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我不行了……」
「男人不能說不行!」唐逸文的聲音鏗鏘有力。
「可是……我……我真的不行了……」南宮辭快哭了。
特麽的。
他已經做了好幾天的免費司機兼導遊了,今天來得早,就被唐逸文拉著說要兌現自己的承諾,教他兩招。
還以為會教一些擒拿術什麼的,沒想到……居然是蹲馬步!
活了二十幾歲,除了以前讀書時候參加軍訓蹲過馬步,工作以後別說蹲馬步了,跑步都很少,這一下子可真是難熬,大腿根部酸到一個不行,整個人都在發抖……
「師父……能不能先教我別的……我不想學這個啊……嘶!」
唐逸文一把將摺扇打在他的胳膊上,「馬步是基礎,懂嗎?沒有地基你就想要蓋萬丈高樓?年輕人別這麼好高騖遠的……」
「可是……」南宮辭疼的齜牙咧嘴,「柔道也要練馬步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拜了一個假的柔道師父。
「當然!」唐逸文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再翹起二郎腿,手握著摺扇不停的指指點點,「往下蹲!手放平!堅持住!沒吃飽飯啊!」
「你們在幹嘛呢?」蘇婠婠一下樓就看到眼前這詭異的一幕。
南宮辭穿的花枝招展,卻正一臉痛苦的蹲著馬步。
唐逸文則坐在他的對面,悠哉悠哉的說道,「我在教你師兄練基本功。」
蘇婠婠囧。
師兄?
有一個那麼二的葉齊天已經很丟人了,現在又要來一個更二的南宮辭……
南宮辭忙順勢站直身體,「小嫂子,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我不配做你的師兄嗎?」
「不配!」
「不配!」
說話的,分別是蘇婠婠和……剛下樓的霍競深。
「大哥大哥……」
南宮辭忙笑著打招呼,誰知腿上又被摺扇打了一下。
「趕緊的,別偷懶!繼續蹲!」
南宮辭:「……」
霍競深看都不看他,禮數謙遜的開口,「師父,今天不打算出門轉轉嗎?」
「不了不了。」唐逸文擺擺摺扇,「這幾天逛的我頭都暈了,今天我要在家裡好好休息,順便好好教教阿辭。」
被叫阿辭的南宮辭心裡苦啊,忙說道,「可是小嫂子今天不是安排了密室逃脫嗎?」
蘇婠婠點頭,「我約了歡歡和大黃他們,現在出發,先去吃午飯,然後再去密室逃脫,結束還可以一起看一場電影。」
看看,這幾天的行程都是她安排的,多麼周到!
「密室逃脫是什麼?」一旁的霍競深突然問。
沒辦法,對於這類新興的、年輕人喜歡的娛樂項目……他是真的不太了解。
南宮辭認真解釋,「就是把我們關在密室裡面,必須通過尋找各種線索,最後成功走出來就算成功。」
霍競深點頭:「聽起來有點無聊。」
南宮辭:「……」
「本來就沒喊你去!」蘇婠婠氣呼呼的,「你去上你的班吧,我們自己玩。」
這回輪到霍競深:「……」
「你們倆吵架了?」南宮辭立刻睜大眼睛,一臉八卦的表情。
唐逸文則猛地將摺扇收住,「小徒弟,是不是這混蛋小子又欺負你了?」
蘇婠婠還沒說話。
「沒有。」
說話的是霍競深,「我怎麼可能欺負她,疼她都來不及了。」
蘇婠婠:「……」
「我陪你們一起去。」霍競深繼續表態。
唐逸文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南宮辭則差點沒憋住笑。
這幾天還真是見證了大哥的「能屈能伸」。
沒想到傲嬌如霍競深也這麼怕老婆的娘家人,嘖嘖嘖,看來這婚姻果然是墳墓,他還是晚點結婚的好……
蘇婠婠還在那邊置氣,「不用你陪,我們自己玩就行了,你都多少天沒去公司了?別回頭再被你爺爺罵。」
「沒事。」霍競深繼續溫文爾雅,「爺爺知道這幾天師父在這,特地給我打電話,讓我好好招待。」
一番話說的唐逸文很受用,「行了小徒弟,那就讓他一起去吧,免得到時你被鬼嚇到了沒人可以抱。」
蘇婠婠立刻抗議,「師父,我怎麼可能被嚇到?」
這一點,霍競深同意。
他家寶貝他太了解,天不怕地不怕,以前可能還會怕狗,現在陰影消除了,連狗都不怕了。
只怕到時怕的是……
南宮辭還在嘻嘻哈哈,沒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結果幾個小時後。
漆黑幽暗的密室裡,突然前面一個穿著白衣服的黑髮女鬼飄了過來。
「臥槽啊啊啊——」南宮辭忙抱緊了身邊的唐逸文。
唐逸文:「……」
其他的所有人也:「……」
幾個人裡面,蘇婠婠是完全不怕,幾個大男人也很淡定,就連一向很小女人的時歡都沒那麼的誇張……
只有南宮辭,從頭到尾鬼喊鬼叫,最嚴重一次,差點把假扮成鬼的工作人員都給嚇懵逼了……
終於結束,蘇婠婠說道,「一點都不刺激!才兩點多,要不……再玩一場?選個更刺激一點的?」
褚修煌不願意,「那你們玩吧,我們先撤了。」
因為今天是密室逃脫,就把小落落送去軍區大院了,說實話,也有點不放心。
時歡也有一樣的顧慮,「婠婠,那我們就先不玩了,得去大院接落落。」
「啊,你們倆都要走啊,那就沒意思了。」蘇婠婠說著,看向南宮辭。
「小嫂子……我……我也要回家了。」南宮辭忙找借口,還拿出手機,「你看,我媽催我回去相親呢……」
「相親?就你?」蘇婠婠懷疑的看著他,「你是害怕了吧?」
「不是,我沒害怕,就是那玩意老特麽的突然冒出來,我沒有心理準備。」南宮辭一本正經的解釋。
「行了行了!」蘇婠婠擺擺小手,「你們有事就先走吧。」
「小嫂子再見,師父再見,大哥再見!」南宮辭如釋重負,轉身就要溜。
「車鑰匙。」霍競深突然說話。
「哦對。」南宮辭忙回來,把車鑰匙還給霍競深。
但是他的跑車還停在皇庭別墅……
「二哥二哥!」南宮辭忙追上前面的那兩人,「剛好,順路送我回家唄。」
褚修煌:「……」
很嫌棄!
又要打擾他跟老婆的獨處時間。
……
到了停車場,南宮辭過去就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你幹什麼?」褚修煌眯著鳳眸,略顯邪魅的輪廓上滿是警告。
「二哥別誤會,我給二嫂開車門呢。」南宮辭狗腿的不行,「二嫂,上車,小心頭、」
時歡笑了笑,「沒事,我坐後面也行的。」
「那哪行啊?」就算你坐後面,我也不敢真的坐副駕駛座啊。
以前可能還可以坐坐,但是自從二哥結了婚,這副駕駛座就是時歡的專座了。
有時覺得還挺神奇的,時歡以前是褚修煌的秘書,兩人合作多年,除了工作,幾乎就沒有任何的曖昧跡象。
沒想到她居然在五年前就給褚修煌生了一個女兒!
現在雖然還沒有舉辦婚禮,但是這三人每次都一家三口一起出現,次數多了,南宮辭甚至都要想不起來以前褚修煌風流的樣子了……
尤其上車後,南宮辭坐在後面,就看到前面的車座上,褚修煌一隻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則握著時歡的手……
可能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時歡說道,「你好好開車。」
褚修煌說,「怕什麼,我開著呢。」
時歡囧,然後迅速看了眼後視鏡。
結果……
就跟南宮辭虎視眈眈的目光對到了一起。
「轟」的一聲,時歡一張鵝蛋臉瞬間通紅,忙低下頭。
南宮辭正要說話……
「你再偷看就馬上給我滾下去,自己打車回家!」褚修煌的聲音陰森森的。
南宮辭:「……」
好吧,我忍。
時歡還在前面小聲的勸,「你別這麼凶……」
「沒事,他臉皮厚。」
南宮辭再次:「…………」
特麽的。
大哥和二哥都是魔鬼吧?
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負他這個排行第三的!
年紀大了不起啊?
南宮辭氣啊,忍不住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老四,幹嘛呢?」
「忙,掛了。」陸諶禹說了三個字,立刻掛斷。
南宮辭:「……」
特麽的!
「老四怎麼了?」褚修煌突然也問了一句。
「說忙,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褚修煌說,「你以為都跟你似的,一天到晚無所事事。」
「我怎麼無所事事了,這幾天不是忙著陪師父嘛。」南宮辭說著,裝模作樣的拿出手機,「哎呀,我秘書給我發微信了,說一個病人情況有些不對勁,所以二哥,送我去醫院吧。」
時歡問道,「你不是要回家相親嗎?」
「救人要緊。」
時歡:「……」
褚修煌笑而不語,不過卻還是將車拐上了去南宮醫院的方向。
**
半小時後,南宮醫院。
褚修煌直接將車停在了大門口。
「二哥,二嫂,慢走啊。」南宮辭揮揮手,下車。
幾乎是車門一關上,黑色卡宴就「嗖」的開出去了,特別的迫不及待。
南宮辭忍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
我特麽的再跟你們還有大哥那對夫妻出去玩……我就是豬!
「副院長?」
南宮辭忙收住表情。
「副院長?」蔣怡笑著打招呼。
「蘇夫人。」南宮辭微微點了下頭,高冷矜貴。
蔣怡問,「你這是要回家?還是……」
「哦,我剛過來。」
「這樣啊。」蔣怡說道,「我剛好想問下老爺子的情況,你說他都住院這麼久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院?」
南宮辭是蘇學勤的主治醫生,面對病人家屬,就算不喜歡,表面上也還是客套專業。
「老爺子的身體情況比較穩定,關於出院的問題,我建議你們做子女的,最好跟他好好溝通。」
「你的意思是,是爸他不願意出院?」蔣怡也是一個人精,立刻就聽出來了。
南宮辭笑了笑,「可能是不願意回去看到某些人吧。」
蔣怡:「……」
**
等南宮辭離開後,蔣怡嘆了口氣,然後撥通了丈夫的電話。
「什麼事?」
「雲堂,我剛問過爸了,也問過醫生,我覺得還是你跟他好好談談吧。」
「什麼意思?」
「醫生說爸的身體沒有問題,隨時可以出院。」
蘇雲堂:「……」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妍妍都來醫院跟他道過歉了,好聲好氣的請他回去,結果他還這樣……」
「行了,我知道了。」蘇雲堂不耐煩的打斷她,「我馬上要開會,先不說了。」
「可是雲堂……」
回應她的,是「嘟嘟嘟」的電話被掛斷的聲音。
**
南城電視台大樓。
蘇雲堂放下手機,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裡,坐著好幾個人。
其中一個有些眼熟,正是言舜華的助理,mary。
「蘇台長。」mary起身,將一份厚厚的文件遞了過來,「這是我們公司對於這個項目的改動意見,您看一下,沒問題的話,我就回去跟董事長彙報了。」
蘇雲堂接過文件,低著頭慢慢的看著。
他臉上的表情很正常,就像是在處理一個尋常普通的和做事情。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這些密密麻麻的字體,其實完全就沒有看得下去。
他在想,為什麼言舜華要跟電視台合作?
自從知道言舜華就是顏槿,他去醫院找蘇學勤問了當年的事情。
蘇學勤說的模糊不清,他心裡疑問太多,不是沒想過親自去找言舜華問清楚,但每次給公司打電話,都說她現在影視城拍攝。
影視城在南城的燕郊,去一趟,來回要三四個小時……
就算真的過去,影視城裡都是圈內人,蘇雲堂又怕萬一暴露自己的身份……
總之,各種各樣的顧慮,這幾天,蘇雲堂的日子非常的不好過。
辦公室裡一片安靜。
mary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忍不住皺了下眉。
眼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她開口,「蘇台長?」
蘇雲堂沒反應。
一旁的助理忙咳咳兩聲。
蘇雲堂回過神,眼皮子動了動,然後將手裡的那份合同放在桌上。
「蘇台長。」mary笑容官方,「請問,您對我們提出的修改意見有什麼疑義嗎?」
蘇雲堂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有些走神,不過內容我已經看的差不多了,應該沒什麼太大的意見,回頭你跟我助理溝通就行。」
「那真是太好了。」mary也鬆了口氣。
「對了。」蘇雲堂問道,「你們董事長什麼時候有空?」
mary解釋,「不好意思,我們董事長最近在影視城忙著拍攝,剛好這幾天下雨,耽誤了很多進度,她真的是走不開……」
「既然如此。」蘇雲堂提議,「我希望下次,能和董事長親自見上一面,有些問題畢竟還是要當面溝通比較好。」
「我理解。」mary同意了,「我回去就跟董事長說,安排下時間馬上跟蘇台長說。」
「好。」蘇雲堂起身,「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
蘇雲堂點頭,「小王,幫我送客。」
……
等助理送mary離開後,蘇雲堂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內,再度拿起那份合同看了看。
上面的改動意見,是言舜華親自寫的。
字跡略顯潦草,洋洋灑灑,甚至連簽名「言舜華」三個字,都是揮斥方遒,任性瀟灑的,完全沒有當年的字體痕跡。
如果不是那天蘇婠婠的師父親口承認,光看這些細節,說實話,沒有任何人會認為言舜華就是顏槿。
蘇雲堂的臉上漸漸浮現起一抹糾結的情緒,雙手也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為什麼?
為什麼你沒死?
既然沒死,為什麼直到現在才回來?
**
與此同時的醫院。
南宮辭回到辦公室,看了看時間,就換了一身白大褂,隨便叫了一個小護士一起去查房。
突然被翻牌,小護士激動又羞澀。
電梯裡,只有他們兩人,看著身邊清風霽月般乾淨好看的男人,忍不住詢問,「副院長,最近這幾天,你怎麼都不怎麼來醫院了?」
南宮辭自然不可能說自己被迫做了好幾天的司機和導演,也吃了好幾天的狗糧。
他勾起三分嘴角,露出七分邪魅的笑,側著臉四十五度角,聲音溫柔低沉,「我這不是來了嘛,怎麼,想我了?」
小護士的臉頰瞬間飛上兩朵紅雲,輕聲細語的試探,「人家就是覺得奇怪,還以為副院長突然有女朋友了……」
「誰說的我有女朋友了?」
電梯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小護士眼裡只有英俊帥氣的南宮辭,匆匆看了一眼來人,便沒在意,「所有人都這麼說,紅紅有你的朋友圈,說你天天陪女朋友去什麼遊樂場,還說你女朋友特別漂亮……」
南宮辭:「……」
哪個紅紅?
居然有他朋友圈?
還看到他跟兩位嫂子的合影了?
「副院長——」小護士噘著嘴,拖著尾音撒嬌,「你真的有女朋友啦?」
「沒有沒有。」南宮辭忙安撫,「那是我兩個嫂子,不是我女朋友。」
不否認,只怕要失去醫院歷年來的院草地位。
果然,小護士立刻雙眼冒紅心,「真的嗎?那……副院長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南宮辭低著頭,壓低聲音,「我覺得,你就挺好的……」
「哎呀副院長,你好壞啊……」
「咳咳咳!」
戰堯忍不住咳嗽出聲。
這都什麼人?
醫院裡的副院長和護士關係這麼混亂的嗎?
直接在電梯裡調情?
南宮辭也「咳咳」兩聲,看了一眼戰堯,正色端莊。
然後他突然就覺得。
怎麼這個男的看著有點眼熟?
**
直到電梯到了20層,戰堯立刻走出電梯。
誰知南宮辭也帶著小護士走了出來。
等戰堯走進了蕭夜白所在的SVIP病房,南宮辭站在那……
臥槽!
想起來了,這人好像是蕭夜白的那個刑警朋友。
「副院長?」小護士好奇,「你怎麼了?」
「哦,沒事。」南宮辭轉身,「我們從這邊開始查房。」
「好。」
……
病房裡。
戰堯站在那,先是把整個病房都觀察了下,「嘖嘖嘖,不愧是SVIP套房,這特麽的,也太壕了,看來墨耀雄還是很疼你這個女婿的。」
蕭夜白沒有說話,只是坐在病床上,半屈著一條大長腿,修長骨感的手指握著手機。
似乎是在跟人聊天?
戰堯不爽了,「我都在這裡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別看手機?」
蕭夜白還是沒有說話。
「cao!」戰堯拖著椅子在病床邊坐下。
看著某人額頭上的紗布,忍不住好奇,「對了,小公主真的讓你幫她管理股權?」
聽到這局,蕭夜白終於「嗯」了一聲。
「果然小公主還是最信任你,不過你還是得小心一點,別讓她被那些老頭子忽悠了,這幾天,最好讓她別接電話了,手機沒事就別用了,剛好也可以好好養胎……」
「她出國了。」
戰堯一愣,「出國?」
「嗯。」蕭夜白淡淡的解釋,「爺爺的去世對她打擊很大,醫生建議她出國旅遊,換個環境調整一下心情。」
「可是她現在懷孕了啊,就這麼一個人出國?你居然也同意了?」
蕭夜白說,「我派了幾個保鏢跟著。」
「……」
好吧。
符合他喜歡掌控一切的性格。
但戰堯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墨耀雄呢?他也答應了?」
「嗯。」
戰堯:「……」
雖然出國旅遊的理由很充分合理,但是……
總覺得有些古怪。
懷孕期間出去旅遊也不是不可以,但墨唯一這麼嬌滴滴的性格,居然願意離開舒適的家,去異國他鄉,而且還懷著身孕的情況下?
「她去哪旅遊了?」戰堯問。
「北海道。」
「哦。」戰堯若有所思的點頭,「那還挺近的。那等你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就趕緊飛過去把人接回來吧,或者在那陪陪她也行。對她好點,畢竟是你孩子的媽,多關心關心,體貼一點……」
「我知道。」蕭夜白不耐煩的打斷他。
一雙幽冷深邃的黑眸一直看著手機屏幕上保鏢發過來的彙報信息。
【飛機已經順利降落。】
【入關手續辦完,現在排隊等行李。】
【公主心情不錯,剛才還去免稅店買了些東西。】
【……】
信息很多,很密,幾乎是做了什麼都會彙報。
而且每一條信息下面,還會附帶一張照片。
墨唯一穿著一條純黑色的紗裙,戴著大大的帽子和墨鏡,人群中低調卻異常美麗,皙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但是既然能去免稅店購物,看得出來,應該心情不錯。
看來換個環境確實有些效果……
「看什麼呢?」戰堯突然把頭湊了過來。
蕭夜白立刻放下手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戰堯很無語,「幹嘛?小公主發過來的?」
蕭夜白沒說話。
但是也沒有否認。
「怪不得笑的跟個癡漢似的。」戰堯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說你,明明這麼喜歡小公主,她是真不知道,還是你太悶臊了?不願意表達?」
蕭夜白說,「有點累了,想休息。」
戰堯:「……」
所以呢?
「你回去吧。」
「cao!」戰堯拍桌,「我特麽的剛過來,屁股都沒坐熱!」
蕭夜白沒說話,只是將枕頭往下放了放,身子靠上去,然後閉上了眼睛。
戰堯:「……」
他想打人!
**
隔著一道海峽,此時R國北海道的機場。
一個小時前。
一眾穿著黑衣服的保鏢,簇擁著一個黑衣女子走進了機場大廳的米其林餐廳。
排場堪比明星大腕,讓所有人都不禁側目看了過來,有人竊竊私語,有人甚至拿出手機開始拍照,就怕錯過了什麼微服私訪的大明星。
……
精緻溫馨的包廂裡面。
吃完午餐後,墨唯一開口吩咐,「你們先把行李都搬去車上,我去個洗手間。」
領頭的保鏢不放心,「公主,我先陪您去洗手間。」
墨鏡下,墨唯一精緻的臉蛋沒有一絲的表情,「有容安跟我就行了。」
「蕭少爺說,我們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公主。」保鏢不卑不亢,「很抱歉。」
墨唯一抬起下巴,紅唇翹了翹,像是突然很嘲諷的笑了一下。
一眾保鏢都有些忐忑。
畢竟,墨家小公主的脾氣,這些年來,他們也不是沒有領教過。
誰知。
「行吧。」
墨唯一居然答應了,「那就你跟著我好了,其他人負責搬行李,動作快一點,別耽誤了去酒店的時間。」
「好。」保鏢立刻起身,吩咐做事。
然後陪著墨唯一朝女洗手間走去。
等來到洗手間門口,親眼看著墨唯一走進去後,保鏢站在那,習慣性的拿出手機開始給某人彙報消息。
**
大約過了10幾分鐘後,保鏢看著女洗手間的門口,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還沒出來?
等裡面有一個人女人出來,他立刻上前,「請問裡面還有人嗎?」
女人點頭,「有。」
保鏢皺眉。
想給墨唯一打電話,又覺得有些逾越,小公主可能會不開心……
算了。
只能繼續等。
又過了10分鐘,還是沒看到墨唯一出來。
終於忍不住了,保鏢拿出手機撥通了墨唯一在R國的電話號碼,誰知。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與此同時。
墨唯一已經和容安坐在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上,目標直奔北海道的另一座機場。
來到國外就是清凈。
沒有任何亂七八糟的簡訊,也沒有那些股東打來的電話。
她將手機裡的電話卡抽了出來,隨手往車窗外一丟。
「公主,你想好去哪裡了嗎?」前面的駕駛座上,容安在問。
墨唯一歪著臉蛋,「我還沒有想好。」
之所以選擇先過來北海道,一是因為這裡距離南城很近,飛機只需要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到,沒有什麼所謂的安全問題。
二則是因為這也是醫生的建議,蕭夜白那人太多疑,既然醫生都這麼建議了,他自然就不會再有什麼意見。
但真要說下一步去哪裡,墨唯一真的還沒有想好。
雖然以目前的情況,其實去哪裡都可以。
但她現在懷了身孕,不可能一直這樣的奔波……
容安問,「你有沒有什麼認識的朋友在國外?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先去找她們過渡一下。」
朋友?
墨唯一仔細的想了想。
最後發現……
真是可悲。
她活了整整二十一年,說實話,除了蘇婠婠,還有時歡,好像還真沒什麼所謂的朋友……
學校裡的那些人就算了,根本不是一路人,話也說不到一起。
她現在還沒有畢業,也沒正式工作,自然也就沒什麼同事……
同事?
墨唯一突然想到了夏初雲。
她說道,「J國怎麼樣?」
「J國?」容安皺眉。
「是啊。」墨唯一說道,「那天從京都回來的時候,你還記得嗎?當時雲雲說她要去那裡做交換生。」
「公主你的意思是?」
墨唯一說,「就去J國吧,剛好師父可以幫忙。」
決定如此之……草率。
容安面無表情,卻也只能答應,「行。」
「對了,今天所有的機票你都買好了吧?」墨唯一又問道。
「都買好了。」
墨唯一點頭,「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