作長輩的,為什麼不讓她把孩子打掉?還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錢玉麗臉上一白。
時老太太則心虛的握緊拐杖。
「被我說中了吧?」褚靜怡說完,鳳眸一轉,「阿煌,你來了正好,這兩人在這裡鬧事,你處理一下吧。」
說完,直接抬腳走了進去。
錢玉麗轉過身,就看到褚修煌走了過來。
他穿著一身西裝革履,修身挺拔,面色冷沉,身後還跟著好幾個黑衣保鏢。
時老太太一喜。
錢玉麗卻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帶了這麼多的保鏢,不可能是來接人的。
果然。
「你們幾個,送二位回去。」
這話一出,時老太太一臉不可置信,「褚公子,我可是歡歡的奶奶,也是落落的外祖母,你竟然敢攆我們走?」
褚修煌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老太太,勾著薄唇,笑的有些不可一世,「過去這五年裡,你這個奶奶有盡過做長輩的責任麽?除了讓我媳婦兒賺錢還錢,吸她的血,你們還做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