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番顛簸,停在了一棟高大的院牆旁邊,看那戒備森嚴的模樣,【塔蘭突襲者】便知道自己來對了地方。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座名為“卡特諾德”的監獄在當地人的心目中堪稱臭名昭著,據說進去的人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比如跟著他一起被逮進來的那個身上紋著鬣狗的小夥兒,下車的時候腿都軟了,就差沒把褲子也給尿濕了。
在數名衛兵的押送下,塔蘭穿過了那巍峨的院門,接著經過了重重安檢,完成了進班房的所有手續,最終被安排在了一間沒有窗戶、僅有一張床位面積的小單間裡。
在單間裡等了十來分鍾,很快一名黑著臉的威蘭特人走過來,將他帶去了一旁的審訊室。
他剛一進門,一束強光便打在臉上,接著義正辭嚴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老實交代!你是來幹什麽的!”
尋思這審訊做的還怪逼真的,塔蘭脫口而出道。
“旅遊的啊。”
那氣定神閑的態度讓審訊的倆人一時間拿捏不準,咄咄逼人的氣勢不由一頓。
稍年長的衛兵咳嗽了一聲,用慢條斯理的聲音唱起了白臉。
“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比較好,你的那幾個同夥已經認了。你就算抵賴也沒有任何意義,無非是增加自己的刑期。”
塔蘭心裡呵呵了一聲。
他們早在論壇上就串供好了,這種屁話他聽著都憋不住笑。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不屑,負責審訊的兩名威蘭特人衛兵的臉色都不善了起來。
“我警告你嚴肅一點!”
塔蘭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我也警告你,我特麽是聯盟的公民,而且是拿著凱旋城簽發的證件進來的。難道南方軍團已經不把他的元帥當回事兒了嗎?”
審訊室的空氣安靜了下來,仿佛一根羽毛落在地上都能清晰的聽見聲音。
年長的衛兵咳嗽了一聲,拿起杯子裝作喝水。一旁年輕的衛兵則眯起了眼睛,擱在桌上的雙手握成了拳。
“你特麽再說一遍。”
他不在乎眼前是聯盟的人還是外星人,誰要是敢懷疑他的忠誠,他就敢揍扁那張臉。
塔蘭尋思著刺激的已經差不多了,該進入正題了,於是向後靠在了椅子上。
“實話實說吧,死亡海岸的港口有不少威蘭特人,我們從他們那兒聽說了大荒漠的最南端有個叫永夜港的地方,於是打算禮尚往來地過來轉轉。結果沒想到你們這麽好客,剛見面就送了我一副手銬。”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當然,除了旅遊之外,我確實還有一些私人目的,不過這與其他旅客沒什麽關系,也與你們沒什麽關系。”
正在喝水的那個老頭眼中放出一道精芒,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哦?什麽私人目的?”
塔蘭開口道。
“我在找一個叫啟蒙會的組織。”
年輕的衛兵皺起了眉頭。
“……那是什麽?”
塔蘭呵呵笑了笑,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
“一個避難所居民組成的組織,活躍在大荒漠一帶……不過你們又不是避難所居民,就算我說了你們也不懂。”
那副瞧不起人的模樣,很符合威蘭特人對藍地鼠的刻板印象,以至於那個年輕的衛兵拳頭又硬了。
不過塔蘭看都沒看他一眼。
俗話說會咬人的狗不叫。
更何況他堂堂一個30級的覺醒者,就算戴著手銬,真動起手來誰輸誰贏也未必。
那個老年的衛兵卻是皺起眉頭,沉吟了良久緩緩開口。
“你找啟蒙會做什麽?”
塔蘭直截了當道。
“我想加入他們。”
老衛兵:“理由?”
塔蘭:“失望。”
老衛兵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失望?”
塔蘭點了下頭。
“沒錯,我已經受夠了聯盟的虛偽,我們為什麽一定要帶上那些臭魚爛蝦一起去新紀元。我們繼承了繁榮紀元的所有,我們就是人聯,我們就是新紀元……然而我們的管理者卻要我們去為一群素未謀面的人流血。”
“坦白的講,我對聯盟已經失望了,所以想換個地方待待……聽說啟蒙會在大荒漠一帶活動,而他們的宗旨比較對我的胃口,於是我就過來了。”
這番話他說的滴水不漏,臉上還聲情並茂的做出憤怒和不滿的表情。
兩名衛兵的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接著一個變成了興奮,一個變成了若有所思。
“我還以為聯盟的人都和豬共用一個腦子,沒想到還是有清醒的家夥。朋友,恭喜你棄暗投明。”那個年輕的衛兵呵呵笑了笑,眼中的憤懣變成了欣賞。
塔蘭笑了笑,卻不言語。
且不說他說的是屁話,那句屁話中的“我們”指的也是藍外套,你個威蘭特人共情個毛線?
你們和廢土客都是“臭魚爛蝦”那個筐裡的,人聯什麽時候也配你們來繼承了。
自作多情!
老衛兵思忖了良久,臉上忽然露出笑容,合上了攤開在桌上的筆錄本。
“恭喜你找到了組織。”
好家夥!
南方軍團真和啟蒙會有合作!
塔蘭心中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吹了聲口哨說道。
“也就是說,我已經通過了你們的考驗?”
年輕的衛兵怪異地看了身旁的同事一眼,後者卻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接著又重新看向了坐在審訊桌對面的那人。
“這種事情我做不了主,但我可以幫你聯系能做主的人。”
“那你們最好快點,趁我現在還沒改變主意。”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回論壇上炫耀了,塔蘭不動聲色地扔下了這句話。
年長的衛兵點了點頭,示意站在塔蘭身旁的那個衛兵將他帶了下去。
審訊室裡安靜了下來。
聽到遠處傳來的關門聲,那個年輕的衛兵才看向了老前輩,急匆匆地問道。
“那個啟蒙會是什麽鬼?”
老衛兵一邊整理著桌上的文件,一邊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我怎麽知道。”
年輕的衛兵皺起了眉頭。
“那你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老衛兵的臉上露出老謀深算的表情,微微眯起了雙眼,就像一隻狐狸。
“正因為我們不知道,所以才要通過這家夥搞清楚那個啟蒙會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總之,先穩住他再說。”
聽到這句話,那年輕的衛兵恍然大悟,忍不住佩服的豎起了拇指。
好一個將計就計!
高!
簡直太高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回到牢房的塔蘭不等監牢的門關上,坐在床上倒頭就睡。
關門的衛兵驚訝地看了他兩眼,喚了他兩聲卻見沒有回應,隨即鄙夷地撇了撇嘴。
聯盟的人都是豬嗎?
這種時候居然還睡得著。
與此同時,另一個世界的《廢土OL》官網論壇,就在所有人都討論著“南蠻入侵”資料片前線戰況的時候,一則帖子就如閃爍的流星一樣,曇花一現地衝上了論壇的首頁。
塔蘭突襲者:“老鐵們!我們沙漠兵團打入啟蒙會的內部了!!!”
尾巴:“喔喔喔!好厲害!(ω)”
斯斯:“啟蒙會啊……好遙遠的名字,總感覺上次聽說都是兩年前了。”
方長:“看來是觸發隱藏任務了,加油。(斜眼笑)”
沙漠之雕:“臥槽?”
笑川純一郎:“真的假的?!”
……
就在塔蘭的帖子沉入大海的時候,一份關於聯盟間諜的調查報告也同時送到了永夜港總督亞輝的辦公桌上。
將這份報告從頭看到了尾,亞輝的眉頭微微皺起,看向站在辦公桌前的衛戍隊總長官威洛比問道。
“這個啟蒙會……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他在永夜港任職也有十五年了,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站在他面前的威洛比同樣搖了搖頭,神色嚴肅的說道。
“我調集了亞文特城以及凱旋城的情報,關於這個組織的信息很少……據說是和0號避難所以及一份名為火炬計劃的文件有關。”
亞威皺起了眉頭。
“0號避難所?火炬計劃?”
威洛比緩緩點頭,用嚴肅的語氣繼續說道。
“這兩樣東西的背後對應著一件足以讓世界重啟的武器,據說那玩意兒的威力不僅僅能影響一兩場戰役的勝負,甚至能直接改寫整個紀元。”
這部分信息主要來自於凱旋城的檔案室,被收錄在啟蒙會的相關詞條中。
然而耐人尋味的是,涉及到0號避難所以及火炬計劃的線索卻少之又少。
有兩種可能。
凱旋城的人確實沒有太多關於這兩樣東西的情報。
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某個偉大的存在並不希望他們知道這些事情。
亞輝的瞳孔微微收縮,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而這無數種可能性都在同一個坐標上發生了交集。
“這件武器藏在大荒漠裡……”
威洛比目不轉睛的看著總督先生,語氣認真地繼續說道。
“合理的推測,至少啟蒙會可能知道它的下落。”
起身走到了辦公室的窗前,亞輝凝視著窗外那片繁榮的港口。
能夠改寫整個紀元的武器……
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麽樣的武器,能將這座繁榮的聚居地一瞬間毀掉。
不過,他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如果有人打算這麽做,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家夥。
這座港口就像他的孩子一樣,他絕不會允許有人毀掉它!
“……你怎麽看?”
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總督先生,威洛比恭敬地說道。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我幾乎可以肯定,我們剛抓到的那家夥就是聯盟的間諜,而那些在旅館門口被我們堵住的三十號人八成就是他的同夥!”
“在被揭穿之後,他試圖改變策略,和我們的審訊人員進行迂回。可以看得出來,他應該是接受了一定的反偵察訓練。這人有點東西,但不多。”
“情報辦公室的同事們的推測是……我們的對手可能試圖與啟蒙會達成合作,從他們手上得到這件足以扭轉整場戰局的武器。”
亞威思索了好久,忽然開口道。
“這說不通,既然這件武器這麽重要,甚至足以改寫整場戰局,他為何要將啟蒙會的線索泄露給我們?”
威洛比淡淡一笑,將他的推測說了出來。
“這其實很好理解,聯盟對於大荒漠並非一無所知,但對於永夜港的情報卻是一片空白。也許,是他們在開拓城收集到的某條情報將他們指向了大荒漠的南部,也就是人聯時代的南部工業區,然而他們並不確定我們是否已經和啟蒙會進行了合作。”
“用聯盟的話來講,這招叫投石問路。他們故意放出煙霧彈試探我們的反應,然後再根據我們的反應做下一步決策。”
亞威的瞳孔微微放大了幾分,神色漸漸嚴肅了起來。
“那你的打算是?”
“將計就計。”威洛比自信的看著他,目光炯炯地說道,“我的部下很聰明,他向聯盟的誘餌釋放了假信號,讓他們誤以為我們已經和啟蒙會展開了官方層面的合作。”
“我敢打賭,那個被我們關在監獄裡的間諜此刻一定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立刻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人一旦著急就會出岔子,而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的找到啟蒙會的線索,之後再想辦法搞到他們手上的那件‘零號武器’!”
面對著那雙目光炯炯的眼睛,亞威沉思了許久。
這個計劃其實不錯,只有唯一一個疑點讓他心中還存有一些顧慮。
他們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那家夥確實是聯盟的間諜。
一切都只是他們的推測。
不過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他還是點了下頭。
不管那個傳說中能夠扭轉戰局的武器是否真的存在,反正試一試總歸沒什麽壞處……
“你有具體的計劃嗎?”
“當然有,”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威洛比從懷中取出了另一份文件,輕輕放在了辦公桌上,“計劃的代號為‘胡蜂’,我安排了一些情報辦公室的探員,在黑水街的附買下了一棟屋子,將那裡偽裝成了啟蒙會的據點。”
“我們可以包裝一個啟蒙會,假裝成我們正在合作的樣子,讓他們自己把狐狸尾巴弄出來!”
……
發生在黑水巷的騷動並沒有影響到永夜港的風平浪靜。
對於生活在這座港口的威蘭特人殖民者而言,那裡就像一隻臭不可聞的垃圾桶,發生火拚一點兒也不稀奇,哪天沒有火藥味飄出來才值得奇怪。
塔蘭的三個心腹一直在城中藏到了黃昏,直到眼看著風聲過去才匆匆出了城。
至於沙雕和笑匠,則跟到了那座名叫“卡特諾德”的監獄附近,用黑市上買來的身份在旅館開了間房。
在這座住滿了士兵的邊陲重鎮裡,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似乎已經拉開了帷幕。
而截止到目前為止,似乎只有處在戰場正中心的啟蒙會暫時還被蒙在鼓裡……
夜色漸漸深沉。
和家人團聚過後的亞爾曼,如約來到了港口區的酒館。
久別重逢的緣故,他的夫人纏了他很久,以至於到現在他的腿肚子還有點發軟。
開門的瞬間,炙熱的氣息立刻隨著那嘈雜的聲浪撲面而來。
“……哈哈哈,卡弗,你個混球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真包了個農場滾去種地了!”
“滾吧,老子天生就不是開拖拉機的料,還是坦克的駕駛手感適合我!”
“你分到了哪個隊?還是青年軍?”
“第60裝甲萬人隊,我們是第二批,月底出發。”
“六零?媽的,這次到底動員了多少人?”
“至少一百萬,你沒看《凱旋報》嗎?這次估計要來波大了!”
“刺激,希望能打到聯盟的本土去。”
“我只希望快點兒上前線,別等我們去了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
整個酒館裡都是士兵。
要麽是從前線回來的,要麽是準備上前線的。前者多半獨自喝著悶酒,而後者往常是三五成群的豪飲。
雖然前線也提供酒精這類嗜好品,但顯然不如不限量的後方喝的痛快。
南方軍團其實封鎖不了從前線傳來的消息,沒有人能捂住威蘭特人的嘴,哪怕是威蘭特人自己也不行。
不過如果聯盟指望口口相傳的沮喪就能壓垮他們的戰鬥意志,那也一定是一廂情願。
因為從抱怨的那一刻開始,那些失敗者就已經被開除了威蘭特人的隊伍。
在一輛疾馳的過山車上,任何試圖踩刹車的人都是叛徒,而誰又會在乎叛徒說了什麽呢?他們只會覺得自己更對了。
某種意義上而言,威蘭特人和婆羅人面臨的困境是相似的。
就像鏡子的兩面。
只不過前者的戰爭已經持續了一個半世紀,而後者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雙方彼此誰都不知道,自己要打的仗到底還要多久才能打完,他們心中的執念和仇恨又還需要幾代人才能結束。
也正是因此,亞爾曼心中無比佩服那個叫穿山甲的男人。
聽說那家夥只是個來自河谷行省的山溝溝裡的村夫,振聾發聵的吼聲卻驚動了凱旋城。
希望他能將希望從凱旋城帶回來。
也希望那一天不要來的太遲……
在酒吧的吧台前,亞爾曼找到了剛從海關下班的庫魯安。
這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已經喝上了,換掉那身掛著勳章的衣服的他看起來和周圍的酒鬼也沒什麽兩樣,甚至比他們更邋遢。
“來這邊坐。”一眼便從人群中看見了亞爾曼,庫洛魯熱情地替他拉開了椅子,隨後又咧嘴笑著看向了酒保,“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再拿瓶啤酒過來。”
“謝謝。”
亞爾曼禮貌的點了下頭,坐在了這位退伍老兵的旁邊,順帶著環視了周圍一眼,驚訝的砸了砸舌頭。
“這酒館從來沒這麽熱鬧過。”
“今非昔比,我們也算是發了戰爭財,”酒保將冰鎮的啤酒放在了吧台上,又看向了庫魯安,“別見外,我只是隨口一說,沒有奚落你們的意思。”
庫魯安笑著擺了擺手。
“我不是那麽小氣的人,我甚至會祝你生意興隆。”
看著這個灑脫的瘸子,亞爾曼覺得挺有趣,笑著隨口不問句。
“你聽完了我的故事,能說說你的故事嗎?我一直很好奇前線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雖然他沒有少造訪婆羅行省,但基本上都是在幾個主要港口活動,並沒有深入到陸地的內部。
庫魯安咧了咧嘴角,臉上的笑容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一團糟糕,我的故事就像前線送來的戰報一樣不值一提,如果你非要聽的話就當個樂子聽好了,千萬別當真,一切還是以《南方軍團勝利報》的故事為準。”
“我對報紙沒有提到的故事很感興趣,那些婆羅人偶爾也會告訴我一些《幸存者日報》沒有提到的內容。”亞爾曼和他碰了下杯,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庫魯安淡淡笑了笑,眼神陷入了回憶,思索了片刻後繼續說道。
“……當時我們在裡德布爾縣遭遇了骷髏兵團,那些家夥的坦克就像開瓶器一樣,我們的坦克被一輛接一輛的打爆,就像這啤酒瓶蓋。”
說著的同時,他用拇指將瓶蓋彈飛了出去,準確無誤地彈進了垃圾桶。
“後來呢?”
“後來?後來當然是我們贏了,雖然這筆代價說出來恐怕會讓你接受不了,我們有三千個弟兄到現在都屬於既沒有失蹤,也沒有找到,”庫魯安笑了笑,停頓了片刻之後又說道,“至於吉普森,還在當他的萬夫長,而我則被安排在了這個破海關。”
亞爾曼陷入了沉默。
他倒是知道那3000多個人在那兒,就在金加侖港郊外的戰俘營裡。
聯盟對他們其實還不錯,聽說戰俘營蓋好之後乾活兒還給工錢,而且他們同樣受到了聯盟法律的保護,一天就乾八小時。
庫魯安也陷入了沉默,獨自悶了一口啤酒,將空瓶子磕在了那發霉的木桌上。
“也許是我太悲觀了,我感覺想要在正面戰場上取得勝利幾乎已經是不可能了……除非有某種能夠徹底扭轉戰局的武器,將我們的對手直接從這顆星球上抹去。”
亞爾曼苦笑了一聲。
“真要是有那種武器,它的存在本身就有夠恐怖的了。”
庫魯安咧嘴笑了笑。
“說不定真有呢?我聽說古裡昂將軍就下了重注,把一部分籌碼壓在了一種叫‘死劑’的玩意兒上。”
從這個名字中嗅到了一絲不祥的氣息,亞爾曼輕輕皺起了眉頭。
“死劑?”
庫魯安壓低了聲音,用神秘的語氣說道。
“沒錯,一種只有特定人群會感染的病毒,能夠有計劃的消滅我們的對手……比如那些鼠族人,蛇族人等等。至於其他人,最多只會成為病毒的攜帶者,但不會受到病毒的影響。”
亞爾曼的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
“這種事情真能辦到嗎?我的意思是……它真的不會對威蘭特人也產生同樣的效果?”
庫魯安笑了笑。
“誰知道呢,有些東西就像前線的戰報,半真半假。”
頓了頓,他又笑著說道。
“……說起來,我還聽小道消息說,這‘好東西’其實是一隻藍地鼠弄出來的。”
——
(感謝“CaptPaterno”的盟主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