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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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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弄玉 , 龍璇 分类:军事 更新时间:2024-08-26 15:56:26 来源:搜书1

到了白夷族,程宗揚才真正見識到云氏商會的赫赫聲名。白夷人幾乎舉族出動,迎接這些遠

道來的貴客。號角和銅鼓的聲音響成一片,白夷人仿佛過節一樣的歡呼雀躍。

云蒼峰遠遠下了馬,在正式踏上白夷人的土地前換了一雙嶄新的靴子。

他的舉動引來了更大的歡呼聲,那些白夷人熱情地上前替他牽過馬匹,擁擠的人群分開一條

通道,每個人都帶著誠摯的笑意。

族中穿著白衣的年輕男女用樹枝沾上清水,灑在眾人身上,幾名明眸皓齒的少女在他們行進

的道路上撒下大量花辦。

踏入南荒之后,程宗揚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熱鬧的氣氛。那些白夷人身材纖瘦,相貌俊雅

而且前來迎接的女子遠遠比男人多,一個個嬌美的身影花枝招展,讓人目不暇接。

道路盡頭,是一座純白巖石砌成的門樓。一名中年男子站在石階前等候眾人。他年過五旬,

花白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亂,雙目沉靜如水。

云蒼峰走上前去,向這位白夷首領深深躬下腰。

“就像遷徒的候鳥,我們云氏的商人又來到這片富庶的山谷。”

“我們騰出了最好的房子供你們居住。”

白夷族長微笑道:“無論你們需要什么,盡管向我開口。”

云蒼峰一招手,易彪上前捧上一匹絲綢。云蒼峰解開外面包裹的油布,輕輕一抖,一抹銀亮

的光澤流淌下來。那絲綢散發著月光一樣的白色,搖曳時,仿佛有嫵數星光飛舞著忽隱忽現

將他的青袍映得一片瑩白。

“敝商會請了一位御法師幫忙,才織出這樣月光般的絲綢。雖然不及白夷宮殿里的夜明珠光

彩奪目,但到了夜間,也能散發出月亮一樣的光芒。”

白夷族長接過來仔細看著,目光變得柔和起來。良久,他讓人把絲綢小心收好,然后拉起身

后一名女子的手,向云蒼峰道:“這是我的妻子阿樨,你上次已經見過的。”

那是一名嬌艷的少婦,她年齡比蘇荔略長,眉眼盈盈如畫,白皙的肌膚宛如牛乳,光潔的額

偷上戴著一串日明瑩的珠鏈,身上白裙猶如百合,肩頭披著一條月白色的長披肩,用一口金

環扣住,環上嵌著一顆黑色的大珠,氣度雍容雅致。

樨夫人柔聲道:“云執事還和我第一次見到時一樣,好像時光沒有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云蒼峰笑道:“夫人卻是比從前更美貌了。”

樨夫人微微一笑:“遠來的貴客,請安心在這里住下吧。”

“多謝夫人。”

云蒼峰早已準備好禮物,命人捧來一只玉匣。打開來,里面是一枝純金的鳳釵,釵頭的鳳眼

鑲著兩枚紅寶石,鳳嘴懸著一串明珠,珠光寶氣,華貴無比。

樨夫人含笑道謝。族長卻往云蒼峰身后看去。

“這次我來帶了另一支商隊,”

云蒼峰托起程宗揚的手肘,“他們來自遙遠的五原城,是我們云氏的朋友。”

這些日子程宗揚已經克制住握手的沖動,似模似樣地拱了拱手,道:“見過族長。”

“另一家商館?”

白夷族長疑惑地挑起眉毛,“難道云氏找到更好的商路了嗎?”

“云氏是白夷永遠的朋友。南荒部族成百上千,沒有哪個比白夷富庶的。云氏和白湖商館攜

手,會給朋友們帶來更多貨物。”

白夷族長放下心來,與程宗揚寒暄幾句。云蒼峰又道:“與我們同來的,還有一位朋友。”

那道健美的身影走過來:“花苗的阿依蘇荔,向尊敬的白夷族長問好。”

“是花苗的族長嗎?”

白夷族長高興起來,“是什么鳥兒,把你們引到深山里的白夷來?”

“是鬼王峒的使者。我們帶來了龍神和巫王的新娘,依照他的命令,來這里等候。”

白夷人的歡呼聲還在繼續,程宗揚卻敏感地發現身邊的氣氛異樣起來。白夷族長臉上依然帶

著笑,眼神卻變得深沉。

只一瞬,白夷族長神態又恢復了從容,他客氣地與蘇荔交談幾句,然后讓侍從把客人送到住

處。

“我有些事要與云氏的朋友交談。花苗客人,晚間我會設宴款待你們。”

白夷人崇街白色,雖然住在山上,用來蓋房子的巖石卻是從外面運來,清一色潔白的顏色,

一幢幢白石砌成的房屋整齊美觀。優越的地理環境,使白夷人口遠遠超過南荒的普通村寨,

與其說是一個部族,更像一個初具雛形的城市。

作為白夷人對外貿易的壟斷者,云氏商會在城中竟然有一處專屬的商鋪。商鋪位置距離族長

的宮殿不遠,前面是經營的鋪面,后面是倉庫和住處。云蒼峰被白夷族長請到宮內交談,其

余商隊的護衛卸下綢緞,一匹一匹擺出來。祁遠也帶著人,把剩余的貨物全都陳列出來,倒

也琳瑯滿目。

很快就有白夷人來挑選貨物。祁遠一邊在柜臺上招呼客人,一邊指點著小魏和石剛當起了伙

計。

程宗揚靠在柜臺邊,看著來往的客人。白夷女子容貌俏美,身材窈窕,給人的觀感不是一般

的賞心悅目。但程宗揚越看越覺得疑惑:半個時辰內,來到商鋪的男子不足兩成,女子倒占

了八成還多。這白夷族的女人也未免太多了吧?

聽到程宗揚的疑問,祁遠笑了一聲。“有兩成就不錯了。來白夷之前,我還聽說白夷族全是

女的呢。”

說著他擠了擠眼,小聲道:“白夷人可比花苗還多情呢。據說走在街上就有人拉。”

程宗揚道:“那不成唐儈進了女兒國嗎?”

這故事祁遠也聽過,笑道:“別說唐儈,就是孫猴子都有人搶著要。”

程宗揚摸著下巴道:“不至于吧?”

祁遠扯了扯他的衣袖,朝外面一呶嘴。

商鋪對面是一幢小樓,一個嬌俏的女子立在屋檐下,笑吟吟看著這邊。那雙美目靈巧地從眾

人身上一一滑過,最后與程宗揚眼神一觸,像被黏住一樣不再栘開。

那女子體貌嬌柔,一張瓜子臉又俏又媚,白凈的下巴上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程宗揚還記得西門慶傳授的觀女之術,這樣的蕩女之相,百不一失。

那女子與程宗揚對視片刻,然后嬌媚的一笑,眼神柔媚得仿佛滴下蜜來,讓程宗揚禁不住心

頭怦怦跳了幾下。

這些天跟著一群花苗美女,自己卻連小魏的機會都沒有。倒不是程宗揚有什么心理負擔,實

在是凝羽受了傷,需要人照料,她性子冶漠,其他男人別說幫忙,就是靠近些也不行,程宗

揚只好寸步不離地守著她。這些天下來,早巳欲火高漲,眼看著那女子勾人的眼神,不禁心

旌搖曳,眼睛也亮了起來。

那白夷女子抿嘴一笑,悄悄揚起手,朝程宗揚招了招,然后扭頭進了屋子。

朱老頭一臉曖昧地湊過來,笑得像一只剛偷吃了老母雞的黃鼠狼:“這叫哪啥?緣分啊。”

程宗揚沒理會他的揶揄。祁遠說過的話:有拉咕咕叫,還不種地了?他咳了一聲,整了整衣

服,繞過柜臺,朝對面走去。

那女子就在門里等候,見著程宗揚沒有半點訝異。她嫣然一笑,一手悄悄牽著他的衣袖,拉

到屋里,然后掩上門。

朱老頭蹲在門邊,瞇著眼,口里念念有辭,“一、二、三、四……”

剛數到十,小樓里突然一聲慘叫,接著房門砰的打開,程宗揚衣衫不整地狂奔出來,像撞上

什么可怕之極的怪物一樣,嚇得魂不附體。

看守商鋪的幾名護衛互相看了一眼,不作聲地握緊柜下的兵刀。

程宗揚拔足狂奔,一頭闖進商鋪,身后卻沒有人追來。

“哈哈哈……”

祁遠捧著肚子,發出一陣大笑。

程宗揚一直跑到后院才停下來,驚魂未定地扶著柱子,臉上時青時白。

朱老頭一臉無辜地追進來,連聲追問:“怎了?怎了?”

程宗揚鐵青著臉,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她是男的!”

“哦……”

朱老頭恍然大悟。

程宗揚恨恨道:“死老頭!你存心的吧!”

朱老頭叫起屈來:“她穿著裙子呢,我哪看得出來是男的女的?”

祁遠也跟了進來,忍笑道:“得了吧。你還不清楚?死兔子都叫了一路了,老頭你對這里清

楚著呢。”

朱老頭哼聲道:“俺又沒被兔子勾引過,怎會知道?”

程宗揚喘了半天氣,忽然弓著腰干嘔了一口,卻沒嘔出什么,只用手背狠命擦著嘴。

朱老頭臉湊過來,關心地問道:“怎了?親上啦?”

程宗揚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咬牙切齒地說道:“死老頭!再羅嗦,小心我叫人爆你菊花!嘔

……”

商鋪里人來人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一個個巧笑倩然。對面那個白夷“美女”又立在門口

一臉幽怨地望著這邊。程宗揚躲在店鋪里,說什么也不露頭。

云蒼峰回來時,程宗揚還在漱口。一桶水都讓他漱得見底,還不停“呸呸”吐著口水。對于

白夷“美女”程宗揚算是有了心理障礙,鬼知道這些女人里有多少是如假包換的男人。朱老

頭還不停過來看笑話,那臉淫賤的笑容,讓程宗揚恨得牙癢。

云蒼峰臉色凝重地喚上程宗揚和祁遠,一同進了內室。

“有鬼王峒的消息嗎?”

祁遠頭一句就問道。

云蒼峰搖了搖頭:“族長說,白夷人與鬼王峒并無沖突,也未曾聽說鬼王峒的使者要來此地

程宗揚道:“那云老哥為什么看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云蒼峰盤膝坐在席上,手指叩著身側的木幾,良久才道:“白夷族長與我談了三件事。”

云蒼峰眉頭緊鎖,緩緩道:“這三件,其實算是一件。一樁是這次白夷族的珠寶不再用貨物

交換,需要用銖錢結帳;第二樁,這次族中采得珍珠、玉料比往常多了三倍,要我們一次購

走;第三樁,無論這批貨物所值多少,都需付五萬銀銖。”

無論價值多少都需付五萬銀銖?程宗揚心里升起一絲疑云。

這二個條件目的都是一個:要錢,而且是大量的現錢。云氏商會既然是獨占白夷商路的大商

家,與白夷族的關系自然非同一般,雙方打交道的時間說不定比他年齡還長些,怎么會說變

就變?

“白夷族缺錢嗎?”

“看來,他們是很缺錢。”

“可他們要錢做什么?”

南荒能用錢的地方并不多,大多數交易都是易貨的方式完成。如今白夷族突然改變交易方式

要求一筆巨款,真不知道他們要用在哪里。

“這批貨物只有珍珠和玉料兩種,少了砂金。我估算了一下,價格在兩萬銀銖上下。白夷族

開價是五萬銀銖,一個都不能少。”

五萬枚銀銖足有半噸重,程宗揚敢肯定云氏商會沒有攜帶這樣一筆巨款。難道云蒼峰準備向

自己借錢?可程宗揚知道,白湖商館手里的現款連這個零頭也未必有。

果然,云蒼峰沉吟片刻,說道:“老哥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貴商館能否接下一部分貨物?

程宗揚苦笑道:“不瞞老哥說,我們帶的貨物都換成了南荒特產,販回五原城也許能賺一筆

但現在,祁遠手頭的銀銖不會超過一千個。”

“還剩八百來個。”

祁遠牽了牽唇角,“朱老頭一天是一枚金銖的價格,合二十枚銀銖。我們出一半,還要給他

拿六十枚。”

云蒼峰沉默半晌。程宗揚道:“既然款項不夠,能不能和族長商量一下,先付一部分?或者

先賒欠著?”

“白夷族長催促甚急,十日內必定要五萬銀銖。”

這就是強人所難了,云氏縱然豪富,也不可能帶著銀庫走路。五萬銀銖哪里是那么容易拿出

來的?

云蒼峰忽然提聲喚道:“易勇。”

一個人影悄然進來,回手掩上房門。那人身材不高,年紀輕輕,程宗揚認出他是云氏商會一

名護衛,平常并不起眼。途中遇到山洪那次,正是他落到了最后面,以至于易虎葬身山洪。

此時他頭上挽著一個發髻,用一根竹簪插著,身上的護衛服色也換成了淡青色的法袍。

易勇不作聲地盤膝坐下,然后從隨身的包裹中取出一只小小的銅盆,一口水囊,放在手邊。

他閉上眼,嘴唇微動地默念片刻,然后拿起水囊,拔下塞子,將水淺淺倒入銅盆中。

程宗揚與祁遠對視一眼,誰也沒想到云氏商會的隊伍里還藏著一名術者。

那口銅盆直徑不過半尺,通體鏤刻著奇異的花紋,里面的水不過一掌深,清澈見底。那名隱

藏了身分的術者從腰間取出一枝小小的竹管,把里面的銀色粉末小心抹入水中少許,然后收

起竹管,兩手按著銅盆邊緣,低聲吟唱起來。

程宗揚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旁邊的祁遠眼睛卻瞪得老大,緊盯著他的動作,生怕

錯失了什么。

隨著易勇的吟唱,銅盆的花紋仿佛流動起來,絲絲縷縷注入銅盆的清水中,平靜的水面漸漸

蕩起漣漪。術者的吟唱聲越來越急,忽然兩手一抹,清水傾盆而出,扁圓狀懸在半空,仿佛

一面濕淋淋的水鏡。邊緣水跡不停流動,映出周圍的面孔,卻沒有一滴濺落下來。

云蒼峰緩緩道:“事起倉促,老夫不敢自專。”

片刻后,波光粼粼的水鏡中顯出一張刻板的面孔。云蒼峰挺起身,對著水中的面孔道:“六

弟,我等已至白夷。”

水鏡中那張面孔沒有一絲表情,就像一張靜止的圖畫。

云蒼峰似乎早巳習慣了對方的作風,沒等他回答就說道:“白夷族有大批珠玉以高價出售,

索款甚急,是否接下?”

“可。”

那張面孔毫不遲疑地答道。

“需五萬銀銖,至遲十日之內,以現款付清。”

水鏡中那張面孔依然沒有一絲表情,卻陷入沉默。片刻后,他緩慢卻毫不停頓地說道:“留

佩。白龍江口。一成息。”

說完這句話,水鏡中的人影冉冉消失。

程宗揚聽得似懂非懂,祁遠在旁邊卻是聽明白了。那人說的是云蒼峰可以留下隨身的玉佩,

執佩人不但可以到白龍江口取款,還能多拿一成的利息。但祁遠最關注的還是那個施法的年

輕人。千里傳訊,這是所有商家夢寐以求的法術,他的價值,無論如何估量也不為過。

盤膝瞑想的易勇睜開眼睛,“咄!”

地暴暍一聲,懸浮的水鏡隨即碎裂,化成一片水霧消失在空氣中。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卻

像剛爬完一座大山,額頭布滿了汗祁遠看著他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見易勇起身吃力,還小

心扶了一把,讓那年輕人感激地朝他一笑。

程宗揚也被震住了。這活脫脫就是法術版的視訊對話,還是無線版的。看來自己把手機埋掉

絕對是明智的選擇。忽然他脫口道:“影月宗!”

易勇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然后收起銅盆和水囊,不作聲地坐在一旁。

凝羽曾經提起過,王哲麾下的參軍文澤是影月宗弟子,擅長使用水鏡,可以將信息瞬間傳遞

到千里之外。六朝最大幾家商館競相以重金招攬,文澤卻投身軍旅,拒絕了這番好意。

當日拜火教祭司出現,文澤隨即入帳,程宗揚還在奇怪他用什么方法傳訊。直到目睹了眼前

的一幕,他才醒悟過來。云氏商會真是不同,走南荒還帶著影月宗的術者。這個叫易勇的年

輕人,身價只怕比商隊那些護衛加起來還局。

云蒼峰道:“見笑了。”

說著拿起茶盞,“請喝茶。”

程宗揚暍著茶,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后道:“老四,你去前面看看。”

“成。”

祁遠一點就透,知道他們有話要說,當即起身離開。

“云老哥。”

程宗揚放下茶盞,“有什么要幫忙的事,盡管開口。只要小弟能做到,絕不推辭。”

云蒼峰拍案道:“程小哥果然是明白人。”

如果說雙方同行還是不得已的選擇,那么后來云蒼峰讓出龍睛玉,明顯是在向自己示好。程

宗揚雖然不知道龍睛玉是什么東西,但看祁遠小心翼翼的樣子,肯定不是一般的貴重物品。

云蒼峰是個生意人,把這樣一注發財的機會輕易讓給自己,總不會是單純地因為好心。不過

白湖商館的規模比起云氏商會,可差得太遠了,程宗揚想不出有什么會是云蒼峰辦不到,非

得自己幫忙。

“當日老夫曾說過,鄙商會到白夷,是尋一件東西。這件東西眼下已經有了眉目,只是……

話說到這里,程宗揚已經明白過來。云蒼峰是想向自己借用人手。他沒有作聲,只在腦中飛

快地思索著。

云蒼峰道:“鄙商會這些護衛勇武有余,機巧難免不足。因此,老夫想請貴屬出手相助。”

程宗揚盤算已定,抬頭笑道:“那件東西在什么地方,云老哥想必早就知道了吧。”

“位置還不確定,但大致方位已經有了。”

“既然云老哥知道那件東西的下落,為什么臨行時不帶夠人手,卻要向我們這個小商館借人

呢?”

這是最要緊的一點。看云氏商會的舉動,他們找的東西九成九見不得光。以云氏商會的實力

程宗揚才不信他們沒做好足夠準備,還要臨時拉人幫忙。這一路自己與云氏商會相處得不

錯,正是因此,程宗揚才更不希望糊里糊涂當了替死鬼,傷了彼此的感情。

云蒼峰神情間仿佛松了口氣。“小哥這一路雖然不怎么說話,但看得出是個有心人。其中的

原委,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吐露。小哥既然問到,倒了結了老夫一樁心事。”

云蒼峰飲了口茶,“程小哥可聽說過靈飛鏡?”

程宗揚猶豫了一下。《靈飛經》自己以前聽過一些,知道足道家的典籍。什么吐納咒誦,當

時也沒興趣。靈飛鏡卻是沒聽過。

“靈飛鏡傳說是上古仙人留下的一面神鏡。方才的水鏡之術,程小哥已經見過,千里傳訊要

耗費大量法力,易勇傾盡全力也只能維持一刻鐘。而靈飛鏡傳說可以隨意使用,即使遠在萬

里之外,也可清楚如見。”

程宗揚默不作聲地聽著,他現在已經不懷疑,在這個世界里真有這種神奇物品的存在。

“鄙會有一位客戶不知從何處聽說靈飛鏡,以重金求購──此間頗有一些忌諱,恕老哥不能

明言。總之鄙會接下這筆生意,卻不能從商會調集人手。”

程宗揚笑道:“既然是客戶,我就不問了。”

聯系到易彪等人的身分,云氏商會背后的客戶已經呼之欲出──除了手握兵權的重臣,還有

誰能調動北府兵的精銳?但云蒼峰不愿提及,程宗揚也就當作不知道好了。

“鄙會人手頗有不足,原本還能勉強一搏。如今少了易虎,想取走東西,已是無能為力。”

“第一個問題,”

程宗揚豎起一根手指,“靈飛鏡在什么地方?”

“鄙會得到的消息,靈飛鏡流落王南荒,如今在白夷族。”

“第二個問題。云老哥何不直接從白夷族長手中購下靈飛鏡?反正他們正缺錢用。”

云蒼峰苦笑道:“不瞞小哥說,靈飛鏡在這里的消息,連白夷人也不知道。如果老夫貿然提

出,只會令人生疑。”

“第三個問題。假如云老哥消息有誤,它并不在白夷族呢?”

云蒼峰轉身道:“易勇。”

易勇欠了欠身,“方才施法時有靈力波動。商會消息無誤,靈飛鏡應該就在此地。”

云蒼峰解釋道:“影月宗的水鏡傳訊,便是由靈飛鏡演化而來。兩者法術同源,除非另有一

位影月宗的大行家也正在此地施法,否則不會有誤。”

程宗揚想了一下,笑著抬起手掌:“這個忙,我們幫了。”

云蒼峰面露笑容,舉掌與程宗揚輕輕一擊:“貴館援手之德,我云氏絕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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