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些東西都不感興趣,你們到底還想做什麼。”
有時候,人不要知道太多,我經過很多次慘痛外加皮肉痛的教訓告訴我別太好奇,所以搞到現在我都沒什麼求知欲了……拜託千萬不要告訴我!
我心臟不好啊!
安地爾聳聳肩,“等我幫助他脫離封印,能做什麼就做什麼,包括殺光外面的礙事者們。”
你去殺重柳族我是沒意見、謝謝,但是其他人我並不想讓他們又重複以前那些事情。
像阿斯利安一樣、像學長一樣,還有很多很多人。
最早開始,很多事情明明都是我可以做到、甚至阻止發生的,但是我卻讓他們被牽連波及了,而我卻什麼都沒有做。
夏碎學長知道自已會死掉,但是還是選擇要用自已的方式照顧千冬歲。
摔倒王子明明很嘴賤,但是對於自已想要的很努力追求,然後又被一棒打回來……希望他早日瞭解自已真的搞錯方向了。
所以,即使是這樣的我,應該也可以有所選擇。
於是,我才會站在這個地方,這種以前我打死都不會來的地方。
‘所以、決定好了嗎?’那個輕輕的聲音又傳來。
“嗯。”
‘那就證明,妖師存活的價值吧。’
“米納斯!”甩出了幻武兵器二檔,我快速的填充了帝給我的贈禮,“我絕對不會讓你們離開湖之鎮的範圍。”
因為在外面,還有其他人。
“褚冥漾,你還是這麼不知好歹啊。”安地爾冷笑了。
“沒關係,你一定會加入我們的。”烏鷲伸出了手,陰影暫態佈滿了四周,將所有的牆壁全都抹得漆黑,連光都黯淡了下來,“如果不想受傷,就不要抵抗。”
評估著帝給我的子彈有沒有黑色仙人掌那種爆發力,可以一次掃蕩整間的陰影時,突然一隻手掌從後面伸出來,按住我的動作。
“這是我的工作。”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上來的重柳族青年從我旁邊走出來,手上提著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長刀,整把都已經快比他高了,上面綁了好幾個封條,還寫了怪怪的文字,“做你該做的事情。”他指著嵌在老頭公上面的黑石,說道。
我現在才發現,他的聲音就是那個淡淡的講話聲。
“真是,你也真麻煩,難道時間種族都這麼纏人嗎。”鬼王高手露出一個誇張的歎氣。
相信我,不是只有會纏人、他是特別會纏人,看我被跟那麼久就知道了,他們根本纏不放棄的,意志力已經堅決到了一種普通人沒辦法參透的領域了。
連颳風下雨重傷看到怪事情都沒辦法逼退就知道有多堅決了!
其實你們是公的鮟糠魚吧……
沒有回答對方的話,重柳青年單手握住那把有點過大的刀,好像完全沒重量一樣,倏然指向了陰影與鬼族,“這個妖師與你們不同。”
“喔?這種話從重柳族嘴裏講出來、還真是有點諷刺。”把注意放到實力幾乎可以對立的重柳族身上,比起我,再度出現的時間種族貌似才是他最難搞定的物件,“重柳族不就是追殺妖師一族的人嗎。”
繼續不回答對方的話,重柳族青年發揮他的冰冷性質,一直給對方釘子碰。
我偷偷瞄了一下他的腰,似乎有重新包紮過了,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麼嚴重,起碼沒有再滲血了。
‘帶著黑石,找到適當的機會扣進地上的最後封印裏,我會將最後一個替代母石的力量轉移出來,別錯過了。’
愣了下,所以他的意思就是要幫我把六羅弄出來嗎?
那把長刀發出了某種清脆的聲響,震動了周圍的空氣,連陰影都不敢逼近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成形的人體在外面發出嘶嘶威脅聲。
“看來你也不算是一般重柳族族人,能夠動用到封印武器。”抽出了黑針,安地爾慢慢收起了笑,臉上浮現的是嗜血的冰冷表情,“難道你在重柳族中有很高的地位嗎?能如此輕易動用這類兵器,不是王族身分也是貴族身分,真是讓人好奇呐。”
依然選擇當蚌殼一個字都死不肯說的重柳族一個頓步,瞬間就沖到安地爾面前,長刀一揮,兩個人一起翻出了那個圖騰刻印外。
然後,我走向前。
烏鷲的前面沒有陰影,似乎也在等我過去。
“你跟其他人一樣了嗎?認為我不應該在這個世界上?”烏鷲用著我的臉,對我發出質疑,“我……知道很多事情,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們就存在的那些事情……”
“那個先放在一邊,不要用我的臉講話,很不習慣。”都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本來樣子還好好,沒事幹嘛用我的外表,讓我越看越覺得手癢,就想往自已臉上打。
癟了嘴,烏鷲有點不甘不願的,但是在黑影拂過之後,變回原本小孩子的樣子。
是說,難道他這個樣子是六羅以前的樣子嗎?因為之前是使用他的殘缺記憶,而且外表上也蠻相似的。
“所以,你真的也想把我封印回去嗎?”抬起頭的小孩,露出了一種像是快哭出來的表情,拚命的想確定我的答案。
“我一開始就講過我不想做這種事情,但是、為什麼你也不肯聽我的提議,你知道很多事情、你應該知道出來會造成什麼後果,為什麼不聽。”明明事情還不算難解決啊,搞成大家都打起來也不知道要怎麼收尾。
“那是因為……”烏鷲突然仰起頭,微笑。
我感覺好像有什麼冰冷的東西直接從我的腹部穿進去,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邊的陰影,像是把刀一樣,貫穿過去。
“因為我陰影啊。”
都不知道這次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有事沒事都喜歡挑我的肚子捅。
不過也好啦,總比頭被扭掉來得好……
捂著劇痛的肚子,我直接腳軟就跪下去了。
“正好我們一直都打不破最後一個封印,如果有妖師的血跟力量,應該可以輕鬆很多了吧。”烏鷲歪著頭看我,然後露出了以前在夢裏面那種笑容,“沒關係,很快就可以把那些討厭的東西都消除掉。就像那些光明的種族討厭我們一樣,只要把世界全部都染黑之後,我們才是‘正確’,而他們才是‘邪惡’。”
我捂著肚子,心裏一堆想問候的髒話。
果然火星人跟正常人類是不一樣的,到底為什麼學長他們每次被捅來捅去砍來砍去都可以面無表情繼續打,我被捅個洞就痛到眼淚快噴出來了……超痛啊!怎樣都不會習慣的我說!
看著地上流了一灘血,站在旁邊的烏鷲也不知道自已在幹什麼,離開我有一小段的距離,所以我忍著隨便摸了兩把。地面的圖騰其實是個刻印,不是那種法陣,是刻在地面的那種巨大存在,摸下去有很多凹凹凸凸的地方,不過看不出來封印在哪邊。
‘快點找到。’雖然很冰冷,但是重柳族好像夾著火氣。
我轉頭一看,他正在把安地爾打得節節敗退,不過也沒比對手好到哪里去,右手已經被捅了好幾枝黑針,看起來不是很妙。
說的簡單,請想想我只是普通高中部的學生,我人生在兩年前還是個正常人類,這麼複雜的封印我怎麼看得懂啊!
你以為我是外掛全開嗎!不要如此要求一個沒有外掛的普通人啊!
等等,我看不懂的話……
側過頭,我看見剛剛捅我一刀的烏鷲已經走到了另一端,離我這邊有一小段距離,他抬著左手,手上轉著一圈血球……難怪我就覺得我好像快失血很多,但是地上的血量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卻很少,原來是被他給拿走了。
“米納斯。”可以感覺到外面的力量都已經收回來了,我讓槍轉成二檔,靜靜的被置平貼在地上,然後從手環敲出那那塊黑石。
幾乎是在瞬間,老頭公的力量也偷偷的流瀉出來,包著那塊石頭。
很好,不要引起其他人注意。
慢慢的將石頭裝填進去米納斯裏,另外那邊的烏鷲也已經把那些血和黑暗混在一起,做出了一把短刀的樣子。
就在他刺下去那瞬間,我也按下了扳機。
預料之中的巨大衝擊力直接把我撞出去,狠狠的摔到很外面、撞到牆邊才停下來。
不管有沒有傷口,照例又摔到差點全身肢解,我痛到一整個爬不起來,只看見本來纏在一起打的重柳族青年跟安地爾幾乎同一時間往刻印的地方沖去。
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把黑刀送進封印裏面,被米納斯衝力彈開的烏鷲可能沒想到會被我反咬一口,錯愕地看著封印地瞬間爆出了黑色的光芒,接著還未讓他來得及有任何動作,那道光直接綻開來,快速的爬滿了整個刻印,導出了另外一種金亮的色澤。
快一步到達的安地爾朝刻印周圍散出大量的黑針,整排的黑針刺進了光還沒到的地方,擋住了黑金色的傳導,“阻止時間種族!”
立刻回過神,烏鷲發出了怒吼,陰影瞬間爆開,朝已經翻上空中的重柳族青年包圍過去。
沒閃沒躲,青年翻著手上已經撕去所有封條的長刀,揮開了大量的陰影,眨眼瞬間就落在刻印上,完全沒猶豫的將長刀往我剛剛打的地方插下去、直到刀柄碰到地面才鬆開手、炸開整片刺眼的銀色光。
然後,我看見他從刻印的地面,拉出了第四個人,銀光讓我不得不捂住眼睛……畢竟我還是人,不是五色雞頭,持續看那麼閃的畫面是會眼睛瞎的!
再睜開時候,重柳族青年已經沖出了刻印,翻了一圈落到我旁邊,動作迅速的拔掉手上所有的黑針,然後根本沒問沒講就一把抓住我就往出口處跑。
“嗚、現在是……”我看刻印那邊還一直爆銀光,看起來還真有點煙火大會的感覺,不過是從長刀那邊爆出來的,這讓我想起我們之前去炸掉水妖精聖地,也是差不多這種畫面。
‘失敗了。’聲音直接傳到我腦袋裏,夾著我跑的青年騰出另外一隻手,上面是被我打出去那顆黑石,已經出現裂痕,另外有一個暗淡顏色的光球,‘保護好。’
光球不用講,我當然知道是什麼東西,所以連忙將這兩樣都塞進去老頭公里面。
後面還在炸銀光。
重柳族的速度非常的快,而且一路上逼退了攔路的陰影,幾乎在我收好的同時,我們已經撞出了封印之門,重重地摔在前面的階梯平臺。
四周整個光亮。
痛個半死後,我才注意到一樣趴在旁邊的青年身上都是傷,衣服好幾處都破損了,拔去黑針的手臂上還有幾處黑色的痕跡。
空氣整個安靜了下來。
“漾~快躲開!”
我遲了一點才想起來要我命的其他重柳族還在外面,但是身體痛到連根腳趾都動不了,完全沒辦法移開。
鏘然一聲,黑刀擱在我身側,擋掉奪命來的彎刀。
魔使者揮動了手,將沖上來的重柳族打回去,接著將黑刃插在地上,轉出了那種大大的塗鴉陣法,阻隔了還想來的對手後,一轉頭就將手掌按在我們兩個身上,用起了治癒類的術法。
這時候,我才有時間看整個外面變成什麼樣子。
黑色仙人掌的神像已經不見了,他站在比較遠一點的地方,手上掐著賴恩的脖子,將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默克和艾裏恩則是擋住女性的重柳族。
五色雞頭在打艾麗娜,沃庫跟另外一個重柳族已經躺平了。
飛狼還在跟三隻大黑蜘蛛搏鬥。
除了魔使者以外,所有人身上幾乎都掛彩了,剛剛已經被打得很大的地下空間又多了好幾個窟窿,看起來殘破到一個極限。
這種地方之後沒事重新蓋城鎮,就算是免費的我也不要住,誰知道哪天會不會突然地層下陷,太危險了!
魔使者的治療沒有很久,只是做基本處理而已,在稍微讓我們傷口止血後,塗鴉陣法就被重柳族給打破,對方一看見我就像看見殺他全家的仇人,略過魔使者就往我這邊揮刀過來。
像是反射動作,魔使者移開了青年的那只手,直接握住了砍過來的刀面,隨著血噴出來同時手腕一扭,重柳族的彎刀直接被他折成兩半,回手就將斷刀反射回去。
重柳族跳開,不過沒有真的全躲過去,臉上的布罩整個被射下來了,露出一張看起來就是歐吉桑、還帶有刀疤的臉。
……跟蹤我這個長得比較好看。
我還以為會像精靈一樣每個都漂亮到想掐死他,沒想到還是有如此平民化的,真是讓人淡淡的感動。
重柳歐吉桑注意到封印裏面一直在閃爍的銀光,臉上明顯浮現不爽的表情,惡狠狠地瞪著從我旁邊爬起來的青年,大有一刀連他一起劈死的氣勢。
魔使者拔起了黑刀,瞬間就擋在我們面前,順便遮掉那個很像在用眼神殺自已族人的視線。
歐吉桑丟開了斷掉的武器,然後握著空氣,憑空抽出來一把新的刀,也不知道是想先劈我還是先劈我旁邊的。
不過他還來不及劈,我們後面的封印就發出了一大堆怪聲音,接著銀光猛然停止,破風的聲音直接從裏面飛出來。
本來還躺在我旁邊的青年一個翻身抬手,接住被他丟在裏面的長刀。
那把刀已經全部變成黑色了,而且裂傷得很嚴重,整個破破爛爛的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青年面無表情的看了幾秒之後,另只手在刀面上一彈,刀就瞬間粉碎了,變成粉塵掉落在地,全然消失。
接著,整個地面開始微微震動了。
本來在鬥毆的其他人都停下了動作,艾麗娜和賴恩就像被操縱的人偶失去動力似的一樣也停了,抓住機會的黑色仙人掌快速的往他們身上打了幾個術法,於是將這個兩個都制住。
“陰影衝破最後封印。”青年看著地上的粉塵,然後站起身,很冷淡的這樣開口告訴自已同伴這句話。
其實他省略很多。
如果他同伴知道是因為拿我的血去沖的,肯定不管現在情況危急、直接沖過來扭斷我的脖子……有可能也會一起扭斷青年的脖子。
歐吉桑冷冷的瞥了我們一眼,然後吹了口哨,還在跟飛狼僵持的黑蜘蛛馬上跳過來,另外還清醒的女性重柳族也出現在他旁邊,絲毫沒有去理會被擺平的那個同族有沒有事情。
對手都跑掉之後,五色雞頭幾個人很快的也出現在我們這邊。
默克拖著沃庫,幫他做簡單治療之後,對方就清醒了,看到艾麗娜被黑色仙人掌封住之後,歎了口氣。
在兩方人馬都站定之後,地裏的震動也逐漸停止了。
接著,我看見那道封印之後像之前上面的建築一樣,晃動了幾下,無聲無息就塌了,露出了之後的黑暗走道。
‘啊哈哈,你們這些人也太有趣,就這樣讓陰影自已跑出來了啊。’
我抬頭,看到單眼黑烏鴉從半空中飛下來,盤旋了下落在魔使者的頭頂,嘎嘎的發出了水妖魔的聲音:‘真不愧是我們有興趣的傢伙們,果然把封印之地搞得一團亂。’
……你是來湊熱鬧的嗎我說。
“妖魔!”重柳歐吉桑發出冷哼。
‘喔?重柳族的小蟲子們,還在大地上一爬一爬的啊。’只回了他這幾句就懶得再抬杠,烏鴉直接轉向我:‘到手了嗎?’
“拿到了。”我想她應該是說六羅,選在這種時候出現,大概也是一路在監視我們吧。
‘拿給那個鳳凰族的,他知道怎麼做。’烏鴉用喙子指指站在旁邊的黑色仙人掌,後者正在把玩一顆血淋淋不知道是什麼、好像還蠻新鮮的東西。
看到他的動作,我們這邊有幾個人臉色一變,連忙摸了摸自已的身體,然後松了口氣。
看來黑色仙人掌的惡名昭彰啊。
等等,大家都沒有的話……
我轉頭看向那幾個重柳族、還有躺著的賴恩,有點默默的替他們感到悲傷。
“什麼要給我?”也不打算公佈謎底,讓主人知道自已缺了個器官,黑色仙人掌隨手把那顆東西塞進去他的異次元口袋,問著。
把那顆光球取出來,我根本不用講,顯然知道是什麼的黑色仙人掌一頓,馬上接過去。
‘凱裏的身體是靠我們妖魔的力量才能生存下去,就算靈魂復蘇,他依舊是個死亡的軀體。’烏鴉這樣傳達著主人的話:‘機率是一半一半,如果沒有弄好,可能就會變成有意識但是軀體不斷腐爛的活屍喔。’
黑色仙人掌沒講話,只是盯著那著發光體。
‘那麼依照我們之前的協議,凱裏就全交給你們了,我們要帶一個屍體走,頂替凱裏的位置。’烏鴉嘎嘎的怪笑了好幾聲。
“現在沒有屍體可以給你。”之前可能有,不過也全都被毀光了。
水妖魔的聲音突然笑得更倡狂了,接著突然一道黑雷劈下來,直直打在賴恩的身體上,某種黑色的東西被打出來後粉碎,夜妖精也不會動了,然後慢慢的消失在我們面前,‘現在就有了。’
跟六羅有差不多的力量,而且還是殺死他的人,身分是霜丘夜妖精的隊伍首領。
我看著黑烏鴉,說不定、他們一直都有這種盤算。
不過,他們幹嘛不劈死重柳族算了,還有一個躺在那邊不是嗎?
……大概也是怕被時間種族找麻煩吧我想。
看到賴恩直接被妖魔打死時,艾裏恩動了下,正要衝上去同時被默克按住,黑袍朝他搖搖頭,“就算妖魔不弄死他,也沒救了。”
默克指的是被陰影附體的事情。
艾裏恩看了看死亡的友人,又轉回過看著黑袍,深深的歎息了。
四周安靜得詭譎。
我們都在等待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本來還貼滿陰影的走道突然退得一乾二淨,看進去就是條長廊,幽幽暗暗的完全沒有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聲音。
現在的狀況就非常像傳說中的:暴風雨前寧靜。
“煩死了,要等多久才要滾出來,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好漢就要敢死敢當!”先忍耐不住的還是五色雞頭,他臭著一張臉把手抽回來,正在幫他做治療的默克愣了一下,不過在競技賽時候就多少知道這傢伙的死個性,也沒說什麼。
“西瑞小弟,你這句是在講我們吧。”黑色仙人掌詭異的笑了笑,“最壞結果就是跟那兩個一樣囉。”他指了下艾麗娜。
“哼!本大爺寧願自我了斷!”
“這我倒是可以幫忙。”非常願意幫我們自已人了斷的黑色仙人掌還有點期待,黑頭發後面的眼睛亮亮地盯著他想要的各種肉體部位,害我也打了個冷顫。
“去死吧老三!”
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我突然驚覺了下,其實現場有兩個黑袍……還加一堆算是強到亂七八糟的人,不知道有沒有辦法把烏鷲給壓制。
如果可以是最好。
可是……真的必須這樣處理嗎?
有沒有更多辦法?
無意識的轉看旁邊,站在側旁的艾裏恩盯著自己的手腕,這時候我才發現他手上的刺青已經全黑了,而他整個人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位可能會消逝。’
愣了下,我猛地轉向另一邊的重柳青年,他倒是沒看我,很專注的在盯著通道,像他另外兩個同伴一樣,讓我也不敢開口問他是什麼意思。
艾裏恩嗎?
但是陰影爆發,影響的應該是艾芙伊娃。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之前那個重柳女稱呼他什麼──
“半身克利亞的城主。”
這代表什麼?
‘他只將種族的責任,分出去了一半。’
青年的話,讓我一下子全都冷起來了。
“如果你擔心對付不了陰影,是不是讓我先幫你傳送出去比較好?”默克突然按著我的肩膀,問到:“這已經遠遠超過學生該做的事情,你們非袍級、也不是該處理者,不應該待在這裏。”他同時看了眼五色雞頭,顯然“你們”裏面也包括那只雞。
被他這樣講,黑色仙人掌才擊了一下手,“對喔,原來西瑞小弟你是普通人。”
五色雞頭差點把獸爪往他哥的臉扇下去。
“本大爺要去哪里就去哪里!江湖道上還不用你們這些傢伙來吩咐!”非常強悍的宣示完,五色雞頭哼哼了幾聲,完全不買黑袍的帳。
“我也不用……”
“妖師不能離開!”
打斷我的話,是那兩個重柳族。
“妖師只能死去。”歐吉桑冷冷的瞪著我。
魔使者和默克直接擋在我們前面。
“即使要追溯歷史原罪,也應該先將眼前的災難平息。”突然打斷了僵持,艾裏恩看著那兩個重柳族,“不這麼認為嗎,時間種族。”
他的笑,很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