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望者,也就是之後我在翻閱古老的書籍中才知道他們是樹人種的鄰居,和樹人有著良好的互動關係。
據說遠望者能夠融入土地,潛行在樹人周圍保護著他們。
不過在現在被包圍時,我倒是對他們全然不知,只覺得好像是一堆食人族圍在旁邊那種感覺,而正在和食人族試圖溝通的阿斯利安儘量壓低了語氣說著話。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後,那個有著金色顏料面具的人揮手讓周圍的同伴都往後退開一點距離,然後才拿下了木制的長面具。
其實在那一瞬間我以為大概會看見的是個人,但是面具後面出現的……好吧,身體是滿像人的,只是又比我們高壯了一點,另外那個頭好像是野獸的頭,不知道是狗頭還是狼頭,總之就還滿像某種故事書裏面的角色。
原本不算矮的阿斯利安和摔倒王子在狗頭人前面,看起來好像也變得嬌小很多。
狗頭人咳了一聲之後,盯著阿斯利安發出了低沉的聲音:「狩人,你們必須為殺害樹人而有所交代。」
他改成我們都聽得懂的語言,有點類似中文、像是不同地區的華人發音,有大半部分我還是聽得有點模糊,不過意思稍微能理解。
「對於樹人之事我們感到遺憾,但是我想中間必定有所誤會,是否能夠有所折衷的餘地?」阿斯利安用非常誠懇的態度這樣詢問著眼前的狗頭人。
「動手者留下,其餘人離開。」狗頭人這樣回答他,「大地之民即將審判殺害樹人者。」
「煩死了!」
終於把耐心用完的摔倒王子突然爆出這三個字,當場打斷了阿斯利安和狗頭人的對話,在所有人把視線轉向他的時候,他猛地揮了一下手。
阿斯利安臉上馬上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
同時,色馬立刻張開翅膀往上翻飛出去。
爆炸聲直接從我們腳下傳來,我連他是不是無差別攻擊都還沒搞清楚,沖過來的阿斯利安就拽著我跳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飛狼背上,在我們也被波及到之前沖上了天空。
昨天我們才紮過營的地方陷入連環爆炸,到處都是火光和煙霧彌漫,還好阿斯利安快了一步,不然我深深覺得我現在應該已經在過奈何橋了。
你個該死的摔倒王子居然連同伴都要攻擊是嗎?太可惡了!
整串的火光當中,那個連一點灰塵都沒有沾上的摔倒王子突然從裏面竄出來,非常理所當然的也跳上飛狼的背。
「你怎麼可以動手!」一看到人出現了,阿斯利安立刻發出憤怒的聲音。
「那棵樹是瘋的。」摔倒王子眯起眼睛露出不屑。
「什麼?」
「瘋狂的樹人,我們沒有必要負責。」撇開臉,摔倒王子哼了一聲。
底下轟隆隆的聲音大概又過了幾秒,看著下方的狀況一會兒,阿斯利安才轉回來看著摔倒王子:「你是因為樹人對你進行攻擊才會殺他?」
摔倒王子連吭都不吭。
我在他們兩個人中間左右看了一下,決定先問自己的疑惑:「樹人會主動攻擊?」對了,我記得魔戒裏面的的確是會,不過摔倒王子怎樣看起來都不像是半獸人吧?
還有,這裏該不會真的有半獸人吧?
「大部分是不會的。」阿斯利安轉過來看著我然後這樣說著:「樹人是古老與睿智的生物,在精靈離開歷史之後,樹人幾乎都已經沉睡了,但是在沉睡途中偶爾也會有突然醒來的,因為沈睡太久所以會忘卻自己的意識而本能性地襲擊接近的物體,這時候會由遠望者引導他們重新恢復意志、或者再度沉睡以免造成其他種族的傷亡。」
「那個不是。」摔倒王子反駁了,「狂樹人。」
「如果是狂樹人,只要跟遠望者解釋清楚就可以避免爭執了,為什麼你剛剛不說!」大概是很想撲過去掐死摔倒王子的阿斯利安咬牙說著。
「本王子不屑與低賤的種族多加解釋。」這次他說出讓我們有志一同想圍毆他的話了。
『下面那些人好像還活著。 』懶洋洋地發出腦波,在旁邊飛的色馬提醒我,『不過很奇怪的是,他們混亂了。 』
「下面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我拉了拉快要跟摔倒王子翻臉的阿斯利安。
在阿斯利安還未回答我同時,底下煙霧先散開了,接著我們立即就看見為什麼底下會混亂的原因了。
除去了爆炸著火和坑坑洞洞之外,剛剛狗頭人那張金色顏料的面具被人非常豪邁的一腳給踩在地上,而且踩的人還非常沒自覺地把面具給踩出了裂痕,還剛好是裂在金色顏料上面。
我看見那件讓我偏頭痛都要發作的「綠島好熱」再度出現在我的視線裏面。
「你們居然敢把本大爺丟掉!給我下來!」
有時候我真的認為五色雞頭真是個神秘的人物。
不過那種神秘讓我們非常不能恭維。
「渾蛋!居然敢丟了本大爺逃走!」踩在人家面具上的五色雞頭還憤怒地跺了兩次腳,我幾乎都能聽到夾腳拖鞋下麵傳來啪嘰的破碎聲了。 「那個炸彈渾蛋!你是不是看到本大爺來才引爆!有種下來跟本大爺一次把恩怨處理了,明天的太陽會照在你的墓碑上!」
明顯被挑釁的摔倒王子露出了微妙的冷笑:「命真硬。」
所以你真的是看到五色雞頭接近才打算把他跟遠望者一起處理掉的嗎?
我突然有種我好像會哪天死于自己隊友手上而不自知的感覺,我想我還是離摔倒王子遠一點對人身安全比較有保障。
完全無視於周遭遠望者的錯愕,五色雞頭又連續踩了幾次面具沖著摔倒王子叫囂,大概在幾秒之後,遠望者把五色雞頭包圍了。
阿斯利安歎了一口氣,然後讓飛狼降低高度,自己先跳下去了。
既然五色雞頭在下面而阿斯利安也下去,我也就跟著往下跳,幸好飛狼已經很低了摔不死我,在往下跳之後我才驚覺還有快一層樓的高度,所以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幸好人沒摔爛。
「漾~你這麼想念本大爺啊,真不愧是本大爺忠實的僕人。」
我突然覺得我跳下來的動作是錯誤的。
「西瑞,麻煩移開你的腳。」我都可以感覺到遠望者們想殺人的目光了。
「啥?」五色雞頭低頭看著他腳下,然後挪開,那個已經出現了裂痕和碎洞的面具整個髒兮兮的,看起來應該不能再用了,「你們把垃圾放在本大爺腳下幹啥啊?」
那是你自己踩的吧!
臉上有幾近一打黑線的阿斯利安默默地彎腰,然後撿起來已經快被踩爛的大面具,連我都看得出來他在猶豫要怎樣歸還給那個狗頭人。
總不能說「啊哈哈我們加料完了還給你」這樣吧!
如果我是狗頭人,我絕對先掐死眼前這票人再說。
意外的,原本應該要跳過來掐死我們的狗頭人盯著五色雞頭的頭半晌,然後露出了某種好像是意外的神情:「羅耶伊亞家族的小孩?」
五色雞頭挑起眉,毫不客氣的走過去在狗頭人旁邊繞來繞去,「本大爺怎麼覺得你這個活像墳墓的雕像的傢伙很眼熟?」
「你們認識?」這次意外的是阿斯利安。
狗頭人揮手讓旁邊憤怒的其他面具土著退下,然後嘴巴突然咧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在笑,露出了很多銀白色的牙齒。
「喔,本大爺想起來了。」擊了一下手掌,五色雞頭劈手奪過阿斯利安手上的面具仔細看清楚之後,丟回給狗頭人,「你這傢伙不就是那個跟我要面具的嗎!」
「西瑞•羅耶伊亞。」這次準確無誤地叫出五色雞頭名字,狗頭人一下子心情轉好,隨手把面具遞給旁邊的同伴,「這是你的同伴?」
「這個是本大爺的僕人。」五色雞頭指著我。
我才不是僕人!
在摔倒王子的瞪視和阿斯利安疑惑的雙重視線攻擊下,我摸摸鼻子走近五色雞頭,「不好意思,你們是……朋友?」沒想到五色雞頭居然會有朋友,我還以為他人生就是以增加敵人為挑戰,氣死敵人為目標。
「本大爺想一下……這傢伙好像叫做啥蚊子課的……」看起來完全忘記對方名字的五色雞頭環著手。
「汶•雷拉特,我是遠望者一族的部隊隊長。」完全沒有因為五色雞頭的話被激怒,狗頭人的態度逐漸轉為比較客氣了,「抱歉,我不曉得你是西瑞的僕人,差點害他沒僕人了。」
「我不是僕人。」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我越來越低落的不明身分。
「他是本大爺的隨從。」五色雞頭很順的自己接了下去,「旁邊那幾個是隨從的朋友。」
「原來你們兩位是朋友?」沒有對五色雞頭的話介意,阿斯利安上前詢問著。
我在想,他大概對於五色雞頭會和遠望者關係不錯感到很訝異。
「遇過兩三次,這傢伙的面具本來是本大爺的,又沒有很漂亮,他要去了還複製了一大堆給他的小隊。」指著被自己踩爛的面具,五色雞頭用一種「那東西哪里好看」的不屑態度說著,「本大爺去原世界旅行時候買的,那個店家非得要本大爺買這個蠢東西才要給我衣服。」
所以那是觀光紀念品嗎?
難怪我會覺得很眼熟!搞不好我在哪個旅遊頻道就看過了啊,那一定是某國的啥啥傳統木雕面具!
「我們與羅耶伊亞家族有合作上的往來。」狗頭人稍微解釋了一下,大概是見到五色雞頭後確認我們跟他一道的,所以也沒有再出現任何敵意了,「有時候樹人會轉化為狂樹人、狂樹人受到渾濁氣息侵蝕之後會變成扭曲生物,羅耶伊亞家族則替我們監視狂樹人,在必要時候會讓痛苦且無法控制的狂樹人或扭曲生物進入安息之地。」
「所以本大爺幫過他們幾次。」五色雞頭這樣說著:「免費的義務生意,然後他們在必要時候也會提供一些情報給我們。」
「原來如此。」阿斯利安點點頭,算是松了一口氣,「我想我們剛剛或許有點誤會,我的同伴因為被狂樹人攻擊所以才會反擊,並非刻意殺死無辜的樹人。 」
狗頭人招來一個同伴,低聲嘀咕了幾句我們聽不懂的話之後,那個同伴立刻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當中,「我們的營地就在不遠處,幾位也請過來稍微休息一會兒吧。 」
阿斯利安看了一眼從飛狼上跳下來的摔倒王子,後者沒有任何意見,他便讓飛狼先退離,接著才讓色馬跟在我們後面,隨著狗頭人進入了樹林後面範圍。
幾名遠望者就離我們有一段距離,左右的在樹林中潛行,有時候一轉頭也會發現他們不見,有時候又看見他們的影子在附近,樹林交織的枝葉濃密地掩蓋了他們刻意不想讓人察覺的行?。
包括遠望者和摔倒王子,他們走起路來簡直就像鬼在飄一樣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五色雞頭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用很跩的方式在走,不過也沒有太多聲響。跟他們比起來,我從踩進樹林之後就不斷發出突兀的噪音,不管怎樣走都會踩到小小的樹枝跟枯葉,非常刺耳。
結果跟在後面的色馬在觀察我幾秒之後,就很歡樂的踩得到處都在啪啦啪啦的聲音,讓我非常想回頭給他一拳。
大約用普通走路速度走了差不多快半小時之後,我們才在樹林一端看到另外一個營地,其實離我們昨天住的不太遠,但是有點距離時幾乎沒辦法發現這個營地,直到走很近才看得出來。
「為了讓樹人恢復平靜,我們在各地旅行。」狗頭人跟走在前面的阿斯利安聊著天,「之前鬼族帶來很多不好的影響,狂樹人的數量突然增加,讓我們的族人必須努力的撫慰他們、讓他們再次睡眠。」
「在鬼族離開之後也是嗎?」
狗頭人點點頭:「樹、水、空氣都被污染,樹人驚醒後被不好的影響支配,很難順利讓他們再次沉睡。」用不太俐落的語言說著,他看了一下四周的樹木,「我們和精靈商議,要逐步將樹人送往更清靜的地方沉眠,已經做了幾千年了,精靈離開、樹人還在,遠望者只能繼續保護他們和請他們移動,不過樹人走走停停、走了又睡、過好幾百年才又突然醒來,還有許多樹人留在土地上。」
「沒有辦法用移送陣那種方式把他們送過去嗎?」聽著狗頭人說,讓我也好奇的提出疑問。
「沒有,這個世界很多大地都有著守護,不能用外在的術法,守護會阻擋術法,不能用。」他告訴我類似其他人也跟我說過的話,「所以、樹人必須移動。 」
「嘖,本大爺才不想管那些樹要怎麼動。」五色雞頭丟了個完全不相干的結論。
微笑了一下,狗頭人領著我們正式踏入遠望者的營地。
遠望者的臨時營地其實並不太大,有點像遊牧民族一樣,小小的、集中著的帳篷有好幾個,中間有著煮食用的篝火和一些器皿,週邊則是用木頭削尖搭成的竹籬,感覺起來還有點像是蠻可愛的住宿小區域。
在籬笆裏面有兩三個女性走來走去,臉部是正常的……是說我也才看到狗頭人拿下那種怪面具,其他人我還真不知道是不是也長這樣。
籬笆裏的女性感覺上就有點像土著,身上和臉上都有刺青,皮膚較為黝黑,身上穿著簡便的服飾,褐色的發都盤起來或紮成辮子,手上拿著正要煮食的食物、腰上則是插著短刀,體形也比摔倒王子高了一點,看起來應該也是可以立即作戰的那種。
看見雷拉特幾個人回來之後,女性紛紛向他們揚了手打過招呼,相當的率性。
「這些是部隊中的女戰士,我們會輪流三個人一班保護營地。」解釋著,雷拉特對其中一個女性招了手,然後講了幾句他們的語言,那名女性很快的鑽進帳篷當中,再出來時候手上已經拿著一個小盒子。雷拉特邊接過盒子,邊領著我們走向其中一個有著相同金色顏料的帳棚。
「先幫西瑞的隨從止血,尖刃上有麻痹藥和微量的毒劑,中和後就沒事了。」
我已經沒力去解釋我不是隨從了。
不過他沒說我還真忘記我有只手受傷的事情,因為整個都沒感覺了,而在不曉得什麼時候血量也都減少,傷口凝了層像是凍狀的血塊。
走進帳篷之後我們才發現這地方比我們從外面看起來還要大很多,至少塞個十個人一定是沒有問題的,空間相當寬敞,裏面沒有放太多東西,只有一個箱子放在那邊,大概是放一點生活必需品而已。
「隨便坐。」雷拉特招呼著,然後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坐在他旁邊,接著他打開了手上的小盒子,裏面是糊狀的深綠色不明物體。
看到這東西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不妙了,在雷拉特很豪邁地用手指挖出一整坨的同時我不妙的感覺一整個加劇。像是要證明我的直覺無誤,挖著那坨很像啥火山泥之類的東西的人把那坨東西直接往我的傷口拍。
原本我還在慶倖還好手麻痹了,但是三秒之後我就哀號了。
我生平第一次這麼痛恨藥效快!
「忍耐一點,人類。」雷拉特拽住我整個劇痛起來的手,然後搖搖頭,「最近的年輕人真不耐痛。」
是太痛了!我都想噴淚了,眼睛整個被痛到模糊還有傳說中可以美化蒙朧一切的水霧都出來了。
「快好了快好了。」瞄了我一眼,雷拉特這樣說著。
果然在他講完之後,傷口突然離奇的又不痛了,就像剛剛開始痛起來時一樣,痛來得快退得也快,連傷口都開始出現復原的狀態了。
「這是遠望者所使用的特別傷藥,據說相當有效,是古老的藥物,連鳳凰族都不見得會使用。」阿斯利安接過了雷拉特遞過來的白布,小心翼翼地幫我把傷口給包紮起來,「只是效果相當強烈就是了。」
我現在非常能夠理解他所謂的「強烈」,理解到讓我突然覺得輔長他們的治療真是太善良了,無痛又快速癒合,讓我真的好感動。
「放著也死不了。」摔倒王子的話像是一桶雪直接往我腦袋上淋下來。
「哼!你以為本大爺的隨從有那麼弱嗎!」
夠了五色雞頭,雖然我知道你是在幫我講話,但是聽起來就是會有點不太爽。
『啡啡啡,真是命硬的人。 』
我一秒就轉過去瞪色馬,他還給我轉開臉,假裝回過頭去把學長放下來。
「你們為什麼會經過這裏?羅耶伊亞家族、很少和狩人來往。」將藥盒收好,雷拉特立刻就切入重點。
「本大爺是出來闖蕩江湖的。」五色雞頭給了他一個非常抽象的答案。
臉上出現了三秒空白後,雷拉特轉過來看我。
「呃……我們好像是要去沉默森林。」你應該看阿斯利安才對吧,又不是我帶隊的!
「綠海灣。」摔倒王子陰森地從我後面發出聲音。
「我們想前往沉默森林拜訪夜妖精一族,請問遠望者是否有些夜妖精的消息?」完全無視于摔倒王子,阿斯利安在雷拉特旁邊席地就坐下,也不介意幹不乾淨的問題,和摔倒王子進來之後的一臉嫌惡相差很多。
雷拉特彈了一下手指,一卷東西突然憑空就掉在我們前面,接著他攤開那卷大牛皮紙,上面畫著繁雜的地圖,感覺上有點像是冒險電影裏必定會出現的那種神秘地圖。
「兩邊都不建議。」他說:「綠海灣出現了海盜,根據消息,極度不安全。沉默森林的夜妖精突然消失?影,藏到了黑暗最深處,同樣不安全。」
「海盜?」摔倒王子眯起眼睛。
「根據消息,前往討伐的隊伍已經有三支滅亡,目前公會正在集合黑袍。」點著地圖上一個半月形的海灣,雷拉特在海域附近畫出個大概範圍。
「我並不曉得有這件事情,綠海灣是奇歐妖精的領地。」看起來似乎有點生氣、不,應該是說他心情從未好過的摔倒王子冷聲地說著。
「這是最近發生的事情,通常貴族知道、要好一段時間。」雷拉特看了他一眼,補上一句:「尤其是人緣不好的。」
沖著這句,我突然對雷拉特的好感度上升了百分之百。
「沉默森林只有夜妖精失去?影嗎?」阿斯利安按著地圖上另外一處地方,雖然我看不懂這種類型的地圖,不過光看樣子我也看得出來他指的是一座山上的區域,整座山都有類似樹木的標誌,看來應該就是他們說的沉默森林。
「那裏有瘴氣,前陣子,有不明的東西在沉默森林一帶開了轉移門,但是夜妖精找不到,所以便全都撤進黑暗。」將自己知道的訊息這樣告訴我們,雷拉特繼續說著:「探查不出來,所以無法知道夜妖精是不是有發生事情。」
「夜妖精的力量不算弱,如果沉默森林的夜妖精都避開了,想必入侵者的來頭可能不小。」阿斯利安抿起唇,似乎在思考這趟的可能性。
「當然是往危險的地方走!」五色雞頭很歡愉地一巴掌拍在地圖上,「哪一條比較危險?」
「看不見敵人的地方。」雷拉特指著沉默森林。
「那就去沉默森林!本大爺最愛對人生挑戰!」
基本上我覺得那是拿生命去挑戰吧,而且還是連別人的一起拿了,例如我,我完全不想走那個該死的沉默森林啊!
「假使你們要往沉默森林,我可以帶你們走一段路。」似乎比較挺五色雞頭的雷拉特沒看見站在後面的摔倒王子難看的表情,「這一帶的區域我們很熟,可以避免危險。」
「那你不要去!」五色雞頭馬上不識相的趕走導遊。
「不,可以麻煩您一起同行嗎?」立刻反駁五色雞頭的話,阿斯利安連忙說著:「我們沒有去過沉默森林的領域,如果有人能夠帶路是最好的。既然剛剛我們弄壞了您的面具,為了表示誠意,我會請我的族人送來十倍數量的面具給您。」
「成交!」雷拉特比出大拇指。
於是我們的導遊就這樣用十個觀光區土著面具紀念品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