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佳就在房內, 看到宗也蹲在薑初宜面前的這一幕,愣住。
還沒回過神,就見宗也起身, 朝他們走來。
走近了,他站住腳步,臉上的溫柔漸漸散去。
豐佳此刻心還是虛的, 和旁邊的人對視一眼。
“幫個忙。”宗也面容沉靜,語調平緩地對製片說, “清場。”
……
……
很快, 幾個醫務和工作人員全部退出去, 門被帶上, 房間裡恢復安靜, 只剩他們兩個。
宗也靠在門口,偏過頭, 靜靜地打量著幾步之外,臉頰蒼白的溫順女人。
他站了會, 才拿了幾張紙,走過去, 重新蹲在她面前, “別哭了?”
薑初宜緩緩搖頭,小聲說, “我沒哭了。”
“小電扇被踩壞了,我再給你買,你想要幾個。”
“不用了。”薑初宜舉目望了望, “其他人呢。”
“我讓他們先出去了。”
見宗也微微皺起眉頭, 用指關節摁眼睛, 薑初宜問:“你沒事吧?”
“沒事, 眼睛有點酸。”宗也把手放下來,“隱形眼鏡可能被擠掉了。”
“我包裡有眼藥水,一會拿給你。”薑初宜抿唇,“你是不是也被嚇到了?”
“有點。”宗也笑容無奈,“但不是被那群人嚇到的,你一哭把我嚇到了。”
薑初宜沉默著,盡可能擠出一個笑,跟他說,“我高三那年,上海也出了一場很大型的踩踏事故,那時候我和朋友正好去外灘跨年,對這種事情就有點心理陰影。”
宗也看了她一陣,問,“需要給你找個醫生做心理疏導嗎?”
“不用……我已經不害怕了,沒多大事。”薑初宜又朝他笑了下。
“沒多大事,掉這麽多眼淚?”宗也又給她遞了張紙,漫不經心道,“這麽心疼那個小電扇?”
“我也不是隻心疼小電扇才哭的……”薑初宜鼻音濃重。
“所以。”宗也盯住她,很慢地問,“還有我嗎?”
兩人一蹲一坐,默契地安靜下來。
薑初宜劫後余生,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
但她隱隱覺得這個話題似乎超出了朋友之間的線,她不該越過。
薑初宜一直是個循規蹈矩、不願出差錯的人,她知道自己情緒還處於失控狀態,知道這樣不合適。
可是這一刻,他看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薑初宜還是點了頭。
他笑了笑,溫和的聲音依舊冷靜,“為什麽會心疼我?”
宗也的眼睛確實很好看,尤其是微微笑的時候,尤其是專注地看向她的時候,都會讓她忍不住,想抬手摸一摸他的眼睫毛。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摸。
薑初宜只能垂下頭。
她很久都沒開口。
宗也很有耐心,像往日那般,對她有著無限的耐心。但是他仿佛一定要聽到她的答案,又問了一遍,“初宜,能告訴我嗎,為什麽。”
薑初宜好像察覺出他的意思,又好像不能。她呆呆地看著手中那張,被揉皺的白色紙巾。
長久以來,埋在心臟的一顆小種子,似乎開始撕扯,破裂,發芽,在她沒察覺的時刻,肆無忌憚地野蠻生長,衝向五髒六腑。
有人說,當愛情降臨的那一刻,人最先感受到的就是痛。
然而心理學裡,有一種愛情錯覺,叫做吊橋效應。
她分不清自己心口的疼痛,是因為劫後余生感到後怕,還是有可能,在這一瞬間,在他連續的追問下,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眼前的人。
像表妹所說的,她跟很多很多人一樣,品味爛大街地,喜歡上了宗也。
可薑初宜也跟她們不同。
因為她的喜歡注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因為他的身份,因為自己的職業。
她太清楚地明白,愛情對宗也如日中天的事業幾乎意味著毀滅。
薑初宜面色發白,盡全部的理智,去壓製住自己心中翻滾的浪潮。
無論什麽答案,她都能說給他聽。除了“我喜歡你”,只有這個,絕對不能在此刻宣之於口,絕對不能告訴宗也。
幾分鍾後,薑初宜慢慢抬頭,眼裡恢復了平和。
她對他露出一個笑,一字一句,慎重地說:“你為了保護我才受的傷,所以我會擔心你,這是人之常情。”
這次,輪到宗也沉默。
他垂下睫毛,聲音依舊溫柔,“只是因為這個嗎?”
薑初宜嗯了一聲,緊緊捏著手,不敢看他的表情。
很久之後,他說:“我知道了。”
宗也似乎也覺得自己可笑,對她說了句意味不明的抱歉,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不再繼續那個話題。
等薑初宜把臉擦乾淨,恢復好平日的模樣。兩人一前一後從房間出去。
飛行嘉賓毛珍珍也被剛剛那個意外嚇得不輕,她跟助理站在一邊,看到宗也從房間裡出來。
當他從她身邊走過時,毛珍珍感覺到一股冷意。
這個傳聞中溫潤有禮的“頂流”,似乎心情不太好。
幾個編導上前跟他們溝通了幾分鍾,錄了幾個空境,草草地結束了今天的錄製。
*
當天晚上,宗也坡子街被堵的消息很快引爆熱搜。
他發了一條微博,工作室以及BloodXGentle官博、官方後援會,全都出了公告,呼籲粉絲粉絲追星,抵製代拍和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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