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去柯羅諾斯星的這趟行程,謝欒對在亞伊身上那塊圖騰狀的黑色印記當然變得更加在意。
短暫經歷了一條平行世界線,現在謝欒能夠知道的是,這道印記可以說連接著這隻諾克斯的內心。
印記顏色越深,代表著亞伊內心的負面情感越多,唯一讓謝欒還比較安心的是,現在在這隻諾克斯頸側下方露出的那一小截印記還是較為淺色的。
在這種狀態下,亞伊基本不會出現失控的情況,即使有時候狀態有些不太對,謝欒也能把對方安撫下來。
即使這個印記消除不了,只要維持好現狀就沒問題了,謝欒得出這個結論。
在這隻諾克斯的內心有一部分黑暗是客觀存在著的,這部分黑暗無法抹除也不需要抹除,謝欒能夠接受這樣的亞伊。
「如果真的有一個未知敵人存在,這個敵人不可能是已知的任何一個種族。」紮拉德聽完謝欒跟他說的話之後好一會沒出聲,最後用陳述語氣回應這句話。
相處時間也不短了,紮拉德很自信自己的識人能力,他知道眼前青年不是會隨便亂說話的人,所以他也相信了謝欒所說的包括平行時空在內的一切事情。
但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且聽著太過不可思議,紮拉德消化了好一會才勉強接受。
接受的同時,紮拉德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正在接觸著一個可怕的事實。
星際早已經過了當初的探索時期,如今在星際裡存在著的種族即使族群再小也為人所知,假如敵人不是一個已知種族,那這個敵人就可能……來自另一宇宙。
第一時間只能想到這樣的猜測,紮拉德的眉心忍不住連著跳了幾下,他更希望自己的這個猜想不是事實。
知道有敵人卻不知道敵人是誰,他們處於不利的被動狀態,而雖然紮拉德肯相信謝欒說的這些事情,別的人也只會把這當作天方夜譚。
像紮拉德很清楚,星盟絕不可能會為沒有實際證據的事情去行動。
唯一的好消息是,亞伊從薩恩族那裡拿回了一件只有他才能啟用的終極武器,那艘能讓薩恩族的工程團隊畏懼驚歎的方舟艦或許能成為一股關鍵力量。
被動狀態下沒有太多能做的事,把事情告訴能對這方面狀況進行思考並且會肯相信他的紮拉德,謝欒就回到平常心態。
現在想得多也沒有意義,他還得繼續為雲寶分會的發展操心。
翌日在房間裡,走過去生活屋照顧幼崽之前,謝欒先例行察看了下在他身邊這隻諾克斯頸側下方的黑色印記。
近段時間以來,這隻諾克斯跟他睡在一張床上都不再回溯到幼崽形態團起身體窩在他枕頭邊了,而是以成年形態睡在他旁邊。
員工宿舍每個房間裡配置的床都是單人床,床鋪大小讓一個人躺頗為寬敞,讓一個人帶兩隻幼崽睡也還可以,兩個成年人就基本沒有多餘的活動空間了。
因為這樣,謝欒這段時間都沒把人魚幼崽抱到房間一起睡,為了解決各方問題,他昨天在星網上一家專門接受傢俱定制訂了張雙人床。
在謝欒湊近去看那道黑色印記的時候,被他靠近的這隻諾克斯沒有動。
等察看完以後,謝欒抬眼看見這隻諾克斯還沒隱藏回去的那對漂亮犄角,他又被吸引般地在那左邊的堅硬犄角上親吻了一下。
當謝欒的視線看向犄角的時候,亞伊就已經把頭向謝欒微低了過去,當左邊犄角落下一個親吻時,這隻諾克斯也把質感冰冷的銀色尾巴圈到了青年腰上。
親犄角,這不是謝欒第一次這麼做了,這隻諾克斯的犄角形狀實在很是漂亮。
無論謝欒對這對漂亮犄角是親吻還是上手去摸,在他眼前的這隻諾克斯始終對他表現出一種溫順姿態。
清晰感覺到身體被一條尾巴圈住,在謝欒最後把唇碰到犄角末端的時候,他這次被吸引著無意識在這堅硬的漂亮犄角上用舌尖輕舐了一下。
犄角對於亞伊來說是敏感度很高的部位。
謝欒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他的視野就驀地顛倒,背部撞上後方的柔軟床鋪。
此時正正對上的一雙微縮著瞳仁的青色豎瞳,謝欒愣了一秒。
對喜歡的人,且是認定的伴侶有本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每次被青年親吻犄角的時候,亞伊都會想在親吻他的青年身上留下新的氣息標記,確認青年是隻屬於他的所有物。
普通的肢體接觸或者親吻舔舐之類都能留下氣息標記,但這樣的氣息標記維持時間有限,亞伊想要有做下更長久標記的方法。
把青年的上身壓制在床上,亞伊開始輕輕啄吻下方青年的臉頰,稍往下啄吻到柔軟的淡色唇瓣,再往下吻到青年的白皙頸側。
薄抿唇瓣輕碰在青年頸側,這隻諾克斯無師自通學會了怎麼輕輕舔咬,在青年頸側的白皙皮膚上留了幾個淺色印記。
有著鮮明對比,於青年白皙頸側留下的痕跡在亞伊眼中顯得非常好看。
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謝欒的反射弧就是再遲鈍也能反應過來了,很清楚地從輕咬舔吻裡感受到了這隻諾克斯對他表達出的**,謝欒的腦子再又有點空白。
怎麼說……這事好像是他自己惹出來的,記起自己剛才做的那件事情,謝欒的眼皮不由得微跳了一下。
被這麼對待著,謝欒當然也不是毫無感覺,身體正常就會有正常的生理反應。
但到這個程度,這隻諾克斯似乎就不太懂得接下來要怎麼做了,低哼著把頭低下在謝欒脖頸上磨蹭了一下。
謝欒先勉強分神去看了眼時間,再對上那雙正緊緊盯望著自己的青色豎瞳,謝欒給自己做了個心理建設,然後微偏過頭做出了決定。
用手幫這隻諾克斯疏解了生理反應,過程是什麼樣謝欒已經沒有勇氣回想,從走出房間到去到生活屋,謝欒感覺自己的臉頰一直發燙著。
「阿欒你是不是身體又不太舒服?」看見走進生活屋的青年,夏琪有些擔心地問著。
青年上一次身體不舒服是在剛到春季的時候,因為氣溫變化而感冒發燒了,而謝欒現在的狀態看在夏琪眼裡和那次生病的情況很像,也是眼角看著有點暈紅。
謝欒被問得噎住一秒,他緩慢搖了搖頭說:「沒事,我……我量過體溫了。」
安分窩在青年懷裡的諾克斯從喉嚨裡發出低低咕嚕聲,這隻諾克斯把圓溜豎瞳微眯了起來,毛絨絨的小尾巴努力半勾在青年的手腕上。
聽見謝欒說量過體溫,夏琪才放心了下來。
那可能是從員工宿舍到生活屋的這一路上太熱,所以青年才會有這種表現吧,確實對人類種族來說,脫離了氣溫調節裝置的大夏天也是非常難受的。
「那就好。」夏琪點點頭回應。
「咕嘰……」
一隻絨毛豐厚的萊利幼崽靠近到謝欒腿邊,這隻幼崽抬著腦袋張開了身體兩側的小鰭翅,對謝欒發出像是有點情緒低落的叫聲。
幼崽過來找他,謝欒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蹲下身去摸摸這隻幼崽毛乎乎的身體,「萊利?」
謝欒用詢問語氣低念下這隻幼崽的名字,很快他被這隻萊利幼崽用那對小鰭翅抱住褲腿。
這隻萊利幼崽抱住他的褲腿往前邊拉了拉,當然沒能拉動,但至少謝欒知道這隻幼崽是想讓他去某個地方了。
謝欒示意自己會跟在後邊,於是他看著這隻萊利幼崽張開小鰭翅啪嗒啪嗒往前走。
「嘰,咕嘰——」
這隻萊利幼崽把謝欒領到了莫裡森那裡,是在會客廳上榜的休息室裡,謝欒看見坐在布藝沙發上的人看起來好像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看一眼在自己腿邊的萊利幼崽再看一眼謝欒,莫裡森知道是這隻幼崽把謝欒帶過來了。
在後者的詢問中說出左臂已經癒合的傷口平時還會痛的事情,莫裡森再補了一句:「老毛病了,不礙事。」
痛著痛著雖然不能習慣,莫裡森早也鍛煉出了忍耐力,只不過最近傷口越來越痛,發作起來實在有點無法忽視,莫裡森才到休息室裡暫緩一緩。
這怎麼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謝欒看著對方有些蒼白的臉色,抬起手嘗試進行精神疏導。
精神疏導只能暫緩痛覺,沒辦法實際治療莫裡森被特殊武器造成的傷口。
幼崽就在旁邊看著,即使治標不治本,謝欒現在也得先裝出他能把莫裡森治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