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她給墨耀雄打電話。
誰知……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
她皺了皺眉。
等周嬸上來喊她吃飯的時候,她問道,「他回來了嗎?」
「沒有啊。」周嬸問,「公主,你給蕭少爺打電話了嗎?」
墨唯一:「……」
自然是沒有打。
她說道,「你給他打吧。」
「好的。」
墨唯一起身,聽著周嬸在那打電話。
結果一分鐘後。
周嬸就放下了手機,「公主,蕭少爺的手機還是打不通,怎麼辦?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墨唯一想了想,「可能是在忙吧。」
畢竟蕭夜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這麼突然跑去京都,一來一回折騰兩天的時間,估計耽誤了公司不少事情。
以前每次出差後回來,他都會立刻回公司處理事情。
周嬸似乎也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那行吧,公主,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好。」
墨唯一跟著她下樓。
**
已經是晚上的快八點鐘了,外面天色全黑,樓下的客廳燈火通明。
開放式餐廳,周嬸將飯菜一道接一道的端上來。
墨唯一剛坐下,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顯示,接通電話,「爸。」
電話是墨耀雄打過來的。
「唯一,你到家了嗎?」
「到了,我正準備吃晚飯。」
墨耀雄說道,「時間太晚了,你和夜白明天再過來吧,爺爺現在還沒有醒,醫生也說不太方便探視。」
墨唯一皺了皺眉,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爸,蕭夜白沒跟你聯繫嗎?」
「沒有啊,他手機打不通,我以為回家休息了。」墨耀雄愣了一下,「他沒跟你在一起嗎?」
墨唯一說沒有。
「這麼久了,沒跟你聯繫?」墨耀雄急了,「電話也一直打不通……這樣吧,你別著急,我馬上讓人查一下。」
「好。」
放下手機,周嬸已經盛好了兩碗鯽魚湯,分別放在兩人的面前。
周嬸的廚藝很好。
她進墨家也有快10年了,除了石伯,墨唯一最喜歡的就是她的廚藝。
鯽魚湯被煮成了濃鬱的奶白色,騰騰散發著熱氣,上面撒了點蔥花香菜,讓人看著就食指大動。
墨唯一拿著杓子,舀了一口就放到嘴邊。
「公主!」周嬸沒注意到,等想要提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哐當」一聲。
湯杓猛地被放了回去,墨唯一捂著嘴唇,精緻的五官疼的皺在一起。
「沒燙到吧?」周嬸忙問道。
墨唯一放下手。
周嬸仔細看了看,「還好沒燙到,慢點喝,湯剛剛煲好,散熱了再喝。」
墨唯一點頭。
「沒事吧?」容安問。
他坐在墨唯一的對面,剛才一直看著她……
墨唯一自從接了電話後,就分明魂不守舍!
一碗湯熱氣騰騰的,居然看也不看的直接就喝……
「公主,需要的話……」
「不用了。」墨唯一打斷他,「我沒事,吃飯。」
容安:「……」
見墨唯一很快拿起筷子開始吃菜,他皺了下眉,只能也拿起碗筷。
餐廳裡氣氛安靜,除了偶爾碗筷交碰的聲音,別無其他。
直到吃得差不多了,墨唯一將散完熱的魚湯端到面前,拿起杓子慢慢地喝著。
手機又響了。
她撥了撥頭髮,用左手拿起手機。
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接通電話,「爸。」
容安抬起頭看著她。
「……」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墨唯一原本淡定的臉蛋突然間就瞬間變得慘白震驚,手裡的杓子「哐當」一聲掉回到了碗裡,湯汁將她的衣服還有發梢全都染濕了。
可她像是沒有意識到似的,握著手機的手指猝然的用力,聲音也變得顫抖,「你……你說什麼?」
容安忙起身,將面紙盒遞過去。
「夜白在半路上出了車禍。」墨耀雄在電話那頭說道,「不過你別擔心,我剛才給搶救的醫院打過電話了,人應該沒事,就是一些皮外傷。」
短短幾秒鐘,墨唯一的腦海裡迅速閃過了無數種的情緒。
等聽完了整段話,她整個人才徹底放鬆下來。
喘了喘氣,聲音已經迅速恢復了平靜,「哦,人沒事就好。」
墨耀雄說,「我現在坐車來醫院,唯一,你吃過晚飯就過來吧,地址是……」
「我就不去了。」墨唯一打斷他。
墨耀雄很驚訝,「為什麼?你身體不舒服嗎?」
「嗯。」
「怎麼了?是太累了嗎?」
不等墨唯一說話……
「讓容安開車送你過來吧,夜白一夜沒睡從京都趕過來,……」
「爸,我真的身體不舒服。」墨唯一再次打斷他,「不說了,既然他沒事,你讓他好好養傷就好,先掛了。」
「唯一……」
墨唯一迅速掛斷電話。
她冷漠的反應,儼然讓墨耀雄非常不滿,手機鈴聲很快又響了起來。
墨唯一皺緊眉心,拿起手機,然後點了掛斷。
容安問,「公主,發生什麼事了?」
墨唯一語氣平淡,「哦,他出車禍了,不過已經搶救回來了,沒什麼大礙。」
「我們要去醫院看他嗎?」
「要去你去。」
容安:「……」
墨唯一起身,「我們現在又不是夫妻,我沒有這個義務去看他。」
容安再次:「……」
**
飛馳的黑色轎車上,墨耀雄眉頭緊皺。
在那頭一直不接聽自動掛斷後,他只能放下手機。
這孩子……
還以為夜白這一趟親自跑去京都,兩人的感情應該會更進一步才對,怎麼居然連出車禍都不來醫院?
現在居然連他的電話也不接!
如果不是她現在懷有身孕,擱到以前,他早就打電話讓容安直接把人送來了……
「董事長,已經到醫院了。」司機小李提醒。
轎車停下。
墨耀雄提起精神,推門下車。
……
進了醫院,在護士的帶領下,墨耀雄很快來到了急救病房。
因為及時轉換了方向盤,SUB最後撞在了護欄上,沒有妨礙到其他的車輛,所以車禍的情況不算太嚴重,只有兩輛車上的人受了傷。
不過還好全都是一些皮外傷,司機師傅可能有些嚴重,左手輕微骨折,其他人都是頭部撞傷。
警察正在病房外面問話,醫生站在旁邊彙報著情況。
墨耀雄邊聽,邊看著病房裡面。
蕭夜白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似乎還沒有醒過來……
「現在外傷已經都包紮好了,腦部受到撞擊比較嚴重,有輕度腦震蕩,所以暫時還處於昏迷之中……」醫生解釋完,突然問道,「我想問下,蕭先生有什麼家族遺傳病史嗎?」
家族遺傳病史?
「什麼意思?」墨耀雄眉頭緊皺。
旁邊的警察說話,「跟他在同一輛車上的司機說是連夜從京都開車過來的,已經嚴重超過安全駕駛時間,屬於疲勞駕駛,而且在蕭先生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我們發現了這個。」
墨耀雄問,「這是什麼?」
在警察示意下,醫生解釋,「這兩瓶葯,分別是含有催眠成分的鎮定劑,以及止痛藥。」
墨耀雄一愣。
「因為蕭先生還沒有醒,所以我想問一下,他是不是有神經衰弱這方面的問題,和他一起的司機說蕭先生從昨晚12點上車後就一直沒有閉過眼睛,而且這兩瓶葯已經剩下不多,醫生懷疑他……」
「你們想多了。」墨耀雄打斷警察,「夜白的精神狀態一直很好,每天按時去公司上班,私底下我也從來沒見過他有什麼神經衰弱的問題。」
聽完這番話,警察點頭,「既然如此,應該是我們多慮了。」
除此之外,這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
等警察離開,墨耀雄將那兩瓶葯打開。
果然裡面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分量。
「醫生。」他忍不住問,「這些葯,對身體應該沒什麼危害吧?」
「如果是偶爾的因壓力過大而睡眠不好,服用一些輔助睡眠的藥物是完全可以的。但一定要遵循醫生的囑咐進行用藥,如果經常服用容易對藥物產生依賴性,長時間的大量服用會刺激腦部細胞,出現精神低迷,精神紊亂,甚至是神經系統麻痹的後果……」
墨耀雄聽得臉都白了。
「所以剛才我才問你,他有沒有精神這方面的家族遺傳病史,很多人平時不怎麼看出來,他也不會去問醫生,這種情況下服用這種藥物很容易就……」
「沒有家族病史!」墨耀雄突然打斷醫生,「他父母都非常健康。」
「那就好。」醫生點頭,「不過關於這兩瓶葯,等蕭先生醒來,你最好問清楚一下吧。不是他服用的最好,如果是的話,我建議還是得做一下檢查。」
「我知道了。」墨耀雄問,「請問他大概什麼時候能醒?」
「這個說不好,剛才你也聽警察說了,他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估計……明天早上吧。」
「謝謝醫生。」
等醫生離開,墨耀雄坐在那裡,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
自從蕭夜白和墨唯一結婚後,這兩人就搬出去住了,平日裡,他還真不知道蕭夜白居然會服用這種東西。
壓力過大?
睡眠不好?
是公司的事情讓他壓力太大了嗎?
墨耀雄驚覺這些年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他幾乎就沒怎麼關心過蕭夜白的身體情況……
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年輕男人。
額頭上貼著一塊紗布,有血絲滲了出來。
除此之外,他身上並沒有什麼其他很明顯的傷,而且他睡容安靜,膚色也一如既往的乾淨白皙,看起來健康無比,不過就像是躺在那裡睡一覺而已。
應該不會吧?
墨耀雄覺得自己在杞人憂天。
偶爾睡不好覺真的太正常了……這些醫生,就會危言聳聽!
**
麗水灣別墅。
墨唯一洗完澡,重新回到臥室。
她拿起手機。
剛才墨耀雄給她連續三通電話都沒有接聽後,似乎就放棄了,到現在也沒有再打過來……
看了看時間,晚上10點鐘了。
她的美容覺時間到了……
墨唯一走到大床邊,將靠在床頭那個巨大的粉色娃娃往下放好,然後自己躺上去,抱著她開始培養睡意。
因為去了趟京都,她已經連續兩三天都沒有睡好覺了,剛才洗澡看鏡子發現自己都有點黑眼圈了。
可眼下不知怎的,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她放棄娃娃,平躺在床上,伸手放在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上……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墨唯一忙睜開眼,起身拿過手機。
不是墨耀雄打來的。
墨唯一皺了下眉,還是立刻接通了電話,「外婆。」
「一一,你睡覺了沒有?」
墨唯一說,「還沒。」
「哦,我跟你說一聲,你小姨已經被找回來了。」
「那就好。」墨唯一聲音平靜,「她跑去哪兒了?」
「躲在南苑的別墅二樓房間,最後是被傭人找到的……唉。」徐老太太長長的嘆了口氣,「找到她的時候,她居然躲在櫃子裡面睡著了……然後把她帶出來,還在那一直哭一直哭,這兩天我覺得她精神狀態非常的不好,一一,你說要不要送她去醫院看看?」
墨唯一皺眉,「精神狀態不好?什麼意思?」
「她現在的樣子,就跟你媽媽當年發病的時候一模一樣……」
徐老太太一共就生了兩個女兒,有徐嫻的前車之鑒,眼下多少有些擔心。
這世界上最難以接受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墨唯一也能理解她的不安。
想了想,她說道,「外婆,明天我去老宅看看,如果真的情況不好,我會跟爸爸說的。」
「一一,你不怪你小姨嗎?」
「有什麼好怪的?」墨唯一說,「我不是墨家骨肉這件事情,遲早都會被爆出來的,徐靜不過是把這件事情提前了而已。」
「這事怪我。」徐老太太自責,「當初,耀雄把孤兒院那邊聯繫方式全部刪除了,領養資料也銷毀了,我不放心,我總覺得……萬一將來這件事要是被爆出來,萬一你要是想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呢……」
「我沒有親生父母。」墨唯一冷靜的說道,「我這次去京都,已經把事情都弄清楚了。我親生父親已經死了,至於我親生母親,她給了我兩億,跟我斷絕關係了。」
「一一……」
「好了,時間不早了,外婆你早點休息吧。」不等電話那頭的老人說話,墨唯一迅速掛斷電話。
**
第二天早上,墨唯一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又是兵荒馬亂的一夜噩夢。
墨唯一整個人感覺還沒睡醒,看到來電顯示「爸爸」兩個字,就迅速接通了,「爸……」
「是我。」
電話裡,男人的聲音乾淨低沉,還帶著他一慣的冷漠。
墨唯一愣了愣。
蕭夜白?
「我出車禍了。」電話裡,男人繼續說道。
墨唯一回過神,「我知道。」
「你知道,還不過來看我?」
墨唯一:「……」
他到底哪來的底氣說出這句話?
還質問她?
墨唯一立刻說道,「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沒有去看你的義務,再說了,爸說你沒什麼大礙……」
「我頭很痛。」
墨唯一再次:「…………」
「什麼時候來看我?」蕭夜白又問。
墨唯一翻了翻白眼,「等有空的吧,我今天還要去看爺爺。」
不知道是哪句話說的不對,蕭夜白很快說道,「好,那你看完爺爺就過來看我。」
墨唯一:「………………」
她剛要說話,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了墨耀雄的聲音。
緊接著。
「我先掛了,醫生來檢查了。」說完,電話被掛斷。
墨唯一就這麼看著手機。
這人有毒吧?
就去了趟京都,出了個小車禍,怎麼說話態度是這樣?
難道是因為她去京都的這一趟經歷太失敗了,他就理所當然的以為她會回頭?
好像只有這個解釋了……
**
醫院病房。
墨耀雄帶著醫生進來,對蕭夜白作了一番檢查。
最後,醫生表示,「除了外傷,暫時沒發現有什麼其他方面的問題,接下來這段時間好好住院養傷,痊癒後就可以出院了。」
墨耀雄鬆了口氣。
等醫生和護士離開,他坐在床邊上,「給唯一打過電話了?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過來?」
蕭夜白點頭,「她說看完爺爺就過來看我。」
墨耀雄欣慰的點頭,「昨天知道車禍的消息已經太晚了,她懷著身孕,剛從京都回來,我擔心她身體扛不住,就沒有讓她過來。」
蕭夜白淡淡的勾了一下嘴角,沒有說話。
「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的?」墨耀雄又問。
蕭夜白說,「還好,就是頭有些疼。」
「你頭上的撞傷比較嚴重,還有輕微腦震蕩,醫生說了,最近好好休息,別用腦過度,公司那邊我會讓仲愷盯著。」
「好。」
「還有啊……」墨耀雄突然打開旁邊的抽屜,從裡面拿出兩瓶葯,「這兩瓶葯,是你的嗎?」
蕭夜白看了一眼,然後抬起頭望著他,「怎麼了?」
「是你的?」墨耀雄神色凝重,「你吃多久了?」
「沒多久。」蕭夜白說話平靜,臉上也沒什麼太大的情緒變化,就像是在回答稀鬆平常的問候。
墨耀雄點頭,「我問過醫生了,這個葯,不能多服,容易產生依賴性,對身體很不好。」
「是嗎?」蕭夜白不置可否。
他怎麼覺得對身體挺好的,反正每次服用後,都會睡得很安穩,第二天更是精神充沛……
「好了,你先休息,一會有傭人來送早餐。有事就找門口的保鏢,我這邊還得去一趟南宮醫院,然後再回家一趟。」
「好。」
**
墨唯一比墨耀雄提前一個小時來到墨家老宅。
自從發生了生日宴的事情後,到現在,她已經快兩個月沒有回來這裡了。
起初是覺得自己受到傷害,根本不想再回到這裡。
等後來發現她居然不是墨耀雄的親生女兒後,就更加沒有臉面來這裡了。
……
哦唯一是專門來探望徐老太太的,她這兩天就住在西苑別墅。
徐靜就被關在後面的那一棟閣樓。
說了幾句話後,徐老太太就帶著她一起去閣樓。
容安亦步亦趨的跟著。
墨唯一算了下,如果從上次在麗水灣見面後算起,徐靜被關在這裡應該一個多星期了。
當時她就覺得徐靜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好,整個人像是發瘋了一樣……
雖然她一直不喜歡這個「小姨」,知道當年做出的那些事情,對徐靜更沒有一絲好感,但如果真的和徐嫻一樣也精神失常,老人家肯定接受不了。
進了閣樓後,墨唯一扶著徐老太太的胳膊,小心翼翼的來到二樓。
一間臥室前面有傭人和保鏢守著,看到她們,立刻點頭招呼,「公主,徐老夫人。」
「把門打開。」
保鏢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容安。
然後,還是過去將門鎖打開了。
裡面傳來一陣鬼魅的笑聲。
西苑別墅雖然名為西苑,但房間的窗戶朝向都設置了朝南,閣樓在別墅後面,光線幾乎都被別墅給擋住了。
此時六月底的天氣,外面陽光明媚,閣樓裡卻沒什麼陽光,顯得陰森森的,尤其再加上這一聲笑……
「徐靜。」徐老太太開口。
聽到聲音,原本坐在床邊的女人立刻抬起頭,然後笑嘻嘻的起身沖了過來。
墨唯一被她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頭髮亂的跟鳥窩一樣,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裙,整個人瘦巴巴的,一雙眼睛都凹陷了進去……
如果不是身邊有人,真真以為這是什麼女鬼了。
難怪徐老太太這麼不放心……
「媽,你來啦。」
徐靜居然還認識人。
見她去拉老太太的手,然後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的跟徐老太太撒嬌,說什麼早飯沒有吃到雞蛋……
墨唯一鬆開手,看了看房間,然後找了個沙發坐下。
容安也很快跟了過來,站在她的旁邊。
一邊聽那兩人在說話,墨唯一一邊打量著這間臥室。
這裡……
她還真的從來都沒有來過。
小時候不懂事,自從徐嫻生病後,她甚至還很開心終於沒有媽媽管自己了,沒有人會再嚴格的逼她彈鋼琴,也沒有人會一天到晚的訓斥她不好好學習……
原來這裡就是徐嫻最後居住過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被清理過了,房間裡除了衣櫃,床,和這個沙發,似乎就沒有別的了。
非常的簡陋乾淨。
突然。
「姐姐!」
墨唯一心裡一悸,轉過臉,就看到徐靜兩眼發亮的朝著她跑了過來。
一邊跑,一邊臉上還掛著癡傻的笑容。
容安直接伸手,輕而易舉的攥住了徐靜的胳膊,不讓她衝撞到墨唯一。
他完全沒有收斂力道,徐靜臉上很快就出現了痛苦的表情,「疼……好疼啊……姐姐我疼……」
反應就像是一個幾歲的小孩子一樣。
墨唯一這一刻是真的相信徐老太太說的話了,徐靜……這分明精神狀態不對!
她這樣應該去看醫生!
「容安,你放開她。」墨唯一開口。
容安有些不放心。
「姐姐……」徐靜看著她,淚眼汪汪。
儼然是把她認錯成徐嫻了。
徐老太太這時走了過來,「一一你看到了,你小姨現在……有時連我都會認錯,那天還把我認成了雲瑤……」
墨唯一說道,「容安,你放開吧,我沒事。」
容安鬆開手。
徐靜立刻跑到跟前,寶貝一樣從口袋裡掏出東西往墨唯一的腿上放,「姐姐,這個糖給你吃,這個餅乾也給你!」
墨唯一:「……」
她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徐靜將口袋裡的東西全掏出來送給她。
最後,徐靜拿出一個銀色的類似錄音筆的東西,「姐姐,這個……是你的!」
墨唯一皺著眉,「這是什麼?」
「這是你的!」徐靜點頭,「能聽到你的聲音。」
墨唯一伸手按了下上面的開關標誌。
已經沒電了。
「我在那裡面找到的!」徐靜伸手指著櫃子。
墨唯一明白了。
這應該是徐嫻的東西,也算是……遺物吧。
她將錄音筆放進包裡,然後很快起身,「外婆,我們下去再說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