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身為島國,海灘沙灘自然是不計其數,大阪市的北面,土佐崛川、堂島川等穿流而過,中間幾個小島自然也就擁有了風景良好的沙灘。
中之島正是其中最漂亮的一個。
躺在木台的涼椅上面,望著天空中的藍天白雲,再看向不遠處的碧波盪漾,身邊再放著幾杯冰凍的冷飲,最妙的是還有佳人陪伴,實在是一種美好的享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們並沒有到沙灘上去,一排排連綿的木台比沙灘高了一公尺多,涼椅上的美人兒也是穿得整齊得很,沒有換上迷人的比基尼,或是更火爆的泳衣。
不過,大多數來沙灘的人,幾乎都選擇了這樣的休息方式,那些去往河川中嬉戲的多是家庭為主的人們,而居高臨下的望過去,就算有穿著比基尼的女人,也是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這一點,比起美國的邁阿密等著名海灘,是太過保守了。
那裡的女人,很多都**著上身在沙灘上,旁若無人的走動和玩耍,至於躺在沙灘椅上的完全**的美人兒,更是數不勝數,望過去真的是萬國春色,美不勝收。
今天的陽光烈而不毒,頭頂有著大大的遮陽傘,就足以給我們抵擋暑熱。
夏天的下午是最容易瞌睡的,特別是在沙灘上,睡上一覺起來也不會著涼,如此的休息,當真是放鬆心情的好方式。
然而我一直沒有午睡的習慣,閉上眼睛也只是配合著真氣的運行而調息,但身旁有一個美女,一直眼睛不眨的望著我,我也不能靜心運氣。
真嘉早就不知不覺改變了稱呼,「呵呵,俊雄,你有女朋友嗎?」
「有,有四個未婚妻。」
「吹牛……」
真嘉不以為忤,笑嘻嘻的道,「你別告訴我,她們就是那天陪你去醫院看望孩子們的那四個小美女。」
「不像嗎?」
「廢話!當然不像。」
真嘉點了點頭,「其他的我不認識,但大阪本地的望族——高橋家族的千金大小姐,我還是知道的。」
「高橋綠就不能是我的女朋友嗎?」
「不可能。」
真嘉嘆了一口氣,「像是這樣的貴族少女,家族早已為她找好了結婚的人選,普通人怎麼可能娶到她們?交往這回事,不存在她們的生活中。」
「現在都什麼社會了,你說的那些都不可能存在了吧?」
我不贊同的道,因為繪裡、小春和千影都說過,她們家族的長輩都很疼愛她們,所以不用為了家族利益去聯姻什麼的,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丈夫。
「日本是個等級分明的社會,其保守情況不是俊雄這種從國外回來的人能想像的。」
真嘉幽幽的道,仿佛她也有什麼感觸一樣,但我卻是看得清楚,她仍舊是雲英未嫁之身。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說說先生吧。」
真嘉覺得內容太過沉悶,趕緊換了個話題,「先生和你,是在美國認識的朋友嗎?」
「是啊,認識很久了。」
「先生那麼神奇的醫術,在美國不會默默無聞吧?」
「還行。」
我不願和她多說另一個身分的事情,遂也嘆息道,「原來真嘉小姐約我出來,是想了解我朋友的情況啊,看來我只是中間一個跳板罷了,真是令人傷心吶。」
「如果你是這麼想的話,大可不必。」
真嘉的眼神又變得柔和起來,「俊雄,我很是崇拜先生的醫術和人品,但我喜歡的卻是你,也只是喜歡你。」
「咳咳!」
我正在喝一杯百分百蘋果汁,聞言差點沒有嗆著。
真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待要看我怎麼回答,一個電話鈴聲卻從我的身旁響了起來。暗呼一聲阿彌陀佛,我趕緊接起了電話。
「喂,先生,我是大阪市立醫院的富永明,您……還在大阪嗎?」
聽著電話那邊急切的聲音,我不覺一愣,給真嘉做了個抱歉的神色,縱身一躍,跳下了木台,往著沙灘人少的地方走去。
「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醫院進來了一個病人,是很嚴重的子宮肌瘤,我想您是不是可以幫忙一下……」
「肌瘤大小?個數?子宮內其他組織的情況?」
我打斷了他的說話道。
「子宮裡有大小十八個肌瘤,最大五公分,最小兩公分,全在子宮壁上,而未成形的肌瘤很多,還連動著各處的神經組織。」
富永明急促的道,「更重要的是,患者是個十五歲的少女,還沒有性生活,家人希望我們能保住她的子宮,讓她以後能順利的懷孕生子。」
我點點頭,這後面的一句才是重點。
子宮肌瘤是一種良性的肌瘤,雖然也有發展成惡行腫瘤的可能,但現代的醫學,基本上都能在其還在萌芽狀態時,全部清除掉。
西醫講究的是切除,如果實在肌瘤太多,那麼把整個子宮切除了,是杜絕很多病源的一個辦法。不過對於女人來說,子宮是無比神聖的身體中的結構,因為它代表著孕育生命,如果失去了孕育生命的能力,對於任何一個女人,或者是她們的男人來說,都是一種最大的遺憾。
如此多的子宮肌瘤,再加上陸續要形成的,切除子宮是醫生們常用的法子。
如果說這個患者已經結婚生子了,那麼切除倒是沒有問題,然而偏偏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這樣的情況就顯得有些辣手。
十五歲的少女,還沒有享受過人生的美好,作為救死扶傷的醫生,就算是家長不來要求,也是希望能替她保留住子宮的。但是,數十個已形成、未形成的子宮肌瘤。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清理完全的?
以少女十五歲的年齡,子宮發育未完全這又是一個難題,保全她的子宮,比切除掉要難上十倍啊!
從富永明的語氣上來聽,他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這才來向我求援。因為他知道,憑著我這個北美第一神刀的超級神醫,雖然這個手術很麻煩,但落在我的手裡,卻是非常的簡單,絕對是百分百的成功。
我沉吟了一下,「富永醫生。」
「是!」
「這個手術……就麻煩你了,我現在身在東京,暫時不能過去。」
「啊?先生!東京到大阪並不遠,如果是新幹線的話……」
「不,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過去。」
我幹脆的打斷他的話道,「作為一個醫生,在緊急情況發生的時候,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助手們,而不是想著其他的醫生能幫助自己解決問題。」
「可是先生,我……我沒有信心啊!」
富永明惶恐的道。他說的也是實話,在見識到我的超凡醫術之後,他明顯的有了一個依賴的心理。
「我做第一台手術的時候,同樣沒有信心。」
我淡淡的道,「聽說你號稱關西手術第一人,這麼簡單的手術都不能做到,你幹脆辭職回家算了。」
說完,我幹脆的掛上了電話。然而在幾秒鐘後,我又撥通了伊東真嘉的電話。
「喂。」
「啊,是先生嗎?」
真嘉驚喜的道,「您怎麼知道我的號碼?」
「我從俊雄那裡得到的。」
我早已換成了納克的低沉嗓音,「剛才富永明醫生給我打了電話來……」
簡單的將剛才的對話內容講了一遍,我又道:「真嘉,我需要你的幫忙。」
「先生請說,只要真嘉能辦到的,一定義不容辭。」
「沒有那麼嚴重。」
我和聲的說道,「你現在有空嗎?我需要你立刻趕到醫院去,一旦富永醫生不能完成手術,你就立刻通知我。」
「呵呵,先生還是在擔心那個少女嗎?」
真嘉微笑了起來,軟軟的道,「先生的內心真的很溫柔呢,和您外表的冷漠,簡直是相反的兩個人。」
我聽得出來她話語中的別樣感情,只得又冷漠了起來,「對待每一個病人,我都是這樣的。」
「可是先生……」
真嘉忽然之間語氣也急轉直下,「我現在正和俊雄約會哦,這是人家和男孩子的第一次約會,要是忽然走了,可能會讓我們的交往受到阻礙呢!」
「俊雄……先生打電話過來哦……你要不要聽一下?」
真嘉不知道是在表示我們在一起,還是在想要我給電話那邊的先生解釋,竟然如此的大聲喊了起來。
我簡直是哭笑不得,轉頭過來,給真嘉指了指我耳邊的電話,意思是我現在也在打電話,不方便現在就過去。
「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
我轉過頭繼續對真嘉道,「你們好好的約會,我不打擾了。」
「等一等……」
真嘉笑吟吟的說道,「雖然我和俊雄的約會重要,但既然是先生您打電話來請我幫忙,想來俊雄也能理解的,畢竟您算得上是我們之間的媒人呢!」
我是忍了很久,才忍住沒有脫口而出的問她,我什麼時候當起了媒人?況且她對現在的我,也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親熱啊!
「如此,就拜託你了,俊雄那邊,我會跟他說一下的。」
我掛上電話的時候,心中竟是松了一口氣,這個小妮子,怎麼不像我想像中那麼溫順可愛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