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被摁著手腕緊貼在枕頭上,陸西驍上半身支起,眼底黑沉,滿帶戾氣的看著他。
過了會兒,他周身戾氣才退去,眼底也恢復了平常的模樣。
“做什麽。”他啞聲道。
他剛才分明是還沒醒,但周挽觸碰到他的瞬間就突然驚醒。
陸西驍從來沒有歸屬感,也就沒有安全感,睡夢中都保持警惕,難怪會睡眠困難。
周挽看著他的眼睛:“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疤。”
“有什麽可看。”
他不在意地說,接著便又順勢倒下,一條手臂還隔著被子橫在周挽身上。
男人的睡衣袖子卷起,露出一截結實又流暢的小臂,身上是淡淡的煙草味,眉眼深邃,身上處處都帶著濃烈的獨屬於他的氣息。
她渾身一僵,全身都不自覺用力,連小腿肚都有些抽筋,渾身冒熱氣。
她輕輕掙扎了下,被子蓋著半張嘴,聲音悶在被子裡:“陸西驍,我想起來。”
“起來幹嘛。”他眼睛都沒睜開。
“……”
“正月初一,你有事?”
“……沒。”
“那就待著。”
“……”
被他這麽摟著,周挽哪裡還能睡得著。
她就這麽躺著,仰頭看著天花板和吊燈,為了分神,默默數著吊燈水晶片上的紋路。
數第三遍的時候,陸西驍終於睜開眼,一手貼著她臉頰讓她側過臉。
周挽看著他黑沉沉的眼,茫然地眨了下眼。
“不睡覺發呆?”
“我睡不著……”周挽說,“這幾天不用上班,睡得比較多。”
他不在意的:“哦。”
接著,他忽然傾身,吻住周挽的唇。
毫無預兆的。
周挽睜大眼。
兩人重逢後,一共有過兩次吻。
一次是她第一天來這裡,那個帶著血腥味、爭鋒相對的吻。
還有一次是現在,是個莫名其妙,但溫柔繾綣的吻。
陸西驍從來就是這樣,想怎樣就怎樣了,也不太去追問自己為什麽。
他指尖穿插過周挽的發絲,抵在她後腦杓,支起上半身,幾乎是半壓在她身上,帶著壓迫感,他的體溫和氣味將周挽緊緊纏繞,只能仰著頭被動地接受這個吻。
她腦袋有點沉,暈乎乎,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單純因為這個吻。
只是忽然間,她腰側一涼。
陸西驍掀開她衣擺,指尖帶著滾燙的溫度上移。
周挽愣了足足三秒,直到他寬厚的掌心覆住,她才猛地回過神來,伸手去推陸西驍,她想要含胸,背佝僂起來,卻將那處波瀾呈現出更誘人的弧度。
“陸西驍……”她無用地撲騰著腿,“你別……”
他咬了下牙,喉結滑動,眼底透出深深的欲色,但最終還是撐著手直起身。
他一句話都沒說,下床走進浴室。
周挽慌忙拉下衣服,頓了頓,她換下睡衣穿好胸衣和毛衣。
被他觸碰過的每一處皮膚還在發燙,臉更是燙得摸都沒法摸。
浴室裡的水聲響了許久,周挽這些年雖沒再談過戀愛,但也並非全然不懂這些事,就是看也看身邊朋友戀愛過許多回。
她逼自己不去聽那水聲,不要亂想。
……
陸西驍出來時她正坐在窗前,窗簾拉開,亮堂的光線掃射進來,她坐得很直,聽到他出來便立馬回過頭。
周挽臉還紅著,抿了下唇:“你餓嗎,我去做飯。”
有個詞叫做,食髓知味。
清晨本就是容易衝動的時間點,陸西驍沒克制住,從前也就罷了,可現在真實觸碰過、感受過,知道她身上有多滑多嫩,便是連看著都成了一種煎熬。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陸西驍不希望變成這樣。
他帶周挽回到這裡的目的不是這樣。
他移開眼,淡聲:“不吃,我去公司。”
周挽愣了下:“大年初一也要去公司嗎?”
“有點事。”
陸西驍拉開門走出臥室,從衣架上拿下一件西服,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停下腳步,側頭問:“你那還有錢嗎?”
周挽沒反應過來:“嗯?”
他從錢夾裡抽出一張卡放到桌上:“別做飯了,自己點吃的。”
“我有錢的。”周挽忙說,“不用了,我夠花。”
“那放著吧。”陸西驍還是沒拿走那張卡。
……
大年初一,陸西驍確實沒什麽急事要處理,可他現在管著那麽大一家公司總不會沒事乾,便一個人在公司加了會兒班。
中途,他接到一個電話,備注是“黃輝”。
陸西驍想了會兒才想起來這是誰,他公司部分產宣活動是由黃輝的新媒體部門負責的,工作上算是有些交集。
最近聽說他遇到些麻煩,被革了職。
但陸西驍向來對這些人雲亦雲的八卦沒什麽興趣,也沒去了解過,只知道左不過男女那檔子事。
他按了按眉心,對這些人情瑣事有些煩躁,接起電話:“黃總。”
跟他所想一樣,黃輝來找他果然是為了之前那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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