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下車,繞過車頭來到另一側的後車門。
墨唯一已經放下了手機。
車門打開後,她抿了下唇,剛抬起一隻腳想要下車,男人已經直接伸出了雙手。
健壯有力的胳膊無比輕鬆的將她從車裡抱了出來。
墨唯一剛掙扎了一下……
「不是說頭暈不舒服?」男人低低的眉眼看了過來。
車庫的燈光比較暗,加上逆著光,他的表情隱晦不明,實在看不清楚。
但墨唯一還是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然後低垂著眼睫,不再說話。
儘管沒有再反抗,整個人很安分的待在他的懷裡,但只要有心觀察,就會發現她整個人都呈現某種很緊繃的狀態,雙手也始終握著手機擋在胸前,防備意味十足。
蕭夜白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抱著她朝著別墅走去。
周嬸聽到聲音從房間出來,一看到蕭夜白抱著墨唯一回來,那一身的晚禮服還被撕的破碎不堪,臉上的驚訝無法掩飾。
「去放洗澡水。」蕭夜白吩咐。
「好的,蕭少爺。」周嬸剛要上樓……
「不用了周嬸。」墨唯一開口,「幫我收拾一間客房,我今晚住樓下。」
說這話的時候,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呈現出淡淡的冷艷氣質。
周嬸站在那,不知所措的看向蕭夜白。
男人已經將墨唯一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沒有起身,雙手就這麼放在她兩邊的沙發椅上,維持著這個居高臨下的姿勢,近距離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墨唯一忍不住將臉別開,再一次淡淡的說道,「我今晚住樓下客房,周嬸,麻煩你上樓幫我拿一下睡衣和……」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既然不想洗澡,周嬸,你去做點夜宵。」蕭夜白的語氣比她更淡,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公主累了,身體也不舒服,吃完夜宵正好早點上樓休息。」
墨唯一手指緊握著手機,因為用力,手指關節已經有些泛白。
但是他就這麼禁錮在身前,氣息凜冽霸道,將她整個人全部籠罩其中。
也不離開,像是存心要看她能忍耐多久……
周嬸看著鬧彆扭的小夫妻倆,最終,還是選擇下樓,然後進入廚房忙活。
客廳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墨唯一閉了閉眼,剛要說話,門外傳來一陣引擎的聲音。
原本煩躁的情緒瞬間安定下來。
等容安走進客廳,幾乎在同時,蕭夜白已經起身離開了。
墨唯一立刻說道,「容安,今晚你別走了,睡樓下客房。」
容安點頭,「好的公主。」
蕭夜白沒有說話。
儘管說容安雖然是她的貼身保鏢,但一直以來,夜裡他都是回老宅住的,或者是住在附近的私人公寓……
這一棟別墅,除了傭人,還沒入住過第二個男人。
容安是第一個。
然後墨唯一說道,「容安你過來。」
容安走到跟前,伸出一隻手。
墨唯一就這麼抓著他的手臂,起身,然後朝著客房走去。
蕭夜白站在那裡,就這麼看著兩人進入客房然後房門關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身進入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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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裡。
容安遞上文件夾,「公主,這是醫院的B超結果和診斷書。」
墨唯一從裡面拿出片子。
看不懂。
再看那張診斷書……
還是看不太懂。
「醫生怎麼說的?」
容安道,「醫生說不排除先兆流產的可能,讓明天回醫院做進一步的驗血和胚胎檢查,如果嚴重的話,可能需要住院治療。」
墨唯一直接將東西還給他,「這些東西你先收著吧。」
「好。」
「酒店監控查的怎麼樣了?」
「走廊的監控已經提前被破壞了。」
對於這個答案,墨唯一似乎沒有太大的意外,「那你幫我查一下,顧娉婷,戰堯,還有蕭夜白的通話記錄。」
頓了一下,她補充道,「就查今天的就可以了。」
「好。」
說完這一切,墨唯一轉身要離開。
「公主。」容安看著她,像是在提醒,「醫生說這幾天你必須靜臥,不要有劇烈運動,情緒也要保持穩定,如果,你想要保住孩子的話。」
墨唯一反問他,「你支持我保住孩子嗎?」
容安神情不變,「我支持公主做出的任何決定。」
墨唯一笑了笑。
然後,她抬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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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空無一人,只聽到到廚房傳來一些動靜。
墨唯一看向書房。
房門緊閉。
蕭夜白是一個工作狂,儘管這陣子兩人的生活比較「甜蜜」,但他也經常會把工作帶回家裡做。
她直接走去廚房。
周嬸剛盛好一碗麵條,看她進來忙說道,「公主,已經做好可以吃了……」
「我不想吃。」墨唯一說,「你跟我上樓收拾東西。」
「啊?」周嬸一臉茫然。
但是當墨唯一轉身離開,她只能放下碗,立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