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武川侯之子為了愛妾來堵他們,而溫彥平也早就拎著劍站在那兒堵他了。
昨天一個不留神,小弟弟和小妹妹不知道跑哪兒野去了,讓她擔心得不行,趕緊帶著長長一起去找,當然,很快地像隻泥猴子一樣的弟弟妹妹們回來了,可是弟弟眼眶紅紅的——屁股摔得太疼了,這是生理反應——妹妹一臉泫然欲泣,可將她嚇壞了,以為他們遇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見到她,貴貴撲到她懷裡,軟萌又帶著哭腔說:“大哥,貴貴打架了,小哥哥被欺負了……。”
溫彥平頓時心疼得不行,也不管素來乖巧的妹妹怎麽打架了,眉毛一豎,凶殘地說,“誰敢欺負我們家貴貴和阿雪了?說出來,大哥幫你們打他。”
阿雪也撲過來,撅著屁股說:“大哥,阿雪的屁屁疼,那個梳妝匣子的大嬸好壞,要打阿雪,還硬著阿雪給她跪下……。”
這下子,可不是點著了火藥桶,連原本想責備弟弟妹妹不乖到處亂跑的長長也擰起眉頭,板著的小臉越發的嚴肅了,走過來摸摸弟弟撅起的小屁屁,拍了下,見他疼得趕緊縮回撅得老高的屁股,軟聲道:“乖,不疼,回去哥哥給你擦藥。”
阿雪一聽長長這話,就知道這個刻板的二哥心軟不責罵自己了,趕緊可憐兮兮地應了一聲,伸手過去摟和自己一樣高的小正太,軟呼呼地說:“二哥最好了,阿雪現在很疼……。”
長長抱住弟弟安慰,溫彥平也過來摸摸受傷的小屁屁,心裡怒氣衝天,決定這事絕對沒完!若是讓她知道哪個人敢欺負她的弟弟妹妹們,絕對不讓他們好過!
回去後,熊孩子們基於自己的考量自然不會向家長告狀,只是阿雪那一摔,不僅屁股摔青了,小胳膊小腿上也有很多瘀痕,哪裡能瞞得過伺候他們的丫環,自然將這事上報如翠姑娘了,如翠姑娘趕緊過來探望,看到小兒子白嫩嫩的肌膚上刺目心驚的青青紫紫,頓時心疼得不得了,同時也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只是熊孩子們在溫彥平的叮囑中,沒有告訴她那個哭著跑了的女人是武川侯的愛妾,讓如翠以為只是與住在附近的貴人相撞。
“娘,您別擔心,這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溫彥平一臉信誓旦旦,保證自己能做得好。
見她一副小狗求食的表情,如翠姑娘原本要說的話咽了回去,覺得她也長大了,有自己的考量,便同意了,回頭再將這事偷偷與溫良說了。既便想要煆煉小姑娘,不過為了防止發生什麽意外,也要先作好準備不是。
溫彥平確實有自己的考量,敢打她的弟弟讓弟弟下跪的女人一定不是什麽好鳥,她會放過才有鬼。而這種女人還是小老婆,一個小老婆罷了還能當得這般囂張,一定是有人授意的,溫彥平已經盯了上囂張的小老婆背後的那個男人!
對於女人,溫彥平天生有一種憐惜之意,能避免與之為難就盡量避免,但對男人就沒有了,凶殘得不行。
於是當天溫彥平便將小路子招來,這樣那樣如此交待了一翻。
第二天,阿雪那一摔的後遺症終於出來了,整個小身子都青青紫紫的,看起來頗為恐怖。昨天那一摔,確實是摔得狠了,不然阿雪也不會疼得想要掉眼淚,對方也不會氣得全然不顧身份來刁難個小孩子。阿雪這模樣看到幾個孩子眼裡,真是覺得可憐極了,小貴貴甚至哭了起來。
溫彥平見狀,趕緊將貴貴拉過來,將她再教育一翻:“貴貴啊,你瞧阿雪是不是很可憐?”見小家夥含著淚點頭,溫彥平在心裡陰險地笑了下,又道:“所以啊,被寵壞的小老婆最討厭了,而且讓她們這麽討厭的,還是因為男人搞出來的。你以後絕對不能嫁有小老婆的男人哦,若是他敢納小老婆,貴貴就直接讓他斷子絕孫,知道麽?”
“……。”
長長聽得快崩潰了,叫道:“大哥,不能這麽教妹妹!”然後轉了個圈,又道:“以後若是妹夫敢對不起妹妹,最多最多……每天三餐抽他一頓就好了。”
“……。”
到底哪種做法比較惡毒?還有長長你不是一直讀聖賢書麽?怎麽也出餿主意了?
好吧,不管熊孩子們如何教育乖巧軟萌過頭的妹妹,這一天孩子們都被拘在家裡不準亂跑,等到太陽快要落山時,溫彥平特地換了一身較為樸素的衣物,偷偷地抱著小妹妹一起翻牆跑了。
時間是傍晚,地點是昨天的樹林,人物是兩撥人。
武川侯之子是個長相頗為英俊的男人,父輩的基因不錯,聯姻都是強強聯合,很難生出歪瓜劣棗的後代。當然,這只是止於外表,事實上有個好的容貌若沒有好的氣質搭配,也是白搭。至少在溫彥平眼裡,這武川侯之子橫看豎看都讓她不舒服,眼神飄忽,這眼袋也特大重了些,膚色也特慘白了一些,一身綾羅綢緞也撐不出翩翩貴公子的形象。
溫彥平眼露笑意,很好,小路子的情報不錯,武川侯果然為他的愛妾跑來出頭的,她正等著他呢。
當然,在武川侯眼裡,溫彥平也是個平凡得讓他傷眼的貨色,倒是躲在少年身後的那個小女孩兒玉雪可愛,怯生生地瞅人時的模樣,就算是個凶惡的大男人也忍不住想要放柔表情免得嚇著了她。已經可以看出,她長大後會是個如何絕色的佳人,這種鄉下地方,竟然能養出這般漂亮的小女孩,真是祖宗燒了好香了。
而且武川侯看來,這兩個家夥敢跑到這兒來,也是膽兒夠肥。看來他的愛妾說得不錯,這鄉下的野孩子已經凶殘到不將他們這些有身份的貴人放在眼裡了,必須好生教訓一頓。
原本這種事情不需要他親自出面的,不過自家這小妾是他年前剛納的,她也有些手段,將武川侯之子迷得暈頭轉向,連正妻也拋在一旁,獨獨帶了她到別莊渡假。也因為他的盛寵,將個小戶之家出來的女人寵得以為自己就是天了,在武川侯府裡囂張無忌,這會兒被個鄉下孩子衝撞又落了她面子,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晚上回去一翻哭拆,便讓武川侯之子腦袋發熱,決定親自帶人過來給愛妾報仇。
“看什麽?再看挖了你的眼睛!”溫彥凶狠地叫著,極為討厭他看向自己妹妹那種不正經的眼神,簡單地說,就是意淫。
“臭小子,你知道小爺是誰麽?”
“不知道!”
“……。”
武川侯之子氣得腦袋發暈,指著她道:“昨天就是你們傷了我的愛妾?”
“誰知道那是哪裡來的女人,那大嬸也傷了我弟弟,害得他今天臥床不起,身體都青了,我還沒找你們尋個公道呢。”溫彥平也同樣怒目而視。
“大嬸”兩個字殺傷力更是無窮,武川侯之子氣得哆嗦,他的愛妾今年才十六歲,正值花樣年華,哪裡是“大嬸”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開打吧。
武川侯之子原本以為衝撞了自己愛妾的是鄉下野孩子,所以帶的家丁不多,就是四個,連帶自己五個大男人,就不信無法將一個少年一個小女孩教訓一頓。可誰知這兩個簡直不是常理可言的,那個小女孩明明可愛得緊,哪知道一手鞭子卻耍得如此好。
溫彥平一下子便放倒了兩個家丁,另外兩個一個踩在腿下,一個用劍柄敲了一下背後,整個人軟倒在地上。輕而易舉地撂倒了礙事的家丁後,溫彥平對有些不知所措的妹妹道:“貴貴,就是這個壞老頭家的大嬸昨天要打阿雪,快點動手!”
這種藐視的語氣算什麽?武川侯之子原本覺得自己四個家丁沒用特落面子,這會兒聽到溫彥平這麽一說,更是氣得半死。幸好他也有些腦袋,見溫彥平騰不開手來,便想去抓住唯一的小姑娘威脅。反正這小姑娘昨天還傷了自己的愛妾,抓了她回去給愛妾出氣。
小貴貴不喜歡動刀動劍與人打架了,她學鞭子不過是聽大哥的話,大哥說學鞭子好就學了,學武能煆煉身體,也每天堅持蹲馬步,但她可從來沒有想過要仗著這些東西去欺負人。可是這會兒,她就算不想動手,大哥也在逼著她動手,再加上武川侯之子一臉猙獰地朝自己撲來,小家夥嚇壞了,袖口一抖,鞭子在手就抽了過去。
“嚶嚶嚶……不要過來……。”
溫彥平雙眼發亮,聽著武川侯之子嗷嗷叫聲,還有心情指點自家妹妹的鞭法,該怎麽抽、抽哪裡比較疼之類的,弄得小貴貴原本還有些膽怯的心最後成了一場心無旁焉的學術指導。
武川侯之子:QAQ嚶嚶嚶,這兩個家夥太過份了,我又不是木樁子,為毛一邊抽我一邊還要糾正姿勢?
將人抽了一頓後,溫彥平走了過來,用手掩住小妹妹的眼睛,一腳踩上他的胸膛,在對方恐懼又驚怒的眼神中,說道:“聽說你府裡的四姨娘不小心打壞了你妻子心愛的花瓶,你卻去將你妻子罵一頓,說她不應該將花瓶擺在那裡讓四姨娘打壞讓她受了驚。呵,男人做到你這程度,也夠渣了。”
小路子很有用,連這些東西都去打聽出來了,越是知道這武川侯府的事情,溫彥平越是感慨這奇葩真多,所以這會兒來堵人也毫不心虛。
武川侯呼吸一窒,腦子發熱道:“你、你是那個賤人派來的——啊啊啊,快放腳!!”
溫彥平大怒,又使勁兒地踩了踩他的胸膛,怒道:“啊呸,別胡亂汙辱人了,若不是你的小老婆竟然膽大包天地想要打我弟弟更讓他跪下陪罪,我才懶得理你!”
將人踩得半死不活後,溫彥平才抱著被掩著眼睛的妹妹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武川侯之子堵人報仇不成,反而被人教訓一頓,雖然只是受了些皮肉傷,但這消息傳回武川侯府後,仍是讓武川侯夫妻震怒不已,武川侯夫人愛子心切,當場黑著臉怒聲道要徹查這事情。比起為了個女人變得沒腦子的兒子,他們可不相信那些賤民有這個膽量敢對他們兒子出手,或許是有人特地針對他們兒子也說不定。
陰謀論的武川侯夫人發下誓言要將事情查清楚,將膽敢傷她兒子的歹人糾出來教訓一頓。
也因為武川侯夫人冒然插手,這件事情原本可以私了的,最後卻鬧得皇莊附近的人都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