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陸西驍好整以暇,“我不親你。”
“……”
周挽慢吞吞地挪到他身邊。
陸西驍牽上她的手,走到門前,對了下門牌號,刷卡。
而隨著周挽進屋,他側過身也走進來,周挽一怔,立馬拉住他手臂:“你做什麽?”
陸西驍沒答,徑直走進去,打開手機手電筒往房間各個角落照:“這賓館估計沒什麽人檢查,我看看有沒有隱藏攝像頭。”
周挽一頓。
他檢查完衛生間出來,關了攝像頭,屈指在她額頭彈了下,聲音戲謔:“小姑娘滿腦子想什麽呢。”
“……”
“自己思想肮髒。”陸西驍慢條斯理道,“還好意思賊喊抓賊。”
“……”
周挽拽著他手臂往外推,推出門外,關門,剛要關上時她忽然動作一頓,透過門的窄縫看向他,輕聲:“晚安。”
“嗯。”他笑了笑,“晚安。”
屋內只剩下周挽一人。
這賓館的隔音不是很好,她能聽到隔壁陸西驍趿著拖鞋在地板上走動的聲音,以及他房間衛生間響起的水聲。
剛才在火車上睡了會兒,又換了新環境,周挽一時睡不著。
她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雪景。
車站靠近城市郊區,設施並不完善,也不繁華,但並不影響雪景的美麗,世界安靜,銀裝素裹。
周挽拿出手機,拍了張照。
點開朋友圈,很多朋友都發了新年照片,或是美食,或是煙花,或是自拍。
周挽點開剛才那張雪景照想發個朋友圈,但又想到同學一定會問她哪裡下了這麽大的雪,跟誰一起去的。
頓了頓,她將那條朋友圈設置成僅自己可見,打字:
[我真的好喜歡你。
陸西驍,新年快樂。]
發送。
這一場雪是她和陸西驍兩人的秘密。
而這一條朋友圈,是她一個人的秘密。
*
北方的城市到了早上七點多天都是暗沉沉的。
氣溫很低,呼進去的空氣也是冷的。
周挽醒過來,先給奶奶打了個電話。
怕她擔心,周挽沒告訴她自己現在在K市,隻說自己有點事出去了一趟。
她向來聽話,奶奶也沒有多問,隻囑咐了她別著涼。
掛了電話,周挽一個人靠在床頭。
隔壁房間沒有聲響,陸西驍大概是還沒醒。
大概到了早上十點,隔壁傳來聲響。
周挽便也跟著起床,刷牙洗漱,穿好衣服,很快,門鈴按響。
周挽從貓眼中看到陸西驍,打開門,笑著說:“早上好。”
“起了一會兒了?”陸西驍挑眉,眼皮還耷拉著,“心情這麽好。”
周挽看著他眼下的青色:“你沒睡好嗎?”
“離車站太近,被那兒的聲音吵得沒怎麽睡著。”
“那你要不要再去睡會兒?”
“算了。”陸西驍揉了把她的頭髮,“不是答應你去玩雪的麽。”
*
這附近有個山地滑雪場。
陸西驍辦了退房,帶周挽一塊兒去滑雪場,在那兒租了兩套雪服、雪鏡和雪板。
新年第一天,滑雪場上很多人,有年輕人結伴來的,也有父母帶著孩子來玩的。
“你會滑雪嗎?”周挽問。
“會一點。”
小時候沈嵐帶他去北方滑過雪,後來見他喜歡每次過年便常會帶他來。
而在沈嵐去世後,陸西驍就再沒來過。
不過陸西驍向來對運動項目有天賦,上手沒一會兒也就熟悉了。
倒是周挽,一到雪場就滑倒了好幾回。
好在有厚厚的雪服包裹著,也不會摔疼,陸西驍便在一旁看著她笑,扶起她,再看她摔倒。
再看旁邊其他情侶,男生都生怕女朋友摔倒,牽著手滑。
哪有像他這樣的。
到後來,周挽氣急,坐在地上,抓起一把雪就朝他丟過去。
松散的雪落在陸西驍發頂和肩膀上,他一點不惱,甚至還笑得更開心,幸災樂禍的樣子,要多壞有多壞。
“想讓我教你啊?”他語調輕慢,“你親我下,我就教你滑雪。”
周挽移開眼,輕聲嘟囔:“才不要。”
她掙扎著自己爬起來,沒滑出幾米又摔倒。
而陸西驍則利落地滑倒她身旁,刹車,他穿雪服戴雪鏡的模樣很好看,白茫茫的雪地反射陽光,將他皮膚映得更白。
他蹲下身,靠近周挽:“不疼?”
“不疼。”
他挑眉,少見地服軟:“行了,別摔了,讓我親一下就教你。”
他給周挽降低難度,從主動到被動。
陸西驍傾身靠近,周挽手臂撐在身後往後仰,拉遠距離,他也隨之一滑,摔倒在雪地上。
周挽於是彎著眼笑起來。
“你這人。”陸西驍用力掐了把她臉頰,“膽子越來越大。”
他也不急著站起來,攬著周挽的腰扯近了,低頭咬了口她唇瓣。
有些用力,周挽吃痛,抬手在他手臂上打了一拳,他輕笑:“怎麽還家暴。”
“你先咬我的。”
“咬疼了?”陸西驍碰碰她下唇,“我看看。”
說著又要去親她,周挽用力推開他,周圍人太多了,她可沒陸西驍那麽厚的臉皮,好對別人的目光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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