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洗。”
護士挑了挑眉:“那你以後的女朋友看到不得生氣啊。”
“生氣了就換一個唄。”陸西驍抽出一支煙咬在齒間,漫不經心地笑著答。
護士嘖嘖幾聲:“渣男啊。”
“畢竟紋身這種蠢事這輩子乾過一次就長記性了。”陸西驍說。
……
他沒把出院的消息通知陸老爺子,自己辦理好手續下樓,蔣帆和黃屏剛好到醫院。
陸西驍太久沒出現,他們後來還是知道了那天發生的事。
蔣帆幫他拿上東西,問:“都好了嗎,真的不用再住一段時間?”
“我他媽都住了一個多月了。”陸西驍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懶洋洋又痞裡痞氣的。
黃屏直接抽走他手裡的煙:“還抽,不要命了。”
陸西驍笑笑,也不爭執。
黃屏開了車,還是輛破得快散架的大眾,那座椅上的皮子都掉了:“去哪兒?”
“學校吧。”陸西驍坐在後排,靠著看向窗外。
黃屏和蔣帆皆是一頓,但什麽都沒說。
車停到校門口,陸西驍下車,一手扶在車頂,彎腰跟黃屏抬了抬下巴,說:“走了。”
這會兒是上課時間。
學校裡很安靜,只剩下教室裡傳來的朗朗書聲。
經過布告欄,陸西驍側頭。
前段時間剛剛結束了月考,布告欄上貼了成績榜。
他掃了眼,沒出現那個名字。
蔣帆遲疑了下,還是說:“她好像轉學了。”
看不到的角落,陸西驍指尖一頓。
“哦。”
蔣帆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先前打電話過去時還恩愛得很,突然間就分手了,分手還不夠,直接轉學,完全是要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這種事,不論怎麽想,都應該是陸西驍的問題。
到底是幹了什麽,能把周挽直接氣到轉學。
“阿驍。”蔣帆頓了頓,試探性地問,“你是不是做什麽對不起周挽的事了,把她氣成這樣。”
陸西驍側頭,嗤笑了聲。
他那模樣嚇人得很,蔣帆當即抬起手:“得得得,我不問。”
……
全校都知道周挽轉學了,年級大榜的第一第二名全部都換了人,也都知道了他和周挽分手的事。
大家也沒有太過吃驚,雖然周挽確實是跟他在一起最久的一任,但畢竟是陸西驍嘛,那樣恣意隨性、遊戲人間的人,怎麽可能真在這個年紀就和一個女生定下來。
他回了教室,沒聽課,到了就趴下睡覺。
到放學,又跟從前那樣和那群狐朋狗友瞎玩瞎鬧,看不出絲毫分手後的神色。
晚上出去吃夜宵,大排檔,塑料桌塑料椅,人聲喧鬧。
陸西驍剛坐下沒多久就有女生來搭訕。
他大病一場,人瘦了,顯得更利落更成熟,周身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破碎感和韌性,兩相矛盾,更顯得神秘,讓人想要探究,忍不住靠近。
女生給他點煙,他便也配合地傾身抬手攏風。
他好像變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變,一直都是這樣。
蔣帆抬眼打量那女生的樣子,腰細腿長,身材極好,是陸西驍從前喜歡的風格。
女生清媚開朗,很快就跟其他一群人混熟了,陸西驍也隨她坐在自己身邊,偶爾側身在他耳邊輕聲低語。
有人好奇問她是哪個學校的,她挑挑眉,反問。
答說是陽明的。
女生有些吃驚地笑起來:“還是高中生啊,我都大一了,19歲。”她托著臉側頭,問陸西驍,“你多大啊?”
旁邊男生替他回答,18歲。
“比我還小一歲。”女生笑起來時眼睛很媚,能抽絲,看著陸西驍笑著說,“那我還得叫你一聲弟弟呢。”
陸西驍拎著酒杯的手一頓,抬眼,扯了下嘴角,半警告半輕佻的語氣:“你叫個試試。”
女生有眼力見兒,攤手討饒:“別,我可不敢。”
……
女生加了他們的微信,有時給陸西驍發,他偶爾會回,不回的話就找他朋友,由此常常跟他們一道聚,也就越來越熟絡起來。
她自覺時機差不多成熟,這陸西驍每次一出現就跟進了狼窩的羊似的,她再不抓緊著可就得被人捷足先登了。
她提前跟酒吧溝通好,給陸西驍唱一首歌。
美女唱情歌求愛,總是件值得起哄的事兒。
酒吧裡的喧囂聲一陣接著一陣,她從那些揮舞的手中看向坐在角落的陸西驍。
他甚至都沒抬頭,低頭看手機,神色漠然。
她不知道,這樣唱歌表白的架勢,陸西驍都不是頭一回遇到了。
她不由覺得失落,可偏又最喜歡他這副漫不經心的痞氣模樣。
唱到最後,她拿著話筒緩步下台,穿越過人群,站到陸西驍面前,笑著說:“陸西驍,我喜歡你,你要當我男朋友嗎?”
陸西驍正低著頭看手機——周挽給他發了一條信息,在分手一個多月後。
確切的說,是轉帳消息。
又過了幾秒鍾,她又發來一條:[陸西驍,這是過去將近一年裡你在我身上花的錢,可能還不夠,但我現在只有這一些,剩下的要晚點才能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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