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轉過來,我就發現,在全賭這邊的賓客們,遠遠比半賭那邊的多。
而且在全賭這邊,我還聽到了小聲的吵鬧聲音,這種毫無素質和修養的行為,原本不應該出現的才對啊!
循著聲音一瞧,只見孫振益兄妹和一對中年夫婦在爭論著什麼,而他們身邊的鑒定師卻沒有理會這些爭吵,只是圍著一塊一百公分左右的大賭石,手裡拿著手電筒等工具,目不轉睛的打量著、觀察著。
除了他們,還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可愛幼齒小美女站在一旁,饒有興趣的聽著他們爭吵。
我看著就是微微一笑:「這小妮子居然還喜歡看人家吵架,真是個很獨特的小丫頭啊!」
想到此處,我邁步過去,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香肩。
清音驀的轉過頭,看到是我時,美少女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她本來就長得甜美無比,現在再笑得這麼甜,讓我看得都覺得掉入了蜜罐,神醉不已。
「俊雄,他們好有意思哦,就為了一塊賭石,互相都不退讓,那個韓國的美人兒鑒定師說,這塊賭石裡面的翡翠肯定是上等,價值在一百萬美金以上;而生駒先生的鑒定師卻說,這塊石頭根本就沒有賭的價值。」
「是……生駒本翼?」
我問道。
「是啊,就是他,你可別小看了他身邊的那個鑒定師,他就是被譽為僅次於三大鑒定師的二階堂名慶,在賭石界很有名氣的。」
甜美的少女為我介紹道。
生駒本翼約莫五十歲左右,身材不高大,但相貌堅毅,眼睛有神,後梳的頭髮顯示出他有著強硬獨斷的性格。
他的來歷可不簡單,乃是日本鐵道巨頭「東武鐵道」的掌控者,又擁有京濱急行電鐵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兩者都是富士財團的重要組成會社,憑藉著這個,生駒本翼成為了富士財團頂層決策機構「芙蓉會」的幾大巨頭之一,非常的有影響力。
二階堂名慶其實也不年輕了,頭髮半白的他,至少也有四十歲,除了雙手修長、眼睛明亮之外,別的地方就和普通的中年上班族一樣,但是只要看著他現在打量賭石的眼睛,就可以看出這個人的專注程度,絕對是非常人能及的。
「生駒先生,你不買就別在這裡吵鬧,一邊待著去,我的輸贏是我自己決定,和你無關!」
孫振益說話的聲音很急促,語氣也很尖銳。
「哼!我管得了你怎麼出醜?現在我只是請二階堂先生看看,至於你鬧出來的笑話,我才懶得去看!」
生駒本翼聲音洪亮的道。
按理說,確實孫振益買什麼賭石,輸贏都和生駒本翼無關。
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這塊賭石本來是生駒本翼看見的,他打量了一番,看不出究竟,讓二階堂名慶去著重看了一下,最後判斷出這塊進貨價格就達到五十萬美金的賭石,蘊含翡翠不多,充其量就是價值二、三十萬美金,不值得一賭。
結果他們還沒有走開,孫振益就也到了這塊賭石旁邊,黑衣美人兒仔細的看了看,又摸了一會兒,然後告訴孫振益,這塊賭石很值得賭一把,裡面蘊含的翡翠應該是上品,開採出來後,起碼能賣一百萬美金。
這下子可是讓生駒本翼生氣了,我們剛剛才判斷這塊賭石不值錢,你們就說擁有上品翡翠,故意跟我作對的是吧?
要是旁人說這話,生駒本翼或許笑笑也就算了,畢竟他身份到那裡去了,犯不著為了人家一句話生氣。
可是孫振益不同,兩人的恩怨可以追溯到九十年代,當初孫振益想要收購京濱急行電鐵的一部分股份,方案一傳到生駒本翼那裡,他馬上就否決了,堅決不肯將關係著日本鐵路交通的命脈,賣哪怕一股的股份給韓國後裔。
孫振益明裡沒有說什麼,但在一年之後,生駒本翼在和俄羅斯遠東政府商討東西伯利亞一條鐵路線投資的時候,本來都快要簽約了,結果孫振益用更高的賄賂,將負責談判的官員收買,將鐵路線投資攬入了自己的手中。
就這樣,七八年下來,孫振益和生駒本翼你爭我鬥,早已成為了商業上的死敵。
一個死敵公開說自己的判斷不行,生駒本翼怎麼能忍得住,於是他讓二階堂名慶再仔細的鑒定一下,看看到底是誰看走了眼。
孫振益也抱著同樣的想法,讓黑衣美人兒去確認一下。
就算是在這個空檔,兩人也不忘鬥嘴,你說我沒有眼光,我說你不懂裝懂,毫無理智……
聽清音說完他們起的衝突,我不覺也來了興趣,打量起了這塊大賭石。
這塊賭石的外皮顏色雜亂,呈灰綠色的色澤,表皮斑點狀的青花很多,明顯是來自於緬甸十大老坑的灰卡玉石。
灰卡玉石的品質並不像老帕敢、龍堂玉石等優良率高,而是品質參差不齊,好的有非常好的,差的也有慘不忍睹的。
通常來說,灰卡玉石都是半賭的多,只要擦出了翡翠的綠,那麼水色就會不錯,至少心中會有底。
再仔細看看這塊灰卡玉石的外表,雖然它的斑點狀青花很多,但卻不是集中在一起……嗯,當然,如果集中在一起,緬甸的老師傅們,早就在斑點集中的地方開口了,這樣磨出翡翠的可能性很高。
一塊玉石的青花多固然是好事,但它的走向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這塊灰卡玉石走向雜亂,毫無規律性,從這點來說,這塊灰卡玉石就算有綠,也都不能連接成型,很有可能出不少的碎綠。
「俊雄……這塊石頭好不好?」
清音是多麼聰明的小丫頭,看我微微點頭,不覺好奇了起來。
我把自己的判斷說給了小妮子聽,並道:「當然,這只是用眼睛看,在賭石的時候,可不僅僅用眼睛看,還要摸一摸,敲一敲,再憑藉經驗,才能最後判定……就算是這種判定也不能說完全準確。」
我們的說話,那邊的兩幫人也有聽到,聞言黑衣美人兒沒說什麼,二階堂名慶倒是笑了笑,「這位先生,你也來試一試吧。」
所謂恭敬不如從命,這塊賭石又沒有誰買下,我自然看得。
上前幾步,我的手就摸上了灰卡玉石。
在旁人的眼光中,我的手是順著青花在移動,但實際上我卻是不斷的輸入真氣,探究著裡面的乾坤。
果然,在從上到下的三分之二地方,除了七八片兩三指長短的翠綠外,幾乎全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石頭;而到了下面三分之一的地方,這裡的石頭結構,驀的緊密了起來,我的心裡不由一動,這就是出綠的表現。
再仔細的探究,一片宛如蟒帶一樣的玉帶,霍然出現在我的感覺裡,纏繞著中心石塊的翡翠加起來有五十公分左右的長度,寬也有一個巴掌寬,呈透明的玻璃種色澤,炫目得很,起碼也是五分水的品質。
除了這塊翡翠帶,底下便再也沒有驚喜,只有幾個翠綠小塊,就再也沒有什麼了。然而,單單這塊五分水的玻璃種,就起碼價值一百五十萬美金,比起黑衣美人兒的判斷都還要高出許多。
『買下這塊賭石的人,真是會賺不少啊!』見到我把手收回,二階堂名慶隨意的問道:「這位先生,你認為怎麼樣?」
他問話的同時,孫振益和生駒本翼也都望向了我,雖然我不是鑒定師,但多一個人贊同自己的觀點,總是好事。
我沉吟了一下,道:「灰卡玉石怎麼說都是十大老坑之一,雖然青花散落,蟒帶不整齊,但我認為在一百萬左右,還是可以試一試的。」
「呵呵!」
二階堂名慶淡淡的一笑,不再理我,轉頭對生駒本翼道:「生駒先生,我仍舊堅持剛才我的看法,我們還是走去看看其他的吧。」
「哈哈,好!」
生駒本翼當然只能選擇相信二階堂名慶,「我們不要耽擱別人發財了……孫先生,待會你解石的時候,可別悄悄的躲著啊,我怎麼也要來看一看的。」
「放心,我等著看你失望的神情。」
孫振益皮笑肉不笑的道。
看著生駒本翼的背影遠去,孫振益冷哼了一聲,拿過旁邊的紙筆,寫好價格等事項後,塞回布袋,扔到了旁邊的小竹筐之中。
做完這一切,他才對著我們微微一笑,眼睛望向了清音:「織田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
「你哪隻眼睛看到只有我一個人的?」
甜美的幼齒小美女柳眉輕皺,「沒看到我未來的老師站在旁邊嗎?」
「哦,呵呵,失敬失敬!」
孫振益的城府很足夠,一點都沒有被小孩子訓斥的尷尬,淡淡的對我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
「你別小看了我未來的老師,他可是哈佛大學的超級天才,對賭石也是很有研究,有他說這塊賭石不錯,那你就等著賺錢吧。」
也不知道清音是對我太有信心,還是在死撐面子,小妮子居然把我說得這麼好,要不是我有一點真本事,我還真的有點心虛。
孫振益倒沒覺得有什麼,旁邊的孫妍兒就驚呼了起來:「啊,是柳俊雄柳先生嗎?」
「當然!」
清音傲然的道。
「柳先生,您好……」
孫妍兒伸出小手,和我握了握後,略顯激動的道:「您一直是我的偶像,我從小就嚮往著去哈佛大學讀書,但由於身體不好,一直沒能成行……當然,就算是我去讀書了,也不可能達到您所達到的成就。我、我有幸可以請教您一些學術上的問題嗎?在您有時間的時候!」
有著大家閨秀氣質的美人兒,說話有些次序顛倒,不過從中倒是可以看出來,她是真的很高興見到我。
以哈佛天才的身份,能引起這種充滿書卷味道大美女的崇敬,還真是難得的事情呢。我語氣不由也溫和了許多:「有什麼問題的話,你打電話給我吧。」
「呵呵,您真是和納克先生一樣的溫柔善良啊。」
孫妍兒柔柔的道,「對了,我還沒有感謝您的幫忙呢,要不是您,我哪裡能得到納克先生的治療?」
「不用客氣,你是玉木主任的朋友,幫忙是應該的。」
我謙虛的道。
「納克先生?」
孫振益總算是聽出了一點意思,疑惑的望向自己的妹妹。
「對啊,他就是幫我請納克醫生幫忙的柳俊雄柳先生嘛……」
孫妍兒笑吟吟的道。
「哦,瞧我這記性!」
孫振益臉上馬上帶了笑容,伸出了手:「柳先生,千萬別見怪!我剛才也是和生駒那個傢伙吵鬧,頭都昏了!早就想要請您和納克先生吃頓便飯,來感謝你們對妍兒的幫助,沒想到在這裡就遇上了,真是緣分啊。」
看得出來,他這麼熱情,多半是看在了神醫納克的分上。
我頗有些無可奈何的和他握了手,結果沒等幾句寒暄過後,清音撒嬌著說要去看賭石,拉著我就往一邊走,我也樂得不去和孫振益多說話,打了招呼後,就故作無奈的被清音拉走了。
「嘻嘻,俊雄,你是不是要感謝我呢?」
等到離開了孫振益一行人的視線,甜美的少女就來邀功道。
「真是太謝謝你了,冰雪聰明的清音小妹妹。」
我拱手對著她道。
「哼,一點誠意都沒有。」
清音白了我一眼,「俊雄,你說老實話,到底會不會賭石啊?」
「怎麼?你想要發財?」
我警戒的看著她道,「還有,你和芙美的恩怨不要把我牽扯進去,再像先前那樣說話,我馬上就把你拖出去打屁股!」
「咯咯……」
清音畢竟是小女生心性,想起自己剛才說要做俊雄的老婆,心裡一陣害羞之際,卻又不住的打量著身前的男人,覺得自己好像還真的對他有好感。
好一會兒後,小臉紅暈的甜美小美人兒嬌俏的道:「真不知道這些石頭有什麼好看的,看著他們眼睛發光的樣子,好像是搶錢一樣啊。」
「男人都會有一些賭性的,只要能用理智控制住,小賭也是可以怡情的。」
我笑了笑,「依照你爸爸,還有那些富豪們的家產,想要賭光都不容易的啊。」
「嗯,我爸爸也說了,賭石只是一種消遣。」
清音連連的點著頭,「俊雄,那麼讓我們也來消遣一下吧,我好想要一塊天藍色的翡翠玉佩哦,你來找給我,好不好?」
我瞪了她一眼:「你當我是神仙啊?」
甜美的幼齒小美人兒絲毫不怕我,仰頭望著我道:「俊雄,人家知道你很有本事,一個區區的賭石算得了什麼?你就發發好心,給人家挑一塊嘛!」
清音的可愛樣子,實在是太過迷人了,讓人都不忍心去拒絕她。
但我也知道,這小丫頭肯定不只對我用過這個伎倆,多半在家裡常常使用,不然不會有這種爐火純青的地步,連我心智這麼堅定的人都會受到吸引。
「你有多少錢?」
我沉吟著道:「我可以幫你選幾個來看看,但不敢保證是你想要的顏色。」
「喏……」
清音可憐巴巴的從小包裡掏出一張金卡:「我存了許久的過年壓歲錢,有二十萬美金。」
她也知道這次賭石公盤的規模很大,所以二十萬美金有點拿不出手。
『可是,這麼可愛的小妹妹,誰又能拒絕她的請求呢?』我嘆了一口氣,從她手裡接過了金卡:「小妖精,我看遲早有一天我會被你吃得死死的!」
「哈哈!」
看到我同意了,甜美的小美人兒又甜甜的笑出了酒窩:「不會不會……我會很照顧你的!有我在,他們都不敢欺負你……」
小孩子總是喜歡當大人,清音再是古靈精怪,也有著很多的小孩子習性,或許真是這種純潔的天真,才讓我喜歡這個如美玉一樣晶瑩剔透的小妖精吧!
「俊雄,我們現在就去找賭石嗎?」
清音想起了自己馬上就能得到想要的玉佩,心裡癢癢的,迫不及待的到處張望著。
「你這二十萬根本就不夠投暗標。」
我打擊了她一下,隨後道:「來,跟我走吧。」
「哦!」
聽說自己的錢不夠,清音卻絲毫不失望,她對我充滿了信心。
我一邊走,一邊主動對她解釋了起來:「每個公盤都會有一些邊角料,價格不貴,可以不用參加暗標,專門供那些財力不夠的人直接購買,或者是初涉此道的人們試一下手氣。你的錢不夠,我們就去那邊看看吧。」
清音笑嘻嘻的道:「這個是不是叫做撿漏?」
「算是吧。」
我淡然一笑,「可是邊角料裡面找出極品或者上品翡翠的概率,非常的小,很多人也就是抱著個虧不了多少的心情去玩一玩罷了。」
「我們不只是玩一玩而已,我們可是去撿漏的!」
甜美的少女輕輕一揚拳頭道。
說笑之中,我們來到了位於展廳角落的幾張超長大桌旁。
起碼有三十米長的大桌,並排成三排,上面擺放著大大小小的賭石,由於是邊角料的關係,最大的不過哈密瓜大小,最小的只比拳頭大一點。
每個賭石的旁邊,都擺著寫有價格、重量和出處的紙牌,我粗略的掃了一眼,多半在五百美金到五千美金之間,不算貴。
我們並不是第一批來到這裡的人,早就有幾個少男少女,頗有興趣的觀看把玩著賭石,時不時的還敲敲打打,樣子做得挺像,不過買的人還是不多。
這些超級富豪的孩子們,倒不是舍不得錢,而是出於家庭教育的一貫嚴謹,對於自己不懂的東西,習慣於多看而少花錢。
看到我帶著清音過來,剛才就對我很是嫉妒的幾個少年,頓時用充滿嫉妒的眼神看著我,將他們的不滿毫不掩飾的表現了出來。
清音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們的神情,她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看他們。
對於這種毛頭小子,這個古靈精怪的小美人兒從來都選擇無視,因為她的心智早已超出了這個年齡範圍。
連清音都無視的小孩子,我自然也不會把他們的挑釁放在心上,眼睛在三張長桌上面掃了一圈,我就站在了第一排的桌子前,一個個的看了過去。
甜美的幼齒小美人兒很乖巧的跟在我身後,但是她看這些賭石的眼神就顯得很無聊了,對於自己毫不感興趣的東西,清音向來沒有想去研究一下的。
三張桌子上,起碼有兩百塊以上的邊角料,這些都是緬甸那邊附送的,通常一次購買很多賭石的玉石商人,都會有這種待遇,只不過是附送得多或少罷了。
如此多的賭石,我當然不可能一塊一塊的去探究,只能先觀察一下外表,再看看上面寫著的數據,然後再拿起我覺得有戲的賭石,用真氣觀察裡面的結構。
我的運氣,嗯,應該說清音的運氣很好,我拿起的第十五塊玉石,就是她想要的天藍色翡翠。
天藍色翡翠本身算不得尊貴,翡翠、翡翠,自然是翠綠色、翡色兩色最為珍貴,詳細一點劃分,翡色由黃色和紅色組成,應該算這三色為尊吧。
然而,翡翠並不是隻看色,還有一個重要的指標,那就是——水!
水俗稱水種,翡翠的水種之中,玻璃種最好,其次是冰種、蛋清種、豆種等等。
我給清音選擇的這塊賭石裡面,正好這個天藍色翡翠的水種很好,屬於一等冰種,算不得極品,但一件上品是可以評上的,再經過能工巧匠的雕琢打磨,相信一定會成為一塊精品的翡翠玉佩。
這塊賭石總體有兩個拳頭那麼大,裡面的天藍色翡翠的大小有十公分長、八公分寬。其貌不揚的它,標價才八百美金,單單是解石之後,這塊冰種天藍色翡翠的價格就能達到十萬美金,精心製作出來後,起碼能賣到三十萬美金。
我確定了之後,先不把它拿給清音,而是繼續向前,直到走完了這張長桌,最後才走回來,將包括這塊石頭在內的六塊賭石和它們的標價遞給了清音。
這麼做,當然是有深意的。要是我拿一塊賭石,就是清音想要的,那未免太過神奇了。如果是六塊賭石之中,有一塊符合甜美少女的要求,那就沒有那麼驚世駭俗。
「好了,就是這些吧。」
我拍拍手道。
小妮子提著裝滿賭石的籃子,驚喜的小聲道:「這是我想要的嗎?」
我微微一笑,「只是有可能而已,我們去解石看看吧!」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陡然間,我們的身後一個張狂的笑聲響了起來。
正待點頭應承的清音,頓時黛眉就輕蹙了一下。
見到是個約莫十五六歲、一臉驕狂的少年,甜美的少女把頭一甩,側身拉住了我,「走吧!」
少年的笑聲戛然而止。他這麼狂笑,第一是他覺得好笑,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他想要引起清音的注意,讓清音詢問他為什麼發笑,這樣他就可以展示自己的才華,迅速獲得這個超級小美女的好感。
結果他想都沒有想到,清音居然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他當成了空氣,眼睛再也沒有他的存在,還轉身就要走。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忽視過的少年,臉脹得通紅,像是要冒出火來一樣。
「站住!」
少年大聲的呼喊道。
幸好這裡是角落,他的聲音不至於驚動了眾人,旁邊站立著的幾個美女服務生,看著他只是小孩子,也沒有多管。
「吵什麼吵?」
甜美的幼齒小美人兒臉色一冷,「要鬼叫滾出去鬼叫,你生怕不能給你爸媽丟人啊?」
要說清音小小年紀,說話居然能這麼刻薄,我都嚇了一跳,就更別說這個少年了。
一股熱血和羞惱猛地涌上他的腦門,少年怒道:「你……你敢罵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清音冷然一笑:「海森書禮,別把你耀武揚威的一套耍出來。站在這裡的人,沒有一個身份比你差,想要怎麼樣劃出道來,姑奶奶怕了你就不是織田信長的後人!」
名為海森書禮的少年,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甜美少女的話提醒了他,今天能進來帝國大酒店頂層的,全是日本首屈一指的超級富豪和貴族們,誰也不會怕了誰。
如果是他惹事,他的家長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和清音去計較,道理很簡單,兩個小孩子吵鬧,況且對方還是個女孩子,你家長還去幫忙,臊不臊得慌啊?
氣惱之下,又不能和清音計較,海森書禮把所有的怒氣都記在了我的身上,望向我的眼光尤其的不友善。
我怎麼會把他放在眼裡,接過了清音手中的籃子,順手一拍她的香肩,往一旁的解石房間走去。
賭石完畢後,自然會有很多人心癢難耐而當場解石,北海道的商人們自然準備了這個服務,在頂樓專門隔了一個三十坪大小的房間,裡面有二十幾個工藝精湛的玉匠隨時等候著幫忙解石。
不過按照正常的程序,在暗標結束之後,獲得賭石的人們才會把賭石拿進來解石,在邊角料那邊撿漏的我們,倒是第一個享受了玉匠們幫忙解石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