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筋的謝同學打起技術臉來,通常是顧不上人情面的。
她這話算是落地有聲。
現場其他人面面相覷。
國協給病人做檢查的影像學科醫生可能技術不太過關嗎?事實上,好比在仲山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發生的病人檢查問題,神經外科有些檢查是比較特殊不太容易做的。
太神經外科專業的東西陶智傑一樣是不懂了的,隻得轉頭請教下曹勇:“她是說這檢查做的不對嗎?”
“應該說,她認為可能檢查可以再做的更仔細點。”曹勇道。
在神經外科裡頭一直講求定位。腦部核磁報告的定位重要性不言而喻。常規查的話,在這點上做到精益求精的影像學醫生,基本沒有。如果要做到很精細是需要逐層逐層使用定位線和對照軸位及冠位查看,特別耗時耗力,除非有臨床醫生過去特意叮囑影像科。
“你們是每個病人做檢查掃描的時候會找人去叮囑影像科嗎?”陶智傑問這話是在反省自己了,是不是以後自己遇到這種病例需要去讓影像科注意點。
老友,你說什麽話?我要是這樣做,影像科的人會煩死我的。曹勇給個“你懂”的眼神兒。
臨床上,各科講求互信。如果天天要求人家怎麽做,顯然是顯得超級不信任人家的工作,相當於變相在故意挑人家工作上的刺。一兩次算了,說多了誰會理你的話。
所以李亞希第一次在國協做檢查沒查出來。第二次在其它醫院做檢查,得他陶智傑去專門叮囑那邊的影像學醫生如何給她做這個胰腺檢查,否則一樣查不出來。
再如張大佬自己媽做檢查時,他這個大領導要自己陪著去檢查科室盯著盯牢了。
臨床上多的是前幾個月檢查報告寫一切正常幾個月後檢查報告出問題的。要問,醫生直接告訴你影像學檢查說精準其實好比薛定諤的貓。
想要把檢查做到極為靠近精準,這個陪著患者去做檢查的醫生需要比影像學醫生更懂而且是張大佬這樣的領導做監督,你說有幾個能做到?
即便如此,全心全意付出,盡全力也不一定能把醫生想要的檢查結果做出來。
現代醫學影像不可能做到癌細胞的程度。臨床醫生對此心裡有數,只能采取另外手段來彌補。
腦部腫瘤中,如果是良性腫瘤,讓它大點再發現再切也無所謂。主要問題在於惡性腫瘤尤其是腦轉移瘤,狡猾的要死,會呈現出多個小病灶特別難找。
檢查出來漏了的怎麽辦?
對於腦部惡性腫瘤,在臨床上醫生大致至少大腦可能各處都存有癌細胞了,化療放療都要上了,漏了就漏了唄。
這樣說的話,謝同學是吹毛求疵不知趣了?
要說到另一個問題了,臨床醫生在什麽條件下是必要與影像學醫生做溝通的。
“這不是影像科的錯也不是你的錯,更不是她的話有錯。沒做第一次檢查之前,誰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腦轉移,腦轉移瘤有多少枚出來。”曹勇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