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雄……怎麼搞的嘛?好不容易真弓小姐奇跡般的重新參加比賽,你卻要出來在外面看電視螢幕?真是太掃興了啦……」
站在體育館外面的超大螢幕前,真嘉不依的嬌嗔道。
美人兒本是在貴賓席上看得好好的,卻被我一通電話叫了出來,但真嘉卻是輓著我的手臂,很是嬌柔的說著抱怨的話語,給我的感覺就像……就像她不但不生氣,還很高興一樣。
我們周圍的人群,無論是大阪隊的支持者,還是橫濱隊的支持者,此刻都在為樺關真弓的出場而歡呼著!
這個不關支持的與否,大家都是被樺關真弓的精神所感動!
他們都看到了剛才樺關真弓受傷的場景,現在她又咬牙堅持回來了,如此拿出性命來拼搏的女人,既是笨蛋又是愚蠢……但不知道為什麼,大家的眼睛都濕濕的,有種很久沒有過的感覺在心中流淌著。
比賽現在已經到了第五局的決勝局,前面四場比賽,大阪隊和橫濱隊打成了二比二平,所以第五局也就是所謂的勝負局,一局定勝負!
樺關真弓的出現,讓本來已經快要崩潰的橫濱隊,幾乎是喜極而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重傷的樺關真弓,還能堅持著走上比賽場;雖然很多人在懷疑,她到底能不能再加入比賽……可是,隨著天才美少女一記凶狠的網前扣殺,懷疑一下子都消失了。
彈跳、發球、攔網、扣球、接球、叫喊……天才美少女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激動人心,甚至可以說,比前面的兩場比賽,技術和體力上都勝出了不少。
很難讓人相信,就是這麼個活力十足的少女,半個小時之前卻是因為傷勢,被擔架抬出去過一次。
在大家驚嘆和歡呼中,真嘉卻是靠在我的肩膀上,微笑的看著比賽,仿佛根本沒有剛才在體育館裡面的激情。
「怎麼,累了嗎?」
看著她懶洋洋的樣子,我關切的問道。
「沒有,只是想躺在你的懷裡休息一下……」
真嘉俏聲的說,「俊雄,真弓小姐能堅持完比賽嗎?」
「都說了我不是醫生,怎麼知道?」
「嗯……嗯……不管……」
美人兒撒嬌的道,「你就說你的感覺吧。」
「可能在休息室的時候,醫生們給了她一些治療。而且既然她能夠站起來比賽,就應該能堅持打完的。」
「呵呵……那就太好了!」
真嘉高興的點點頭,又靠在我的身上,微笑著欣賞起樺關真弓的比賽來。
體育館外面,坐著和站著的人都有,不過嘈雜的情況很少,多數發生在樺關真弓又一次進攻得手的時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第五局的決勝局和前面四場不同,只有十五個球,而且不存在發球權,每打一個球就是一分,顯得更加的不容有失。
樺關真弓在此時,徹底發揮了自己排球天才少女的能力,將橫濱隊凝結成一個整體,重新壓製住了大阪隊。
大阪隊也知道是勝負一瞬間,所以隊員們也都拼命起來,無論怎樣的球,不到最後一刻都不會放棄。
有好幾次我們都可以看見,明明球都已經飛向了觀眾席,無論救得了還是救不了,大阪隊的隊員們還是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因此而受傷的隊員轉眼間就有了兩、三個。
正是由於大阪隊這麼拼命,分數一直沒有被拉開,比賽也終於到了最精彩的對決。漸漸的,觀眾們不僅僅是在為樺關真弓加油了,大阪隊的支持者們也紛紛含著眼淚,大喊著加油,甚至不少的人都哭了起來。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二分鐘,比分是十二比十一。
還有八分鐘,樺關真弓應該能勝利吧?回想著少女的堅強和決心,我不由得也希望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勝利。
因為有了真氣的治療,天才少女的膝蓋比起她全然無傷的時候,還要好上一點,無論是哪個方面,樺關真弓看上去精力都充沛得很,壓製得對手一點脾氣都沒有。
「叱!」
又是一個凌空躍起,樺關真弓飛在空中,以完美的姿態扣出了這個發球。
黃藍相間的排球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空中的距離,帶著強烈的旋轉,眨眼就到了大阪隊的半場。
大阪隊實力很強的副攻手早就在準備了,她敏銳的抓住這個球的落點,迎著排球雙手一捧,想要將這個球給捧上去。
「啪!」
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排球在大阪隊副攻手的雙手上一頓,旋即又加速往旁邊折射過去,讓想要第二次接球的大阪隊球員看得是目瞪口呆。
「啊……」
也是很漂亮的大阪隊主攻手,幾乎是尖叫著撲向了天空,想要趁著球沒有飛上看台之前,將球拍回去,但刁鑽的排球還是從她手臂上方飛向了看台。
「砰!」
少女重重的落在地板上,同時響起的還有裁判的哨聲。
橫濱隊,再得一分!
「耶……」
不提懊惱不已的大阪隊隊員,橫濱隊的隊員們都圍在了樺關真弓的身旁,少女們拍手慶祝著這次勝利。
「還有兩分,大家加油!」
樺關真弓顯示著很好的心理素質,堅毅的揮揮玉手,指揮著隊員們重新站好方位,準備迎接下一個球的攻防。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發球得分打擊到了大阪隊的士氣,接下來的三分鐘,樺關真弓連續兩個重力扣殺,乾淨俐落的獲得了勝負局的勝利,贏得了比賽。
「嗚嗚……」
代表著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後,無論是輸掉比賽的大阪隊,還是勝利的橫濱隊,十二個少女一起跪坐在地板上,痛哭了起來。少女們的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簡直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啪……啪……啪……」
響亮的掌聲,在體育館裡面、體育館外面,整齊而熱烈的響了起來。
「謝謝!」
「加油!」
「不要哭!」
如此的呼喊聲,也從熱情的觀眾們口中喊了出來,惹得在場的兩隊場上場下的隊員們、教練們,全都激動得熱淚盈眶。
體育館外的真嘉,自然也沉浸在暖流之中,不知不覺也是淚流滿面。
「俊雄……」
美人兒柔柔的道,「這會是真弓小姐的最後一場比賽嗎?」
「為什麼這麼問?」
「如果是最後一場比賽的話,那就太可惜了……人家好想多看一些這麼好看、這麼讓人喜歡的比賽呢……」
「是啊!這樣的比賽不錯。」
我微微的笑了,「真嘉。」
「嗯?」
「你看樺關真弓像是那種沒有運道的女孩子嗎?」
「怎麼會?這麼可愛的女孩子,運道一定很好的嘛!」
「那就對了。」
我頷首笑道,「那麼以後你也一定會再看到她繼續參加比賽的。」
「呵呵……」
美人兒眼中閃過歡喜的光芒,她先是望瞭望四周,然後飛快的在我臉上吻了一下,「俊雄……我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哦!」
※※※
真嘉表面上看起來熱情又大方,但其實是一個很保守的女孩子。
看完了比賽後,美人兒沒有讓我送她,就逕自的搭車離去,讓原本以為她會至少來個熱情吻別的我,不覺感到有些失望。
想來也是這段時間被小老婆們養成了習慣,當初在美國的時候,老頭子找來十幾個金髮碧眼的美女,在莊園裡狂歡開PARTY時,我依舊能在房頂上安靜的打坐調息。
每晚都有小美人兒們陪著的日子,固然是歡樂無比,可一旦她們離開,剩下我一個人時,頓時就有點不習慣了。
不過人生在世,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必須要擁有健康和強大的實力,可以保護自己和家人不會受到侵害。故而,回到綠的住宅後,我迅速的進入了打坐修行的狀態,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神清氣爽的醒了過來。
做早飯的同時,富永明正好打來電話,說樺關真弓已經住進了醫院,等待著我的治療。
富永明不愧是一個經驗豐富的醫生,在昨晚樺關真弓聯繫他後,他已經為她做了一些必要的檢查措施,現在樺關真弓正在輸液,來調養著身體的狀態,以便隨時能進行手術。
他還特意告訴我,因為樺關真弓住進醫院,外界對大阪市立醫院是揣測紛紛,根本就不看好這家醫院能醫治好樺關真弓的雙腿傷勢。
醫生對於自己病人的情況,才是最為了解的,而外界帶來的壓力,不該成為醫生心裡的負擔,所以這話我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而富永明更是不屑一顧,說起時還是當作笑話來提,這個已經崇拜我崇拜得不得了的醫生,根本就不認為這世上還有什麼能難倒我的事情。
其實不僅僅是他,凡是大阪市立醫院知道我的人,都覺得樺關真弓的傷勢已經不成問題——他們和外面的人的區別在於,這些醫生和護士們都見識過我的神奇醫術,有著很強的信心。
當然,如果外面的記者們知道,北美第一神刀納克將為樺關真弓主治雙腿傷勢的話,他們也會覺得理所當然會成功,醫學界兩大神醫之一的我,從來都不會失敗。
早飯過後,我走出家門,叫了一輛計程車往大阪市立醫院。
綠給我留下了幾輛性能很好的汽車,但這些豪華型的汽車很容易暴露身份,無論是身為醫生還是殺手,低調是必要的措施,所以越是平凡對我來說就越好。
原本雪印乳業的中毒事件就還沒平息,近幾天還接收了恐怖綁架案件中的傷者,大阪市立醫院一直是處在新聞報導的前沿。
昨晚打完比賽的樺關真弓進入醫院,又更是引起了記者和全國民眾的強烈關注,聲勢比前面兩次都要大。
天才美少女樺關真弓從來都是日本媒體關注的焦點,除了她長相甜美清純、打球技術很好之外,還因為她從來都是一個乖寶寶,根本沒有什麼緋聞,也更因為她在場上的拼搏精神讓很多人感動,就像這一次一樣。
正是因為樺關真弓很受歡迎,大家都知道了她的雙腿傷勢,也一直為這個傷勢連連的少女感到惋惜,特別是昨天晚上的比賽,無數的觀眾親眼看著她跌倒在比賽場上,那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憐惜傷心。
然而,之後的峰迴路轉,雙腿明明受創嚴重的樺關真弓,居然又精神抖擻的回到賽場,帶領同伴獲得了勝利……對大家來說,都是一個如同謎一樣的困惑,甚至大阪隊的教練,在比賽後提出了要檢查樺關真弓的用藥問題。
檢查的結果當然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這樣不可思議的奇跡,讓所有人都在猜測著原因,記者們追問樺關真弓時,少女微笑著不答,隨即就進入了大阪市立醫院,斷絕了記者們的糾纏。
越是不知道原因,就越會引起人們的好奇心,就這麼著,大阪市立醫院的門口又一次人山人海,記者們使出渾身解數,力求得到第一手的真實資料。
為了應付他們,大阪市立醫院的保全人員是費盡了心神,才能保住醫院的正常秩序。
路過醫院門口時,又看到了人潮洶的盛景,搖了搖頭,看來這次又得走後門了。
大阪市立醫院的後門,一樣有記者在守候著,不過由於地形的緣故,從後門進入醫院大廳的這段範圍,倒是入侵者很少,即使有那麼幾個,也被迅速的請了出去。
我是用了老辦法,請真嘉出來接我才順利的過關。
也許是幾次的接觸後,我對這個大美人兒護士有著親切感,故而一來到這裡,就會想到她,叫她出來自然也就是順理成章了。
真嘉看著變成納克醫生的我,欣喜的領著我往裡面走,不經意看向她的眼睛裡,發現美人兒的眼中少了一絲拘謹的崇拜,多了一分親密。
我本來就喜歡大家平等的相處,像是富永明那樣的誠惶誠恐,實在是沒有必要,像是真嘉這麼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朋友,就很不錯。
「先生,今天一早大家都在等著你呢……」
真嘉邊走邊道,「真弓小姐的雙腿可全靠你了哦!」
我點點頭,卻並沒有說話,繼續著納克獨有的淡然和冷漠。
真嘉顯然是很習慣我這樣,也不管我回應與否,一路上就嘰嘰喳喳的說著昨晚和今天早上醫院是多麼的熱鬧,還手舞足蹈的說出幾個記者的趣事,鶯聲燕語,聽上去都是一種享受。
十幾公尺的路途一會兒就走到了,正當真嘉和我要踏進醫院後門時,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忽然傳了過來:「喂……給我站住!」